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人称鬼蜮战将的一拳,已经弱成了这样了。所以我说,你为什么要跑呢?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那双眼如同长枪大戟,眼光透入,等若寻隙进攻,男子瞬间发出了泣不成声的惨叫,在地上翻滚数周。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请原谅我,原谅我!”
男子甚至没能做出像样的反抗,已经被击溃了。
这个‘击溃’所指代的,是死亡。
仅仅以目光便杀了一个高手的男人伫立林野,深邃的眸光扫视着丛林,那眼中充盈着无可言说的强大,同时也有着深沉的悲怮。
“你是为了什么……才要做出这种事来?”
他自然知道,他发问的对象,再也不能回答问题。这个人只在数息前刚被他亲手送葬。
他也知道答案为何。人性的贪婪和残酷,他早已见识的不想见了。不需要有人亲口说出来,他仅凭想象,也能将事实还原到十分精准。
只是理智与强大,始终无法为他驱散心底的悲凉。
男子忽地仰天大笑,或许这是他唯一解脱的方法。
他大声咆哮,声震山林。
“走,找个地方喝酒去。谁拦着我,就杀谁!”
尽管只是随意一句,目中露出的凶光,却教人完全不敢忽视。
就在此时
两道人影如电闪过,一先一后,乃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夜行衣,一张布蒙住了脸,看不清楚长相。而女的则是长身玉立,高度令人咋舌不已。身穿一件紧身水靠,惹火的曲线展露无遗。以这二人的轻功而论,可说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男的大声喊道:“我们要拦着你,你道如何?”
女的则说道:“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子,在这一刻,迷糊了。
玉飞鸢,与小师姨同龄,芳龄二十五岁。
身兼峨眉、梧桐两大门派所长,可说是年轻一辈之中,无人能敌的女高手。
而且,还是个无人能及的死心眼。
“你能不能别追我了!!”
我气急败坏地大声喊着,还不忘记装出哑声。
“你让我瞧瞧你的长相!”她却始终只有这一句话。
其证据,正是我们已经在树林里追逐了两天一夜(扣除水里的一夜,否则就是两天两夜)。
我闪身从两棵树木之间穿过。
“我不是说了我是个老飞贼么?你赶紧退开。”
“我不退。”
玉飞鸢如春燕斜飞,也闪了过来,执拗地道:“我有个重要的人跟你很像。我觉得就是你。”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玉飞鸢,是名震江南的女侠。
同时,也是我的未过门的媳妇。
“非真哥哥!你等我一等!”
“我不是说了我不是吗! ”
该好好谈谈这件事了。
没错,我跟玉飞鸢,是未婚夫妻关系。
我跟玉丫头的婚事,要说起来应该是我周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婚约里面(皇上赐婚的红妆殿下、顶替师父黑锅的静安)最正式的一桩了。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齐全的。
想当年,在峨眉金顶,我师父会见南疆各方武林正道人士。由于他在中原胡作非为,乱打乱骂人家的门派领袖,乱偷乱拿人家的武林秘籍,乱坑乱蒙人家的老婆女儿妹妹姐姐大姨妈小姨子三姑六婆隔壁邻居浇花的阿姨种菜的四婶养狗的芳芳卖鱼的小晴,所以中原武林一直没有多少人愿意招待他。
话说到这大家应该又一次的明白了为啥我不当大罗山的掌门了吧?这些无头案要是被人追究起来,我的老脸就算补上三层皮也不够人家骂的啊。
那一年,我只有八岁,我师父还算年轻。
峨眉金顶上,跟我同龄的孩子不少。其中最被人捧在手心的,自然是金冠道人家的孙女,玉家大小姐玉飞鸢玉丫头了。
她当时才五岁,一点也没有日后会长的这么高的趋势。整个人都小小的,爱穿粉红色衣裳,粉妆玉琢,杏眼桃腮的一个小丫头,脸颊软嫩软嫩的,十分惹人喜欢。她开口说话开得晚,已经五岁了可会说的话不多。一直跟在我背后,只会‘非真哥哥、非真哥哥’地喊。
我照顾小师姨照顾惯了,走哪都带着这小丫头,一直没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知道已经落入他人眼中……
师父当时会面南疆武林的重要人士,接连半月,相谈甚热,宾主尽欢。每晚都留在峨眉金顶,说是要会议天下武林大事,要我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但我不相信。
有一天晚上,我带着玉丫头,哦不,小号玉丫头散过步,拉着她的小手悄悄跑到会议室(因为她是活钥匙,在峨眉通行无阻)。我轻轻打开会议室的门,听到里面一声喊。
“天狐!”
我当时已经知道了天狐是个武林高手,还有些意动,莫非师父在商量着对付朝廷?
探头往里看。
只见在座的四人分别是我师父、当时的峨眉掌门金冠道人,上仙派掌门,还有南疆第一武者(我忘记叫什么了)。
这四个人面色凝重,围在一张桌前,四个人八只手你推我搡,斗的紧俏,极为激烈,竟然是一场十分危险的明争暗斗。我倒抽一口凉气,抱着师徒同心的想法,凑上前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踏前一步,我脸都白了。
只见这武林中举足轻重的四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一百多张牌在四手联弹下来去飞舞,惊为天人。
这四个老不休,居然在打麻将!
刚才那人喊的是不是天狐,是天胡!!
气的我想掉头就走。
只听得金冠道人一边推牌一边呵呵笑道:“算上这一笔,明老哥,你可已经把本钱输光了。”
我师父道:“那又如何?有赌未为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