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天下第一 第444章

作者:风停雪

长风君双手负在身后,于雪中缓步而来,轻笑道:“但你也不要对自己太过于失望,即便是当初的余熙钰也好,面对现在的我都不会好上哪里去。”

算上最初的一拳,再记上随后的两拳,他在这一战只出手三次便奠定了自己与余忆情一战的胜势,只需再补上最多两个拳头,这位坎虚门的传人便要身死当场。

然而他并不着急结束战斗,倒也不是像赵元白那般的自大,只是单纯的没法这么轻易的结束罢了。

中原武林称不上大,但总归是临近京畿,高手的名头远胜其他地方,当初进入长安的那些先天武者,十有八九出自于中原武林,已是可见一斑。

这话换个说法,那就是名声二字对他们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两位真境不加掩饰的直接动手,上庸城明面上的三位真境中人又岂能无动于衷,哪怕最初赶来时有束手旁观的意思,但在认出了中年人的来历之后,又怎可能继续维持这种愚蠢的想法。

帝魔四君之一,代表的意义有很多,但放在此刻就是的他们眼中十分简单。

无须讲究任何的江湖道义,直接围攻到杀死就好,此事传出只会引来世人喝彩,绝不会有半点异议。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在了长风君的前方,而长风君自然也就缓下了自己的步伐。

那位与王清霁曾有过照面的白须老者站在最前,说道:“帝魔宗果真猖狂。”

长风君微笑道:“非也,苍鹰无须在意蝼蚁,又何来猖狂之语?”

另一人乃是位风韵犹存的女子,微嘲道:“不止天人,何来蝼蚁之说?”

长风君看了眼天空,摇头道:“ 错也,天人临云端之上,眼中何来蝼蚁一物?”

最后是一位虬须大汉,赤手空拳,平静道:“苍鹰也好,蝼蚁也罢,唯有胜负生死才是值得说道的事情。”

长风君拍掌称赞道:“说的好,在我眼中世上没有比生命更为崇高的事物,所以我会让你们意识到死亡的痛苦,愿来世多加珍惜,不要做这些螳螂挡车的蠢事。”

话音落下的刹那,长风君的身影便骤然消失在众人眼中。

紧接着,天地之间的雪花便开始了不安静的躁动,随着一个拳头的出现涌向了前方。

无数的雪堆积成了浪,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力与自傲,如若雪崩一般朝着位置前后分布的四人狠狠砸落。

轰隆的雷鸣之声,在这一刻响彻整座上庸城。

余忆情似乎是不愿意看这如若天灾降临的一幕,缓缓闭上了双眼,单手结道印。

论借天地威力胜敌,坎虚门何曾有惧。

雪崩一刻,风势忽变。

……

上庸城已然出现在眼中了。

叶笙箫走出了马车,抬头看向灯火摇晃不休的山城,忽然示意死士缓下马车速度,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赵瑄,问道:“那头出现了变故,对吗?”

赵瑄同样慢下了马儿的速度,沉思片刻,点头道:“叶姑娘你也看出来了?”

叶笙箫轻叹道:“我有些后悔没叫上秋水了,这分明就是两位真境大打出手,否则也不至于隔着这么远,就能让我们都察觉到。”

赵瑄好奇问道:“既然如此,那叶姑娘你打算如何行事?”

“还能怎么办?”叶笙箫揉了揉额头,恼火道:“如此行事作风,肯定是帝魔宗的人,不论里头的人打不打的过都好,肯定会弄成一团糟,看着就让人烦心,只能是见步走步。”

赵瑄笑着劝慰道:“总归是要去解决的。”

说罢,她看着那尚且没有出现巨大变化的上庸城,挂虑道:“只愿伤在这一战的平民百姓少上一些。”

叶笙箫摇头道:“只怕这就是个开头,一会还有人要来掺合这场热闹,真要是沦落到那种局面,不是天人出手都难以收拾,就怕又是一个黑锅让我来背。”

想着想着,她眉宇间不禁多上一丝忧虑,难免生出了些埋怨王谢二家的心思来,竟然能漏下这位长风君,岂止办事不力四字可以形容的,说故意有人想要王清霁死在回去南琅琊的路上她也相信。

“你千万别再鲁莽了。”她如是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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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当个标题党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执迷不悟

夜里,长安那边也在下着雪,南门离城的官道被数百辆马车挤的死死的,不耐烦的马蹄声,以及偶尔的车轮声,难免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王景曜安然坐在车厢的最里侧,手里捧着一卷书,看的极为仔细,时不时还会皱起眉头,就像是苦思其中的道理所在。

若不是王念日清楚看到书上封页写着的字,当然也是这样觉得的。

“你入真境也是好些年了,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吗?”

不知多久后,王景曜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温和道:“离开长安还要一段时间,我和你也挺久没好好说话了,闲着也是闲着,聊一聊吧。”

王念日看着他这似乎是正经起来的样子,细想片刻说道:“真境之道浩瀚无涯,侄儿怎敢说出明白二字,只愿多思多学,尽量多弄清楚一些道理就好。”

倒也不是假话,以王清霁的年龄计算,他迈入真境尚且不到十年的时间,连一半的风景都没看完,又怎敢说出明白二字。

这世上除去天人之辈,又有谁敢说自己弄明白了真境的每一步?

王景曜对此却是不以为然,摇头道:“后天,先天,天人,世上武道共计不过是三步,可偏偏要在先天弄出来一个真境,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吗?”

王念日沉默片刻,答道:“一为去假求真,二为彼此之间实力差距过大,三为……”

王景曜忽然打断道:“好了,别说这套没意思的,什么去假求真,练武练到了真境后还执着不悟的人还少吗?”

“莫雨仇心思繁重,谋算多年求了个自取灭亡,不也过了真境去到天人?更别提她那位师傅十方了,暗地里以一己之力搅动天下风雨,如今这个局面也应该算上他的一份功劳,难道说他的心思就不复杂了?还有秋山颜,需要我给你数一数她这百年来的所作所为吗?”

顿了顿,他沉声道:“去假求真确实不假,的确是一条路,但你也需要明白南辕北辙是永远到不了终点的,我这样说你懂吗?”

大抵是从未想过这位懒出名声的叔父愿意说这么多的话,待到余音散尽时,王念日还是没有成功回过神来,那皱起来的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着这段话的含义。

抱着闲下来也是无聊的王景曜甚至掀开了帘布,望向那座茫茫飞雪中略显凄凉的皇城,嘴角不知怎么的就扯出了个嘲弄的笑容。

他忍不住低声啧笑道:“楼起,楼榻,强忍着烫吃热豆腐,就真不怕弄出事情。”

剧变过后,长安城的守军早已被换上了左丘家的人,早有准备之下也不见得仓促,至于那些负隅顽抗的人早就死了个干净。

唯一值得说道两句的边防军,又像是早就得到了旨意,自始至终不动如山。

以此刻得到的消息思考,这不出意外这就是那位皇帝留给赵羽东山再起的资本了,只是依旧太过于薄弱罢了。

毕竟左丘家那位出身自北地的天人,可是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

“叔父你在看些什么?”

王念日已然回过神来,却见自己这位祖父掀开帘布看着外头,本是想等待的,只是当他考虑到王景曜一如既往的古怪,还是断绝了这个念头,连忙开口道:“侄儿刚才有所明悟,还请指教。”

王景曜看了他眼,说道:“执心所执亦是真,弄清楚这个事情后,再和我说其他的话吧,你现在先想一下另外个问题,王泽言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