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第七十三章 全都给我变成光
尽管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但艾岳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
然而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此刻的实验室冷冷清清，并没有那个会说“欢迎回来，艾岳博士”的少女的投影，因为普罗米修斯的主机之前早已被那群人搬到了别处，想要再挪回来还需要时间。
但房间中却有另一个身影在等着他。
“你回来了？”阿波尼亚站在实验室中，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起来很累呢，需要休息一下吗？”
艾岳无言的走过去，一头栽进对方的怀里。
阿波尼亚好似早有准备般的伸出手来，看似纤细的双臂却稳稳撑住了他的身体：“无需再忧愁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是啊，结束了。”艾岳叹息着，“阿波尼亚，我大概没有资格成为光了。”
成为光到底意味着什么，艾岳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清楚的人，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却等于亲手扼杀了自己通往光之国度的道路。
篡改他人的心智，这种行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十分恶劣的吧。
但若是问艾岳后不后悔，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就算自己无法成为光，也总会有人拥有那份资格，但若是不能够解决眼前人类内部的矛盾和困境，那么恐怕这个世界根本走不到有能力变成光的那一天。
自己既然是背负着使命的救世主，那么自然应该多承担一些责任。
“既然如此，为何不依靠我呢？”阿波尼亚并没有去追问“成为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顺着话题说到，“那样的话，就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了。”
“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就去指使别人来做这样的事情，那不是更恶劣了么？”艾岳说道，“而且，难道你就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吗？”
在原本的剧情中，阿波尼亚确实做过许多导致了恶劣后果的事情，但这并非是因为她本意如此，而是由于能力所带来的诅咒，善意结下恶果，对于阿波尼亚来说，同样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尽管艾岳也清楚，以两个人目前这奇怪又微妙的关系，自己若是有所要求，阿波尼亚必然不会拒绝，但也只不过是将自己内心的负担转移到了阿波尼亚身上而已，除了加速对方内心的扭曲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艾岳本就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糟糕结局而来，若是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就命令阿波尼亚做她不愿去做的事情，那自己和逐火之蛾的高层又有什么区别？
“真是体贴呢，可是，这样会很累的。”阿波尼亚在艾岳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多依靠一下别人的力量啊。”
艾岳并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枕在阿波尼亚的胸上，悄然进入了梦乡。
连续接近48小时的不眠不休和剧烈的精神力消耗，早已让艾岳疲惫不堪，若不是对于逐火之蛾高层的怒火支撑着他的意识，恐怕早在小黑屋的时候他就已经睡死过去了。
阿波尼亚微微眯起眼睛，艾岳的身体便在她的能力影响下微微漂浮起来，看着那张勔蛭焖缘帽绕匠Ｒ赡垡恍┑牧撑樱⒉嵫潜闳滩蛔”Я松先ァ�
她仔细端详着艾岳的面庞，最后在对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轻地吻。
“愿你能够做个好梦。”
或许是第八律者的律者核心仍然在艾岳手中的缘故，他在梦里反而意外的清醒。
只是他朝着四周观望，却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地方？”
入目之处，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艾岳脚踩在水面之上，每走一步都会泛起一圈波纹。
理论上他现在应该是在做梦，但艾岳却隐约感觉，这里并非是他的梦境，反而像是他的意识通过某种渠道，来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难不成真是律者核心的缘故？
艾岳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呼唤律者核心，却发现根本感应不到那个现在应该还在自己体内的结晶体。
看来这里确实不是梦。
莫非是终焉之卵？这玩意该不会靠着律者核心感应到自己了吧？
一想到存在这种可能性，艾岳便忍不住警惕起来，好在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也能正常运转。
只不过，现在就面对终焉之卵未免也太扯了吧，这难度是不是一下子高过头了？
但是，要是能接触到终焉之卵的话，是不是能靠系统薅点东西下来？
艾岳思索着，又试探性的朝前走了几步，但四周的环境始终没有变化。
就好像，自己只是单纯的被困在了这样一个地方而已。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艾岳却忽然发现脚下的水面深处，似乎有什么光芒正在涌现出来。
他忍不住凑近观察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倒映在水面上的样子挡住了那道光。
光芒好像并不是从水面下升起——而是来自截然相反的方向！
艾岳抬起头来，就看到一道流光从天而降，笔直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什么鬼东西！”
下一秒，艾岳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吗？”
阿波尼亚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这时候艾岳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枕在对方的大腿上。
“说不清楚”艾岳摇了摇头，回想起光芒砸在脸上的那一幕，表情有些微妙，“不过，应该算不上是噩梦吧？”
他反复检查着自己的状态，甚至还补了一针“阿波尼亚之拥”来感应精神上的变化，但一切都和原来并无区别，就连系统也并未显示出有什么不同。
但艾岳的心情却忽然好了不少。
“不在睡一会吗？你才睡了一个小时。”看着艾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模样，阿波尼亚忍不住说道，“刚刚才度过一个难关，至少给自己放个假吧？”
“没事，搞科研的时候就等于是放假了。”艾岳笑了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艾岳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标——他要的不只是战胜崩坏，还有人类文明的集体飞升。
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篡改一个人的心智和篡改一群人的心智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干脆做到底呢？
第一章 经费无限制也太爽了吧
三天之后，逐火之蛾终于在内部公开了这次针对第八律者的作战内容。
第八律者的代号被正式确定为“识之律者”，所拥有的权能是操控意识，她的意图，便是通过网络在全世界范围引发昏迷显现，从而编织出能够笼罩整个世界的巨型梦境，将所有人都困入其中，最终让整个人类文明归于死寂。
然而对方却恰好撞到了枪口上，由艾岳博士创造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异常情况，并根据大崩坏爆发的情况推算出了律者藏匿的位置，最后通过痕与凯文带领的融合战士小队进行斩首战术，成功在48小时之内解决了这一次危机。
以上，便是用官方的名义发出来的公告，其内容和真正的作战计划有着巨大的差别，但却足以糊弄过绝大多数普通成员。
毕竟真正参加了这次行动的人，实际上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梅博士放下手中的报告，再一次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艾岳，你的功劳远不是报告上提到的那么简单，这样对你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我的功劳可不是一份报告就能够说清楚的，既然如此，那么就算完全不说其实也一样。”艾岳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比起这个，我的申请通过了吗？”
“难道他们还能选择不通过吗？”梅博士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明明都已经做到那种程度了，为什么还要纠结于书面的报告？”
关于艾岳的所作所为，他并未向任何人解释过，但逐火之蛾的高层态度转变的如此突兀，梅博士自然不会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对此早有推测。
换句话说，现在逐火之蛾其实已经姓艾了——甚至在不久的将来，整个世界都有可能姓艾。
所以梅博士不能理解，为什么艾岳非要通过书面报告的形式为自己申请新的研究室。
不，准确说已经不是研究室那么简单了，艾岳正式提交了名为“建立X研究所”的申请，而这个研究所则会用来解决“人类所有无法解决的问题”。
放眼整个世界，也只有这个人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的，毕竟我又不是什么独裁者。”艾岳笑着说道，“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是要做做样子。”
当然，这不过是借口，毕竟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在享受这种“上面有人给自己开绿灯”的感觉吧。
“我总感觉是你在跟我炫耀什么，”梅博士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来递给艾岳，“你要的反馈。”
艾岳打开看了一眼，随后便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份报告的回复十分简单，大意就是将艾岳的权限等级提升到逐火之蛾内部最高，同时享有一切优先权利，经费申请无需审批直接通过，而且上不封顶，同时可以在几个地区任选一处作为研究所的地址，甚至就算要在总部之外单独建立支部也是被允许的。
简单来说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拿到的权限都比我要高了，这帮家伙是直接现场给你专门定制了一个权限出来的。”梅博士再一次忍不住叹气，言语之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经费上不封顶，真好啊……我拿到的经费还要去分给维尔薇那个败家子。”
梅博士在逐火之蛾要负责的并不只是科研项目，同时还有对所有学者们的统筹管理，除了梅比乌斯之外，所有项目的经费都由她来把控，因此很多时候为了照顾到其他人，她自己的项目反而会受到经费不足的影响。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一直在看艾岳的反应，那种“你的经费能不能分我一点”的意思简直要写在脸上了。
说起来，梅博士现在在研究的是啥来着，量子之海？
艾岳想起对方在量子领域的鼎鼎大名，不由得暗自点头。
量子之海的研究对于地球的未来同样有好处，如果能够做到从量子之海吸取能量来对抗崩坏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十分简单。
当然，量子之海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利用的，更何况里面还有数不清的世界泡，贸然搅乱其中的局势只会让更多无辜的生命逝去。
不过考虑到梅博士目前的进度，艾岳倒是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但他也很清楚，梅博士同样不是什么善茬。
在逐火之蛾最为优秀的三位学者之中，梅博士是看起来最正常，但实际上也是最癫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所爱之人的束缚，如果不是她的目标恰好与文明的存续一致，这个人指不定会成为比崩坏更危险的存在。
逐火之蛾的高层虽然整天人事不干，但至少他们阴差阳错的作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通过经费的限额，控制住了梅博士等人的研究速度，否则噗人类文明可能不用等到终焉律者降临，自己就被自己造出来的大爹干掉了。
想到这里，艾岳决定暂时无视对方言语中的暗示。
完全忘记了，如今他才是那个没有受到限制，且最有可能造出大爹的那个人。
“说起来，今天基地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无视了对方眼中的期盼，艾岳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难不成今天是逐火之蛾的什么节日？”
“哦，只是惯例的舞会而已。”梅博士对于艾岳的无动于衷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她本身还是调侃的意思居多，“每次在结束和律者的战争之后，逐火之蛾都会补充新的成员，后来就有了新人舞会这样的欢迎仪式，这一次虽然完全不需要补充新人，但还是按照惯例开了舞会，你要去看看吗？”
“原来如此，”艾岳摸了摸下巴，“但爱莉希雅怎么跟我说是庆功宴？”
“那大概是因为她说的确实是另一件事情吧。”梅博士看了一眼时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准备下班了。”
艾岳有些意外：“你居然还会下班？”
“咳。”梅博士难得有一丝脸红，“今天是假期，所以……凯文也放假。”
艾岳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随后转身就走。
可恶的狗男女！
第二章 I need power
离开了梅博士的办公室之后，艾岳并没有着急前往爱莉希雅发给自己的地址，反而朝着逐火之蛾总部的偏僻角落走去。
帕朵菲莉丝的宿舍就在那里。
自从三天前审判事件平安落幕之后，艾岳就再也没见到过帕朵菲莉丝，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对方的安全出了问题，甚至完全相反，就是因为太过安全了，导致帕朵菲莉丝一直在躲着他。
想到这里，艾岳不由得挠挠头。
平心而论，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当初让帕朵菲莉丝去他卧室衣柜的夹层里找到的信，其实是专门给她准备的，只要帕朵菲莉丝拿着这封信找到伊甸，对方看过信上的内容，就会帮忙保护一下帕朵菲莉丝。
以对方世界级巨星的身份，庇护帕朵菲莉丝一个普通士兵绰绰有余，就是这样的行为显然让帕朵菲莉丝有点受伤，毕竟她原本是为了帮助艾岳才去做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累赘。
所以这三天里艾岳才一直没能找到帕朵，对方神出鬼没的程度，甚至就连普罗米修斯也不能完全绘制出她在逐火之蛾基地里的行动轨迹。
普罗米修斯甚至对此产生了挫败感，昨天还提交了一份关于更新逐火之蛾基地监控网络的报告，一副要在厕所隔间与更衣室储物柜里都要安装监控的样子。
当然这份丧心病狂的报告最后并没有被艾岳批准。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以艾岳对帕朵菲莉丝的理解，对方就算是再闹别扭，现在也应该已经消气了，正好带着她去见一见其他融合战士。
然而等他来到帕朵菲莉丝的宿舍时，却扑了个空。
“您是艾岳博士吧，来找帕朵吗？”两个穿着漂亮的礼服，准备去参加舞会的女性主动叫住了艾岳，“我们是帕朵的队友，经常听她提起您呢。”
“你们好。”艾岳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她还在睡觉吗？”
对面的两个人看了眼彼此，不由得露出古怪的表情，“您不知道吗？帕朵她这两天都没有回过宿舍。”
接着，艾岳从两个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地方。
训练室。
普通士兵的训练区就位于宿舍区的旁边，方便他们平日里使用，而此时此刻，整个训练区里就只有三四个房间的灯还亮着。
“使用卡洛琳ID卡进行登记的房间在前方十米左拐第一间。”普罗米修斯指引艾岳的方向，同时说道，“原来帕朵菲莉丝并没有使用她自己的ID卡，所以才会找不到她的踪迹，我认为这并不是我的能力不足所导致的。”
她还在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说起来这里面应该有监控的吧？”艾岳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是可以调取监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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