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橘子
“……我有一个想法。”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最后的底牌说出:“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保住出云。”
“那就去做。”
白发鬼甚至没问失败以后会有什么结局，斩钉截铁的说着:“未来总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对吗？”
这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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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向死而生。
琪亚娜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这明显的不自然，当然也被白发鬼注意到。
他顿时陷入了沉思。
会变得更糟糕？
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敌人，但就是知道了这一切，所以才更加的绝望。
因为一切的始作俑者，甚至并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些许力量的影响，就让两个世界走向了覆灭的结局。
那轮漆黑的大日。
白发鬼深知能延续下去的可能近乎为零，而且毫无头绪的他们可能也无法打破轮回，在未来，他们所经历的一切甚至还会再次上演。
琪亚娜说的结局，难道能比这些还要糟糕吗？
“用崩坏对抗虚无，会引起更糟糕的事情？”
“我不知道。”
“……未知吗？原来如此，确实，未知往往才是最令人不安和恐惧的。”
“不，你误会了。”
琪亚娜摇头，道:“我可以变成律者。而那种姿态下的我，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我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否可以保持理智，如果我没办法保持理智，那我极有可能会在虚无吞没世界之前，就杀死所有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强行律者化以后，还能不能控制自己，能不能保持理智。
如果不能……
她想起终焉洗地的名场面。
那大概就是出云的结局。
“我不能保证那种姿态下的我可以斩断虚无的阴影，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保持理智。”
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
白发鬼有一些失望，问道:“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吐出四个字:“不到一成。”
这就是赌个可能。
给出云一个选择，是死在虚无的手里，还是死在她的手里。
白发鬼沉默着。
“我希望你支持我，并且说服姬子她们。”
琪亚娜相信白发鬼会做出正确的决定，道:“做好避难还有圣痕普及化的工作，逃离出云星也好，建立避难所也好，总之地表上不能留人。”
白发鬼奇怪的看着琪亚娜，他很好奇琪亚娜为什么会坚信自己会答应她的赌博。
“不到一成的胜率，你认为我会帮你？”
“你会的。”
琪亚娜坚定道:“因为出云别无选择，唯有向死而生，才可能博出一点生机。”
“向死而生……”
琪亚娜的计划无论成功与否，都代表着他们要放弃很多的人，只保留一部分能够保留下的人。
但他们确实别无选择。
琪亚娜的办法起码比他所想的不择手段的活下去，拥抱虚无来得更好，他能暂时保住人类的意识，但其他人呢？
而在这种影响之下，他又能拖着这幅身躯坚持多久？
迟早所有人都会被扭曲。
不论如何走，出云似乎都只能通向一个结局。
赌一把吗？
慢性死亡还是赌一把大的？
白发鬼都心中有答案，虽然琪亚娜的办法和他之前所想的有些差别，但有的选总比没有选比较好。
不过……
“我明天给你答复。”
“那我明天再来一趟。静候你的回答，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琪亚娜起身离开。
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纠结死不死人的问题，短短几天，她见了太多太多的死亡。
根本救不过来。
想做什么，却是有心无力。
她今天并没有找雷电芽衣，或者说，决定自己要用终焉降临的方式对抗虚无以后，她就有些躲着芽衣。
几个月的时间能让人蜕变吗？
她不确定。
崩坏加快了末日来到的速度，她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没了继续成长的时间。
琪亚娜隐隐有一些后悔，但现在想什么都为时已晚，不管这条路会通向何种结局，她都唯有一直走下去。
所以稳妥起见，她希望芽衣能在她律者化之前暂时离开出云。
像芽衣不希望她留下来被影响到一样，她也不希望把芽衣卷进来。
她甚至都不是雷律。
不去思考成功，也不去思考失败的后果，琪亚娜告诉自己，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测试崩坏能做到的极限。
这样压力才没那么大。
“你怎么来找我了？”
琪亚娜第二个找的是西琳。
她是真的很忙。
刚回营地不一会儿，就被琪亚娜找上了门，才想休息一下的西琳非常意外她的到来。
虽说才几天没见面，但每天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西琳都有种好像很久没见的错觉。
“我想请你帮个忙。”
琪亚娜为了见到西琳，在营地等了西琳两个小时。
“啊？出什么事了吗？”
脸色有些疲惫的西琳打起了精神，坐得也端正了一些:“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琪亚娜坐到她的前面，似乎打算和它长谈，她的这个举动引起了西琳的疑惑。
“出云还有救吗？”
她开口丢出炸弹，让西琳的心情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
“……十二鬼神都死了，出云多少应该能再撑一段时间吧。”
说这句话的人如果不是琪亚娜，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翻脸。
“你觉得结局呢？”
“……白发鬼不是说过了吗？”
白发鬼所说的一切，都在慢慢被验证，就算想要自欺欺人，她也做不到。
她能做什么？
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直到无法再战斗。
“倒是你啊。”
西琳看着眼前坐着的琪亚娜，眼神复杂，问道:“崩坏并没有如你所想的一样，能够强大到对抗虚无。”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西琳默认琪亚娜会离开出云，她不是出云人，不该留在这里和她们一起等待末日。
琪亚娜摇头:“我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崩坏浓度日益提升，受虚无影响产生的怪物，死士，崩坏生物，现在都出云简直是群魔乱舞。
昨天琪亚娜甚至还处理了一个刚诞生的律者，依靠着圣女之力的优势，她没有废什么力气的解决了那个刚诞生的律者。
“最后的尝试？”
“对，最后的尝试。”
琪亚娜点点头，看着西琳的眼睛真诚的说着:“很抱歉，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能为出云提供的，只有一个向死而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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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方舟计划。
“什么办法？”
西琳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带一部分人离开出云。”
琪亚娜说出此行寻找西琳的原因，她希望西琳能够带一部分人先一步离开出云。
“这没有意义。”
西琳摇头，她说道:“现在逃离已经太晚了，我们所有人都在祂的阴影笼罩下。我尝试过，就算离开，也没有办法彻底摆脱祂的影响，终有一日，我们还会归于虚无。”
“我希望你能带一部分人先离开出云。”
琪亚娜再次说道。
“我说过，这没有意义。”
她们的技术也走不了多远，这片星系都在祂的影响范围内，这是她们最近观测出的。
“我会想办法斩断这颗星球和虚无的联系。”
琪亚娜继续说道:“如果顺利，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西琳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喜和高兴，只是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如果不顺利呢？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们连自己身上的虚无都没办法摆脱，琪亚娜开口就是斩断一个世界被虚无施加的影响。
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可能吗？
“我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琪亚娜冷静的说着:“如果失败，那么出云将不复存在。”
“只是这样？”
琪亚娜质疑:“只是？”
“出云本来就要不复存在了，你也看到了，灾难频发越来越严重，所有人都知道末日将至，那些高层都在想方设法的离开出云。”
西琳说话的时候很冷静，她似乎在这段时间彻底成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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