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祂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源自于神明的气息开始从那个光茧之上流出,带着和男人如出一辙的气息和浩荡的神威,被称为律者核心的东西正在光茧之中的那个躯体凝聚,像是一个即将诞生的神明。
或者说半神比较合适。
男人感觉到了什么之后,抬眼看了那个光茧一眼之后,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走到那个光茧的前面,拿着锤子的手抬起,一砸而下。
和刚刚打铁的动作一模一样。
场中并没有什么壮观或者宏伟的景象出现,也没有什么喧闹的声响,就是很简单的“铛”的一声,光茧纹丝不动,里面的那个躯体从头顶上开始出现想瓷器一样的龟裂。里面那个即将凝聚完成的律者核心就像是玻璃一样被敲碎成无数亮晶晶的粉尘,彻彻底底的崩散了开来。
但是很快,那个身体开始愈合,那个会敲碎的律者核心也在海量的崩坏能的作用之下,开始下一轮的凝聚。
除了特效以外,和刚刚头顶上那玩意敲他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诧异来,就像是头顶上那玩意敲了他三天一样,他也敲了这个茧三天了。
打铁嘛,这种事情他比头顶上那玩意熟练多了。
这个茧如今的恢复速度是越来越慢了,而他的恢复速度倒是一如既往。
现在决定胜负的无非是看祂五百年来撕出的那个口子先撑不住使得这次崩坏结束,还是男人先撑不住给祂劈死。
要是男人赢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倒是能再安生个几百年了。
如果没人作死的话。
不过目前来看,或许男人和祂之间的胜负还在未知之数,但是光茧里面的东西肯定是第一个凉的。这玩意应该是别想出生了。
拖吧,看谁能拖死谁。
祂照旧还是劈着男人,男人照旧还是打着铁,时不时锤一下那个光茧,就当调剂一下心情。
两天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正如男人所预料的那样,第一个撑不住的,确实是光茧里面的那个东西。
毕竟只是根据男人一部分鲜血所造出来的东西,生命之火再如何强盛,也有个限度。
在男人的视线之中,那个东西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属于生命的那一部分权柄。最多还有一点点的残留,但是在这个方面也就是比普通律者强一点的程度了,对于结果,已经影响不大。
也就是说,再一锤子下去,这个东西就凉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即将死亡的命运,宫铭可以清晰感受到从那个光茧里面的东西传来的恐惧,不含有任何杂质,像是婴儿一样完全是本能性的恐惧。
律者是神的一部分,就和头顶上的那个东西一样,强烈的感情会不由自主的影响周围,甚至世界本身。
可是很抱歉,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婴儿也好,妇孺也罢。
既然不能留,那么我就会杀死你。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的。
他将手高举,正准备落下。
从那个东西上传来的恐惧之感越发浓厚了。
……嗯?
就在这个时候,宫铭突然愣住了。
并非是受了光茧里面的那个东西的情感的印象,他还不至于软弱到这种程度。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这个光茧的目光闪烁起来。
或许……可以有别的可能性?
男人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之中的那个普通人无法观测的裂隙,以及其中那张巨大的脸。
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对视。
宫铭只是看了祂一眼,便低下了头,压下了身体之中油然而生的恐惧。
他不是没有恐惧的,五百年前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如今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压制这种恐惧了,不会像是当年一样恐惧着恐惧本身。
然后他举着手中的锤子,往光茧之上轰然落下。
咔嚓——
光茧之中照例打出了一声脆响,但是这一次那个身躯倒是并未在这一击下破碎,只有律者核心重新化成了粉尘。
于是再度进入了下一个循环。
而在这些循环之中,那些崩裂成粉尘的律者核心在那个身躯的各个角落逐渐积淀,不再执着于凝聚起来,而是开始改造着某些更深的东西。
比如基因,或者说DNA。
男人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再度走了回去。
是的,即使是他,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来赌一场吧……
他一边继续打着铁,一边想到。
若是赌赢了,或许他就真的可以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来吧……神明。
接下来,就又轮到我们两个分个胜负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救世主
一九五二年,一月一日,柏林。
一个黑发的男人从缝隙之中醒来,茫然的看着天空。
那或许是一个好天气,在一月的柏林。地上结着霜,天空之中却晴朗着,把惨白的光从天空之中照下,没有乌云,甚至连云朵都没有,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明亮的晃眼的光。
他意识到自己的左手是施普雷河,他隔河望去,南方,勃兰登堡的方向,火焰形成的浓雾,像是沾满血污的黑泥一般,来回翻滚。街道之上满是碎石瓦砾,建筑物和车辆如同重伤垂死的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吞吐着浓烟。
他似乎被什么人给拉了起来,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在判别那个东西到底能不能算作是一个人来存在。那个身影浑身上下充满了皲裂的裂痕,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器,但是那些纹路又好像是刻意画上去的,上面燃烧着炙热的光焰,或者说光焰从那些裂痕之中溢出比较合适。
那些炽热的光照亮了他的视线,将那个身影完全的笼罩在光辉之中,使得他只能依稀的去辨别他的轮廓而看不清面容。
那个人似乎是在看着他的,看不清表情,但是莫名有种淡漠的感觉从那个身影的身上传来,并不惊奇也不意外,似乎那人正是在这里等待着他的诞生,或者干脆他就是那人的造物。
那人向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这个过程之中他的手沾染好像沾染上了什么接近于液体又好像更类似去气态的东西,那些液体在他的手上散发着和那人身上一样的光辉,但却意外的并不灼热,燃烧了片刻之后,也就逐渐消失了,他的手仍然如同先前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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