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艾岳提醒道，“你应该明白，即便是在医疗条件完善的城市里，这种病也是无法治愈的，就算收容他们，也无济于事。”
“可我也无法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
阿波尼亚看向艾岳，“哪怕只是临终关怀也好……而且，你会帮我的，对吧？”
艾岳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她，随后叹了口气:“当然了。”
紧接着，他又张开双臂:“不过，我需要一个拥抱作为报酬。”
阿波尼亚有些意外的看着艾岳，不过在略作犹豫之后，她还是走近两步，抱住了对方。
艾岳也紧接着收紧双臂，将阿波尼亚柔软的身躯揽进怀里，同时低下头，在阿波尼亚的耳边悄悄说道:“还不打算醒来吗，阿波尼亚？”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修女小姐身躯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阿波尼亚无奈的问道。
她的语气和之前似乎没有任何不同，但艾岳就是能够从其中听到熟悉的感觉。
伴随着阿波尼亚的这句话，四周的环境迅速扭曲变幻，最终彻底消散，露出病房中原本的样子。
“秘密。”
艾岳睁开双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阿波尼亚，“倒是你，其实一开始就醒了吧？为什么还要制造一个幻境出来？”
阿波尼亚看着艾岳，同样露出一个笑容。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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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其实就是殉情吧。
阿波尼亚当然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短暂的独占艾岳一会而已。
顺便奢望一下，假如能够提前几年与艾岳相遇的剧情。
所以阿波尼亚才会在艾岳深入自己精神领域的瞬间，制造出这样的一个幻境出来，谁知道艾岳这家伙如此的不解风情，这么快就戳穿了她。
好在对方应该认为这只是一种自我限制的手段，并没有过多的追究，不然自己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阿波尼亚这样想到，随后决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永远埋藏在心底。
艾岳当然不是不解风情，但相比起别的事情，他更关注阿波尼亚的状态，因此确认对方的真实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看到阿波尼亚并没有什么大碍，他也终于松了口气:“你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我还以为出了很大的问题呢。”
“问题确实有一些，但这并不是关键。”
阿波尼亚露出一个微笑，“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
艾岳先是有些意外，随后皱起眉头，“阿波尼亚，你……”
一个除了自己和梅比乌斯之外无人可以进入的房间，一个不从外部唤醒就永远不会接触的封锁……出于对阿波尼亚的了解，他隐约意识到了对方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
艾岳可以确定，在阿波尼亚的设想之中，梅比乌斯肯定也是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自己没能活着回来，阿波尼亚将永远的沉睡下去。
仔细想想，这简直就和陪葬一样。
“这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我从计划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的事情。”
阿波尼亚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件事情就像午睡一样普通，“我认为在听完了我的理由之后，你也会认同我。”
艾岳没有说话，而是在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份能力对于人类来说，太过危险了。”
阿波尼亚坐起身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旦没有了能够驾驭它的人，那么它反而还是消失比较好，不是么？”
“你在说什么胡话，”
艾岳皱着眉头，露出不满的表情，“驾驭这份能力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你在欺骗自己呢，艾岳。”
阿波尼亚看了艾岳一眼，随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在说这种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时，就会做出这样的态度……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驾驭这份能力的人，我只是命运的奴隶罢了。”
“可以看到未来，却无法将其改变，只能在夜以继日的不安与惶恐之中，看着这样的未来被自己一点一点实现……艾岳，真正能够掌控这份能力的人，其实是你啊。”
艾岳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其他人来说，阿波尼亚最恐怖的能力是她的“戒律”，那份能够激发人体最深处的潜能的神秘力量，即便是凯文这样强大的融合战士也无法抵抗，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清楚，阿波尼亚最为恐怖的，其实是能够看到“命运丝线”的力量。
这种远超人类理解范围的诡异能力，让她可以窥见每个人的未来，小到几天后发生的事情，大到生命的尽头，一切都逃不过阿波尼亚的眼睛。
更加重要的是，命运之所以被称为命运，正是因为阿波尼亚所能看到的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纵使她在得知了结果的情况下进行干预，也无法改变她所看到的一切。
甚至就像阿波尼亚所说的那样，她为了避免命运实现的所有努力，最后都会成为既定事项发生的一分助力，这种知晓结局却无法改变的感觉，足以逼疯任何一个正常人。
在这种情况下，阿波尼亚说自己只是命运的奴隶，似乎确实没问题。
而她所说的，真正掌控这份能力的人，其实也并不客观，毕竟艾岳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阿波尼亚的这份能力，自然也就谈不上掌控。
“在没有你的情况下，这样的能力只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阿波尼亚见艾岳露出无法反驳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这是我在不断的反省中意识到的事实，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对吧？”
“我不同意。”
艾岳皱着眉头，“这样的能力在无法善用的情况下确实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但只要不去使用不就好了吗？完全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呢？”
阿波尼亚淡淡的说道，“在你抬头望向天空，发现所有人的结局都在笔直的走向毁灭的时候，难道真的能够控制自己不去试图改变这一切吗？”
“艾岳，在你成为律者的短暂的时间里，那样的未来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能想象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有多么绝望吗？”
阿波尼亚之所以将艾岳视为真正的掌控者，并不是因为对方能够驾驭这份力量，而是因为对方有着能够超越命运的力量。
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只是单纯的改变阿波尼亚眼中的命运走向，而是会让原本清晰的“丝线”变的模糊不清，甚至消失于无形。
这就意味着艾岳并不只是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甚至就连他存在本身都凌驾于。
所谓的命运之上。
这也是阿波尼亚为什么从来都不质疑对方行为的原因，因为无论如何，艾岳的尝试都必然会让人类挣脱命运的束缚。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意识到艾岳有可能回不来的时候，阿波尼亚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艾岳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抱歉。”
他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上背负着如此之多的责任，有没有必要去以身犯险，但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最后还是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但是同样的，这样一来，无疑也让其他人承担了不必要的责任。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啊，艾岳。”
阿波尼亚看到艾岳的反应，不由得露出笑容，“不过，既然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应该就算是理解我的选择了吧？”
“没有。”
不管怎么样，反正艾岳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而且，你不会再有做这种事情的机会了。”
阿波尼亚微微一愣，随后笑容变的灿烂起来:“那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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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不是，真就这么巧？
这个话题最后还是以不了了之而告终，艾岳没能说服阿波尼亚改变她的想法，阿波尼亚也没能让艾岳认同她的理念。
两个人最后十分默契的换了个话题，不再讨论这个注定无法互相理解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梅比乌斯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进来:“我等半天了，你们聊完没有？”
你选择这个时候进来，我们聊没聊完你心里没数么？
艾岳和阿波尼亚对视一眼，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笑容。
“聊完了就行。”
梅比乌斯也没打算等两个人回答，便直接走过来抓住艾岳的袖子想要将其拖走，“那现在轮到我用他了，你再等会吧。”
“好啊。”
阿波尼亚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一幕并没有意见，甚至还挥了挥手，“两位慢走。”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艾岳嘴上抗议着，却并没有抵抗梅比乌斯的举动，“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公共用品吗！”
直到两个人离开之后，阿波尼亚才渐渐皱起眉头。
她从梅比乌斯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精神力的波动，这对于一个人类……不，只要是生物，都是十分异常的。
精神力波动是一个生物拥有自我意识的证明，但如今的梅比乌斯却完全没有这种东西，如果按照一般情况来判断，梅比乌斯毫无疑问应该已经死了。
可对方那生动的表情与动作，显然并不符合一般常理，阿波尼亚思考了片刻，最后也只能想到一件有可能与此相关的事情。
“圣痕计划”……那个被艾岳视为这次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的东西，它的成果，莫非就是如今的梅比乌斯吗？
尽管此刻阿波尼亚只是与梅比乌斯短暂的接触了一下，但她却能够感受到，梅比乌斯此刻的状态，已经不会再受到“戒律”的影响了。
毕竟阿波尼亚现在甚至都无法理解对方的意识状态，自然也无法将戒律的力量施加在她的身上。
如果阿波尼亚知道在自己沉睡的时间里，梅比乌斯能够不受任何影响的自由出入她所在的病房，那么她就能够肯定自己的推测，而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圣痕计划目前的所有数据都整理完了。”
实验室中，梅比乌斯轻描淡写的将一份文件交到艾岳的手中，“我去掉了一部分冗余数据，剩下的你自己分析吧。”
“不用了，我已经了解过了，”
艾岳接过文件随便扫了一眼便将其合上，“辛苦你了，很不好受吧。”
从梅比乌斯的圣痕领域出来之后，艾岳就利用系统的能力，利用梅比乌斯的部分样本补全了圣痕计划的内容，他不但完全了解梅比乌斯交给他的这部分数据，还清楚的知道被对方用“冗余数据”的名义处理掉的那部分是什么内容。
那是梅比乌斯在一次次死亡之中不断进行完善和修正的实验过程，是她为了这个项目而付出的全部。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梅比乌斯听到艾岳的话倒并不觉得意外，而是强调般的说道，“我声明一下，我为了这个项目的所有付出都是自愿的，既不是因为接到了命令，也不是为了其他人的目的，所以你无需对此感到任何歉意，明白了吗？”
“明白了，”
艾岳老老实实的点头，“所以我不会道歉的。”
话音刚落，他腰间的软肉就传来剧痛，紧接着就是梅比乌斯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还真的一点歉意没有啊！”
艾岳顿时求饶起来。
最后梅比乌斯还是在对方的诸如“增加预算”，“扩建研究所”等空头支票的承诺下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不过早已十分默契的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不过是一种结束沉重话题的方式而已。
梅比乌斯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但她很清楚艾岳心里一定难以释怀，而艾岳也知道所谓的承诺弥补不了什么，但这样做能让对方开心，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因此这个本来显得有些沉重的话题就这样轻松的被他们化解。
“目前来看，虽然手段过于粗暴，但至少结果没有问题。”
结束了上面的交流之后，两个人很快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后续只要对过程进行调整和修正就可以了，至于其他成果——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尽管梅比乌斯并没有主动说明，但艾岳通过观察和手感等方式，都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体状态比起圣痕计划之前又成长了好几岁，这也就意味着，对方通过完成圣痕计划，突破了融合战士能力所拥有了固有缺陷，将这份能力进行了升华。
换句话说就是，梅比乌斯现在已经不会因为死亡而导致生理年龄的倒退了。
“是啊，而且还不止如此呢。”
梅比乌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本来想着晚点再给你展示的，不过这样的秘密确实很难憋的住呢。”
说话之间，梅比乌斯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生变化，身高缩水，肢体变细，五官与面庞都在瞬间朝着低幼的方向变化，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梅比乌斯便从原本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变成了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孩童。
不，甚至有可能比这更小？
“这样如何呢？”
梅比乌斯此刻幼嫩的脸上露出与外表不符的妩媚笑容，她抱住艾岳，却碍于身高问题只能仰视对方的表情，“会给你一种别样的刺激吗？”
“……我只感到惊吓。”
艾岳一脸的鬼祟，不断地向着四周张望，“你还是快点变回去吧，这一幕要是被人看见了那真的是说不清啊！”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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