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而实际上，一千头崩坏兽形成的小型兽潮，也并不是五十名融合战士就能够对付的，毕竟他们的个体实力并不算太强，手里还没有配备热武器，常规状态下，能够消灭三百只崩坏兽便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所以当战士们听说敌方单位足足有一千头崩坏兽的时候，还是不免得又有些底气不足。
“按照训练内容，三人一组构成基础战阵，准备接敌！”
科斯魔作为领队，很快便指挥到，“不必慌乱，尽可能的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就行了！”
而另一边，艾岳还在和苏进行交流:“现在感觉如何？”
“就像是自己多了五十只手臂一样的奇怪，”
苏语气古怪的说道，“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意识，但好像如果我愿意，也能够强行控制他们……”
“毕竟你的精神力还是太强了，收敛一点，不要去干涉他们的想法，只要保证你的能力可以正常运转就行了。”
艾岳点了点头，“而且，用手臂来形容其实是不正确的，理论上来说，你是多了五十个脑子。”
“听起来这可比多了五十只手臂恐怖多了……”
就在两名学者还在讨论的时间里，融合战士们已经在科斯魔的指挥下与崩坏兽潮正面撞上，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那些本应该攻击他们的崩坏兽们，却不知为何，将攻击目标对准了自己身边的同胞，随后便自相残杀起来。
更有甚者，明明准备践踏的前肢已经高高扬起，却不知为何最后忽然收住了力量，反而因此引发了身体重心的偏移，以至于让它自身翻到在地，看起来无比滑稽。
战士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露出古怪的表情，但他们很快便意识到这是来自那个装在棺材里的人的帮助，因此便不再犹豫，主动攻击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应该是崩坏兽们优势的战斗，很快便成为了融合战士们无情收割的战场，在忙着与自己或同类作斗争的情况下，崩坏兽们根本无法发动有效的攻势，便轻易的丢掉了性命。
当然，虽然优势很大，但融合战士这边却也不是毫发无损，因为崩坏兽造成的混乱局势，还是导致有人在进攻时被卷入乱局之中，被直接撞飞了出去。
虽然身体上的伤势微不足道，但考虑到这种事情肯定会被战友笑话，所以也可以看做是在心理方面遭遇了重创。
不过，经过了这样的小插曲，融合战士们也变得更加谨慎起来，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但即便他们放慢了速度，这一千头崩坏兽依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消灭殆尽，虽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融合战士所做，但也有少部分崩坏兽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手中。
“报告，战斗已经结束。”
科斯魔很快便将战士们重新集结起来，随后向艾岳报告结果，“除一人轻伤以外，其余四十九人皆毫发无损。”
“挺好。”
艾岳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棺材……里装着的苏，“苏，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有些奇怪。”
苏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微妙情绪，“理论上来说，我的能力对于崩坏兽不应该有这么强的效果的，艾岳博士，是不是你又加了什么新技术？”
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之所以除了黛丝多比娅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战斗在前线，正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对于崩坏兽起不到很明显的效果。
如果说普通融合战士的能力对于人类和崩坏兽造成的伤害都是1，那么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就能够对人类造成2甚至是3的伤害，反过来却只能对崩坏兽造成0.3的影响。
因为崩坏兽的精神从本质上就与人类完全不同，它们并不具备人类那样的思维和精神，所以精神层面的干扰对它们而言便极为轻微。
哪怕是阿波尼亚那种级别的精神能力者，在面对崩坏兽的时候，也基本是使用由强横精神力干扰现实而产生的雷电来直接摧毁它们的身躯，而不是通过“戒律”来控制它们。
苏也不是没有用崩坏兽做过实验，但他的能力在面对崩坏兽的时候，基本也只能做到消除自身的痕迹，从而在崩坏兽的感知系统中达成如同“隐身”一般的效果，不要说让崩坏兽互相攻击了，连驱逐它们都做不到。
他本以为将自己的能力覆盖到其他人身上，基本是也就差不多等同于群体隐身的程度，却没想到直接让崩坏兽群产生了混乱，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不太正常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艾岳在其中还使用了其他的技术。
“很敏锐嘛。”
艾岳笑了笑，但表情又严肃了起来，“可惜，算不上什么新技术，不过是对第八律者权能的一种利用罢了。”
精神领域，是艾岳即便依靠系统也难以有所突破的领域，更不要说崩坏兽和人类的精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其中的经验和技术是根本无法共通的，因此长久以来，艾岳对于崩坏兽的研究都没有太多的进展。
他目前对于精神领域的全部成果，基本都来自于第八律者的意识权能，而之所以能够让苏的能力对崩坏兽产生这么明显的效果，也是依靠了律者权能。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意识权能来为崩坏兽“开智”，通过临时赋予其类似人类的精神力量，来越过它们本身的意识去影响它们的身躯。
从目前来看，效果可以说是十分明显，然而成本也是极高的。
“好了，技术测试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回归正常流程吧。”
艾岳看了一眼手里的测试数据，随后便按动棺材上的按钮，从其中将第八律者的律者核心取了出来，“科斯魔，让战士们分散深入崩坏兽群，我要检测拟似支配网络的极限覆盖范围。”
12
第十二章艾岳，你就这么爱……哦这个用过了。
测试的过程不在赘述，总而言之，效果非常好。
即便在远离苏本人超过十公里的地方，他的精神力量与特殊能力依旧能够在融合战士身上生效，从而使他在崩坏兽的感知中“隐身”，以此来安然穿过极具危险的兽潮地段。
不过，苏的能力也并非万能的，按照艾岳的推测，他的能力在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面前无法发挥作用，因此在还是只能用来欺负一下普通崩坏灾害创造的崩坏兽们，一旦遇到能够制造律者的大崩坏灾害，便会受到限制。
当然，考虑到啊帝王级崩坏兽本来就不多，再往上的审判级与无法被具体定义的末法级更是少之又少，因此这项技术的发挥空间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这只是苏的能力所带来的效果，如果换成其他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或许还会有更多特别的用法。
“只是，这项技术的实战价值感觉不算太高呢。”
科斯魔在一旁有些疑惑的说道，“如果只是用来对抗普通崩坏兽的话，显然并不需要让战士们进行潜入作战啊，更何况五十人规模的融合战士小队，在常规灾害中或许能够起到作用，可以但灾害规模扩大，就显得很无力了。”
科斯魔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已经跟随痕与凯文打过不少硬仗，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自然能够意识到这项技术的限制所在。
首先，隐身潜入对于目前对崩坏兽的正面作战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其次，五十人的规模太小，哪怕把这个数字在再翻一倍，在面对崩坏兽海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后，能够驾驭“拟似支配网络”的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少之又少，苏本身又是个医生，还有他自己的工作，总不能长时间在前线待命。
换句话说，这项技术对于目前越发严峻的战争局面而言，很难起到什么太大的效果，相比之下，科斯魔更中意艾岳在第九次大崩坏之前提交的那份“原子崩裂导弹”的技术。
能够对方圆五百米内的一切物质引发原子崩裂反应，有效杀伤范围的直径甚至在三公里之上，如此恐怖的武器，显然才是如今对抗崩坏所急需的。
“你说得也没啥问题，事实就是这项技术确实存在许多限制。”
艾岳对于科斯魔的意见并未反驳，而是点了点头，“所以今天也只是测试一下——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玩意的影响范围并不只是五十个人那么简单。”
“我也感觉到了，”
苏在棺材里感叹道，“怪不得艾岳博士刚才说，不是五十条手臂，而是五十个大脑……拟似支配网络，可以让其他处于网络之中的人，如同信号发射器一般，将我的能力扩散到更远的地方，对吧？”
科斯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不是五十个人，而是五十支小队。”
艾岳解释道，“你把那五十个人，当成五十个无线路由器就行了，苏的能力并不只是能够保护他们，而是可以以他们为中心，笼罩一片范围，如此一来，只要不超出这个范围的人，即便不处于‘拟似支配网络’之中，也能享受到同样的能力。”
这才是“五十个大脑”的真正含义——在“拟似支配网络”之中，其他人的精神也被赋予了和苏相同的性质，因此就等于苏可以利用他们的精神力量去释放自己的能力，虽然不能直接说苏的精神力量翻了五十倍（毕竟普通融合战士的精神力有限），但毫无疑问，苏本身的能力便被大大的强化了。
“如果是五十支小队的话，”
科斯魔思索了一下，“那么至少在一些特殊环境下，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不用太纠结，这项技术不会这么快实装的。”
艾岳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它最先用到的领域不会是在正面战场上。”
艾岳当然清楚这项技术在正面战场很难发挥出什么亮眼的作用，因此他最初的目标，其实主要放在了灾后救援方面。
这一次的亚特拉城大崩坏灾害中，许多人其实在第一轮灾害过后依旧有获救的机会，但浩瀚的崩坏兽海即便没有杀死他们，也阻隔了一切能够救援他们的办法，以至于他们只能默默等死。
而有了这项技术，再搭配苏这种可以在崩坏兽海中穿行的“隐身”能力，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逐火之蛾完全可以组织出多支救援队伍，尽可能的将人都救出来。
当然，这些事情艾岳暂时还不打算公开，毕竟苏只有一个，在没有找到替代的方案之前，这个办法还没办法大面积的推广。
结束了测试之后，科斯魔很快便带着自己的小队离开了这里——他们的驻地目前还没有建好，因此无法留在澳洲，必须要早点离开才行。
“艾岳博士，”
而苏在从棺材里出来之后，却忽然有些犹豫的对艾岳说到，“你其实不应该……把自己逼得太狠。”
作为一名医生，苏的想法与艾岳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他第一个反应同样也是将这项技术用于灾后救援，因此自然不会猜不到艾岳的想法。
但这样一来，苏反而对艾岳的计划感到有些不安。
“什么意思？”
艾岳一时间没明白苏的想法，不由得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不可能拯救每所有人的，”
苏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把所有人的性命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压力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这就是苏对艾岳的看法。
尽管最近两次的大崩坏灾害中，人类方面的损失已经压缩到了一个往年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但苏能看得出来，艾岳对此依旧还是十分不满。
不管是自己独自决断去狙杀第八律者，将所有残余支配之律者都吸引到澳洲再一具剿灭的作战计划，都能够看出艾岳在竭力避免有人因此死去，哪怕为此要背负巨大的风险，他也在所不惜。
但这样一来，艾岳就等同于要为所有人的性命负责，这样的责任，怎么可能是人类能承受的？
13
第十三章看好了，融合战士的力量是这么用的。
苏是一名医生，在没有加入逐火之蛾前，他也会竭尽全力的拯救自己所见到的每一名患者，会为了他们的康复而高兴，会因为他们的逝去而自责，这种自我的约束，即便在加入逐火之蛾后也并未改变。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绝非是人类能够改变的，即便是自己所能触及到的生命，尚且无法完全挽救，那些远在天边，散布在世界各个角落中发生的每一起悲剧，又该怎么去阻止？
在苏看来，艾岳已经是非常强大的人了，即便回顾整个人类历史，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一名人类的能力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对方在加入逐火之蛾短短不到一年内所作出的贡献，甚至已经隐隐超过了整个逐火之蛾为人类创造的价值。
但即便如此，艾岳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你应该把精力用到更重要的领域去，”
苏劝解到，“不要想太多，你的压力已经很大了，继续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垮掉的！”
艾岳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我还真没想过是你用这句话来劝我呢。”
“我无比厌恶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人命没有贵贱之分，每一条性命都应该被拯救，”
苏叹了口气，神色却暗淡下来，“可是你……艾岳博士，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应该在这种地方钻牛角尖，若是眼中只有少数人的性命，或许就会因此而错过更多能够拯救的生命。”
苏此刻也很难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从医生的角度，他对于艾岳的行为必然是赞同的，虽然能够从这项技术中获益的人与全人类相比微不足道，但也不应该被放弃。
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艾岳能够将这份才华更多的投入到对抗崩坏的项目之中，也许就会有更多的人能够被拯救。
想到这里苏甚至感到有些悲哀，因为他此刻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虽然说着不希望艾岳被责任压垮，可他脑海中产生的想法，却毫无疑问已经将艾岳看做了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艾岳对于人类的重要性，才不希望他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吧？可自己除了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能做什么？
他甚至连为对方分担压力都做不到。
“你才是别想太多了。”
艾岳走过来，拍了拍苏的肩膀，“不用担心，区区全人类的性命而已，我不会被这种责任压垮的。”
没有否认自己背负了这么大的责任啊。
苏看着艾岳脸上的笑容，最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梅比乌斯博士对你的评价没有错。”
想要拯救所有人，并将其视为理所应当……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傲慢的人？
“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
艾岳摇了摇头，随后又露出微妙的表情，“说到梅比乌斯……苏，不知道有个项目你感不感兴趣？”
年轻的医生眨了眨眼睛，从艾岳的表情中读出了某种不太对劲的信息:“不，我不感兴趣，第五研究所那里还有事我先走……”
“哎呀，你看你，又急。”
艾岳一把揽住苏的肩膀，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刚才义正言辞的说那么多，现在我有事找你，你还拒绝我？这可是帮我分担压力的机会哦！”
“你这套说辞，真的和梅比乌斯博士越来越像了。”
苏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仿佛从其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罢了，先说说是什么项目吧。”
“这就对了嘛！”
艾岳这才松开手，随后一打响指，“请看VCR。”
普罗米修斯很懂事的将一段视频投放到屏幕上。
那是以某间实验室的监控器视角所录制下来的视频，从这个角度，苏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绿色长发的女性正躺在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上，而艾岳就站在她的身旁。
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放了一张手术台，说实话看起来有些过于空旷了。
“那是梅比乌斯博士？”
苏有些意外的看向艾岳，“真少见，梅比乌斯博士躺在别人的手术台上……”
按照以往的情况，通常梅比乌斯和艾岳的位置都是要对换的。
“毕竟这个项目非她不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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