作者：33
王敬直道，“大人，孩儿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不扮狗叫，那程处默便要打断孩儿的腿。”
王寿斥道，“腿打断了，家族自会为你讨回公道，可是现在……唉！”
他摇头叹息，挥手道，“你出去吧。”
王敬直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哪怕是王寿打他都没有那么难过，不打不骂，这意味着家族已经放弃他了。
王寿面色狰狞，“山东小儿，毁我家族清誉，我与你势不两立。”
“王宏。”
“老奴在。”
“去调查一下那山东小儿，看他有何弱点，某要让他知道厉害。”
王宏道，“那山东小儿今日在长孙家杀牛，吃完了才去官府报备，只是此事乃是长孙家所为，怕是攀不到他身上。”
王寿冷笑道，“此事必是那山东小儿主导，吩咐家里的言官弹劾他。”
颠倒黑白的事情，他王家难道还少做？
第二天早朝。
朝会开始之后，就有言官出列，“臣弹劾蓝田伯蛊惑太子吃牛，唆使赵国公之子擅杀耕牛，请陛下治他之罪。”
又有言官出列，“陛下，杀牛事小，蛊惑太子事大，不严惩不足以警效尤。”
唐朝杀牛不像汉朝那么严重，汉朝如果宰杀耕牛是要偿命的。唐朝虽然不用偿命，但也要处罚金，打屁股，这些惩罚自然不算大，于是言官们给秦墨攀附上蛊惑太子的罪民。
“臣等请治蓝田伯之罪。”
哗啦啦的出来十几位言官，这些人除了王家，还有其他家族，如崔家。
虽说出头的是王敬直，但是其他家族的声誉也受损了，于是联合起来向秦墨发难。
老程站出来大声道，“陛下，赵国公家里的牛是自杀的。”
老秦看不过去了，出列道，“陛下，赵国公府上的耕牛是摔死的。”
牛自杀死，亏他还敢说出来，简直是猪队友。
尉迟老傻哈哈大笑，挖挖鼻孔，“不就是杀死一头牛吗？多大的事，而且是老阴货儿子杀的。”
老秦和长孙老阴货同时斥道，“闭嘴。”
“不说就不说。”
虽经过程咬金等人打岔，但那些言官仍不依不饶，“臣等请陛下将蓝田伯治罪。”
对于事情的经过，李二一清二楚，脸上带着嘲讽之色，淡淡的道，“宣蓝田伯秦墨上朝自辩。”
第0035章 吃牛是为君分忧
于是秦墨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李二的侍卫告诉他，“蓝田伯，你被弹劾了，陛下命你自辩。”
秦墨一脸懵逼，“谁弹劾我？弹劾我什么？”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王家动的手脚，没想到他们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但是秦墨不害怕，反而有些好奇，王家是怎么报复的。
侍卫却不肯说。
秦墨知道他们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勉强他们，只擦了下脸就往朝会的含元殿赶去。
快马加鞭，半个小时后，秦墨就到了含元殿。
在殿外候了一会，侍卫进去通报，很快就被宣了进去。
进了含元殿，朝臣们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斗酒诗百篇，秦墨的大名可是传遍了长城，对于这么神奇的小家伙，大家都很感兴趣，除了那些弹劾他的言官。
这些人看秦墨就如同是杀父仇人一般。
秦墨的目光在大殿里扫视，李二高坐于台阶的龙椅之上。
以前他的宝座是一张凳子，只能叫龙凳，后来秦墨弄出了椅子，李二觉得椅子比凳子舒服，于是换成了龙椅。
看到老秦等人站在右边的前列，于是凑了过去。
朝会是排序是文官居左，武官居右。据说这是源自《老子》：“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
到了老秦身边，老秦小声提醒道，“小心说话。”
李二沉声道，“秦墨，有言官弹劾你蛊惑太子吃牛，并怂恿长孙冲杀牛，可以此事？”
秦墨正色道，“不知谁弹劾我，总要拿出证据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言官道，“蓝田伯休要狡辩，长孙家的屠夫已向官府自首，指证你唆使长孙冲杀牛，蛊惑太子吹牛，臣请陛下准许证人上殿。”
老阴货脸黑如锅底，自己的屠夫竟然敢背叛主人，这必是王家使了手段，这等于是赤果果的打他长孙无忌的脸，由此也可见王家对秦墨的仇视程度。
王家嫡系子弟不要脸，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结果还输了，最后学狗叫，令王家颜面扫地。
如今王家已经成为大家的笑柄了，难怪他们要花费如此大力气来整秦墨。
秦墨打着哈欠，挥手道，“不用了，你们老实说，给屠夫多少钱，我只要一半就承认罪名了。”
弹劾秦墨的言官们顿时大喜，“陛下，秦墨已经认罪，臣等请陛下治其欺君之罪。”
这个处罚有够严重的。
李二沉声道，“秦墨你听到惩罚了，认真说话。”
秦墨若是认罪，那就是一点回桓余地都没有了，即使他想帮助也没有办法。
秦墨却走到那些跪下的言官面前，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久久不语。
唐朝是不行跪拜之礼的，这些言官向李二跪拜，是在表明他们的决心，是在逼迫李二作出选择，有逼宫之嫌疑。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秦墨还是没有说话，众人以为他是为难，不知如何辩解。
带头的王家言官王瑞道，“陛下，秦墨在拖延时间，请陛下早做决断。”
李二看向秦墨，“秦墨，你有何要说。”
秦墨道，“陛下，我看这些言官跪得开心，于是想着让他们跪久一点。”
这太缺德了，言官们皆是对秦墨怒目而视，他们都跪得膝盖疼了，然而却不能半途而废只能继续跪着，等事情有了结果。
秦墨对他们凶狠的目光视而不见，反问道，“陛下，臣为何要自辩？”
李二道，“言官弹劾你蛊惑太子吃牛，怂恿长孙冲杀牛，你有何话说。”
秦墨笑道，“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臣为君分忧难道也有错？”
听到秦墨又说这句话，李二就知道他又要坑人，心里有些腻歪，然而那些大臣却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带头的言官是王家旁系，名为王瑞，他大声斥道，“我大唐耕牛稀缺，律法规定不得擅杀耕牛，你蛊惑太子吃牛，怂恿长孙冲杀牛，难道也是为君分忧？”
秦墨摊手，一脸无辜的道，“我们吃牛就是在为君分忧啊。”
王瑞高兴的道，“陛下，秦墨已经承认了，臣请陛下治其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这王家果然够狠。
李二面沉如水，“秦墨好好说话。”
这是提醒秦墨不要被抓住痛脚，否则他也不好出面。
秦墨萌萌哒的表示，“陛下，我们吃牛是为了解决耕牛不足的问题啊，难道为君分忧也有错吗？”
牛本来就少了，你还杀牛吃牛，还说解决耕牛稀少的问题，还说为君分忧。
这未免把大家当成傻瓜了吧。
老秦等人闻言皆是摇头，这简直是颠倒黑白啊。
王瑞斥道，“休要颠倒黑白，你莫不是把朝廷诸公当成傻瓜。”
秦墨嗤笑道，“别人是不是傻瓜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傻瓜。”
“某不与你争吵。”他看向李二，“臣请陛下治秦墨欺君之罪。”
“臣等请陛下治秦墨欺君之罪。”
李二看向秦墨，“秦墨你还有何话要说？”
他有些后悔了，不该让秦墨上朝自辩，这山东小儿胡言乱语反而把事情弄得复杂了，看来对他期待过高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秦墨道，“陛下，说实话斗没人相信，真伤心，臣请启骸骨。”
李二无奈的道，“你无官无职，不用启骸骨。”
这好好的早朝境成了闹剧。
秦墨道，“那臣就不启骸骨了。”
他目光还扫那些言官，道，“耕牛不足，难道是牛的问题吗？”
王瑞道，“你休要狡辩，耕牛不足不是牛的问题，那是什么的问题？”
秦墨痛心疾首的道，“两头牛才能拉动耕犁，这是犁的问题，你们享受朝廷俸禄，却连这么浅显的问题都不懂，简直是愧对陛下，愧对天下黎民百姓，我若是你们早就一死谢罪了。”
唐朝使用的是直辕犁，需要两头牛才能拉得动，而翻土又浅，很不好用。
只要他把曲辕犁给弄出来，耕地的效率就会大大提升。
王瑞怒道，“这和你蛊惑太子殿下吃牛有何干系？”
秦墨萌萌哒表示，“我们是在为君分忧啊，吃牛是为了改进耕犁。”
第0036章 新式耕犁
李二不禁动容，“秦墨你可有办法？”
秦墨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还需要吃几头牛。”
众大臣不禁哄笑起来。
王瑞道，“改进耕犁和吃牛有何关系？你分明是在狡辩。”
秦墨嗤笑道，“我们这种天才的想法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吃牛是为了寻找灵感，灵感是什么，知道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没文化真可怕，早就叫你们多读书，少装逼，偏偏不听。”
“陛下，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可以改进耕犁，只需要一头牛就能够拉动。”
李二兴奋的站起来了，“当真能制出新式耕犁？一头牛就能拉动？要多久才能制出来？”
难怪李二兴奋，如果真如秦墨所言，大唐就会多很多耕地的。
此时的大唐是地多人少，还有许多未来及开荒的土地，而且授给百姓的土地，有一部分都没有耕种，若是一头牛就能拉动耕犁，土地必定大增，到时税赋也将增加，国力甚至能够上升一个档次，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还需多吃几头牛才行。”秦墨道，眼睛却瞟向王瑞等人，“只是这些言官不许我们吃牛，只怕……”
李二咬牙切齿的道，“某允许你吃牛，只要能把那新式耕犁弄出来。”
这山东小儿每次办点事总和他讲条件，把他气得直跳脚，却无可奈何。
秦墨得意洋洋的道，“谢陛下，我们吃牛也是为陛下分忧啊，只是某些人没啥文化，不知道这个道理。”
王瑞气得要吐血，怒道，“若是吃了牛，制不出那新式耕牛如何？”
秦墨笑道，“我们打赌如何？输了学狗叫。”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瑞鼻子都要气歪了，然而却无可奈何。
尉迟老傻等老货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让王瑞恨不得把秦墨撕碎。
于是王家自忖天衣无缝的计划，秦墨一句“我吃牛是为君分忧”就将其打得七零八落。
然而得罪了长孙老阴货，费尽心思才串联其这么多言官的王家自然不愿善罢甘休，穷追猛打的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脱罪而编造谎言，你说你能造出新式耕犁总得有一个期限。”
“王大人言之有理，必须得定一个期限。”其他跪着的言官也纷纷附和，“若是他十年也造不出来，那岂不是把陛下和朝廷诸公玩弄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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