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呆大领主的奇妙冒险 第340章

作者:生命汲取者

  小祈荒没有说话,她在感受,贪婪的享受着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健康的身体,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感受没有任何病痛的躯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怜悯的看着这可怜的孩子享受着那微薄的希望与幸福。

  半晌,小祈荒才确定这真的不是自己的梦,又或者说,不是一般的梦。

  “叔叔,你到底是谁?”小祈荒不在怯生生的,而是落落大方的问道

  “我,我是一个人类,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男子轻声回答道

  “你会帮助我嘛?你在怜悯我,但你会帮助我的对吗?”小祈荒攒紧了双拳,带着希望问道,如同地狱中抓住最后一根垂落蛛丝的受苦者。

  “不,我不会帮你。”男人摇了摇头,将她逐入最深处的深渊

  “人需自救,你也一样。我不会帮助任何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软弱者,孩子,你是被我选中的那个,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男人挥了挥手,小祈荒的意识陷入了迷幻。自己是要醒来了吗?她慌乱而祈求的看着男人,希望不要回到那残酷的现实中去。

  “救赎之道,在于自身。”

  这是小祈荒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度睁开眼睛时,她醒来了。

  依旧是黑夜,深沉而绝望的夜晚。那轻松的健康人的感受远离了自己的躯体,她又回到了这个夹杂着痛处与窒息的沉重躯体内。

  小祈荒拿起了床边的神像,是它帮自己的嘛?不,不是它,那个人才不会是慈悲的神,如此残酷,如此坚定的人不可能是信徒口中慈悲救世的神。

  他说他是人,但他还是没有拯救自己。书上不是说人会救人嘛?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拯救自己。

  她丢掉了神像,蜷缩着被窝中低声哭泣着,什么都没有并不是最绝望的情况,拥有了但却失去了,那才叫绝望。

  忽然间,她的小脚掌触碰到被窝中一个坚硬的事物,她愣了愣,吃力的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她的书,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外界的书本,安徒生童话。

  那个人说过,救赎之道,在于自身。那么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说救赎的道路,在于书本之间嘛?

  带着最后的希望,小祈荒翻开了那本书,她愣住了,因为这本安徒生童话上,没有了一个字。

  什么都没有,完完全全的空白页面,海的女儿也好,拇指姑娘也罢,以及她最讨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也没有了。

  文字、页面、图画、什么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空白,什么都没有的虚无——亦如自己悲惨而无能的生命一样。

  小祈荒绝望的将手搭在了空白的书页上,但在下一刻,奇迹却出现了。

  在那书页之上浮现出的,是一行行繁复的文字。小祈荒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她能感受到这些文字的重量。

  它们是知识,它们是可能,它们.......是希望。

  一夜过去了,祈荒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好转,还是萦绕在病魔折磨下残缺可怜的小小身体。

  父亲的信徒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投以怜悯,向着神明祈愿能够治好这个可怜的孩子。但是这一次,小祈荒再也没有了愤怒与不解的绝望。

  她只是懂事的对那些叔叔阿姨投以了天真而可爱的笑容,但这样的笑容加上苍白的脸庞,只会更加让人感慨这个孩子悲惨的命运。

  她没必要去愤怒,为了这些什么都不明白的愚蠢之徒而去愤怒是一件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人有愚蠢的权力,而她也有着引导愚蠢之人走向真实的义务。但在那之前,小祈荒要去找寻,找寻拯救自己的方法。

  在书本之中,在文字之间

  依靠自己吧,谁也帮不了你。人需自救,真正的人不需要依靠神灵与外人,而是应该依靠着自己而活。

  祈荒在心中如此的说着,她摒弃了童话,也摒弃了自己一直以来希求的巫婆和仙女。

  救赎之道,在于自身。

  她默念着这句话,在一人的秘密中坚定的学习着那本书为她传授的知识与一切。

  这世上不存在神明,不存在。

  如果说真的有神的话,那也只会是唯一一个,祈荒在无数个梦中见到的那一个。

  辉耀的,高高在上的,领导万千人类走向辉煌与伟大的身影。

  唯一的......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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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这个幕间卷不长,最多十来章左右就结束了。

怀言者 杀生院祈荒的救赎(2)

  “我在十四岁时曾经做过一场梦,梦到了伟大的神皇。他穿着金黄色的装甲,拿着燃烧的圣剑。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持着长枪的独眼天使,他为人类驱散黑暗与绝望,他杜绝了疯狂与混沌的入侵......”

  意大利罗马,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教堂之内,一个美丽端庄的修女站在高高的祭台之上,手捧着一本典籍,用着慈爱而混合着崇拜的声音讲述着她的信仰,她的故事

  而在教台的下方,数百信徒狂热的看着教台之上的那个人,此外还有更多的信徒守候在教堂之外。那个女人,拜皇教的教皇与她们的圣女,杀生院祈荒。

  这一幕看起来似乎格外的荒谬,而且颇有一种邪教仪式的举行姿态——但实际上拜皇教是通过了包括日本在内、美国、加拿大、法国、英国乃至意大利等国在内的在核准登记的合法宗教。

  这说起来简直都有种梦幻般可笑的荒谬,一个日本密教分流的宗主之女最后居然成为了一个异类教派的开创者,而且这个教派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天主的地头上宣扬自己的教义,并且这样还有许多的信徒上前狂热的崇拜与她。

  一个坐在教堂长椅上穿着大衣的男人用这笔在手中的纸上写着什么,他抬起头看着那教台之上美丽端庄的修女,长长的叹了口气。

  杀生院祈荒,一个真正存在于世的奇迹和圣人,一个从出现到崛起仅仅只花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圣堂教会的大敌,却也是教会方面不得不承认的‘圣人’

  她来自日本,是真言密教立川流的傍流“咏天流”宗主的女儿。这个宗教并非是什么有名的大教,甚至就算上其主家的真言密教来说,这个教派都不可能与占据世上三分之一信仰的天主相提并论。

  可伴随着这个女人,杀生院祈荒的崛起,让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这个据说儿时患有不治之症的女孩,在十四岁的那一年奇迹般的一夜治好了自己的病患。他的父亲与那些教众都将之当做了他们崇拜信仰的神佛赐下的奇迹,纷纷奉其为行走的神迹。

  然而这个女人却否认了奇迹,她认为自己的治愈都是来源与自己,没有神佛,有的只是知识与人力结合而创造的伟业。

  理所当然的,她惹怒了自己的父亲和那些信众。可随即她便展现了自己的‘伟业’,那据说是来自其崇拜的‘帝皇’而赐予其的伟大能力。

  她的魔术

  很可笑吧,但这的确是个奇迹。在西元1970年代的大崩坏之后,大源的枯竭让魔术这一曾经的伟业彻底的消失在了大地之上。魔术师们失去了他们的魔术,而圣堂教会也是去了洗礼咏唱的力量。

  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拟似灵子的技术,魔术师能把自己的精神、肉体和灵魂进行“灵子化”送进电脑世界作为分身,这份异能是只具备魔术回路的架空神经,以及能将自身的本质明确地数値化的才能。

  大源枯竭的同时,地球的资源急剧减少,在一系列的战争与争斗以后,崛起的西欧财阀统一了世界。他们希望依托着将魔术师送入在月球发现的外星电子计算机Mooncell中找寻新的资源与拯救人类的方法。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却出现了杀生院祈荒这样的异数。她不仅能行使本应伴随着大源枯竭而无法行使的魔术,还有这无数被她称之为‘天启’的崭新科学技术。

  凭借着那些天启的技术,杀生院祈荒成功得到了西欧财阀中哈维家的支持,以大量全新的技术换取了在整个世界的宗教合法权,并在无数魔术师与圣堂教会的垂涎下得以保全。

  再这样的背景下,杀生院祈荒成功将自己出身的咏天流改造成了适应新世界的魔术团体教派——‘拜皇教’,虽然其正式名称本应该是‘帝国国教’,但因其崇拜一个被信徒称之为‘帝皇’的神祗,使其外称变成了‘拜皇教’

  凭借着自身那层出不穷的知识与可以说世界唯一具备释放实体魔术的能力,再加上西欧财阀的大力支持,杀生院祈荒联合圣堂教会击垮了另外世界两大宗教,并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瓜分了这些教派的信众与资源,成长为如今的庞然大物。

  这个女人仿佛具有某种魔性,可以让所有的信徒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拜皇教忠实的信徒。这种能力并非是什么暧昧不堪的魅惑,而是真真切切的,能让入教者从身心上都信仰崇拜那个人类之主的神皇。

  “炬烛帝志,洞灭魍魉。苟败而挫,是堕帝威。祈祷涤魂,痛挞涤体。唯赖帝皇,苍生倚庇。”

  伴随着看台上杀生院祈荒虔诚的低头祈祷,台下的信众们也低下头默念着帝皇的语录。那个穿着大衣的男人按了按头上的白色兜帽,也做出了一副虔诚祈祷的样子。

  但是很可惜,圣堂教会与残存的魔术师们还是要解决这个女人。

  且不论信徒争夺这个绝对的问题,一神教的信仰是不可能容纳的下另一个一神教的信仰的。这个女人本身的存在,就是圣堂教会恐惧的地方。

  杀生院祈荒,是一个真正的‘圣人’

  这是一个不含任何歧义,绝对正确而客观的形容词。名为杀生院祈荒的女人,是一个不亚于圣乔治、圣女贞德、圣彼得甚至更为超之的圣人。

  尊为一教之长,却从不停下自己撒播慈爱的道路。她行径非洲中东,那些因战争荒废而死寂的世界中,用自己的奇迹去向那些受尽苦难之人撒播赐福。

  这样的赐福没有任何代价,甚至对方是自己敌对的信仰者与攻击者也不在意。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苦难’而给予赐福,平等的爱着世上的任何人。

  其与圣堂教会一共击垮其余的两大宗教,也只是靠着展现单纯的神迹与崇拜信仰。她禁止教会人士攻击他人,禁止教徒强迫他人转信,允许任何异教之人的言语。

  这样的宽厚在宗教观念日益紧张的如今已算得上是异类了,要知道伴随大源枯竭而紧张的信仰关系在西欧财阀的放纵下一度已经逼近了中世纪的水准,而这种宽厚则让人不忍想到萨拉丁时期的伊斯兰教。

  曾经的人们都以为伊斯兰教残忍,不通世俗,疯狂。但实际曾经的伊斯兰教要远比天主教来的宽厚,伊斯兰教允许他人异信,允许他人不信,虽然要缴纳相对更多的税款,可绝不会像是天主教那般迫害异教徒与不信者。

  “人拥有愚蠢的权力。”这是伊斯兰教众的观念,而与之相对的天主教.....从塞勒姆开始的浩浩荡荡的魔女裁判与那永不成功的十字军东征简直就是狂甩天主教的脸最大的两个污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杀生院祈荒这个女人......她反对一切封建迷信。

  又或者说帝国国教本身围绕的传教中心点就在于‘人需自救’这点,在这种观念下,他们的唯一神帝皇只会拯救愿意自我救赎的人,教会传授下的那些天启般的技术与其围绕中心的精神医疗用的电脑术式“万色悠滞”是完完全全脱离愚昧信仰的‘合理’与‘科学’,而不是不知所谓的祈祷和跳大神。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符合现代人宗旨的宗教,完美到男人自己都想投身其下了。

  不要误会,男人不是圣堂教会的信众,也不是那些日薄西山的魔术师——他只是两者同时雇佣而来的杀手罢了。

  你看,就连一个几乎是纯粹利益动物般的杀手都被拜皇教如此优良的条件所吸引,更别说是圣堂教会了。

  就连西欧财阀的诸多高层中也有许多是拜皇教的信徒,这样广阔而令人垂涎的教徒资源,无疑是令圣堂教会眼红的。

  再加上西欧财阀自身内部的派系斗争,以及对这个女人手中的‘圣书’所具备的所谓‘天启’技术的垂涎,一个浩浩荡荡的反杀生院祈荒的联盟就这么组成了。

  说白了,信仰和崇拜的宗教这玩意与做生意没什么两样。不过商人争抢的是货物和财物,而教会争夺的是信仰与信徒罢了。

  他抬起头,看着高台之上那个美丽而高贵的身影,不由的叹了口气,撕掉了手中杀生院祈荒的素描。

  没办法,工作是工作,信仰是信仰。伟大的圣女和教皇啊,

  他摸了摸怀中坚硬的枪柄,等待着工作开启的号角。

  等一会儿,圣堂教会与残存魔术师势力组成的一支精锐队伍会穿着西欧财阀最新技术研发的动力装甲,靠着自己那经受过九道改造手术的怪物一样的身体一路杀入会场,杀死目所能及的在场的所有信众。

  这支小队曾经是亲手攻入了耶路撒冷摧毁伊斯兰的武装哈桑教团的强大战士,起码就杀手看来,他们根本不像是人。

  真是可笑,在自己交出的技术所制造的东西手中被毁灭,对于杀生院祈荒和整个拜皇教来说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一场混乱会被引发,而男人的任务就是趁着混乱被掀起的时候,将他的枪对准台上的那个女人。

  扣下扳机,全身而退。

  工作就是这么的简单,男人是娴熟的杀手,但还没疯狂道在一帮信徒中去刺杀一个教皇的地步——那属于找死。

  再说了,男人可不能杀了她,魔术师们需要她可以释放魔术的秘密,西欧财阀的人需要她天启的技术,除了圣堂教会,没人想让她死。

  男人深深的吐着气,倾听者自己的心跳倒数时间,3、2、1

  然而与此同时响起的却不是爆炸的声音,而是杀生院祈荒那带着慈悲与柔和的祷声

  “神圣的帝皇在上,让我们共同祈祷人类之主的庇佑。唯赖帝皇,苍生倚庇。”

  伴随着杀生院祈荒的低头道高,信众们也再次低头祈祷着,而就在祈祷的声音响彻教堂的时候,杀生院祈荒面前的书闪耀起了金色的光辉。

  一根金光闪耀的羽毛从天穹缓缓降下,在半空之中碎裂开来。金色的粉末洒遍了整个教堂,在信徒们狂热的祷告声中,撒向他们每个人的身体。

  这就是教会与帝国国家决定性的不同,它们的确能够施加奇迹,光是这一点,就足矣让它们轻松吊打天主教了。

  在愈加狂热的信众中,站起身的男人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与不和谐。做杀手的最忌讳的救世这种不和谐,而男人却犯了这个最大的忌讳。

  但这是正确的判断,时间到了该有的信号却没有,以男人谨慎的性格,只能想到最糟糕的情况。

  男人如蛇一般融入了信众之中,不愧是顶尖的杀手,离去之时仿佛融入了信众群,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教堂。

  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另外几个站起溜走的身影。

  嘿,果然不止自己一个啊。

  除了杀生院祈荒,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朱唇轻启的微笑,低声

  “父亲......在上”

  ......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着深紫色动力装甲的小队队长摘下了自己破损的头盔,不甘而嘶哑的质问着眼前的敌人们。

  他不服气,也很不甘,自己百战的精锐队伍就这样毫无荣誉的葬送在了罗马郊外的防空洞内。毫无抵抗的能力,也毫无战斗荣耀的倒了下去。

  罗马郊外的一处防空洞内,藏匿了三方联军隐匿场所,此时已经是血流成河了。那数十个受过九道改造手术变得非人的怪物们在穿着先进强大的动力装甲们被一群天降的战士打翻在地,几个照面就全军覆没。

  对方的数量并不多,仅仅不过是七个人的小队伍。他们穿着着黑红色和青铜色边角的巨型动力装甲,每一个都有着两到三米的身高。腰间佩戴者一本厚重的圣典,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牧杖与一柄华丽的仪式长剑。

  如果不是他们腰部的另一边配备着的口径吓人的爆矢枪与那惊人的身高,这些人比起战士,反倒是更像传教的牧师。

  这七个重甲的牧师在一道划破空间的金色旋涡中凭空闪出,战队小队的成员们第一时间就对这支来历不明的武装势力倾斜了火力,可这并没有什么用。

  加装特质的大口径反坦克重炮没办法在对方的装甲上留下任何一点伤害的痕迹,甚至在这七个重甲牧师翻开圣典高声怒吼的咏唱下直接被挡在了金色的灵能屏障之外。

  不过是一个冲锋,小队就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这些怪物对付他们就像是他们对付战场上的那些普通人一样,摧枯拉朽,毫不留情。

  他们用着奇怪语气的拉丁文高喊着什么口号,如狂信徒一般无畏勇敢,凡物在他们手中微不足道,鲜血溅射在他们那如古罗马百夫长般的头盔帽樱上,染红了那不知名生物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