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咳咳,这个,这伤口……”
明素问却嘻嘻一笑,娇躯微转,扬起一阵幽香。明非真‘唔’地一声,身上被温香软玉填满,一个绝色佳人已经横抱怀中。
若说血红赤瞳的明非真此刻仿佛魔王现世,明素问便宛如那相伴在旁,姿容绝妙的魔王姬。她语笑嫣然,往明非真身上一躺,也不顾明非真心脏擂鼓也似的砰砰乱跳,竟然就坐实了这‘明夫人’三字,瞧来颇为得意,雪白的娇靥却带着一抹淡淡的枫红,可见心中实有羞赧,非是全不在意。
明非真知道小师姨的脾气,要是玩心起来了,一时半会可不能消停,只得苦笑道。
“夫人何以惠我?”
明素问不想他老起脸皮竟然认了,差点笑啐他一口。但听到问题的同时却俏脸微寒,滴溜溜的美眸注目三具尸体身上,竟不稍转。
“这老张的身上刀剑痕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痕。除却致命伤之外,没有一道是真正交手时候留下的。可一个人身上竟然有超过四十道伤口,却没跟人打架,想也知道是被人残虐所致,其余伤口也还罢了。有数剑径直斩断了手脚筋,看血迹与肌肉的扩张程度,还要先与其他伤口。”
明非真单手支着下巴,淡淡道:“那么张老板是被人断了手脚筋,致使无法反抗,摊在地上,被人用剑刺刀砍来取乐。他妻女在屋里,自然反抗激烈,于是更刺激了这伙人的施虐心,令他受的虐待更加增加。”
“要从出剑的方位和功架来看,伤他的刀剑法门来自于起码八个不同的门派,平时定是没好好练功,功力浅薄,方位准头极差,那也还罢了。那致命的一剑自头颅穿过,只留下额心一点殷红。刺击之精,已经是特级高手之列。乃是庐山剑观的飞流刺术才能留下。显然是因为有人动怒,一时间忘记收起本来武功啊。”
“以这人的武功而论,当不至于被人迫出原本的武功啊。”
“那是自然,除非,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激怒他的事,令他不得不出手。加上这凶手显然是个没什么心计的浅薄个性,所以一下使出了成名的绝技。只是要说是什么事,我可不知道了,要夫郎你自己来找线索。”
“我可找不到了。我傻得很,娘子这么聪明,何不帮帮我?”
“便是爱偷懒。”
明素问伸过粉指轻戳了他脑门一下,却被那一声‘娘子’叫的心神恍惚,粉颊酡红,似饮美酒。她娇娇而笑,似乳脂浸润的白玉五指,轻捧着那张绝美的瓜子脸蛋,仿佛捧着一抹新雪,愈是凝目细望,愈觉其美。
“嗯,我瞧瞧……这酒烧张死了嘴巴仍是张着,怨气可大得紧了。但是牙齿间还有带血的布料碎片,这可是新鲜,总不成他让人虐待,还有吃衣服的习惯吧。那料子烂得紧,要辨认是不成了。可总之不是他身上的。我想啊,这位张老板身死之前奋起反抗,伤了那元凶首恶,所以激怒了那人使出真功夫。”
殿内渐至无声,明非真却捧场地鼓起掌。
这两人一人一句,仿佛闲谈,竟将整晚情况还原犹如亲见,连那当真亲眼所见的孩子,也没办法说的这么仔细。
“只是还有一点,须得有证人相佐。孩子,你可还记得,当晚,是谁到了你家,打骂你的娘亲吗?”
“是、是他!”
童稚的声音在大殿回响,透着一阵悲凉。张家遗子忽地指着凌青书,显然对于简单的问题,他却能回答上来。
“就是那个人!”
凌青书的面色阴沉,因为眯起显得狭长的青白眼,渐渐透出凶光。
“不错,酒烧张是本公子杀的。他的妻女也是本公子的玩过抛尸的,不过蝼蚁性命,你们究竟要纠缠到何时?”
语气十分不耐,竟而有一股暗沉怒意。
“你们到底要如何,划下道来。茶湖庄的,你不就想凭着这件事震慑我庐山剑观么?我告诉你,这些蚁民公子爷一年杀了十倍数字不止,还从未把谁放进眼里去。你有这想法,简直是做梦。姓谢的就在这,你问问他,给他个泼天的胆子,他敢不敢碰我凌青书一根毫毛!”
谢大人噤若寒蝉,眼前的人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国舅爷啊,他能做什么。
“至于你,明堡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语气渐趋凶狠,目光有意无意瞟着明素问。
见得明素问与明非真这么亲密,凌青书心中竟生出一阵极不舒服的感受。他生平惯见美人,却仍未见过这般天姿国色。因为第一眼看到这女人的时候便色授魂与,有种极为强烈想要据为己有的念头。只是碍于身份与立场,不能如此明显的外露出来。
瞧她与夜罗堡主的亲昵情状,明眼人一见便知道二人有私情。但凌青书却没想到过她会是夜罗堡主的夫人,毕竟女主人不该如此抛头露面,做这宠妾行为。熟料这山头里面什么都乱了套,这绝色佳人还真是他妻子。
他本打算谈好一切的条件后,挟恩要他交出这美人儿。以庐山剑观的势头,想必没有人会为了一名姬妾翻脸。但若是妻子……便只剩下强迫就范,事后用武力强抢一途——这姿容绝色的女子,在他身下嘶喊痛哭,她最爱的夫郎被击碎了膝盖骨,一团烂泥一般看着她任由自己蹂躏。她浑身抽搐却不得不以雪白的身子迎接他最凶猛的冲击,梨花带雨的凄艳情状……比起他乖乖献上任我恩宠,这样明显更好!
凌青书几乎是尽力安抚自己高涨的欲念,才没有做出现在立刻拔剑取下夜罗堡主人头的莽撞举动……且听一听他要继续说什么。
“你说是蝼蚁么……”
明非真缓缓摸着下巴。
“不错,也的确是需要这么想,才能这么做。以这飞流刺术杀人,何异于在尸身上面签名。若要立威,再也比这没有更简单的法子了。于是顺水推舟,便让人不许动这尸首,顺便震慑一下杭州武林的大草包小蠢材,那庐山剑观要在杭州扩张起来岂非更加容易了。阁下心思也真是妙得紧,我们后山养的那十五条癞皮狗要是疏于训练,不定还赶不上人家呢。无怪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一个青年拔出剑来喝道:“你敢骂我们凌大哥!”其余数人尽皆拔出兵刃,除了那早被打翻的常州回风刀,其余五人同时拔出剑来,整齐划一,气势竟然不弱。
凌公子眼中透出露骨杀意:“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夜罗堡向庐山剑观下的战书吗?”
明非真默然无语,然而却比任何的回答都有力。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以为夜罗堡主会是个识时务的人,有心让你依附”
“我从没说过,夜罗堡会依附于谁。”明非真摸着鼻子,“是阁下会错意了。”
“姓明的!这是你找死,可不怪本人。”
凌青书在庐山时,由于有朝廷恩典,便是杀人也不必偿命。在庐山剑观除了其父其兄,向来颐指气使,对九江常州的百姓更是残暴不仁,便如土皇帝一般。什么时候受过人如此辱骂。他本来就有意挑衅,断其首而夺其妻,想起那明夫人娇滴滴,明艳不可方物的俊俏脸蛋,杀意顿时勃发。
他抽出青钢剑,一剑之发,便如飞瀑流下,剑气如长江大河般汹涌卷去。剑刃所指,刃上隐隐发出水流声音,剑气竟有若实体。
此乃庐山剑观凌家不外传的秘剑——飞流刺术,若论刺击之精,可谓是独步天下,黑白鉴上称之为天下第一刺术。
飞流刺术有四重境界,这一剑号为‘飞流溅沫知多少’。剑走精繁,甚是华丽。剑界尝有‘飞珠散轻霞,流沫拂穹石’的赞誉。这一剑初发之时尚自是一剑,其后便是一剑又一剑,轮流反复,若奔腾流水无穷无尽。练到上乘境界者能以一口气连续刺出一百七十一剑。若让他找准目标刺的实了,非全身上下被撕个点滴不存不可。可称之为天下防御招数的克星。
凌青书是凌函钟幼子,甚得这位庐山剑观观主钟爱,传他剑术时更是全力以赴,悉数指导。是以这凌青书年纪不大,剑术修为却可比拟顶尖高手。
“贼种,受死!!”
嘭!
仿佛是大锤砸在什么东西上面,爽快至极的刚硬声响,突兀地回响在大殿上。
接着殿内剑气消弭,杀气尽散,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凌青书发起杀着开始,众人只觉得此间事情要生剧变,然而这变化还没来得及让他们看个所以然已经完全的结束了。
现在的大殿里面,夜罗堡主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是刀还是剑,通体漆黑的一柄奇怪物事。那东西的不远处,倒着一个全身瘫软,翻着眼白的青年公子——不是凌青书又是谁?他似乎浑身的真气随着神志都被劈成了粉碎,表情恍若白痴。
刚才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非真慢慢收回那把‘武器’,似乎有些犯难地嘀咕道:“……结果,还是这样么?”
“你们五个逗比在干嘛?”
那五个拔剑的青年公子,此刻已经被捆成一个大粽子。他们本来针对洪九发招,不料洪九纹风不动,他身后的护卫身影轻晃,只来了两个,上来三拳两脚给这五个打趴下了。还饶上一条绳子捆了起来。
“我这三十二个守卫,武功最差那个,能进朝廷甲级排行,就凭你们几块料子……”
地上那个回风刀忽然跳将上来,掌出如风,洪九看都没看,随手一甩,一道银光‘啪’地准确命中,将那回风刀打落地上。这才看见他胸口中了一枚铁蒺藜。
洪九听到中途就明白了明非真的用意,眼见老大出手,振衣而起,对着剩余几个体若筛糠的没出息公子大声骂道:“狗娘养的,都给老子听好了,我让你们一人一招,接着就一巴掌拍碎了你们这群狗比,都给老子别愣着,一个一个过来排……”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