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我曾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阿巴顿说道，混沌战帅自风暴中崛起，但今日却又因为一场风暴而感到发自内心的畏惧，何其可笑。
连阿巴顿自己都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懦弱。
但……
“但他似乎这次真的归来了。”
阿巴顿抚摸着自己的荷鲁斯之爪，这是他继承父亲军团的明证。
“谁？”
卡杨没有听懂阿巴顿的意思。
他问道。
“古今战帅第一人”荷鲁斯卢佩卡尔。”
阿巴顿回答。
卡杨闻言吃了一惊，他后退了半步，随即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现在的他不免像阿巴顿一样，仰头凝视着警戒星上冲天的亚空间风暴之柱。
随后，卡杨说道。
“怎么确定的。”
“在你来之前，亚空间诸神在凡间的伶官为荷鲁斯的归来献上了祝词——那些只会在四神面前阿谀奉承讨得至高天欢心的家伙。”
阿巴顿的声音中带着对这些不学无术的小人得志的愤怒。
“我刚刚才从约阿基姆之战撤回的怀言者口中知道他的名字，李斯特奥瑞利安，他还有一个来自古泰拉有着悠久传统的名字，李立安。”
“这个卑鄙的家伙利用诸神的矛盾将一个又一个灵魂带回到伪帝身边——”
阿巴顿的声音中满是对奸臣误国的愤怒。
“但诸神似乎还乐在其中。”
卡杨回答道。
对约阿基姆不久前的战况他也早有耳闻。
天使降世，怀言者内斗，福根疑似插手其中的传言众说纷纭。
卡杨知道这都是真的。
因为就连他的父亲都在那颗星球留下了痕迹，这让亲身前去考察，并准备利用自己的巫师团将这颗不从诸神的星球献祭的卡杨大吃一惊。
当感受到马格努斯的存在之后，卡杨被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在这颗星球究竟有何谋划，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点燃了那颗名为约阿基姆的小星球，那么很显然，他的父亲绝对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先行全力前来追杀自己。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阿巴顿是绝对无法保护自己的，卡杨就必须做好跑去泰拉投案自首，寻求伪帝庇护当污点证人的打算了。
“是的，我不明白，不明白诸神的想法……”
阿巴顿的语气中带着迷茫。
毕竟现在，在诸神的浩瀚伟力之下，现在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
卡杨翻阅周边的亚空间记录，同样看到了阿巴顿所说的那份祝词。
很快，他就明白了阿巴顿如今的踟蹰不定源自何来。
518
第五百一十八章荷鲁斯:来吗？顿顿？
“荷鲁斯大人，看来真的复活了。”
卡杨读过了那些祝词，虽然对于其中的一些内容他仍心存疑惑。
就比如说——
‘长子迹断孝廉船’
据卡杨所知，这并非是颂扬荷鲁斯的溢美之词，反而像是之前呼唤某位阿尔法瑞斯的原体的召唤词中的一句。
但他并未听说有任何一位神祇正式给予了阿尔法这位原体以赐福。
而阿尔法也从未宣称过他们究竟信仰哪一位神祇。
“但这又能怎样呢？大人！”
现在，卡杨看着眼前消沉的黑色军团的统帅，不由得怒火中烧。
“荷鲁斯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的军团已经覆没，他的肉身已经毁灭，就算复活对您的军团而言又能造成怎样的威胁呢？”
卡杨踏着甲板，身旁的鸟仆仪因为亚空间风暴的影响而闪烁着银色的电弧火花。
“军团的成员来自五湖四海，构架由您亲手打造，不管是影月苍狼，还是千子，在一万年的时间中都早已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过去，荷鲁斯胜不了伪帝！”
“现在！他更是胜不得您！”
卡杨高声说道，他看到了阿巴顿的犹豫，但是身为黑色战帅，混沌在人间的神选，犹豫就是对诸神的背叛，也是对那些追随着力量和荣耀而来的黑色军团的战士的背叛。
“黑色军团的战士们背叛了自己的军官，离开了自己的原体也要来加入您的麾下，难道您要因为荷鲁斯复活便不战而降吗！”
卡杨的提醒若一记重锤砸在阿巴顿的心间。
“您忘了将士们是为了什么才选择聚集在黑色军团的旗下了吗！”
‘是啊！荷鲁斯，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荷鲁斯之子已是灰烬，自己的黑色军团更不是影月苍狼的延续，而是一个全新的军团。’
自己现在和荷鲁斯是四神麾下Ping等的统帅，他们相互竞争，共同完成着诸神下达的使命。
在卡杨的提醒下，阿巴顿心中隐隐升起了一抹明悟。
也许当初那个在科索尼亚跟在荷鲁斯身后的小子如今也将要走出自己独特的道路来了。
“是的，你说得对，卡杨，如今的我只为诸神争荣。”
“荣耀和赐福归于我自己，不归任何人。”
阿巴顿说着，他那双圣金色的瞳孔此刻仿佛升起了两扇黑夜中炽热的明灯。
那是破晓的天空滑过的残阳的余烬，那是荣耀之美，是人类天然对于补全自身圣洁灵魂的原始渴望。
“我们正在此地，此处，此方。”
阿巴顿Qing楚他该怎么做了。
他眺望着银河，俯瞰群星。
“我将击溃帝国的援军，并让警戒星沐浴在诸神的伟力之下。”
“我将宣扬我的威名！让阿巴顿这个名字传遍银河，令所有伪帝的信徒都为之颤抖。”
“我将再一次宣告。”
恶魔之剑被阿巴顿拔起，这柄一向对阿巴顿爱答不理的魔剑此刻显得格外的兴奋。
“原体时代的终结。”
“这个银河，已经不再需要聆听这些一万年前的老古董的声音了！”
……
“所以我说，阿巴顿并不明白战帅的意义。”
荷鲁斯走向了奎索斯的军团。
黑色军团的前锋恶犬们匍匐在地，就连地狱兽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痛苦的咆哮。
这并非是因为战帅的灵能重压，恰恰相反，荷鲁斯已经撤去了他那几乎无穷无尽，堪与帝皇争锋的灵能。
但黑色军团的士兵仍愿意单膝跪倒在荷鲁斯的面前，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们被荷鲁斯的存在本身所吸引。
荷鲁斯，这位帝国的第一任战帅仅仅是站在这里，这片无名的土地就足以称得上荣耀。
“战帅，是人类中德行武艺韬略最高者方能担任的伟大的战争统帅。”
荷鲁斯向着黑色军团的逆党们讲述着战帅原本的意义。
“战帅整合人类，征讨异族，用武力开拓人类未曾抵达的疆土……可以这么说，战帅本人就是人类意志在大远征的体现。”
“而阿巴顿，他走上了邪路！”
阅览着脑海中李立安传递给他的加料般的‘一万年来阿巴顿做的诸多坏事’，荷鲁斯如此断言，痛心疾首的斥责着他的那个误入歧途的子嗣。
“我很抱歉因为没有识破混沌的奸谋而将军团和他一起带入了混沌的魔爪之中。”
荷鲁斯的表情带着几分沉重，苍白之矛被他插在身后，随着这具庞大的身躯前进，战矛微微的摇晃，挑动着欧米冈的目光。
“但他却忘记了战帅这个名字的含义，阿巴顿……我的爱子，我的兄弟。”
“他已经堕落为了混沌的奴仆，他亵渎了战帅之名，阿巴顿对杀戮的渴望和对力量的迷信让他最终成为了嗜血的奴隶。”
荷鲁斯训诫着他眼前的战士们。
这些作恶多端的黑色军团的士兵让他不由得想起了科索尼娅的黑帮兄弟们。
当时他们也是那样的年轻，莽撞而残忍。
不过不要紧——
荷鲁斯俯视着他们，他能够看到这些战士们眼中对自己的敬畏，好奇，和狂热。
‘我会将他们尽数训练为真正的战士的’
荷鲁斯想道。
“但军团已经堕入了混沌诸神的掌握之中，大……不，我父牧狼神。”
奎索斯仰面看着这具如山岳一般巍峨的身躯。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荷鲁斯便能千军俯首，丢兵舍杖，自愿追随于伟大战帅的旗帜之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颤抖。
“您归来了，我们万分欣喜，但又忧惧不安，因为人们都不知道您将怎样对待他们。”
“我不会杀死任何愿意主动追随于我的人的，孩子。”
荷鲁斯回答道。
这位牧狼神的眼睛中的光芒是如此的辽阔，仿佛能够将银河尽数装载，其中的黑暗幽深竟然一瞬间让奎索斯为之失神，他深深的陷入了这双迷人的眼睛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凑近，想要让自己的身形在这双眼睛中占据更大的位置。
“我为战士们打开真正的通往荣耀之路，我将作为战帅招揽一切愿意为大远征服务的勇士。”
荷鲁斯注意到了这个混沌领主身体微小的变化，他很高兴他的子嗣直到一万年后仍愿意亲近自己。
“若是阿巴顿愿意重归我的麾下，愿意以我之名将人类从痛苦的人间炼狱中拯救，那么我也仍可以在我身旁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就像一万年前那样。”
“我们共同携手，再一次为了人类崛起银河并肩而战。”
519
第五百一十九章可汗坠落。
“但有一个问题，荷鲁斯大人。”
奎索斯忐忑不安的抬起头，看着这位初代战帅的眼睛。
“您的志向是如此的远大，勾勒出的图景是如此的宏伟，令我等实在是难以直视，只能尽力用余生舍命追随。”
黑暗的猎犬们聆听着他们统帅的声音，现在，他们正交手结足，将自身勾连为一团漆黑的影子。
“但是现在人类帝国已经有一位摄政王了，而混沌诸神也已经选拔出了他们的‘战帅。’”
奎索斯提出了他的疑问，那也是如今的猎犬们隐藏在心底最深的疑问。
“您将以什么身份重新收拾银河，为诸神赢得新的荣耀呢？”
“你不必担心，我自然有我应有的归处。”
荷鲁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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