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宋鸥刚目睹了那非人的一幕,已被绝望感压到尽处,运起十足内力,双掌登成金铁之色,毫无保留平推出去。使的是宋家家传绝艺‘九天断’中一招以力制胜的‘龙头断’。
洪九却是唯一一个留力的人,他单掌猛劈气势十足,却留了一半的力道用于自保。这是有经验的做法,起码攻势不足克敌的时候,他还有机会挽回。
三个人加起来,没能在他手底走过一招。
没来得及看清楚,似乎连理解也有所不能。
狂风骤起,雨粉扑面。运起全身内力的时候,身上真气本该自成一层保护层,风雨不透才对。可风却肆无忌惮的挂在身上,雨更是狂妄地打在脸上。只是在他拉开架势的那一瞬间,便成了如此异象。
回过神来,三个人都已落得惨败。
仔细回想……似乎也没什么好回想的。
这个人的武功,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异之处。他出拳便是出拳,出掌便是出掌,老老实实,无花无假。那绝不是什么大巧若拙,心中无招之类的溢美之词,乃是真正的不通招数。与一个初入武学门庭的少年几乎没什么不一样。
但他的一拳一掌却是没人能够抵御。
他的拳上,似乎有着万斤的巨力。但凭此力,无需再修炼什么剑术掌功,已经是横绝天下的一号人物了。
鬼蜮大盗,阿不勒斯,被人称为北疆鬼神的男人,就是如斯强大。
“太、太强了……”
伴随着呕出鲜血说出这话的人,是洪九。
他的武功最适合担任前锋,所以他排在阵势的最前方,也因此最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来。他刚才所藏于身的五成力道,浑然没起到半点作用。被这人一拳就摧毁了。
他完全察觉到了,他跟这人所差的,不只是武功,还有境界。
这种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的自然霸气,覆雨翻云,无论遇到任何逆境似乎都能跨越的从容不迫。都是属于那个境界才有的特质。
在这里的三个人,洪九、沈伊人、宋鸥,无不是接受过上等武学修养熏陶,进行过严苛训练,撇开宋鸥,他和沈伊人,也是积累了长久实战经验的人。
而这个人,拥有弹指间将那常年累积的战斗常识完全摧毁的能力。用以往的认知来面对他,是不理智的。
超出规格之外的存在,指的就是这种人。
洪九由衷地觉得,这个人,跟大师兄好像。尤其是,跟数年前,还在江湖上行走时候的大师兄非常的相像。
正因为涌现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才有这么深的挫败感。
不可能赢的。
与大师兄一样的话,他绝对没有半点的胜机。唯一的机会,可能是背后的太湖水。如果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入水里,他也许会自重身份不来追。他的手下来自于北疆,水性未必好。那样,他们也许还有脱离的机会。
可是,在这种境界的人面前逃离数尺,距离却仿佛天边一样远。
洪九的额头冒汗,低低喃着:阿不勒斯,不愧是……
阿不勒斯没有继续进招。也许对他来说,出手与否的意义并不大。这些人的生或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想要死的人,活不了。他想要活的人,也死不了。他有那个本事,让坚强反抗的人命入黄泉。也能让一心求死的人苟延残喘。全看他要不要而已。
到达这个境界的人,唯一共同的特质,或许就是随心所欲而已。
阿不勒斯淡淡地看着三人。目光扫过宋鸥、洪九,最终落在了沈伊人身上。
沈伊人,只有她,靠着一股不屈的意志,仗剑挡在最前方。
“你刚才有一个机会可以逃,可你没逃。”
那说的是沈伊人撞破土墙的一瞬间,因为实在是出人意料。她那时如果全力冲进湖中,后面的人再也追赶不上。
沈伊人眸子中战意不减:“他们是我的同僚……我宁死,也不会抛弃他们。”
第13章 将门虎女(中)
阿不勒斯淡淡地道:“你就是沈伊人了吧。”
“不错。”
阿不勒斯点点头:“久闻六扇门沈家乃是官家武胆。如今一见,果真是将门虎女。沈副总督,你今日这一手偷天换日,可玩的漂亮极了。我们半月来辛苦经营,可算是全被你一手搞砸。”
“辛苦经营?”沈伊人不屑地道:“鼠窃狗偷,为非作歹。这种辛苦如果也要可惜,天下还有公道么?”
“贱人!你说什么!”
从后追来一个女人生的杏眼桃腮,闻言大怒:“若非主人留手,你早成粉碎了。还敢口出狂言!”
沈伊人运功疗伤即将到结束,不欲被看出来,只是勉强笑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此女正是阿不勒斯手下魑魅。刚才被沈伊人破墙逃走,她全然没有料到。使得她在主人面前大为失态,面目无光。此刻心中尤是愤恨。
“好硬的嘴!!”
魑魅出爪如风,银光一剜,沈伊人俊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忍不住冷哼一声,左腕处登时大股浓腻鲜血飙出,似带甜香。
“断了你的手筋,瞧你再胡吹大气!”
宋鸥闻言惊道:“你!你怎敢!”
不只是宋鸥,连洪九也觉心惊:此女面容娇媚,却好辣的手。手筋断裂接驳无能,等若是终身残废。若沈伊人用的是左手剑,武功已经等同被废了。
断筋之痛谁能忍受,沈伊人拼命咬紧樱唇,眼中泛红,却并不示弱。再看那伤处被挖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以魑魅这等高手下手之利落,要断人手筋一剑即可。不会弄成这样兽刨也似,想来自然是故意的。
魑魅见一抹晶莹汗液自沈伊人下颌滴下,她酥胸起伏,小口张合吐气,冬夜中少女气息仿若芝兰,益发明显。浓黑湿发下,雪颈起了一片娇嫩的惊悚。她娇躯轻晃,已被雨水弄湿的衣襟因为水份,双丸跌宕,胸衣似乎束缚不住将要跌出,细白**颤巍巍地显得极具分量。明明是痛极,她口中却一哼不哼,极是倔强。魑魅不由更是恼火。
“丑女人!教你这般能忍!我断了你四肢,扔你给兄弟们天天降火,夜夜泄欲,做个只会叫不会动的肉娃娃!”
说罢挺起利爪,还要再上。
阿不勒斯出口道:“魑魅,停。”
魑魅鼓起脸,作无邪状:“可主人,她这般出言不逊……”
“我说停。”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莫大的震慑力,如有实质。魑魅直觉胸腔一空,几要被压服,虽仍不满,只得道:“……属下听令。”
阿不勒斯看着眼前正做深呼吸调整状态,以减少痛楚的沈伊人。她全身湿淋淋的,雪肌下透着香汗与雨水,还有一股血液的腥腻。杂合起来有种令人微微兴奋的饱腻香甜,仿佛微腐的果香。湿透的衣衫贴紧娇嫩肌肤,裹着沉甸甸两颗玉果的素洁暗青色兜衣似乎要包裹不住。一滴雨水自小小一方精致锁骨滑下,留入浓香满溢的柔嫩谷壑间。却因为谷峰之间早已挤得满满的不剩空间,唯有堆在雪白的沟壑处,静待下一滴雨水到来,才啪塔一声从那肥嫩雪白的双果之间滑出,自形状完美的外围落下。
她屈身于地,双腿微并,平添一股动人娇艳。右手紧握左手腕,便如小女孩受了欺负,按住痛处轻轻颤抖,但身上气势竟然丝毫不弱。
阿不勒斯有些佩服道:“手筋断了还能一声不吭,是个有出息的。”他语气中大有称赞的意味,却不知为何。
沈伊人默然许久,才道:“不杀我,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阿不勒斯静静地道:“我这辈子后悔的事做过太多,早已没什么忌讳。”
一声雷响,电光急闪,映出了这鬼神般的男子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