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当然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蓝族成功通过战士考核，一百万个宇宙警备队员里总还是有那么几个蓝族的，但数量太少，概率太低了，而托雷基亚显然就不是那少部分之一。
如果不倚靠外力，托雷基亚的身体潜力就已经开发完毕了，比起一般的警备队员素质要求还是差了一点，临门一脚，如果只是这样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他的战斗技巧还很失败。
托雷基亚有一颗充满智慧的脑子，他能学会技巧，也能听懂战斗的理论，看其他人战斗的时候也可言进行最一针见血的点评，可问题是轮到自己上的时候他就用不出来——简单来说，就是手跟不上脑子，一打起来就很容易变成乱打。
想解决这点是有办法的，只要有人来给托雷基亚喂上几百上千年的招，把他形成肌肉记忆的本能就行了。
可是来喂招的这个人必须是实力够强，精通各种招式，其中还包括丰厚的见识，可以模拟出一部分怪兽和宇宙人的攻击，不能单调，否则会害死托雷基亚，因为这份肌肉记忆的本能会固定，以他的天赋，很难出现改变或者提升了。
但全光之国里有这本事的，数都数的出来，也就那么一小撮人，谁有那个时间？
包括他卡撒这个总教官，都得时常出勤。
照顾光之国未来的花朵，谁都乐意，但如果要牺牲这么久的时间，没人做得到，因为如果把这些时间拿去出外勤，起码也能保下近千颗生命行星的安全了。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托雷基亚自己也等不及这么久。
“技巧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解决的了，但你的身体强度，托雷基亚，你难道就没想过利用你的强项去弥补吗？”
“强项……”咀嚼着这充满暗示的言语，托雷基亚愕然着奇怪道，“是要让我多造点装备给自己用吗？可是那不会列入考核要素的吧。”
“有一个装备会被列入。”卡撒看着疑惑的托雷基亚，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彩色计时器。
光之国的计时器不是天生的，而是为了辅助战士们外出能够适应所有环境才制造出来的‘装备’，只是时至今日，这已经变成了他们的标志，被很多人误认为是自然诞生，与生俱来的。
“您是想……”托雷基亚瞠目结舌，一时半刻都顾不得迷茫了，被教官这疯狂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
计时器这个产物数万年来也不是没人想过改良，但制造这个东西的，是在希卡利长官出生之前公认的最强科研团队——这个团队已经死光了，毕竟当年兵荒马乱，光之国连自己都还保护不了。
“改进计时器，这是有可能做到的吗？”托雷基亚忍不住乍舌，“希卡利长官都没想过这种事情吧？”
“他是没想过，但我跟他提了。”卡撒笑着，这也是他给希卡利提的那些建议里唯一被采纳的一个，同时也是最天马行空，他半点头绪都没有的一个。
但偏偏希卡利还真就在连他这个发起人都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有了突破和进展，可惜才有些发展，希卡利就灵感迸发，跑去做生命固化技术了。
“不要害怕，托雷基亚，计时器这个发明确实伟大，这份智慧恐怕也确实只比希卡利逊色，你也许是还差了点……但数万年来，我们的认知和总体科技水准都在不断进步，这是你的优势。”
卡撒想了想，道：“你最近不是在制作星云粒子转换装置吗？这方面的研究就是当年的科研团队找不到思路的，可你却做到了，难道不是很了不起吗？”
“再进一步说，且不谈我所希望的，让计时器变成我们的一个可以锻炼的器官，增加我们修行的上限，你不妨思考一下，能不能把星云粒子转换的功能添加到计时器里呢？”
托雷基亚不禁沉思起来，“这在技术上，应该是有实现的可能，确实，如果这个功能放在计时器上，会便利很多……”
卡撒满意点头：“要是成功的话，那就是计时器改革的开端了，我对泰罗他们，也就能放心许多了。”
在浩瀚的宇宙里，奥特曼有时要在与物理世界的量子结构不同的空间中开展活动，也会遇到量子结构诡异的敌人，譬如常见的灵魂体，或者是反物质怪兽等等。
像他这种全面的老手自然掌握着变换敌人和自身性质，拉到同一个世界进行战斗的招式，但这是很难的技能，哪怕在宇宙警备队里也有大把的人还没完全学会。
托雷基亚的星云粒子转换技术，就是通过装置让奥特曼可以被转化为星云粒子，自身的信息会存储在设备终端内，这个星云粒子转化系统读取钥匙中的数据，就可以借用与本体不同量子结构的生物的躯体，在一定时限内参加战斗。
理所当然的，也可以不借用外来身躯，直接改变自己的量子结构——只是时间限制会更严苛，也有被敌人干扰的风险
但再严苛的限制，也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这就是希卡利接班人的含金量啊。
“嗯？不对！”
托雷基亚忽然惊觉，不是在谈支持他进步的事吗，怎么又绕到别的科学发展去了？
他幽怨地盯着教官，“卡撒教官，您就那么喜欢我待在科学技术局吗？”
“诶？是吗？抱歉抱歉，心态还没转换过来。”偏题的卡撒尴尬得搓了搓手，“那我们继续吧。”
“不过……”托雷基亚低下头，显得消沉，又想到了什么。
“按照您的说法，在计时器上做文章确实有可能提高综合的实力，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了，教官。”
15.贝老黑，你落魄了啊！（上）
“有些话，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虽然是这么呢喃，托雷基亚却还是畅所欲言了，光之国是平等社会，人人平等且自由，哪怕是错误的思想，只要没造成实质性的后果，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甚至哪怕造成了破坏性的恶劣影响，如果伤害的只是光之国之内的生命和利益，大家也都会进行宽容与谅解，只有对外界的无辜生命进行摧残时，才会被不可饶恕的实施严重惩处。
“希卡利局长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卡撒轻轻颔首，没有开口，静静聆听迷茫的学生的心里话。
“阿柏星……当时我就在那颗星球上，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传说中的样子，只有一片焦土。希卡利局长就在那片充满战火的焦土上，披着由阿柏星的怨念形成的铠甲。”
“我永远忘不了希卡利局长当时的情绪，那种愤怒与憎恨……比任何人都更讨厌战斗与战争的希卡利局长，那个时候是让我如此的感到陌生，他变了，变得比谁都更想亲手夺取掉一个生命，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光之一族，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如果比谁都要憎恨牺牲与死亡的希卡利局长，有朝一日都变得喜欢亲手带来牺牲与死亡的话，那么我们光之一族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呢？”
茫然而困惑，站在十字路口上，托雷基亚想的太多太多。
卡撒想了下，询问道：“那么，你是觉得希卡利不该憎恨博伽茹吗？”
托雷基亚摇了摇头，“那天之后，我有想过，如果是泰罗被杀死的话，我想，我也会跟希卡利局长一样，对着凶手露出那样憎恨的表情吧。”
明白了。
卡撒明白了，托雷基亚到底是在纠结着什么：“你是觉得，既然连希卡利都会被仇恨所左右，堕入怨念铠甲的黑暗之中，我们光之国真的能够践行好正义吗？”
“又或者说……这样的光之国所实行的正义，这种所谓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就算是真正的正义，那也真的有意义吗？”
托雷基亚一震，被一语中的。
“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好歹我也年长你几千岁，有些事情，我也是思考过的。”
“那教官，您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
“不要问我，”卡撒抬手拦截，止住学生渴求的疑问，“很多事情是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必须由你自己去找到，对自己而言最为认可的回答。”
“可是教官，我找不到那个答案！”托雷基亚情绪激动，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我需要您的指导！”
卡撒仍然是摇头。
越是抱有期待，就越有可能失望乃至于绝望。
当他说出他的确切结论，如果不符合托雷基亚的需求，那反而可能会推动托雷基亚的纠结与偏执，疯狂的好奇心……在最好奇的时候，反而是最不能着急的。
“教官！”托雷基亚不想放弃。
卡撒沉思片刻，学生有惑，他当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说，但在说之前，应该先做：“跟我来吧。”
“去哪里？”
“奥特监狱。”
“监——”托雷基亚的声音戛然而止。
鼎鼎大名的奥特监狱，由传说中的奥特之王亲手建造的宇宙奇观，关押在里面的光之国数十万年来唯一一个罪犯，以及眼前，光之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擅自偷偷潜入监狱内跟贝利亚见面的教官。
这是传奇。
但传奇不重要，重要的是贝利亚作为经历过光也经历过暗的存在，也许能够解开他的疑惑，像这种具备亲身实验的人，是最有说服力的了不是吗？
“是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去找贝利亚？”
“你要是一个人去找贝利亚，那就该轮到我收拾你了。”卡撒敲敲这学生的脑袋，“走吧。”
“可是教官，当初您不就是一个人去找的贝利亚吗？”托雷基亚一边跟上，一边揭人老底。
“那时候我找他的原因跟你不一样，你现在太轴了，很容易被他蛊惑。”
“那为什么还允许我同行呢？”
“因为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透着无法动摇的坚定，托雷基亚入了迷，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监狱的门口。
守门的两个警备队员早已经跟卡撒熟识，轻车熟路，确认了大队长给出的授权后便给予了放行，也没对托雷基亚这个跟屁虫提出什么质疑。
“这么随便的吗？”托雷基亚不解。
“这不是随便。”卡撒否决，他可不能让托雷基亚误以为两个尽职尽责的守门员是在懈怠，“如果是几千年前，你过来也肯定是需要手续的。”
“意思是现在不一样了？”
在正式见面之前，托雷基亚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副很悚然的面孔，根据他的认知，希卡利局长堕落后都变得那么可怕，那么贝利亚的恐怖程度应该只多不少，至少也在希卡利局长的十倍以上。
但当亲眼看到监狱里那漆黑的身影，他宕机了。
不是凶神恶煞的太过头，恰恰相反，是平和的太过头了，既没大喊大叫的咆哮，也没杀气放出的威胁，更不曾试图躁动着来进行袭击。
虽然听说贝利亚在监狱里是只有头颅展露在外，身体全部被锁在墙壁里，但作为大幅超越了单个奥特兄弟的强者，从眼睛里射出极具杀伤力的远程攻击什么的，完全是做得到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
“不是说贝利亚只有头颅没被封印起来吗，为什么跟传闻的不一样？”
映入眼帘的这道漆黑身影，虽然四肢包括腰部都有坚固到无法扯断的锁链在禁锢着，但依然有一定程度的行动自由。
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这被禁锢的囚犯甚至还正在堂而皇之的锻炼？！
“以前确实是那样，不过后来改了，毕竟监狱的本意是助人悔悟，贝老黑的形势有好转，自然该有奖励……“
卡撒开口讲解，话还没说完，贝利亚那恶魔似的锐利双眼悍然注视过来，大手往地板一拍，愤怒咆哮：
“臭小鬼，说了多少次，不许用那种称呼喊我！”
16.贝老黑，你落魄了啊！（下）
“如果想让我改口，那你就该自己做出成绩，这道理你早就懂的。”
将贝利亚的抗议完全无效化，卡撒双手一摊，“什么时候把雷布朗多的意志压制下去，变回银辉的白色身躯，再来谈谈尊重和称呼的事情。”
“该死！小子，我早就踏马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人能够影响我！我就是自愿转变一下外貌，就是不喜欢光之国传统的朴素模样了，不行吗？嗯？”
“老子在的时候，光之国好歹还是个自由的国度，到你上位就连这点破事都要管？再这么下去，我看光之国迟早毁在你的手上！肯也是个十足的废物，连你这种水平的小鬼都大力提拔，一点眼力都没有！”
出口成脏，骂骂咧咧，贝利亚粗鄙得简直就不像曾经的高材生和光之国二号人物，还有点气急败坏，完全覆盖他一开始心机深沉似的平和。
“光之国毁在我的手上？”卡撒乐了，也不恼也不怒，意有所指道，“也好，反正不毁在雷布朗多的手上就是胜利。”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被雷布朗多影响！”
贝利亚梗着脖子，嘴硬到要死，大手拍着地板，“什么阿猫阿狗就妄图影响老子？懂不懂贝利亚这三个字的含金量，嗯？你现在跑去黑暗星云逛一圈，就说我马上要出狱了，保管全宇宙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来挑衅半点！”
“要是有我在，百特星人这种在银河系里都排不上号的野狗哪敢蹬鼻子上脸？还开启战争？笑话，现在的光之国简直就是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难说，”卡撒席地而坐，“安培拉星人也要噤若寒蝉？”
“……他的伤还没好，聊一个伤员没意思，不稀罕去跟跌落巅峰期的家伙比。”贝利亚脸色一僵，不自然的挥手。
“请问，”托雷基亚乖巧举手，“雷布朗多是我知道的那个雷布朗多吗？”
卡撒颔首：“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在安培拉星人和宙达之前，达成过他们也没完成过的伟业，远古时代曾经统治过整个宇宙，背负帝王实权的雷布朗多。”
“这跟贝利亚有什么关系？”托雷基亚疑惑，他知道贝利亚当初被驱逐出光之国后得到了雷布朗多那种操控怪兽的力量，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贝利亚居然还被这个死去早就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怪物影响精神？
卡撒言简意赅：“当年被逐出光之国的时候，贝老黑遇到了雷布朗多的残魂，遭到强制入侵，不仅力量增强，灵魂也受到了影响，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托雷基亚茫然歪头，“那我怎么没听说过？图书馆的书里也没写啊。”
“这个嘛，是故意封锁的。”卡撒瞅着贝利亚，“大队长跟我说过，他后悔太晚发现贝老黑原来那么要面子，所以就做了点亡羊补牢的措施。”
按照他跟贝老黑认识以来的认知，其实贝老黑死要面子的表现是特别明显的。
但也不怪大队长发现的太晚，主要是光之国这么多年来的这么多奥，就没有哪个是会要面子到这种程度的，鬼知道贝老黑堂堂一个二号话事人，居然会因为打不过大队长就气得故意知法犯法？
好在贝老黑被关押之后，大队长的情商总算占据了一波高地。
所有人都知道监狱是干嘛用的，既然奥特之王都没给贝利亚判处死刑，就说明他还有迷途知返的机会。
但如果贝利亚反省了，出狱了，结果出了光之国一看，到处都在嘲笑他，堂堂贝利亚居然被雷布朗多的一点残魂就控制到失去自我了，什么铁废物？那贝利亚到时候会不会被气的重新堕入黑暗可就不好说了。
索性就把贝利亚袭击光之国和堕落的缘由语焉不详，不记载下来。
现在知道这情况的，无非也就光之国和安培拉帝国两边的几个高层——当然，如果光之国里有人想知道这件事，知道的几个人也是会说的，只是基本上也没人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哼！”旁听的贝利亚冷哼一声，骄傲的别过头，“简直是放屁，本来就没有的事，有什么封锁的必要？”
“不行的，你要悔改啊，贝老黑。”卡撒无奈摇头，“我们应该讲究诚实，不说无非是不说，反正是我们光之国内部的事情，没有对外宣传的义务，但要是帮你宣传不实的谎言，那可就是犯错误了。”
贝利亚嗤之以鼻，“小子，想教育我？我讲诚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他把眼一斜，上下打量像只鹌鹑一样拘束的托雷基亚，轻哼道：“怎么，把我这里当育儿所了？有你一个还不够，还带一个来？也是问题儿童？”
“别想太多，我就是带他来看看，今天还是我跟你聊，托雷基亚太年轻了，不参与讨论，免得你把他带沟里去了。”卡撒护犊子，打着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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