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对于眼前的“希儿”而言，只要她们两个人能在一起，那么在量子之海待多久都无所谓，但她也很清楚，“希儿”一定是无比渴望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中去的。
所以自己不能拒绝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哪怕它背后可能会有什么阴谋与陷阱，哪怕它的成功率几乎为零，自己也不能舍弃。
“看来我们达成一致了，”
看到对方收起发卡的动作，艾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吧，它们要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
希儿却还是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从刚才的对话之中，也能感受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他对希儿的熟悉程度有点太高了，简直就好像是认识希儿一样。
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因为艾岳所提到的“它们”，希儿一样能够感应到，所以最后她也只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有人需要帮助，就这么简单。”
艾岳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也可以说，因为你很有研究的价值，我希望能把你带回去好好研究，这回满意了吗？”
希儿看了艾岳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哼，骗子。”
说完这句话，她便不再犹豫，只是转身迈出一步，瞬间就消失在艾岳的眼前。
他确实说谎了，但奇怪的是——谎话是后半句。
看到希儿离开，艾岳也松了口气，他看向系统的面板，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
他的后半句确实是谎话——因为希儿的研究价值，已经在他手里了。
“生命信息样本希儿（稀世）:可使用价值100％。”
“使用此材料，可直接开启与量子态生命有关的科研项目。”
“提问，为何不将其一同带回现实世界？”
等到希儿消失不见，普罗米修斯的声音才传入艾岳的耳朵，“‘毛线团一号’有数据冗余设计，其负荷足以承担两个人的上浮引导。”
“和毛线团无关，”
艾岳摇了摇头，“原因很复杂，不只是某一方面的事情。”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给出的信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量子态生命，这就是希儿目前的状态，用通俗一点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属于量子之海的生命。
在那个实验将希儿转化为量子态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和量子之海产生了极为密切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恐怕不会让希儿轻易的离开量子之海，如果对方不能够完全掌握自己体内隐藏的力量，就算艾岳带着她离开，她也会重新回到这里。
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诚然，理论上来说，量子之海中不存在时间的概念，但这并不足以解释艾岳为什么可以预见本应该在五万多年之后诞生的希儿，毕竟量子之海没有时间概念，但他们却有，而理论上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的希儿，若是顺着艾岳的传送门来到了五万多年前的世界，会发生什么情况，就算艾岳自己也无法保证。
最好的情况，是希儿会在某种矛盾的规则下重新回到量子之海，而最差的情况，则是希儿很有可能当场消散。
毕竟，随意玩弄时间线可是大忌，谁也说不好崩坏世界的时间法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艾岳作为一个头脑清醒的人，自然不会随便去尝试相关的事情。
而且，他怀疑出现这种情况，和自己本身的特殊性也有关系，也许换一个人进入量子之海，就不可能遇到希儿。
是的，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和希儿的相遇本身。
甚至就连刚才接触的这个希儿，是否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艾岳都不敢保证。
在充满了无数谜团的情况下，按兵不动才是最佳的选择，只有在搞清楚了一切问题之后，才能够根据情况来制定对策。
而且，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
“检测到高危能量波动。”
普罗米修斯发来提醒，“艾岳博士，它们追上来了。”
“动作真快啊，这帮家伙，这就是主场优势么？”
艾岳笑了笑，“罗丝，有我们想要的猎物吗？”
“目前并未检测到，”
普罗米修斯说道，再次提醒，“身后要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只量子怪物便猛然从空中浮现出来，朝着艾岳重重扑下。
正是刚才见过一面的量子怪物，而这一只，不管是体型还是力量，似乎都比最开始见到的那一批强大很多。
当然，这也在艾岳的预料之内，毕竟在量子之海内使用律者权能，只是这种程度的量子怪物来追杀他，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看到都是一些重复的素材，艾岳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罗丝，我们准备上浮吧。”
“等等，艾岳博士，”
普罗米修斯却有不同意见，“您想要的东西，似乎送上门来了。”
“哦？”
艾岳一听顿时来劲了，他脚下一滑，躲过了两只量子怪物的攻势，“什么方向？”
“六点钟方向，”
普罗米修斯说道，“这个能量读数与各项辐射都十分陌生，无法确定对方状态与实力，请谨慎行事。”
而艾岳也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从背后浮现而来，黑金色交杂的神秘个体。
它的样子和崩坏兽与量子怪物都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全新的物种，从外表上来看，似乎是一颗金色的球体长出了四肢，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而这也就是艾岳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虚树使骸。
和量子怪物不一样，虚树使骸的力量来源于另个一个与量子之海相对立的存在，即现实世界所锚定的虚数之树，树与海之间是对立的关系，就像量子怪物会对律者有所感应一样，虚数之树的使者也同样会对量子之海有所感应。
只不过，虚树使骸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量子之海，其实艾岳也不清楚，但他记得原本的剧情中确实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一直期待着能够遇到一个虚数之树的怪物。
和量子怪物一样，只要艾岳能够将其捕获，就有机会接触到崩坏能衰变之前的状态——也就是真正的虚数能量。
因此在确认了对方就是自己在寻找的东西之后，艾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火力全开，连同虚树使骸和量子怪物一起都淹没在巨大的能量洪流之下，让普罗米修斯都不由得发出提醒:“艾岳博士，您确定这样可以保留你所需要的东西吗？”
她知道艾岳博士是需要虚树使骸的残骸作为研究样本的，所以这样做真的能留下残骸？
然而下一秒她便主动闭上了嘴，因为在如此可怕的能量洪流之中，依旧能够观测到一个微弱但诡异的能量读数——正是虚树使骸。
当能量洪流的光芒散去之后，现场只留下了虚树使骸身体最中心的那个金色球体，它表面散发出按照固定频率明灭不定的光芒，简直就好像是人类的心脏在跳动一样。
“它的能量指数在不断上升，”
普罗米修斯提醒到，“艾岳博士，继续这样下去，三十秒之后对方就会‘复活’的。”
“它现在就活着呢，刚才的肢体只不过是它的外壳而已。”
艾岳走过前去，将核心抱在怀中，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看到金色球体表面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罗丝，记得把这件事情写进图鉴里，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从量子之海上浮的过程有些乏善可陈，远不如刚才在量子之海中的遭遇来的刺激，艾岳只知道自己在“毛线团一号”的导航下走出了一条七扭八歪，奇奇怪怪的路线，然后来时的光幕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而当他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中时，不由得大口的呼吸起来:“啊，还是现实舒服一点。”
“欢迎回来，艾岳博士，还有姐姐。”
女王蜂奎因的声音在实验室之中响起，“距离你们下潜已经过去了47小时51分08秒11，有15条未处理信息，是否现在查看？”
“两天？看来量子之海真的没有时间概念。”
艾岳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按照时间倒序进行播放吧。”
“明白。”
奎因点了点头，“开始播放来自梅博士的信息——”
艾岳刚把量子之海传送门关上，就听到了让自己眼睛睁大的消息。
“艾岳？你现在到底在哪？第九次大崩坏爆发了，但是我们目前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律者的踪迹！”
53
第五十三章你小子想干什么？
第九次大崩坏这就来了？
艾岳还没从得到“虚无之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便得到了这样的噩耗。
梅博士并没有多说，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留言，显然她那边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需要处理很多事情，没工夫去关心艾岳了。
毕竟在对方眼里，就算人类死绝了，艾岳恐怕也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处理好虚无之种后，艾岳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这件事情上来:“奎因，梅博士的留言是什么时候发来的？”
“102分37秒之前。”
奎因回应道。
“还行，看来至少是赶上了。”
艾岳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普罗米修斯那一边，“罗丝，信息同步完了吗？”
两个AI各有各的长处，相比起奎因，普罗米修斯更擅长网络信息的处理与分析，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显然普罗米修斯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大一些。
“信息同步已完成。”
普罗米修斯响应的很快，“确认第九次大崩坏爆发地点位于穆大陆，亚特拉城正在遭受崩坏兽群的攻击。”
穆大陆？那应该还是岩之律者。
艾岳顿时松了口气，穆大陆那边有融合战士们，还有维尔薇打造的地下避难所，更何况现在律者并未露面，想要在崩坏兽的手下支撑两个小时应该不算困难。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律者的位置。
岩之律者在原本的剧情之中也是一名信息极少的律者，艾岳只知道对方用黑洞摧毁了作为人类科技水平最高地区的穆大陆，但具体的过程却不得而知。
不管如何，穆大陆必须要保住，对方如果没有现身，那或许是还在寻找机会，比如说……能够通过黑洞，最简单的摧毁整座大陆的办法。
艾岳对于岩之律者一直很好奇，因为这名律者的实力其实比较奇怪，他能够借助律者的权能模拟黑洞的力量直接摧毁一座大陆，却最后死在凯文的手中，实在是一件有些矛盾的事情。
因为他如果能够释放出足以吞噬整座大陆的黑洞的话，那么理论上凯文所有的攻击都不可能伤害到他。
除非这种力量并不能持续使用，存在虚弱期，又或者……他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这个推测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摧毁大陆这种听上去十分可怕的实力，其实也是可以取巧的。
如果拿摧毁大楼来举例的话，针对承重墙进行攻击的效率是最高的，这种方式可以让原本无法摧毁大楼的伤害通过连锁反应来达成目标，换做是摧毁大陆也一样。
穆大陆虽然不是人造建筑，但它本身也必然会因为地质运动存在相对脆弱的地方，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这些“弱点”，那么就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岩之律者没有露面，因为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找到穆大陆的薄弱点。
然而，尽管这样的推理很合理，却也无法证明这就是真相，艾岳更不可能把战胜律者的希望，寄托在“律者没有很强”这种事情上。
不过，这样至少提供了一个思路。
“罗丝，接管穆大陆的全部网络，排查目前幸存者身份和行动轨迹，注意那些在大崩坏爆发前后行为逻辑存在明显区别的人。”
想到这里，艾岳立刻说道，“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标记出来，再把这件事情告诉逐火之蛾，让他们一起协助调查。”
律者不是凭空出现的，在成为律者之前，他们本身也是人类，既然是人类，那自然就有属于人类的身份和生活。
但成为律者之后，他们显然就不再像人类那样行动，按照这个思路，就可以对普通人进行筛查。
就算律者舍弃了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但他也总是要跟别人接触的，除非对方与世隔绝，否则普罗米修斯总能发现对方的蛛丝马迹。
本来这样巨大的工程，应该是很难进行的，但很可惜，艾岳这边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工智能。
“收到，正在进行中，”
普罗米修斯回应道，“计算量过大，申请限制解除。”
“确认，限制解除申请已通过。”
艾岳轻描淡写的说道，“普罗米修斯，火力全开吧。”
这是他自从普罗米修斯诞生开始，第二次用全名去称呼她。
“指令确认，限制解除。”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却隐约让人感受到一种高昂的情绪，“量子计算机阵列，完全启动。”
在指令发出的下一秒，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无人知晓的轰鸣声。
那是艾岳为了让普罗米修斯能够更加及时的监控全球网络，从而设立在世界不同地区的量子计算机，这些通过系统研发出来的超级电脑，不但本身的性能都远超人类目前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而且还能借助量子纠缠的效应，在一定程度上进行阵列式同频运算，将原本就十分强大的性能再一次放大。
这些机体不但安置在地球上，甚至艾岳还利用逐火之蛾的火箭放了几颗卫星到天上，确保能够完全覆盖整个阵列。
“已发现可疑目标11895个，”
在量子计算机阵列的强大性能辅助下，普罗米修斯只用了短短十几秒便完成了初步筛查，“经过基础筛查，已经排除4396个目标，正在进行二次筛查……排除5254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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