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3
“还能这般操作？”李二目瞪口呆，觉得大长见识了。
“当然可以。”秦墨笑道，“只有有足够的利益，不用陛下出手，那些勋贵豪族也会对外扩张，大唐跟在后面捡便宜就是了。”
李二兴奋的站起来，“如此一来，草原蛮族就再也不能威胁到大唐了。”
秦墨道，“这只是其中一点，草原上的蛮族也可以为大唐放牧，羊毛得到的巨大利益，会让他们放下手上的刀，很快他们就会成为大唐的牧民。”
草原上的蛮族，就好像突厥人，把他们击败之后，总不能全部杀掉。
而且打败突厥之后，其他的草原蛮族投降，大唐的君臣们肯定不会杀掉，如果放任自流，说不定那一天就成为中原的心腹大患。
而秦墨的计划是通过羊毛的贸易，消除他们身上的武勇，并对他们进行控制。
“草原上的蛮族好办，但是吐蕃难办，大唐的将士们上到高山之上就会晕眩，四肢无力，无法掌控。”李二对于吐蕃很是头疼，吐蕃冒犯大唐的时候，如果他们被打败，归宿在高原之上，大唐还真是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
这也是历史上，李二在多次打败吐蕃之后，仍答应和亲的原因，毕竟对方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让他不胜其烦。
“羊吃人，不一定是大唐的羊才会吃人，吐蕃的羊也会吃人。”秦墨道，“当羊毛会产生巨大利益之时，吐蕃的头人就会为了草场而发生战斗，一个四分五裂的吐蕃如何会对大唐构成威胁？而且大唐可以低价把大唐的粮食卖给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种植粮食了，一旦发生争端，大唐给他们断粮，他们就会死得很惨。”
当随便卖点羊毛就能够得到足够的粮食，谁还会种植粮食？
粮食安全这种问题，那些头人可没有这么长远的目光。
“此计甚毒！”李二吸了一口凉气，秦墨这条计策太毒了，完全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够控制吐蕃。
“这还没完。”秦墨笑道，“如果我们告诉吐蕃人，天竺有更大的牧场，他们就会去侵占天竺为大唐牧羊，大唐可以随之进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得到新的领土。”
对于能够消灭的异族，要坚决消灭，不能消灭的，便用利益去控制他们，让他们为大唐所用。
“妙！”李二忍不住叫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仅凭利益二字就能够操控天下，古往今来，绝无二人。”
当蛮族要靠大唐生存，他们就得当孙子，所谓的威胁也自然不存在了。
别说他们会侵犯大唐，到时候如果有异族冒犯大唐，甚至不用大唐出声，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自己就会出手。
“陛下谬赞了。”秦墨谦虚道。
第0263章 羊吃人贸易的开端
“没想到还可以这般操作！朝廷诸公都没有能想出这般妙计。”李二忍不住感叹。
羊吃人比起军队的征伐看起来要温和，完全就是有利于草原的蛮族，拿往日里没有用处的羊毛就可以足够的粮食和物资，怎么看大唐也是人傻钱多。
草原民族不会理解这其中的关窍的，或许有识之士意识到了，但也没有用，挡住别人财路的他们，只能是悲剧。
更妙的是，从此之后，蛮族再也无法团结起来了，各族之间，各部落之间都会因为草场而发生纠纷，统一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加上大唐的勋贵豪族往草原上移民，往里面渗沙子，不出二十年，草原必为大唐完全控制。
这是典型的利用贸易控制对手的方式，对于把商业当成贱业的大唐，大臣们完全不会有这意识。
秦墨道，“这并不止是思维方式的问题，更是技术问题，没有这个技术，朝堂诸公自然想不出这个计谋，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即使有人想出来通过贸易的方式控制草原蛮族，但没有相关的技术，也无法实现目标。”
盐铁茶等贸易对草原的蛮族也很重要，但是他们从中并未能够得到好处，所以大唐很难通过这些控制他们。
至于羊吃人这种主意，在羊毛织布技术出现之前，他们也是想不出来的，只有技术出来了，贸易发展，他们才能够通过总结规律得出相关的策略。
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而秦墨之所以能够在技术没出来就能够想出这种妙计，凭借的自然也是穿越者的优势。
“言之在理，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羊毛能够织布的基础上，相关的技术你可已经攻克？”李二感觉到今日秦墨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眼界大开，同时也隐隐的察觉到束缚到自己思维的定式也被打破，似有明悟。
“技术完全不是问题。”
技术的问题，对秦墨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个难题，只要他从网上下载就好了。
尤其是羊毛织布的技术也不是什么难题。
“这就好。”李二也放心了。
秦墨道，“大唐现在援助突利，不能让他们白白的得到好处，陛下可以让他们拿羊毛来换兵器粮食。”
按照历史的记载，今年突厥会遭到灾害，现在颉利的实力占优，但是大唐可以通过羊毛贸易以及援助的方式缩小双方的差距，让他们打得更加的猛烈。
“甚好。”
援助突利也是不得已之举，不是不想要钱，而是突利穷得叮当响，拿不出交换的物资，那怎么办？没关系，大唐是好兄弟讲义气，白送。
实际上，大唐随时等着颉利和突利打出狗脑子，然后捅刀子。
现在发现突利还是有一些可交换物资的，于是准备捅刀子前收点利息，毕竟亲兄弟明算账不是。
“这羊毛的价格该如何定？”李二问道，既然要交易，自然要定一个合理的价格。
秦墨道，“暂定为十五文钱一斤。”
李二惊道，“为何价格如此昂贵？一头羊能出十几二十斤羊毛，这就得一两百文钱了。”
秦墨笑道，“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如何能够令人心动，如何能够推动羊吃人计划的实施？”
“是这个理没错，但是这样你不会亏本吗？”李二担心的道。
“羊毛布御寒效果很好，等织好的之后再高价卖回给草原蛮族，怎么会亏本？”秦墨笑道。
“不亏本就好。”李二道，“朕要参一股。”
秦墨说出这个计谋，就知道以李二的尿性肯定会插一脚，好在他这个计划的目的也不是赚钱那么简单。
“回头我再叫上几家，建立一家纺织工坊。”
秦墨却是打算把老阴货等人叫上，扩大利益同盟，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商议妥当之后，李二马上就派人告诉突利的使者，我大唐是好兄弟讲义气，突利所部可以拿没用的羊毛来换粮食换兵器换布匹等物资。
那些没用的羊毛还可以换钱？突利的使者震惊了，在突厥羊毛都是连皮一起扒下来的，拿出来都没有人要。
虽然看不懂大唐为何要那些没用的羊毛，而且还十五文钱一斤，但是使者给突利发去了消息——大唐人傻钱多速来。
突利接到消息之后，十分感动，大唐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
马上召集了部属，吃羊以后要剃羊毛，能卖钱。
第一批五万头羊，六十万斤羊毛随着大唐使者到达长安，卖了一万贯。
穷惯了的突厥人乐疯，开启买买买的模式，转身就把钱花光，带着物资赶回突厥，并表示还有更多的羊毛即将赶到长安。
花这么多钱买那些没用的羊毛，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朝廷上的大臣们都指指点点，不敢骂李二，于是说戴胄是傻逼。
戴胄也不爽，跑去找李二，就差指着鼻子骂李二是败家子了，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
李二直接说是秦墨要收购的，去找他要钱。
这羊毛李二拿着也没用，还是要到秦墨的手里，朝廷等于是免费帮秦墨打工。
戴胄马不停蹄的跑去秦府找秦墨，拿着账本要求秦墨给钱，生怕他赖账。
“蓝田侯，老夫真不知道你收购这么多没用羊毛有什么用？”戴胄拿着秦墨给的银行汇票，一脸不解。
秦墨也不解释，只是笑道，“戴尚书若是有羊毛，我也十五文钱一斤收购。”
“此言当真？”
戴胄于是高高兴兴的跑回家，把家里养来吃肉的六十头羊全部剃毛，得了八百斤羊毛，在秦墨这里卖了十二贯钱，在市集买了两斤白糖回去，拿粽子沾白糖吃。
消息传出，勋贵皆言秦墨是败家子。
对此，秦墨毫不在乎，从网上弄了羊毛织布的技术下来，让工匠们去研究了。
而家里养羊的百姓则是乐疯了，一面吐槽秦墨是败家子，一面把家里的羊毛赶紧拿来卖了，免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羊吃人的模式就此开启。
第0264章 都等着看笑话
羊毛源源不断的运到秦墨的手里，就连戴胄来找秦墨要钱的事情也被百姓知道了。
长安养羊的百姓也跟着卖了一点羊毛，此前百姓们皆当秦墨是为了替李二背锅。
毕竟朝廷大规模援助突厥的事情，可是大张旗鼓的进行的，目的是为了让颉利知道，使其感到忧虑，对突利进行更加猛烈的进攻。
但是这样一来，长安城的百姓也知道了。
现在不白白援助了，拿钱来换。
钱从何来？
卖羊毛给大唐。
百官都嘲笑戴胄是败家子，实际上嘲笑的是李二，毕竟决策是李二定下的，他只是执行。
只是替李二背锅。
皇帝要那些发荤的羊毛只怕是脑子不太清醒。
即使戴胄说是朝廷替秦墨收的，百姓和勋贵们只是嗤之以鼻，一点也不信这套说辞，阴谋论者认为，认为这是李二为了名声，让秦墨背黑锅。
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谁不知道秦墨是大唐好女婿，专门替李二处理难题的。
这笔钱只怕还是李二出的。
毕竟皇帝在粮食大战里赚了好几百万贯。
外面的消息沸沸扬扬，秦墨收购突厥羊毛的事情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李二是想拿羊毛和秦墨商量入股的份额的，但是人言可畏，而且即使没有羊毛，秦墨就敢不让他入股不成？
毕竟秦墨说了，要找人入股的，难道还能少了他这个岳父不成？
于是李二很心安理得的甩锅。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入了老秦的耳里。
他那些军中的老伙计都纷纷找老秦打探消息。
老秦于是找秦墨问个究竟。
“坊间传言，收购羊毛乃是替陛下背锅，其中是个什么情况？”老秦对于秦墨做的事情，一向是很放心的，但是这次的传言太猛烈了，以至于老秦怀疑是不是真的如坊间传言一般。
当然，是不是替李二背锅，老秦根本不在意，他担心的是李二有没有给钱。
这段时间，秦墨真的是忙的四脚朝天，玉米种植的事情，钢铁厂的事情都要他去管，所以收购羊毛的事情没有和老秦说过。
他打算把羊毛的纺织技术解决之后，再找老秦，老阴货等人入伙。
“族叔何曾见过我吃亏？这羊毛乃是陛下替我收的。”秦墨笑道。
“这羊毛有什么用处？竟还要十五文钱一斤？”老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羊毛有啥作用。
秦墨道，“这不仅是一门赚大钱的生意，而且对于大唐控制草原至关重要，顶得上百万雄兵。”
随即，他把羊吃人的计划和老秦说了一下。
老秦大为震惊，“没想到这羊毛竟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若真如你所言，草原的蛮族只有灭亡和依附我大唐两条路可走了。”
大唐打败突厥之后，也不可能把突厥人全部杀光，那样有伤天和，但是羊毛的贸易起来之后，大唐的勋贵豪族必定会向草原扩张，草原的蛮族或者依附大唐，进行归化，或者搞对抗，被消灭。
区区羊毛的作用，比起百万大军作用更加有用，而且其润物细无声，能够在潜移默化之中就完成这一切。
可笑外界还懵然不知，嘲笑李二。
当秦墨向大唐的百姓也收购羊毛之后，长安的舆论骤然一变，他们开始相信朝廷是替秦墨收购羊毛了，因为如果是替李二背锅，那根本没有必要向大唐的百姓收购羊毛。
于是秦墨不可避免的被挂上了败家子的名头，成为人傻钱多的代言词。
大唐的百姓深恐秦墨反应过来，于是争先恐后的向秦墨卖羊毛。
一边卖，还一边说着秦墨是败家子。
不出意料的，秦墨又成了长安的笑话，和当初建立中科院一般。
但当初等着看秦墨笑话的人，都被啪啪的打了脸。
“这个败家子收购这么多羊毛拿来做什么？”
“这个难说，秦墨可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的，说不定可以把羊毛卖一个大价钱。”
“那些又荤又硬的羊毛白送都没人要。”
“怕是钱多人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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