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看来量子之海并不这么认为呢。”
普罗米修斯也观测到了些许异常，“那么，你要加油哦。”
“真是小气鬼啊，我可是帮你对付虚数之树的人，你给我薅点羊毛怎么了。”
艾岳摇了摇头，随后掏出两把枪来，“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多收集一点素材吧。”
或许是因为没有律者存在的缘故，量子之海的反应并不激烈，因此艾岳所面对的不过是区区几只怪物而已，在他的双持皮卡丘之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便统统化作了尸体。
而于此同时，艾岳之前拿出来的装置也完成了对量子之海能量的汲取，重新恢复到了合拢的状态，随着装置的关闭，怪物们也不再出现，一场无惊无险的遭遇战便这样平淡的结束了。
“看来这只是一种如同本能一般的反应。”
艾岳摸了摸下巴，对于量子之海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或者说，这就是量子之海的某种防御机制？掀起的‘涟漪’会唤醒这些影子，从而对闯入者发动攻击？”
在崩坏世界原本的剧情之中，对于量子之海的描述便存在许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加上艾岳本身对于这部分设定便不够了解，除了知道大概的设定之外，其他的都需要一点点摸索。
不过相比之下，艾岳还是比梅博士懂得更多一点。
“说起来，没见到世界泡呢。”
解决了最要紧的事情，艾岳又琢磨起来，“世界泡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总不能真的是泡泡的样子吧？”
“无法想象这个概念。”
普罗米修斯说道，“另外，在梅博士的研究记录之中，也并不存在此概念，艾岳博士，看来只能你自己摸索了。”
“简单来说，就是世界在失去了稳定性之后，崩解落入量子之海的残骸，就可以称之为世界泡。”
艾岳大概的解释了一句，“因为这些残骸并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就像是肥皂泡一样，所以才起了这么一个称呼。”
“原来如此，那么这种世界泡有什么特征呢？”
普罗米修斯表示理解，又接着问道，“比如说，这些世界泡是否存在入口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人出入呢？”
“当然存在，”
艾岳点了点头，“甚至如果在深入解析了量子之海的本质之后，我或许可以研究出自由出入世界泡的技术。”
“至少现在您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艾岳博士。”
普罗米修斯继续说道，“请你抬头，往九点钟方向看去——对，就在前方，那个东西是不是你说的入口？”
艾岳根据普罗米修斯的指示看去，果然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个散发着光芒淡蓝色漩涡。
艾岳不由得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在这地方真就心想事成？
但随后，镜片上显示出来的异常数据就让艾岳皱起了眉头:“不太对劲，这个读数怎么这么不稳定？”
“能量反应还在上升，建议先拉开安全距离，再进行观察。”
普罗米修斯此刻也报告到，“而且，辐射范围在扩大，看来这个并不是什么入口呢。”
“是啊，这个反应……”
艾岳没有与漩涡拉开距离，反而凑近了几步，“我们真是撞大运了，第一次进入量子之海，就能亲眼目睹一个世界泡的消亡。”
世界泡是什么样子？
艾岳仍旧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即便眼前的漩涡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但它的本体依旧毫无踪迹可循，无论艾岳再怎么瞪大眼睛，再怎么从脑海中勾勒世界泡的形象，也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
但他马上就能回答另一个问题了——即，世界泡消亡是什么样子的？
当淡蓝色的漩涡终于膨胀到极限的时候，它的读数便开始逐渐衰弱下去，而伴随着能量的衰弱，这个漩涡也逐渐从淡蓝色朝着白色转变，与此同时，也开始不断缩小起来。
而这一次，伴随着它的变化，真的有一些如同肥皂泡的东西，被漩涡“喷吐”了出来。
在这些如同肥皂泡一般的事物表面，散发出来的却并不是五彩斑斓的薄膜干涉色，而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有的肥皂泡上，显示出来的是一片建筑的残骸，有的肥皂泡上，显示出来的是一望无际的干裂焦土，而有的肥皂泡上，显示的是抱在一起，眼含恐惧的瘦弱孩童。
只要离开漩涡，这些肥皂泡便会跌落到地面上，而它们的结局，应该就是破裂消融，最终和这片黯淡幽蓝色的“海洋”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当然，这只是“应该发生的事情”，而在“应该发生”和“已经发生”之间，还隔着一堵高墙。
那便是名为“艾岳”的人类。
就在漩涡向外喷吐这些肥皂泡的同时，艾岳便来到了漩涡的跟前，迎面而来的，便是浓郁到仿佛拥有了实体一般的能量风暴。
这是世界泡瓦解前的最后绝唱，也是将这些碎片从漩涡之中“喷吐”而出的力量来源，若是足够幸运，或许这些碎片还能在崩解的过程中吸收到足够多的能量，从而再次化作一个小一点的世界泡，继续在量子之海中坚持存在，直到下一次崩溃。
当然，就算真的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过只是苟延残喘而已，落入量子之海，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消亡。
除非还有奇迹。
比如说艾岳现在所做的事情。
面对这些被漩涡喷吐而出的肥皂泡，艾岳直接举起了右手，仿佛要将它们全都接住，然而一个人的手掌就算再怎么巨大，也完全不可能接住这么多的碎片。
但是在这只手上，覆盖着一只嵌有璀璨晶体的钢铁手甲。
有限手套——装备空之律者核心版本。
在律者权能的作用下，艾岳创造出来了一个金色的空洞，将这些碎片，连同那道能量风暴一同吸了进去，一直到漩涡开始崩溃，他才将金色的空洞封闭，使其化作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圆球。
紧接着，艾岳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容器，将光球装了进去。
“这是，虚数空间稳定装置，”
普罗米修斯这时候才发出声音，“艾岳博士，这样能有用吗？”
虚数空间稳定装置，是空间拓展储物道具的核心部件，它的原理就是制造出一个虚数空间并将其稳定下来，从而能够进行物品的储存。
但普罗米修斯并不知道这玩意还能用来储存世界泡碎片。
“不知道，但理论上是可以的，”
艾岳摇摇头，将盒子放了回去，“虚数空间和量子之海一样，并不存在时间的概念，理论上只要将这些碎片一直保存在其中，只要能量不枯竭，那么其中的物品就会一直维持在刚刚被收容进去的状态之中。”
“换句话说，其实也有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可能，对吧？”
普罗米修斯说道，“而且，就算能够维持在这个状态，也不代表这能够挽救其中的生命吧？”
“那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艾岳挠了挠头，语气却十分平静，“没关系，我会找到办法的。”
“了解了，已经记入待办事项，我会提醒您的。”
普罗米修斯说道，“另外，请你抬头——漩涡在崩溃之后，还留下了别的……呃？生命？”
啊？
艾岳愕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在他的面前，也就是漩涡原本所在的位置上，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纤细少女，身上还穿着如同制服裙一般的装束，因为对方趴在地上，所以艾岳看不见她的长相，只能看到少女留着一头乖巧的齐肩短发……
等等，总感觉这个描述有点熟悉，但是这怎么可能？
艾岳将虚数空间稳定装置保存好，随后才上前将少女扶起，他发现自己和对方接触的部位会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这似乎预示着对方的身体并不正常。
“请谨慎接触，经过扫描，对方并不具备常规生命所具备的特征。”
普罗米修斯提示到，“根据对比，和对方状态最为接近的，是量子怪物。”
“是啊，我知道的。”
看到对方的样貌的时候，艾岳一脸复杂的说道，“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差不多。”
当看清对方的面庞时，艾岳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希儿芙乐艾，因为一场实验，从而由人类之身转化为量子态，从此迷失于量子之海的少女，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按照常理来说，距离对方诞生，还有至少五万多年的时间呢！
等等，时间……
艾岳忽然皱起眉头。
量子之海中，是不存在时间概念的。
52
第五十二章有问题的不只是我，还有这个世界。
当希儿醒来的时候，她第一个动作便是下意识的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
就在刚才，她又见证了一个世界的毁灭，而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又要孤独的在黑暗之中流浪，直到预见下一个世界，再去见证它的毁灭，持续这样令人绝望的轮回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停留在原地是不行的。
少女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现状，因此调整心态并没有花费她太多时间，然而就在她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视野之中还有一个人影。
对方一直没有动作，以至于她最开始的时候都没发现。
不，不仅如此，或许是因为，自己也不认为量子之海中会有其他人存在，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忽略了对方？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对方真的是……人类吗？还是说，是某种幻觉？
少女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正朝着四周张望的男性，一时间有点踌躇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醒的还挺快的。”
就在少女还在思索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在量子之海漂了多久了？”
少女闻言立刻愣了一下。
她其实很聪明，因此几乎是瞬间就从对方的话里听出来了两个重点。
首先，对方知道这里是量子之海，那就绝对是有经验，掌握了相关知识的人，而他问自己“漂了多久”，就说明他对自己的状态也有一定的了解。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来自世界泡的普通人，那么，他到底是谁？
难道可可利亚妈妈那里的研究有了进展了吗？
“算了，这个问题可能有点难回答，我们还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吧。”
或许是少女纠结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因此对面的男性接着说道，“我叫艾岳，你的名字是什么？”
“希儿，我叫做……希儿芙乐艾。”
少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艾岳先生，你是来自那个真实世界的人吗？”
她并未从对方身上察觉到恶意，更何况对方若是想做些什么，恐怕也不需要等到自己醒来。
“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艾岳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很可惜，因为我们的情况有所不同，所以我无法带你离开这里。”
希儿眼中刚刚亮起的光芒随后又黯淡下去，显然被艾岳说中了心事。
艾岳说着，又把一样东西丢给了希儿:“不过，这个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
希儿下意识的接住，却又愣了一下，“发卡？”
出现在她手心的，正是一枚蝴蝶样式的蓝色发卡。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个定位器，方便我借助它来找到你。”
艾岳说道，“我现在确实没有安全的将你带回到现实的办法，但或许以后会有，到了那个时候，若你还是被困于量子之海，那么我就回来想办法带你回去。”
希儿顿时瞪大了双眼，但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却突然垂下了头，紧接着又再一次抬起:“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一次，她的语气和之前便完全不同，如果说刚才的希儿说话间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那么眼前的这个希儿就突然变得态度强硬了起来。
“换人了？”
艾岳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方，随后看着依旧被她死死攥在手里的发卡，“你也可以不相信我，选择把它丢掉，然后继续在量子之海中游荡，等待着有什么奇迹发生。”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说实话，这就是奇迹，只不过你看起来并不愿意接受。”
他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在量子之海游荡了如此之久，忽然遇到一个陌生的人，如此直白的释放自己的善意，还拿出一个东西来，说是要定位自己，这样的事情，确实很可疑。
但艾岳此刻的态度如此随便，一方面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获取对方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希儿其实根本没得选。
她又不知道总有一天她的布洛妮娅姐姐会出现在量子之海带她回家，因此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哼，别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
面对艾岳如此随便的态度，希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发卡，“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够带希儿离开这里，那么我也会报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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