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李立安——”
珞珈喊道。
原体的声音并不像素日那样令人畏惧，随着他体内的亚空间能量大量的涌入眼前这被马格努斯早就布置好的召唤仪式时，珞珈的存在本身也不避免的显露出几分虚弱。
“需要我帮忙吗？”
李立安应声答道。
“大概还真的需要。”
珞珈将那一册原本送给荷鲁斯，但是又被收走的经书递到了李立安的手中。
随即，他拍了拍了李立安的肩膀，指了指马格努斯身旁的那个祭坛。
“拿着这个，站在那里，亚空间的风暴对仪式的干扰比想象中的剧烈，”
珞珈开口说道。
“我们需要增强和荷鲁斯的联系。”
现在随着噩兆方舟在物质世界不断停留，它们正在现实世界中创造一片片独属于亚空间的美丽瘢痕。
这瘢痕若银河的霞光，五色交汇，在战火之间勾勒出美丽的图案，伴随着霞光之中快速消逝的生命，显得美丽而又致命。
“我明白。”
李立安举起了经书，按照珞珈的安排站在了仪式的中心。
此时，在拿到手中的圣言录，并站在联通荷鲁斯的亚空间仪式中心的李立安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脑海中的祭祀书不断的颤动，此刻的他仿佛变成了某种更高等级的存在，俯瞰着整片战场。
无数人类最激烈的感情在李立安的眼前显现，而李立安惊愕的发现他竟然同样可以看到那些混沌信徒的灵魂，只不过，它们的灵魂上烙印着诸神的标记，这意味着它们一旦死亡，那么它们的灵魂将归诸神所有。
当然，占据李立安眼眸中最大的一片视野还是荷鲁斯。
此刻，这位强大的战帅正端坐在‘回首曙光’号的王座上，圣血天使和怀言者站在他的身旁，不过，这些来自不同军团的阿斯塔特们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怀言者看向荷鲁斯的目光带着惊疑。
黑色军团的士兵则压抑着深深的恐惧。
至于圣血天使们……则是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
但看起来他们似乎有点享受这份一万后迟来的代餐，在享受完了盛宴之后甚至下意识的吧嗒了一下嘴，随后便本能的露出了回味无穷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立安的意识快速的掠过了战舰。
甲板被打扫的很干净，引擎和各项仪器运行一切正常。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
‘舰队上阿斯塔特的人数有点不对’
李立安心中想道。
‘至少，黑色军团的人数最少消失了三分之一。’
‘这是怎么回事？’
545
第五百四十五章荷鲁斯:我错了，父亲。
李立安不太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但有一件事情他倒是可以确定。
那就是战帅荷鲁斯此时的状态非常的不对劲。
如今战帅的身影笼罩在一层漆黑的迷雾之中，在他的脚下匍匐着一些扭曲的黑影，这些黑影以各种各样的姿态跪倒在荷鲁斯的面前，宛如被仓促拼接的玩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异常的破碎。
而战帅那对猩红的瞳孔在此刻显得格外的炽盛，饱含着诸神赐福的双眼中满是和战帅本人并不相衬的迷茫之色。
李立安靠近了他，他听见了战帅正在‘说’的那些发自肺腑之言。
“洛肯！我的孩子！”
“我愧对你们！”
“我愧对我的军团！”
“影月苍狼啊！”
“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既没有在一万年前保护好你们，也没有像和父亲约定好的那样保护好人类！”
战帅喃喃自语道。
每一次，当他说出那些自贬的话语时，他背后那对洁白的翅膀上圣洁的光芒便不可避免的暗淡了几分。
“我甚至都没有保护好自己！我在一万年前亲手斩杀了帝皇，又将在一万年后将亲手的斩杀我的孩子！我的儿子，阿巴顿！”
“我不能让他重新步入我的后尘。”
“因为我已经步入了我父亲的后尘，现在我才知道看到自己的子嗣同室操戈，亲眼目睹一个孩子被另一个孩子杀死，将在父亲的心中留下多么可怕的伤痛。”
“不……现实不该是这样的……幻觉……一切都是幻觉……我还有机会。”
荷鲁斯的喃喃自语让李立安感觉有些惊悚。
在警戒星，和三重祷告号的战帅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立安不明白这段时间战帅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为此做点什么。
‘战帅就算要原地爆炸，也要在阿巴顿的旗舰上爆炸’
对了，阿巴顿的旗舰是什么来着？
李立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复仇之魂？’
‘我记得当荷鲁斯叛乱失败之后，这艘船就被阿巴顿开走了来着’
‘也不知道复仇之魂的机魂能不能认出荷鲁斯来。’
李立安心中想道，不过现在，他尝试着和战帅荷鲁斯进行沟通。
“我的战帅……”
荷鲁斯听见了那个凡人，自己尚未觉醒，或者说，还未彻底觉醒的最小的兄弟的声音。
但战帅并没有回应！
“又是幻觉！”
荷鲁斯愤怒的推开了身前的洛肯，随即奎索斯的零件便正如倾塌的积木一般倒塌了下去。
冰冷漆黑的亚空间的毁灭之风随着战帅痛苦的低语而发出了猛烈的咆哮。
周围的圣血天使脸色一变，随即，他们便拉着身旁的怀言者一起向后快速退去。
‘Woc！我爹的翅膀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圣血天使看到战帅背后的翅膀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原本引诱着圣血天使们本能亲近的圣吉列斯的气息正在快速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腐朽，糜烂，堕落，象征着一切与圣吉列斯截然相反的气息，令圣吉列斯的子嗣们如梦方醒。
“出了什么事情？”
路易斯，但丁的特使警惕的握着自己的冠军长剑。
圣吉列斯庇佑，在做出支援荷鲁斯击杀阿巴顿的决定的最后，但丁和圣血天使们列举了千百个不能相信这个弑杀了圣吉列斯凶手的理由，但最后却在同一个缘由面前败退了下去。
‘哪怕是看在自己原体的这双翅膀的份上。’
圣血天使们安慰着自己，做出了这个驰援荷鲁斯的决定。
‘我们都不能做事圣吉列斯孤身奋战。’
“我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我们的战帅貌似旧疾复发了。”
奥菲尔说道，他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具备着常人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亚空间赐福和能量的混沌战帅。
如今，怀言者的心中不免生出了逃离这艘舰船的欲望。
只因为眼前战帅的存在形式实在是太过于骇人。
那盔甲上原本五色流转的光芒如今尽皆被黑色的毁灭之光取代，相比于一旁认为荷鲁斯又要投入混沌怀抱的圣血天使，怀言者，这些恶魔学大师所能从荷鲁斯身上感受到的东西远比圣血天使们仅用眼睛能够看到的东西要多得多。
这绝非是任何一个亚空间邪神的气息，而是某种……更加强大且恐怖的存在。
奥菲尔心中想道。
如果可以把眼前的一切理解为混沌四神的赐福终于在荷鲁斯的身上达成了某种统一，并且撬开了这位战帅身上的某些密码，释放出了庞大且可怕的代表了混沌本质的力量，那么一切恐怕就都说的通了。
奥菲尔和曾经抵达过‘真理尽头’的安格尔泰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当然知道怀言者们在那场朝圣之路中获得的宇宙真相。
在亚空间扭曲诡谲的表现之后，还有一些更加强大的力量潜藏在亚空间之后，并遥控着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亚空间风暴的潮起潮落。
“需要我们——”
圣吉列斯的子嗣隐晦的暗示道。
这位圣血天使如今难以忍受他父亲的象征被亚空间的黑暗力量玷污的恐惧。
当他感受到亚空间的伟力正在侵蚀他父亲的翅膀之时，给他的感觉绝对不亚于当初在黑怒之时看到圣吉列斯的灵魂被诸神撕碎时带来的冲击。
路易斯感觉一双手按住了自己抚摸在动力剑上带着拳套的手。
怀言者的力量虽然不能让路易斯再次感受到当初在警戒星，被圣吉列斯的力量从黑怒中重新拉回现实的力量。
但是这位早已在征战中明悟了混沌和现实的界限的怀言者的力量也足以安抚这位伟大之人。
帝国现在正在变成了这样可怕的存在。
“我感受到了使徒长的气息，那位大人会处理好一切的……”
奥菲尔说道，他指了指荷鲁斯背后的那对翅膀，随后路易斯惊讶的看到，原本正在不断侵蚀着圣吉里斯的翅膀的亚空间力量正在消退。
持之以恒的消退，虽然仍不及最初的纯净，但总归看来距离圣吉列斯的翅膀被完全污染，荷鲁斯陷入彻底的疯狂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究竟是谁……”
路易斯问道，当看到这几乎不可置信的一幕之时，这位圣血天使竟一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暗议会的首席，使徒之首，原体之手，英魂的召唤者。”
“李斯特奥瑞利安，原体血裔。”
奥菲尔略带自豪的回答道。
“你完全可以相信他，因为他永远可以带领我们在绝望的处境中走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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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珞珈:好婆妈的使徒长啊！（恼！）
但相比于奥菲尔的乐观，还有圣吉列斯的子嗣此刻重新安定下来的内心。
李立安现在的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战帅——”
李立安感觉巨量的亚空间力量正在顺着自己注视着‘荷鲁斯’的目光，反过来灌注到自己的身上。
“我是李立安！”
李立安看着这个正疯狂的撕裂，啃咬着他面前这些变异血肉的原体。
他开口说道，试图拉回荷鲁斯仅存的理智。
“洛肯的死不是你的错。”
“圣吉列斯的死也不是你的错。”
“帝皇的死更不是你的错！”
三声包含深情的提醒终于让荷鲁斯短暂的回过了神来，他看着面前除了黑色的亚空间能量和破碎的黑色军团的血肉之外空无一物的虚空。
“那些都是混沌的阴谋！战帅！帝皇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而圣吉列斯，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渴望能够唤醒他真正的兄长和人类帝国真正战帅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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