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明同学
一时间,到处都是被不幸卷入马蹄下的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群突如其来的奔马冲散了骑士们的队伍,也为肖鸟和格温妮丝两人创造出了宝贵的逃生机会。
肖鸟再度吹出一阵急促的口哨声,呼唤坐骑来到自己身边。
训练有素的花花无愧于它战马的血统,迅速地在纷乱嘈杂的环境之中发现了主人的位置所在,它仰头嘶鸣一声,朝着小鸟跑了过去。
但场上仍有骑士幸运地躲过了马群的践踏,仍旧保存着作战能力。
这些骑士老爷们都快麻了啊!
他们收到的命令本来就不是去抓布彻尔好不好!他们只是在城堡周围负责控制局势的边缘人物啊!
本来这些人看见肖鸟还很是兴奋了一阵——哇,帝国首相唉!这送上门来的大功劳啊!
好像还受伤了,这不白捡的功勋么?
然后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周围的弟兄就躺了一片,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最好不要乱捡。
但骑士老爷们麻归麻,心里却很清楚绝对不能在这里把肖鸟给放走,否则到时候上边怪罪下来,所有人都得吃挂落。
动手吧,不要想着活捉布彻尔了,再犹豫不绝下去,这两个人就都要跑掉了。
幸存的骑士们相互对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渗出了鲜红的血丝,提起剑便想要冲过去、直接乱剑砍死肖鸟。
这些骑士中的某位正向前冲着呢,脚步却突然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来,看着从自己胸甲的位置贯穿出来的刀尖——他甚至伸出手去抓了一下,随后掌心上的皮肉便被锋利的刀刃割开。
满手的鲜血告诉他,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位骑士眼珠翻白,咕隆一声倒了下去。
他突如其来的横死让周围神经紧绷的骑士立即炸了毛,有人指向某个方向,惊恐地大喊:
“是红月!红月骑士过来了!”
红月骑士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刚刚投掷短刀的那只手。
她身上的武器已经换了几茬,反正到处都有拿着武器到处乱晃的骑士,红月只需要砍翻他们然后从对方手里抢走武器就可以了。
刚刚那把投掷出去的短刀就是红月从某个倒霉蛋身上顺走的。
红月骑士一路紧赶慢赶连杀带斩,终于是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小鸟。
见对方还活着,红月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
然后她又看了看那群手里拿着剑、似乎是要对小鸟不利的骑士们,脸色又变得像是恶鬼那样恐怖。
正巧在这个时候,有一匹慌乱的马儿从红月身侧跑了过去——这匹马没有马鞍,但是笼头和绳子还在。
红月骑士直接伸手拽住那匹马儿的缰绳,直接把那匹奔跑中的大马拽了个踉跄,硬生生给扯了过来。
一直被红月夹在胳膊下面的小猫差点没直接撞在突然被拽过来的马脸
上,表情就跟那只可怜的马儿一样惊恐。
红月随即弯腰,从地上捞起一杆不知道谁丢在那里的长枪,然后把小猫背到背上,叮嘱对方搂紧自己的脖子。
接着,红月骑士按住马背,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直接翻身上马,控制住了那匹受惊的大马。
她甚至是骣骑——也就是在没有马镫和马鞍的情况下直接骑乘光背马,只有骑术最为高超的骑手才敢于做出这样的举动。
红月骑士把长枪的枪尖对准了那些骑士。
她的脚后跟用力一敲,大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声嘶鸣,猛地向前窜了过去。
长期受训后的本能让大马在红月的控制下朝叛乱的骑士发起了闪电般的冲锋!
猎手和猎人的身份瞬间便扭转了。
浑圆的长枪轻而易举地撞碎了那些反叛骑士的胸甲,又在动力势能的作用下洞穿了他们的胸膛,就连骑枪上用于装饰的旗帜也裹成一束,跟着枪身一同穿透了身体。
更令人尿裤子的是,红月骑士是在马匹疾驰的过程中不断完成这件事情的——她甚至都没有勒住缰绳停下来休息一下,而是像捅生瓜蛋子一样丝滑地一路乱杀。
她背上甚至还背着个小孩!
一个个骑士便如同一只只无辜的兔子,暴毙的速度快得就像是遭鹰给叼了,被骑枪挑得双脚离地之后又带着大团的血污被迅速甩开,根本连个反应的空当都没有。
残存的骑士们长大了嘴巴,和上一秒还活蹦乱跳这一秒就死成一条的同伴惊恐对视——对方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浑圆,手臂甚至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所有的斗志和勇敢都彻底灰飞烟灭,侥幸活下来的骑士们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生怕犹豫一秒就会被后边那个瘟神给追上。
而另一边的红月骑士稍作喘息,驱马缓步来到了肖鸟身边。
红月骑士跳下马匹,焦急地迎了上去:“大人!大人你还好么!”
肖鸟下意识地把翅膀往后藏,但红月还是眼尖地撇了那只羽翼正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折着。
红月骑士瞳孔颤了一下,失声喊道:“你的翅膀——”
“我没事,”肖鸟坚决地打断了红月,“本来这只手就派不上什么用场,我用一只手也可以骑马的。”
幸运的是,肖鸟的坐骑身上还挂着马鞍、本身又十分聪明,即便是在单手的情况下骑乘起来也并不困难。
格温妮丝这时候也恢复了少许的神智,起码能够听懂简单的指示并且执行——现在只能两个人骑一匹马走了,好在格温能够勉强控制住身体,不至于骑到一半直接栽下去。
现在情况紧急,一切都只能将就了。
肖鸟将视线转向红月——她并没有看见明显的外伤,红月骑士身上就连敌人溅到身上的血也很少。
但小鸟还是朝红月问道:“你有没有受伤?感觉还好么。”
肖鸟这么一提,红月倒真觉得脖子上有点难受:哦,对了,那小猫还没松手呢,整个人就像只无尾猴一样死死地挂在她身上。
红月于是默默地解开那双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的胳膊,把琪雅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轻轻放到了地上。
红月说:“大人,我没有受伤的,您放心吧。”
而琪雅则说:“呕……”
肖鸟:“……”
红月骑士:“……”
红月骑士默默地把小猫抱得远了一些。
她思考五秒,又伸出手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背上顺了顺。
肖鸟使劲晃了晃头,勉强把注意力重新扭了回来。
“我们另走一条小道回首相府,”肖鸟对红月讲道,“情况不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第七十九章 骂娘归骂娘,营业不能忘(求刀片)
“你是说,不但布彻尔本人跳窗逃跑,还把那个都铎家的女孩也跟着一起带走了?”
身穿军装制服的约克郡伯爵额角爆出青筋,恼怒地看向眼前几个唯唯诺诺的骑士。
约克郡伯爵暴怒地呵斥出声:“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么多骑士去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人,居然都能把人给我放跑了!”
这些打工仔骑士不敢和顶头上司对呛,只能埋着头在心里暗骂:你上啊,你有本事你上啊!
约克郡伯爵知道,现在就算再怎么教训他们也没法把布彻尔而给逮回来了。
贵族们倒也在都城的街道埋伏了些人手,但肖鸟对于都城街道的掌控力远胜于贵族——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法把主要的力量分出去用于抓捕帝国首相。
伯劳鸟这一逃,再想抓回来恐怕就得费大力气了。
这位伯爵大人无能狂怒了一阵,在骑士们面前很是发泄了一通心中的火气,才甩袖离开了。
而伯爵老爷这一转身,便迎头撞上了正从城堡之中出来的方丹勋爵。
方丹家族和约克郡家族都是都城的上流贵族
阶级,社会地位接近,只是一个流传百年一个兴起俩代,历史底蕴上存在些许差别。
双方可以说是互相瞧不上眼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往,交情称得上吹弹可破。
而现在,约克郡伯爵见到这位老朋友从城堡中走了出来,便十分客套而勉强地挤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他大步迎上前去,同稍稍年轻一些的方丹勋爵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两个人的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营业式亲热微笑,气氛融洽地就像亲兄弟失散多年一朝重逢。
这对亲兄弟先是非常礼貌非常贵族地互相客套了一番,然后便像是闲聊那样随意地交谈了起来。
约克郡伯爵说:“唉,手下的骑士办事不利啊,这么多人围攻都让那伯劳鸟给跑了,都铎家的女孩也没能抓回来……城堡里什么情况?不是说布彻尔会在宴会厅里么?”
方丹勋爵想这外边的兵都是我带来的,你个老登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老子没用啊。
方丹勋爵打哈哈:“哈哈哈,差一点就抓到了呢,我也没想到布彻尔会直接从窗户上跳下来嘛——不过忙活一阵好歹也算是有些收获,起码把都铎家的小儿子给抓住了呢。”
说着,方丹勋爵伸手摸了摸下巴,痛嘶了一声:“倒也费了点功夫,把卢卡斯·都铎骗到了二楼才下手的……那小子年纪小归小,挣扎起来倒还有几分力气。”
伯爵老爷这才注意到方丹勋爵的下巴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血痕,就像是被什么人给狠狠地蹬了一脚似的。
这也就难怪格温妮丝先前始终无法在人群中找到弟弟,因为卢卡斯在她离开后不久就被人半是哄骗半是胁迫地带到了二楼。
方丹勋爵从一开始就是带人潜伏在二楼的——毕竟小鸟之前也是在二楼呆着,并没有下去跳舞的意思。。
约克郡伯爵听了对方的话,不由得沉吟了起来:“抓住……这都铎公爵小儿子还需要留么?不是只要那个女孩么。”
“先留着吧,总会有些用处的。”方丹勋爵随意地挥了挥手。
说着,勋爵又不由得有些唏嘘:“那个叫乌木达的人,倒也真有两分本事,只可惜,身份还是太低贱了些……不然倒也不是不能接纳他加入我们。”
对于贵族家庭来说私生子是相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绝大多数的私生子非但无法从父亲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还极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而另一边的约克郡伯爵听了这话,在心里暗自冷笑了起来:低贱?伯劳鸟还是流民出身的半人崽子呢,不一样位极人臣、把你我这些大老爷都给整得灰头土脸的。
但面上伯爵老爷却并不说这样的话,而是摆出一副慈爱长辈的面孔,同方丹勋爵解释起来:
“身份不是当下最关键的问题,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头足够凶煞的疯狗来咬死挡在前面的敌人——他的母亲是妓女还是圣修女都不要紧,重点是他要足够凶狠。”
但方丹勋爵似乎并不赞同伯爵老爷的观点。
他这人虽年轻,但思想非常封建:“其他都好说——但一个私生子,居然直接抢夺了布兰登公爵的爵位?”
方丹勋爵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听说这个疯子把他的哥哥弟弟们都给杀了,还用武力逼迫神甫承认他继承的合法性。”
约克郡伯爵这回是真的冷笑出来了。
伯爵老爷表情幽幽看着勋爵:“反正是布兰登的家族事务,你管他做什么……再说了,这几年布兰登家族山河日下,老布兰登更是早就变成了缩头乌龟一个,底下有点门路的属官都改旗易帜了,也不怪那个私生子能够趁虚而入。”
“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那个乌木达真的有点本事,”伯爵老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咱们得提防着这只疯狗扭过头来咬人。”
伯爵想到了十年前发生在都城的那个轰动一时的事件——也正是那个事件让贵族的势力大受打击。
与之相反的,伯劳鸟布彻尔则在那次事件中彻底赢得了市民阶级的拥戴,为后来被任命为首相打下了基础。
而那一事件的主谋,严格追溯起来其实就是乌木达本人。
当时其他几个从犯都被绞刑处死了,甚至有个比较偏的皇族成员都没能逃脱死刑——但偏偏事件背后的主谋却得以活了下来。
那时候,劳伦斯一世刚刚在试行由肖鸟提出的“拿钱买命”政策,又恰巧是政局最为紧张的关头,无数人都在盯着这次公开审判的每一道流程细节,很难从中作梗或是整暗箱操作。
其余几个人的处置都很顺利,而轮到乌木达的时候,肖鸟提了一个公爵家就算倾家荡产也出不起的价格——就是赎继承人也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钱,更别说只是一个私生子了。
但最终还是有人凑上了那笔天价赎金,从黑牢里赎出了乌木达。
这笔钱是很多姓名不详的
人一起凑上的。
他们凑出这笔钱倒也不是跟乌木达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私生子从成年之后就一直在替布兰登家族干脏活,兼顾着替贵族老爷们处理些见不得人的事,手上不知道掌握着多少人的把柄和秘密。
要是这家伙临死之前疯狂自爆,那他们都得被喜出望外的劳野猪给捉起来玩九族消消乐。
按理来说贵族老爷们应该派个刺客到监狱里边去,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
但偏偏那次的事件闹得极大,连皇帝都亲自过问案件审理的细节,乌木达呆在黑牢里比锁在保险箱里还安全,根本他娘地刺杀不了。
这些姓名不详人士只好捏着鼻子把乌木达给赎了出来。
肖鸟翻遍以往的法律条文,最终给免除了绞刑的乌木达定了四十年苦役的惩罚——按照这个世界的平均年龄来算,基本上也就跟死刑没啥两样了。
但兜兜转转过去了十年多的时间,这个人最终还是想方设法地重新回到了都城里。
约克郡伯爵瞧得出来,这个男人回来是为了复仇。
——但从乌木达率先向亲爹开刀的举动来看,他回来究竟是为了向谁复仇,实在是很难说得清楚。
贵族们愿意对乌木达夺爵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局势已经到了极其严峻的地步。
现在,一些根基比较浅的贵族家庭已经基本和权力无缘,只能空守着祖宅浑噩度日,甚至为了生计,连家里成年的女孩都得赶出门去工作。
而老牌家族也同样并不好受,肖鸟提出的一些政策几乎是毁灭性地打击了庄园经济,把大量的鲜血输送到市民阶层之中,更是用考试选拨的方式挑选出了第一批治国的人才。
当下甚至有部分老牌家族比一些富裕起来的市民阶级日子过的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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