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里香
第511节 509：大仙儿~您是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漫长的五百年生涯中，奥托曾在神州也有过一番刻骨铭心的经历。
所以对于神州及其传统习俗乃至文化知识，他姑且也算是略知一二……嗯，真的也就只是略知一二的程度就是了。
像什么修仙渡劫结金丹、飞天遁地七十二变之类的他可真不会。
最多也就会念几句诗——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咖啡厅里，奥托依旧穿着那身标准的服务员装扮，金色的秀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宛若绅士般替符华倒了一杯咖啡：“不得不说，神州的诗句总是能够完美的表达内心感受。”
“你不这么觉得吗？老朋友。”
“或许吧。”
符华声音冷淡，眺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的深红色浮空舰，垂下眼帘。
西琳计划从制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也许对于琪亚娜会感到愧疚，但她的体内藏有第二律者的意识，一旦醒过来必将造成世间的生灵涂炭。
不合时宜的怜悯只会招致更严重的灾难，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别无他法。
“如今K423已经被回收，你的监视任务也告一段落了。”
奥托又为自己倒了杯咖啡，转身坐到符华正对面，优哉游哉地端起来抿了一口：“为了表彰你的辛劳，我决定给你一段时间的假期。”
“假期？”
“没错~好好休息一下吧~”
瞥视着奥托微笑着的面孔，符华表示出了狐疑：“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有假期。”
“大仙儿啊，你这么说可就很让人伤心了。”
奥托捂着胸口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作为天命的大主教，你这些年来为天命所做的贡献我都一一看在眼里。而作为我尊敬的老朋友，对于你历经千年也依然遵守承诺的坚定信念深感钦佩。”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子。”
奥托的话语虽然抑扬顿挫得宛若一名演说家，却透露着真挚的关切，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真情实感：“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做不出那种过分压榨员工的行为。”
不过有一说一，真要把员工这一身份代入符华身上的话，怎么想也不是996这么简单的级别了。
那可真是用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呵，我可不认为你会有这么好心。”
符华压根不信他这一套！以她对奥托的了解，往往这个家伙说的越是真挚诚恳，目的动机就越是不纯！
“别这么冷淡嘛~其实严格来说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家……”
“够了！”话还没说完，符华便开口打断了他的发言，冷不丁斜了奥托一眼：“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我可就不奉陪了。”
老实说符华对于奥托大抵是不太想见面的，五百年的交情让她看透了这个家伙的恶劣性格，也对他并无多少好感，但是考虑到亚恩这层关系，平常见面时难免会产生几分尴尬的情绪。
注视着赤鸢仙人故作冷淡的言辞，奥托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好吧好吧，既然仙人没这个雅致，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实际上，最近全世界各地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
“没错，远古审判级崩坏兽蚩尤躯体的失踪，撒哈拉沙漠转瞬即逝的能量波动，太平洋深海下3KM出现的崩坏兽反应……”
奥托竖起一根手指，一一列举着这段时间出现的各种状况：“以及，世界蛇的蠢蠢欲动。”
“世界、蛇……？”
世界蛇，由前文明纪元的幸存者、卡斯兰娜家的先祖凯文·卡斯兰娜一手创立的对崩坏组织，它们无视伦理道德、无视生命的珍贵，肆意进行着违背人理的人体实验，最终引起了同伴的阻止，随着凯文被关入量子之海而隐藏于暗处。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这些年来它们一直在暗中活跃，但失去了领袖的世界蛇终究也只是一盘散沙，并未掀起多大风浪。
符华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在亚恩的精神世界与凯文的对话，表情不免严肃下来。
“接二连三的异常情况绝不是巧合，我怀疑这些事情或许跟世界蛇有关。”
“所以，你想让我去调查？”
“是顺便去调查，老朋友。刚才我所说的这些情况遍布近乎整个欧洲，而你对于世界蛇远比我要更加了解，我也只是稍微抱有那么点儿期待罢了。”
世界蛇的存在甚至早于天命，虽然随着凯文·卡斯兰娜的离开而土崩瓦解，但最近的这段时间它们活跃得越来越频繁，甚至隐隐触及到天命的容忍范围。
世界蛇的蠢蠢欲动远比过去来的更加猛烈，奥托怀疑它们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让它们不再甘心藏匿于黑暗之中的事情。
“我明白了。”
窗外雨势渐歇，符华站起身：“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去调查一番。”
回想起当初在亚恩的精神世界发生了的那些情况，符华肃容敛眉，神情仿佛陷入了思索。
凯文临别时的话语、附身于亚恩身上的终焉律者……这些都等待着她去寻找答案。
既然她在圣芙蕾雅学园的监视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也正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好好调查一下……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到丹朱和苍玄灵魂依附在武器上的原因。
一念至此，符华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奥托，他正慢条细理地端着咖啡品尝起来，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
沉默了一瞬，她还是没有将想要提及的内容讲出来。
苍玄和丹朱的情况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附身在双枪上的灵魂也无法得知该如何转移，就算请求奥托为她们两人制造身躯也无济于事。
在调查清楚之前，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符华转过身，准备离去。
“哦对了！”
奥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了符华：“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呢。”
“什么问题？”
“大仙儿您到时候是希望和小亚恩采用中式婚礼呢，还是西式……”
“寸劲·开天！”
砰！
第512节 510：大小姐：你把你闪现给我交了！
雨势渐歇，乌云却依旧笼罩在天幕之上，令人心情压抑。
窗外的景象仍然是灰蒙蒙一片，偶尔还有扭曲的闪电横过，仿佛在乌云遮蔽的天空上留下一道撕裂般的灼烧痕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
亚恩眺望着窗外，良久才收回视线。
他此刻正待在私人浮空舰的其中一间卧室里，柔软的大床上还躺着昏迷过去的白发少女，少女苍白的精致面容浮现出一丝脆弱的痛苦之色，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在本就因为进行了一场激烈交锋而身心俱疲的琪亚娜，又被大小姐当场当着她的面亲吻了亚恩，因此受到强烈的精神打击而昏了过去，被带到了这里。
“琪亚娜……”
亚恩轻抚着女孩儿宛若白纸般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
这还是他自从觉醒了圣痕与超变因子以来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麻烦，甚至比起当初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遭遇世界蛇的偷袭还要来得心烦。
讲道理他现在宁愿提着大剑去和帝王级乃至审判级崩坏兽打一架，又或者去掀了世界蛇的老家，也不想面对眼下这幅局面。
毕竟面对那些敌人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心里上的负担，你给我一颗蹦蹦炸弹，我送你一只兔兔伯爵，然后再开着轰轰火花嗑个仙跳墙上各种BUFF直接抄家伙冲就完事儿了。
要么你死，把五星狗粮给我交了，要么我亡，大侠请重新来过。
可眼下这幅局面，武力肯定是PASS掉了，靠嘴炮……却有一个摆在他面前最难解的问题。
——谁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其实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虫虫还是大小姐都是琪亚娜，根本没必要去特地区分。
然而人与人之间毕竟是有着差异的，自己不在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琪亚娜，但她们俩在乎的不得了，更甚至还为此大打出手！
一念至此，亚恩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这两只琪亚娜他哪一只都不能怠慢，也不敢怠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最优解！
但这种问题的答案，岂是那么好找的？真要那么好找他也不会在这里唉声叹气苦思冥想束手无策了！
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必须去面对！
“唔。”
耳边忽然响起苦闷的低吟，亚恩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连忙观察起琪亚娜的情况。
毕竟等他来到中央教堂的时候，她们俩早就打完了，也不知道大小姐下手重不重。
琪亚娜的眉头紧锁着，像是沉浸在无尽的噩梦中，就连呼吸也变得紊乱了起来，被子下的纤细身躯隐约在颤抖。
她无意识抓住亚恩一直放在床边的手，紧紧地攥住。
嘎吱！
“嘶——！”
尽管卡斯兰娜家族的天生神力在此刻完美展现了出来，但亚恩还是强忍着手掌骨骼发出的悲鸣，双掌轻轻包裹住了她看似细软柔腻实则力大无穷的小手，将惨叫声扼制在喉咙里。
轻抚着虫虫的手背，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放松下去，连带着攥住自己手掌的力度也轻了许多，亚恩不由得松了口气。
“亚恩……”
轻微的呢喃声自少女口中轻吟，亚恩沉默了半晌，又是一道无声的叹息。
他还是头一次感觉自己真实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
当亚恩甩着已经微麻通红的手掌出来时，正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淋水声，应该是有人在洗澡。
“琪亚娜？”
亚恩走到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
水流哗啦的声音停止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初，大小姐冷淡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膜，像是结着一层冰。
“亚恩先生，您的琪亚娜不在这里，找错人了呢。”
得，生气了。
亚恩无奈扶额，只好苦笑着放低姿态，安抚起大小姐的情绪：“大小姐您说什么呢，您不仅是我的琪亚娜，更是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啊！”
“切，花言巧语。”
“这是事实！”亚恩肃容敛眉，一本正经：“咱们俩可是有着婚约在身，而且还有过夫妻之实！”
既然还有心情和他搭腔，就意味着大小姐并没有真的生气，还处于能哄开心的范畴。
他信誓旦旦地按着胸口，表情格外真挚：“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俩相濡以沫如漆似胶恩恩爱爱，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啊！”
“难道老婆你不爱我吗？”
空气突然陷入了沉默，亚恩注视着浴室大门，心里面莫名突突了两下，不知为何有点慌。
他故意将这个问题问出来，自然就是想要大小姐来亲口回答爱他。
寂静之中，有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大小姐拉开了一条门缝，披着一条质感柔和的淡粉色浴袍，纤长如瀑的纯白长发盘在脑后，看上去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哼。”
她没好气地白了亚恩一眼，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径直走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虽说被推开了，但亚恩明显能感觉到大小姐的心情变好了不少，白他的那一眼多少也有点娇嗔的味道。
“别献殷勤了，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
她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修长紧致的白皙双腿交叠在一起，露出她颀长的脖颈和精致锁骨。
“和老婆大人说情话，怎么能叫献殷勤呢！”
虽然确实是想询问一下大小姐打算怎么安排虫虫，但这个时候要是真的不知好歹地问出来，那多半就真的要惹大小姐生气了。
亚恩嘿嘿一笑，跑过去坐到了她的身旁，将那双纤长双腿搭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按摩着。
冷眼斜视着亚恩，琪亚娜忽然抬起一条腿踩在他胸口处，轻轻将他蹬开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