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他的眼睛现在是如此的美丽且骇人。
猩红的血海填充进了这位战帅的眼中，他仿佛现在已经将未来的无穷牺牲尽情收入进他的眼中，而且现在的荷鲁斯是如此多疑，且富有统治之力，如果他能够收拢一万名军人加入他的事业，那么他就能用这些军士去征服远比它的产能要多得多的世界。
“您要驱逐基利曼吗？还是说您将重建荷鲁斯之子，抑或是影月苍狼。”
李立安问道，现在他正站在不洁的污泥之中，阿尔法们血红色的液体污染了这些泥土，以至于现在他必须将这些淤泥从靴子上拔下。
“都有，但都不是。”
荷鲁斯看到了混沌的战士现在也皆是在原地注视着自己，他知道他们同样在寻找着一个答案。
他们服从荷鲁斯并非是追随着荷鲁斯的理想，重建人类帝国，而是单纯的为了赢得荣耀和诸神的恩宠。
哪怕这份恩宠并非是给予自己。
他们能够从荷鲁斯的身上感受到更多的东西，战帅和自己一样从诸神的赏赐中获得了力量。
现在他正从荣光中汲取荣耀和鲜血。
荷鲁斯是诸神的税官，每一个混沌的信徒天然就有向荷鲁斯上缴血税的义务。
“我不明白。”
李立安注意到欧米冈看着身后阿尔法瑞斯为了呼唤荷鲁斯准备的仪式，正凝神思考着什么。
李立安并没有打扰他，因为荷鲁斯的下一步行动对银河日后的局势的影响深远将无人可比。
荷鲁斯会加入帝国吗？还是说他将要取阿巴顿而代之？
现在没人知道这一点，力量和血液正在他的双眸中涌动，战帅正在崛起，并聚集他的士兵，但没有人知道战帅和他的士兵最后将要前往何处。
这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你即不知道他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当他出现在你的身边，你最好祈祷他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荷鲁斯正在变成一位空前强大的统帅，李立安看到他仅用了一个照面就将近千名混沌战士收入他的麾下。
“有什么不明白的？”
荷鲁斯观望他的战士，这支由大量经验丰富的战士组成的突击军团。
现在他正挑选着他的临时护卫队。
那名名为奎索斯的领主看起来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他如今已经成为了帝国荣誉的化身，至少荷鲁斯能够感受到他是如此的荣誉。
“我将拯救帝国，我将拯救我的父亲。”
伴随着荷鲁斯的言语，头顶那因为地表巨大的爆炸而掀起的密不透风的火山云中，竟然传出了骇人的火光。
那一连串的死亡阴影是如此的令人敬畏。
每一次星辰的闪烁和熄灭都意味着帝国和混沌在天外爆发了又一场战争，恐怖的黑色风暴在天空星辰之间酝酿，那是代表着灾殃的火焰，可怕的灾难在星辰之间燃烧蔓延。
战帅感受到星辰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着自己，那是自己的父亲，抑或是诸神留给自己的礼物。
荷鲁斯知道，他现在需要一支舰队。
一支可以抵达银河的任何一个角落的舰队。
而为了获得他想要得到的力量，他需要去收拢‘阿巴顿’。
“您想要在帝国暗面割据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李立安尝试去理解荷鲁斯的计划。
虽然看起来荷鲁斯的计划和珞珈的第二方案隐隐的有所冲突。
但是现在看来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你错了，李立安，我绝没有分裂我父亲留下的帝国的打算。”
荷鲁斯终于感受到了天空那颗召唤自己的星辰，他现在可以确定诸神赠与他的宝物究竟在什么地方了。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拯救人类，以及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天空中依稀闪过了银白色的流星雨，那是白色疤痕的空头仓降落留下的痕迹。
紧随空头仓之后的飞艇中不断的钻出的载具上悬挂着白色疤痕的战士。
他们追随他们的可汗进行着亘古不变的争夺。
战争正在进行，而荣耀也同样随之到来。
杀戮和死亡是献给神皇的礼赞。
在苦痛的银河中，并没有可供人们追寻的正义，有的只是Chi裸裸的实用和生存主义。
“可汗到来了，察合台的嗅觉依旧敏锐。”
透过因为亚空间风暴的停止而逐渐消散的阴云，荷鲁斯又看到了那个阔别多日的身影。
当可汗的战鹰喷射着骇人的蒸汽来到自己的身旁，而荷鲁斯第一眼所见的并非来自兄弟的指责和弯刀，而是可汗递来的装满了美酒的黄金酒杯之后，他的眼中顿时沁满了笑意。
虽然李立安仍旧不明白荷鲁斯究竟是如何安排他的帝国的，但是至少，荷鲁斯并没有像是同阿巴顿派来的先锋一样与白色疤痕的战士为敌。
对于忠诚派，荷鲁斯依然保持了最大的克制。
虽然这大概是因为来的是察合台是忠诚派中少见的，和荷鲁斯关系异常密切的原体。
毕竟在当时的人们眼中，察合台一直被认为是最彻底的‘战帅派’。
当察合台依旧保持了对帝皇忠诚的消息传来，包括帝皇本人都对此感到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时隔一万年的会面。”
察合台从他的骏马上跃下，他看着荷鲁斯，而荷鲁斯也同样看着他。
他看到了李立安安然无恙的站在荷鲁斯身旁不由得松了口气。
两名阿尔法一左一右的站在李立安和荷鲁斯身后，即使是可汗一时间也难分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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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可汗劝降。
“我很高兴你保护好了父亲的珍宝。”
白色疤痕的可汗将目光从李立安的身上移开。
他的动作迅速，却又自带威势，若风卷残云。
“这没什么，察合台，这帝皇赐下的力量哪怕是最愚蠢的统帅也会珍视。”
荷鲁斯轻声回答道。
“我不是说这个。”
察合台打量着他的兄弟，尽管他对荷鲁斯的态度还算温和，仍有耐心和荷鲁斯进行聊天。
但他的子嗣显然没有这样的宽广的心胸，察合台麾下的白色疤痕们在看到黑色军团的军旗后，便迅速的以战斗队列进行了备战，将整个火山洞窟包围，随后，各种远程武器依次排开，一如巧高里斯的草原勇士利用手中的强弓射杀着包围圈中的猎物。
若是可汗可以大发善心，他的战士自然愿意用巧高里斯的最高礼仪，那些显示着主君和统帅慈悲的手段，在狩猎的最后，在包围网中留下一个缺口，以供幸存的猎物进行逃生。
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今天战端开启，那么和平将永无迹可寻。
固然大逆荷鲁斯曾令银河燃烧，但察合台也曾马踏过数百世界，并将其在身后践踏为一片废墟。
双方之战必然天崩地裂，血流漂杵。
“不，我并不是说这个，荷鲁斯。”
“我猜你已经感受到了，他与我们这些造物的不同，我们是人类陨落之后的全新产品，而他则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古老奇珍。”
察合台说道，在感受到李立安身上的怪异之后，他遍寻古籍，方才在一本古老的行为规范中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是帝皇为人类留下来的信标，标志着人类危难结束之后，他们应当继续行走的道路。”
察合台将这个结果告知荷鲁斯，是因为在看到荷鲁斯神智清醒之后，他选择相信他的朋友。
作为荷鲁斯的挚友，察合台当然知道荷鲁斯对于帝皇忠贞无比，绝无二心。
而当年祸起萧墙全是混沌奸谋所害。
这次感受到荷鲁斯的复活，察合台的内心是最为纠结，不安，急躁的原体。
相比于马格努斯自从当上了兽人皇帝之后的一切随缘，珞珈首鼠两端作壁上观，科拉克斯急于杀死逆贼荷鲁斯，执行人类的正义……察合台的内心在他的兄弟之间无疑是复杂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战帅堕入混沌的邪恶力量之时自己内心的悲痛。
若是复活的荷鲁斯仍受混沌所惑，成诸神的傀儡，可汗当尽一切可能，将战帅在警戒星击杀，以尽可能的挽回其名誉。
而如果复活的荷鲁斯恢复了清醒，那么察合台自然要以老友的身份劝说他放下心中的不安和怀疑，为了能让荷鲁斯回归帝国，察合台愿在基利曼面前以身做保，哪怕是失去自己的一切功绩和权势，都要保证荷鲁斯能够安然回到泰拉面前请求帝皇的赦免。
“……”
荷鲁斯静静的聆听着察合台可汗讲述的这件帝皇珍宝的意义。
“他的身上有着来自人类尚未走出泰拉的古老时代遗留下来的美好的遗风，只要他能幸存，无论人类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了多远，都永远有重头再来的可能。”
“这些听起来永生者也能做到。”
欧米冈回答，两个阿尔法此刻一同开口说话。
“永生者做不到的……请问，你能在我们的父亲，和帝国宰相马卡多身上看到一丝一毫来自古泰拉时代的影子吗？”
可汗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察合台的目光如同寒刀锐铁，仅需一眸，便让阿尔法有了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人类的起源的记忆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不过是占比极为微小，乃至于可以忽略不计。”
察合台说道，他的将目光在李立安左侧的欧米冈身上停留了三秒，随后说道。
“而李立安并非是永生者，他有着蒙昧时代的人类的全部特征，相反，我们这个时代对他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察合台缓缓靠Jin荷鲁斯，在战帅的授意下，黑色军团向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往混沌真正的神选的道路。
“真是有趣。”
荷鲁斯看着这个凡人，来自3k时代的凡人。
帝皇的伟力竟然塑造出了这样一个珍宝，这可比保存在帝国基因库中的那些鬼知道被混沌和黄金时代的人类加了多少猛料的‘原始基因’强的太多了。
而且，‘蒙昧时代’的人类文明竟能被帝皇以如此的方式保留下来，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荷鲁斯在心中计算着倒推李立安过去的古老时代的人类的文明形态的花费。
却发现相比于帝国每年向考古学投入的天文经费，换来的却是成果寥寥的冤种项目相比，实在是有点过于的‘有价值’了。
‘行政院的那帮废物！’
荷鲁斯心中想道。
‘他们直到现在连黄金时代的铁人叛乱究竟是怎一回事都没有搞清楚，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脸去泰拉找帝皇要经费的。’
荷鲁斯回答道。
“我当然会珍惜我们的父亲留下的遗产，文明重建的希望，我向你保证，等到我稳定了帝国暗面，将混沌异形的势力尽数逐出帝国的疆土，那么，我就将立刻重启对于人类文明演变的推演工作。”
荷鲁斯从来都是一个善于利用自身资源的人。
“到时候再说吧，战帅，我向你开门见山，我这次到来是来带李立安和科拉克斯离开的。”
察合台终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找到了科拉克斯的身体，虽然经过了其亚空间本质的修复，但那被折断的手臂却着实显得异常的凄惨。
欧米冈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也是忠诚派来着。
不过察合台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位真假难辨，心机深沉的兄弟此刻内心的微小变化。
“我不想说些伤人的话，荷鲁斯，我真心的欢迎你回归帝国，回归帝皇的麾下。”
察合台可汗看到了荷鲁斯的犹豫。
于是他向着天平上增添了筹码，这筹码是一万年前仍旧保留至今，哪怕对于如今的荷鲁斯而言都弥足珍贵的友谊。
“但现在，我必须带他离开，这里很快就要成为战场了，混沌，兽人，死灵和帝国的军队将在此地相互征伐，凡人的性命转瞬即逝，而你大概率没有闲暇去保护他，因为我想你马上就要面对另一场战争了。”
察合台扫过这些处在白色疤痕的包围网中的混沌魔军，可汗授意身旁的卫队放下武器。
天边划过了血色的流星，那是血天使们第二轮的支援。
由但丁亲自带队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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