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明同学
在恐惧的驱使之下,中年人撒了手,猛地推开了老李的肩膀。
后者就像是个轻飘飘的木偶玩具般仰面栽倒在了地上。
他乌红一片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把细长的刀子。
可以看见,刀刃的部分全部没入了进去,只留下一截木制的刀柄。
在整个被杀的过程中,老李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刀子避开了所有硬骨,精准地切开颈部血管,汹涌而出的血液随即堵塞住气管,让他甚至发不出一声惨叫作为遗言。
围在地上打牌的人也跟着听到了动静,原本他们还在热火朝天地打扑克,这会儿却齐齐扭过了脑袋。
再定睛一看,所有人都像炸开了的马蜂窝似的,轰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说来也好笑,这几个人平日里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什么猪仔、出货之类的词汇经常挂在嘴边。
可当真遇见一个要当街杀人的狠角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却也还是逃跑。
中年人杀猪似的嚎得最惨,屁滚尿流地就要拔腿跑路。
其实,如果中年人在发现死人的那一刻选择拼死一搏的话,医生或许还不得不周旋一番——可是他逃跑了,把毫无防备的后颈暴露出来。
此人很快步了老李的后尘,倒在了血泊之中。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个突然出现的生面孔已经砍瓜切菜似的连杀了两人!
而在杀了人之后,陈医生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直接跨过尸体、登上了停靠在一旁的冷链货车。
还停留在场的李家村诸人里边,有人已经被吓跑了胆子,但也有人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他们扫视周围,发觉自己人多势众、而对方就只是孤身一个,而且还躲到了车里去——他们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边是工厂堆积废弃建材的地方,随处都能捡到木棍、砖头之类的东西。
有人眼疾手快地从地上拾了根棍子,大着胆子冲到货车车门跟前,伸手就去拽门把。
车门已经从里边被锁上了,透过并没有反窥膜的玻璃,能看见陈医生就坐在驾驶座上。
她背部抵着车门,正矮下身子在储物箱里翻找着什么。
医生根本就没理会车外的人,神情当中也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就好像已经这么做过了无数次。
车外的人嘴里蹦出一声国骂,提起棍子就往车窗玻璃上砸。
不怪他这么暴躁:从外表上来看,陈医生就是个体格偏瘦的年轻女性——老李会被这么个小姑娘给干掉,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金属质地的棍子重重地敲在货车玻璃上,砸出了蜘蛛网似的裂痕,似乎要不了几下就会碎了。
更多人从车外边围了上来。
地下躺着的老李脖子上还在不断地流血,让这些同乡同族的李家村村人纷纷红了眼睛,在心里发誓要把车里的人拖出来活活打死。
咔啦一声脆响,已经遍布裂痕的货车玻璃终于被砸碎了。
而就在此时,医生也从储物箱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时间被她把握地很好,基本上半秒不差,当玻璃碎裂声传来的时候,她也刚好摸到手枪冰冷的握把。
陈
医生拿出手枪,打开保险。
扒在车门口的人见玻璃碎了,当下便眼神一喜。
他正准备伸手拽人呢,就发现车门被打开了。
驾驶座上的陈医生面无表情地往门上踹了一脚,把车外的人震得后退了半步。
当他恼羞成怒地仰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上不知何时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他眼中闪过慌乱:“不,等——”
“砰!”
手枪在极近的距离击中了脑壳,随着红白混合的物质从弹孔中崩出来,这位大兄弟也跟着噗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她直接开枪了,压根就没听对方废话。
“杀,杀人了啊——”
剩下的几个人本就不多的胆量被这一声枪响给彻底吓呲了,他们再也没了抵抗的意识,把手里的板砖撬棍一丢、直接掉头就跑。
而医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意思。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握着枪的那只手隐隐有些发颤。
适才情况紧急,陈医生在仓促之下直接用单手开枪——虽然做好了承受冲击的准备,但她还是被震得手腕发麻。
医生跳下货车,绕开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尸体,慢慢走到躺倒在地的老李跟前。
直到现在,老李都依然还活着,他已经奄奄一息,一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流血不以的伤口。
在医生毫无情绪的冰冷注视之下,这个人贩子绝望地不断摇头,阿巴阿巴地比划着口型。
陈医生用乌黑的瞳仁上下打量着对方流血不止的伤口,片刻之后,才哑着嗓子开口点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杀。”
老李看起来有些崩溃——苍天在上,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一言不发就动手捅人的神经病!
他挣扎地更加厉害了,楞是搓着屁股往后挪了半米,一边搓一边努力振动声带,从口腔里鼓出咕噜咕噜的血泡泡。
“放……放过……咕噜……”
老李的话说得断断续续,虽然无法得知具体讲的是什么,但大致应该是在求饶吧?
而陈医生就像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样,慢慢地冲着老李摇了摇头。
她重新抬起了手中的枪。
“我不可能放过你,”陈医生说,“你只会对她穷追不舍。”
枪口对准了老李的头颅——这一次,医生用双手握住了枪把。
“砰,砰砰!”
老李歪过脖子不动了,他的脑袋中了一枪、胸膛则被补了两枪,就是神仙过来看了都要摇头。
陈医生做完这一切,才慢慢地垂下了手中的枪。
“还有两个人。”她喃喃地说道。
医生慢慢走过去,弯下腰从老李腰间摘走了货车的钥匙,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她看向不远处的肉联厂。
自己开枪的动静不小,那些人手里不只有一把手枪,应该再过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查看了。
但出乎陈医生意料的是,就在她准备折返登上货车的时候,工厂的院墙之外突然警笛声大作。
红蓝两色的灯光把白色的墙面映地一片血红。
原本故意设置在工厂门口的栅栏被领头的车子直接给撞开了——不是警车,就只是车顶上临时摁了个警灯。
这辆车直接蛮横地开到了院子里来,呼啦一下跳出来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或许是听到了枪响的缘故,这些警察此时格外地戒备——陈医生只是躲在货车后面远远地看了一眼,就险些被领头的那个女警官给发现了。
好在因为角度的缘故,躺在地上的尸体从工厂门口的方向是根本就看不见的。
陈医生默默地压低了自己的身体。
她瞧见这些人本来还紧张了一下,但随即就发现对方完全不是冲着自己过来的。
——这些警官径直冲进了肉联厂当中。
第五十五章 这是什么?战损小鸟!【请刷新
“嘶……好痛……”
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肖鸟小声地呢喃着,眼皮无力地半耷拉下来。
一滴饱满的血珠缀在眼睫之上,小鸟轻轻眨了眨眼,血珠于是滴落下来,碎在苍白的手背上。
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嘶哑,而且非常微弱、几乎像是昆虫在嗡鸣。
头疼得厉害,眼前也有些发黑。
这也难怪,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就是从身后袭来的板砖——脑袋现在会疼成这样,显然也是拜此所赐。
肖鸟没去碰自己的头,不用想,肯定会摸到一手血的。
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束线带捆了起来、绑在一张大铁桌的桌腿上。
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她因此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挪动身体。
肖鸟判断自己应该是短暂地昏厥过去了一段时间。
现在她显然已经不在原本的手术间里,而是被拖到了别的地方。
眼睛疼得有点睁不开,肖鸟虚着
眼皮、努力朝外边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瞧见了摆放了一地、各种型号的铁笼。
尽管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清楚了,笼子里关着的是活生生的人。
仅仅只是那粗略的一眼扫过去,就起码有十来个人,从笼子的阴影处朝小鸟投来了注视。
这场面其实有些瘆人,但肖鸟实在是有些精神萎靡,没过一会儿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有些浑噩地想道:……这些应该就是那些被拐来的孩子。
没想到那些人贩子居然把她跟人质关在了一起。
这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之喜——如果那些人把她关到了单独的牢房里,那么肖鸟之后可能还要花些时间找到这里来。
现在直接就到了地方,反而给她省了不少事。
虽然看上去颇为凄惨,但先前在手术间里的时候,肖鸟其实是没和那些打手硬碰硬的。
她就地取材收集了小半桶盐水,在那些打手反应过来之前泼了他们一身……然后往地上丢了根切开的电线。
水泊中跃起肉眼可见的蓝色电弧,随后打手们就如字面意义上触电般地哆嗦起来。
而一旁早有准备的肖鸟则换上了绝缘的手套和鞋子,操起水管痛殴这些为虎作帐的家伙。
小鸟用这个方法放倒了两个人,但由于处在这些人的窝点老巢里边,最终她还是寡不敌众地败下阵来,被一板砖拍晕了。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毕竟肖鸟从来都不以武力值见长。
甚至她能攒足劲头跟那些人斗智斗勇,都是因为这具被额外优化调整过的身体——让她在不怎么锻炼的前提下依然有着充足的耐力。
肖鸟有点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跟那些人周旋了多久。
至少,五六分钟应该是有的吧?
再加上被拖到这个房间的功夫,距离她跟兰朵约好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肖鸟做好了自己有可能会死掉的预期——她的计划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万一自己死了也可以执行’的前提下,所以压根就没怎么考虑过安全的问题。
此人向来鸟胆包天,很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倾向。
而现在只不过是需要冒一些风险……这在她看来完全是值得的。
只要最后计划能够成功就好了。
没被干掉其实有些出乎小鸟的意料,但稍微想想也很好理解。
她没被当场杀死,并非是因为那些人贩子突然良心发现,而是这些人搞不清楚她的来头。
在这些人的视角当中,肖鸟是个入侵者,但入侵者也分种类。
摸进来的条子、误闯的小偷、迷路的倒霉蛋——不同类型的入侵者处理方式也不一样。
如果是后两者,他们会就地把人做掉。
但如果是警察……那可能就要考虑转移窝点了。
但一时半会儿,这些人没法得知肖鸟的身份来历。
唯二可能知道点啥的受害者……额,就是那两个做手术的人,这会儿一个还在昏迷着、另一个则语无伦次的啥也说不出来。
显然,在伯劳鸟不怎么遵守日内瓦条约的审问之下,他们的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此后余生都将对类水管形物体PTSD。
问又问不出来什么,杀了又怕后续可能惹来麻烦。
这些人于是十分自然地决定:先询问一下老莫的意见、然后再动手处置她。
在这之前,肖鸟已经通过审问知道了这个拐卖团伙中最重要的两个核心人物。
其中,叫老莫的人负责经营整个工厂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两种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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