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李立安十分怀疑完全版的赶尸术能把伪帝……啊不，让我们亲爱的神皇陛下短暂的从王座上站起来。
“荷鲁斯，在诸神永恒游戏中，没有人是不会死亡的。”
李立安安慰道。
刚刚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向着荷鲁斯解释了洛肯和荷鲁斯的子嗣并没有真的复活。
“但只要打败了混沌，一切都仍有机会。”
听到李立安的话，荷鲁斯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
战帅擦了擦自己口旁的鲜血，这些猩红色的血液来自于诸多兄弟战团的子嗣，他们有的已经投入混沌，有的仍旧保存着忠贞之躯。
但其中战帅感觉最为香甜的则是那些圣血天使的血液。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鲜血，将其仔仔细细的吞噬的一干二净。
而当荷鲁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他的语气瞬间又变得悲哀了起来。
“我杀了圣吉列斯的孩子。”
“我又一次，没有履行同我兄弟的承诺，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荷鲁斯刚刚清明了些许的眼神又一次被悲痛填满，在荷鲁斯再次胡言乱语之前，李立安立刻，不带丝毫停顿的说道。
“那不是你本意，战帅！”
“混沌控制了你！”
“他们利用你的身体作恶，并企图污染你的灵魂，现在，复仇的时刻来了。”
548
第五百四十八章荷鲁斯:我等待着我的命运。
李立安开口说道。
“不必这样安慰我，李立安，我是个罪人。”
荷鲁斯轻轻抚摸着舰桥处的梧桐木扶手，星光透过崭新的舷窗洒落战帅的周身，留下一片斑驳复杂的甲板，尽管战帅看起来并不相信李立安的看法，但是他现在的表情看上去确实好看了不少。
荷鲁斯本想依靠在栏杆上，他已经尽力轻柔，好让栏杆能够撑起自己的身体。
然而，在战帅周围沸腾的毁灭性的力量面前，栏杆还是无可遏制的化为了碎片。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荷鲁斯心中想道。
他有些庆幸李立安，或是他任何一个兄弟没有跟在自己身边，否则，他恐怕会忍不住去摧毁这些自己珍视的东西。
冥冥中某些力量让战帅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但考虑到荷鲁斯的精神状态，无论是荷鲁斯自己还是李立安都没有在意这些异常。
命运对待自己总是如此的冷酷无情，它总是在战帅最幸福的时候剥夺掉他好不容易方才拥有的一切。
“我的身旁笼罩着不祥。”
荷鲁斯说道，紫色的星光顺着透明的军用玻璃天窗洒落‘回首曙光’号的甲板上，令荷鲁斯身上的那些黑色的毁灭力量短暂的暗淡了一瞬。
荷鲁斯的眼神清明了不少。
“我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离我而去，我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兄弟，我亲手杀死了我的父亲，害死了我最忠诚的子嗣们。”
“而我所毁灭的珍贵事物还远远不止这些，那些间接的从我的指尖丢失的东西更多……”
荷鲁斯趁着这难得的清醒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杀死阿巴顿不过是在我那漫长的毁灭名单上又添上一个新的名字罢了。”
肆虐的亚空间之风刮过甲板，荷鲁斯感觉整艘舰船都摇晃了起来。
从警戒星的背面开出了一艘搭载了一艘最大的教堂巨型舰船。
荷鲁斯认得这是他兄弟的旗舰。
当千子的灵能战舰并列成十三个三角形，奥菲尔，这名谨慎的和荷鲁斯保持了安全距离的怀言者使徒小心的靠了过来。
“通道已经打开！荷鲁斯大人！”
奥菲尔说道。
“应该让舰队开始突袭了。”
“去吧——”
战帅没有转身，他高耸的身形宛如一座黑色的铁山，将外界的一切窥视阻挡在外，只有悠长的声音说道。
“我就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命运。”
荷鲁斯的声音幽深低沉，很难想象这竟出自那名伟大的战帅的口中。
奥菲尔一度认为这个声音或许出自一名暗杀者，卑鄙的暗杀者。
“我和你一起迎接命运，荷鲁斯。”
李立安听出了荷鲁斯对自身命运的绝望和抗拒。
他意识到他正在干着一件在外人眼中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将亲手处决自己的儿子，而原因是为了那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父亲和兄弟。
但李立安仍旧不肯离开，他徘徊在荷鲁斯的周围，他提醒着他的战帅——
“珞珈和马格努斯还在等你回来。”
李立安为荷鲁斯描绘了一幅美好的图景。
“他们正准备为你庆功。”
李立安说道，现在，预料中的紫红色的亚空间风暴席卷了这艘孤独的潜行在黑暗中，向着战场之外背道而驰的战舰。
“他们准备了盛大的宴会，准备了华丽的溢美之词。”
“以此来歌颂荷鲁斯杀死了他最后一个子嗣。”
荷鲁斯悲痛的说道。
“庆祝最后的影月苍狼终于被逆贼荷鲁斯亲手毁灭……这便是背叛帝皇的叛徒应得的下场。”
“你看……荷鲁斯，珞珈准备迎接你的舰船穿梭在群星之间。”
李立安示意荷鲁斯在随着亚空间风暴摇曳的透明窗前遥望那那一连串白色的舰船。
“每一艘船都代表了正义，正如他们的名字和珞珈对你现在正在完成的事业的评价那样。”
李立安说道，但是他却看见战帅苦涩的摇了摇头。
“珞珈从不认为我代表着正义，过去不认为，现在更不这样认为。”
战帅的悲伤几乎要从他的眼中满溢而出。
“他很乐意看我和阿巴顿同归于尽，就像当初在泰拉之战前，他坐视我和父亲在罪恶之中拼个你死我活。”
“爱我的兄弟被我所杀，恨得我兄弟无时无刻都在准备谋害我，在利用完我仅存的价值后，便毫不犹豫的将我抛弃。”
荷鲁斯平静的讲述着这个事实，他没有愤怒，讲述者的语气中唯一的感情便只有悲伤。
“我迟早要再次死在我的某一个兄弟的阴谋之中。”
“荷鲁斯……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李立安听出了荷鲁斯的绝望，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能够改变原体们布局，彼此之间的争斗和阴谋吗？
显然是不能的……
李立安能够做的事情很少。
他只能控制自己，他控制不了任何人。
“至少，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战帅。”
李立安的声音在战帅的四周盘旋，一旁黑暗使徒仅能感受到使徒长的灵能在战帅的身旁飞舞，但具体说了什么……黑暗使徒也仅仅只能通过战帅的表情来进行推测。
大概，是一些战前的宣言，或者说战后许诺的官爵赏赐之类的事情。
奥菲尔心中想道。
他并不了解战帅的诉求，但他却看见了荷鲁斯那张原本悲伤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暖意。
“如今我们共同在这里奋战……我永远相信如果你有选择的话，都不会背叛帝皇。”
“如果您认为如今您无法相信任何人的话……战帅，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永远相信帝皇选中的战帅绝不会主动掀起一场分裂银河的战乱，并做出任何损害人类利益的行为。”
“并且，我才智浅薄，言微力寡，绝没有任何能够伤害您的能力。”
李立安诚恳的向战帅道歉。
“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我永远相信戴文的冤屈有朝一日终将得以昭雪，那时候原体将齐聚一堂，并向银河恢复您的名誉。”
“我相信帝皇和诸位原体永远也不会怪罪您。”
“他们慧眼如炬，看到真相远比我这个凡人要多的多。”
李立安看到荷鲁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让我们走向讨伐阿巴顿之路吧，兄弟。”
“帝皇会为有你这样的孩子而骄傲的，至少……在彻底的一败涂地之余，他至少还为人类真正的留下了点什么。”
“一些按理来讲，本不该在这个苦难的银河继续存在的东西。”
549
第五百四十九章踏上方舟。
“风暴来了，李立安，你该离开了。”
荷鲁斯抬头看着舰船正前方的那道裂痕，珞珈唤来的亚空间裂隙打开了真实和虚幻的通道，以亚空间的巫师们最擅长的方式，吞没掉了那些同样使用了物质世界绝对无法存在的技术的舰船。
当‘回首曙光’的半个船身驶入眼前的亚空间裂隙之时，在那些已经深深嵌入白色疤痕的舰队之间的恶魔战舰之上，同时也出现了这些撕扯着现实和亚空间界限的裂隙。
不过对于这些恶魔战舰，珞珈所招来的亚空间风暴就没有如此温和了。
但实际上，恶魔战舰对于亚空间的抗性要远远超过荷鲁斯如今的临时旗舰，再激烈的亚空间风暴也不过是让它们感到难受而已。
“出现了一些意外的情况。”
亚空间吞没了荷鲁斯的舰船，这艘怀言者的舰船平稳的滑入亚空间通道之中，看起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但……
荷鲁斯遥望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亚空间潮汐，不同种类的亚空间能量在亚空间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而在这些如水又如同迷雾的能量的映照下，荷鲁斯战舰正闪烁着混杂了所有亚空间的赐福和诅咒的光芒。
荷鲁斯看见了那些本不应该朝着自己冲来的舰船。
“帝国如今正在变成这样的情况，死亡如今正在变成了死亡的荣耀，”
这些的噩兆方舟按照珞珈原本的安排，应该被传送到一个远离战场，且无法及时反身前来支援之处。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出了一些意外。
“噩兆方舟——”
荷鲁斯看到了眼前那些黑色舰船，他说出了这些舰船的名字。
“我们有足够的跳跃装置吗？”
荷鲁斯问道。
“怀言者的战争准备一向充足。”
奥菲尔回答道，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骄傲。
怀言者从大远征开始就没有打过物资匮乏的战争，在考斯之战，怀言者更是拿出了复数的深渊级战列舰，给予了基利曼天生邪恶的篮子蓝孙以毁灭性的打击。
当然，不提战果的话，怀言者还是很乐意跟他人炫耀自家军团的战史的。
“我很高兴你们还保有这样的品格……李立安，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荷鲁斯拿起了苍白之矛，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柄异形的武器在荷鲁斯的手中看上去只是一只短矛，荷鲁斯单手握着它，就像是握着一只短棍。
“我说了，我和你同在，战帅，我与你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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