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3
木屋里，数十个黑衣人凑在一起。
“如今已经过去九天，朝廷为何没有动静？”
为首之人是一个清瘦老人，乃是王家嫡系，王桀。
“应该是李世民对我王家有天花之事半信半疑，既不敢对王家问罪，也不愿意放过王家。”一人推测道。
王桀点头道，“老七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明日就派人给李世民送上一份厚礼。”
他看向旁边一个年轻人，“十一，明日你带一具天花病人的尸体前往长安面见李二，告诉他，如果三日之内不向天下明发诏书，我们就不客气了。”
“是。”那位名为十一，或者代号是十一的年轻人回答道。
其他人想到天花病毒的恐怖皆是不寒而栗，那种惨状让他们发自灵魂里颤抖。
第二日。
十一用马拉着木板车，上面放着的一具天花病人的尸体，此时的长安正在戒严，在城门口，他被拦下。
木板车上的尸体只用一张草席盖着，一双脚露出外面，留着脓水，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你是什么人？”守城的士兵喝问道，手中钢刀已经拔出。
十一表情麻木的道，“这是一具天花病人的尸体，特意送给李世民，命他三日之内向天下发诏，赦免王家之人。”
听闻天花二字，守城士兵全身发抖，钢刀都握不稳了。
守城的校尉怒斥，“慌什么，我们已经有抗体了，不会感染天花。”
士卒们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接种牛痘，不会感染天花，但仍旧不敢靠近，只是持刀戒备。
“快去禀报陛下。”
校尉派人去前往皇宫报信，正在丽正殿和长孙皇后闲聊的李二接到奏报，豁然起身，“终于来了吗？朕去会会他们？”
长孙皇后赶紧拉住他，“二哥，莫要冲动，此事就交给秦墨和孙神医处理。”
在牛痘的效果没有得到充分印证之前，她是不会让李二去亲身涉险的。
李二也不坚持，只是吩咐左右，“命人通知秦墨和孙神医。”
秦墨和孙思邈接到李二的通知，就赶往城门处，只见东门的门口放着一架木板床，上面有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草席，双脚露出，正留着令人恶心的黄脓。
秦墨笑道，“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孙道长可是有试验对象了。”
孙思邈捻着胡须笑道，“正是如此。”
“你们就是李世民派来之人？”十一坐于马车旁，此时张开双眼，看着二人。
薛仁贵在旁边戒备，以免此人突然暴起伤人。
“没错。”秦墨点头。
“这只是见面礼。”十一指着木板车上的尸体，“李世民若是三日之内不赦免王家，到时候长安都将成为炼狱。”
“天花？好害怕啊！”秦墨故作惶恐的道，“礼物我们收下了，至于三日之间放不放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十日的时间，关中已经完全接种了牛痘，现在秦墨却是有充足的底气不怕他们了。
那具感染了天花病毒的尸体被运走了，然后秦墨去了刑部的大牢，把死囚找出来，告诉他们，愿意做试验活体的，只要他们活着，李二就会赦免他们无罪。
如果他们不幸感染了天花，也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最终有三人愿意成为试验的活体。
为了做试验，天牢里的死囚也接种了牛痘。
用他们来做试验是合格的。
孙思邈用尸体的脓液种在死囚身上，然后进行观察。
当然秦墨就不参加了。
一日。
二日。
三日。
完全没有发病的迹象，依旧活蹦乱跳。
然后王家的死士又送来一具天花病人的尸体。
上次送尸体的十一，秦墨有意放他离开，希望能够找到王家死士的形踪，谁知道这厮直接往蓝田县去了，然后就待着不动，跟踪的飞骑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次又是一个新面孔。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了，三日之后再不赦免王家，我们就要发动了。”
这次接受的还是秦墨和孙思邈，听到威胁，秦墨等人不由得发笑。
这好比后世，某个非洲小国威胁华夏，说要派一百军队来打败华夏一样好笑。
这次他们直接把尸体烧掉掩埋，送尸体的死士也抓起来严刑拷问。
又三日。
参加试验的三个死囚依旧活蹦乱跳。
接种牛痘的效果被证明有效，得到奏报的李二高兴极了。
“李世民竟敢拒绝我们的提议，那就玉石俱焚吧。”
南山中，木屋内，王桀狠声道。
第0251章 散播天花是个笑话
三个死囚完好无缺的是生存了下来，充分证明了牛痘的有效性。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天佑大唐。”接到试验的报告之后，李二喜不自胜。
对于秦墨，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的，但只要是人都会犯错，秦墨自然也不例外。
他不担心秦墨会骗他，但是却担心秦墨的知识是错的。
现在天花的活体试验结果出来之后，他才算完全安心。
“收网吧。”
李二下令。
之前那位被送天花病人尸体的十一在蓝田县被抓了起来。
包括昨日的那位，刑部对两人严刑拷打，试图查出这伙人的藏身之处。
刑部大牢。
十一和那位汉子被拷打得体无完肤，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说出你们同伙的藏身之处，陛下还可饶你们一死。”
这伙人的反这侦查能够极强，如同地上钻出来的一般，飞骑完全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你们都得陪葬，天花即将降临，长安将变成鬼城。”两人抵死不从，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随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审问无法进行下去了。
咬舌自尽是不可能的，但是舌头断了确实是说不了话了。
无法得知王家的漏网之鱼的藏身之处，李二十分的气愤，虽然现在牛痘可以克制天花，但是这伙人一日不除，他寝食难安。
秦墨于是建议下令把他们和王敬直父子关在一起。
他们父子不是要用天花病毒对长安发动攻击吗？
那就吓死他们，刑部大牢的衙役把两人押到王家父子的牢房里。
出于恶趣味，秦墨纾尊降贵来到了刑部大牢。
“王敬直，你们王家生化部队的人来和你们团聚了。”秦墨把那些要对长安发动天花病毒攻击的死士叫作生化部队。
王家父子一身囚衣，精神萎靡。
看到两名死士的嘴巴在留血，知道他们没有泄密，于是得意起来，“秦墨小儿，你休想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若不赦免王家，你们就等着天花降临吧。”
秦墨笑道，“这两个死士送了两具天花病人的尸体过来，我相信王家的手上确实是有天花病毒。”
王敬直咧嘴笑道，“知道怕了？”
秦墨摇头，真是莫名其妙的自信。
他们不知道天花病毒对种了牛痘的人是无效的。
但他这次却是要令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两人的身上沾染了天花病人的脓液，身上已经携带着天花病毒了。”秦墨笑吟吟的看着王家父子。
“你想做什么？”王家父子皆是心生不好的预感。
秦墨笑道，“你们不是想用天花病毒对长安发动生化攻击吗？我让你们先试一下天花病毒的滋味。”
他一挥手，衙役用刀子在两个死士的身上沾了血，然后进去牢里割在王家父子的身上。
“不要——！”
王家父子恐惧得嘶吼起来，然而却被刑部的衙役死死按住，眼睁睁的看着刀子割在自己的身手上，把那血沾在身上。
“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敬直怒吼道。
王家父子二人在衙役放开他们之后，疯狂的擦拭着自己的伤口，将伤口撕裂，鲜血淋漓。
两人已经快疯了。
旁边的牢房里的五姓七望瞧见这一幕皆是全身发寒。
两个死士的身上当然没有天花病毒，但心理作用足以吓死王家父子。
与此同时，南山之中。
王家死士齐聚一堂，气氛悲壮。
“李世民拒绝赦免王家，老八和十一都被抓了起来。”
“那就把天花扩散到长安吧，我要让长安成为人间炼狱。”王桀狠声道。
新一期的《贞观民报》把天花活体试验成功的消息发布了出去，百姓们知道之后皆是欢呼雀跃。
接种牛痘能不能预防天花，百姓们的心中其实也是没底的。
但医学院的学生们，还有十六卫的将士们都挡着他们的面接种了，总该没有坏处，所以百姓也都愿意接种。
但是王家的死士运送天花尸体前来长安的事情，百姓知道之后却是人心惶惶，皆不敢随意的出入。
勋贵的家眷墨能则是彻底不出门了，免得被感染天花。
长安城的市面显得无比的萧条。
现在好了，活体试验的成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三名死囚被李二赦免，让此前其他有机会选择的死囚悔不当初。
七月二十八。
一伙黑衣人从南山中出来。
这伙人拿着流着恶臭的毒脓尸体碎块或自己就全身流脓，向着长安城的各处发动，他们把沾着脓液涂在刀子里，见人就砍，却不杀死。
目的就是把天花传染给百姓。
如果杀死了，百姓和官府可能会焚烧尸体，减少传染的机会了。
蓝田县。
万年县。
长安城。
短短时间内数百百姓中招。
百姓愤怒了。
关中的百姓是强悍的，十六卫的将士们就是以关中子弟为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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