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察合台在葬礼结束之后便返回了前线，白色疤痕最快的一条舰船足以让他在三天内接替也速该。
阿巴顿随时都有可能发觉人类帝国在前后对自己形成的包围。
可汗必须维持防线，并将更多的军力和物资运送到警戒星上，以将阿巴顿的黑色军团牢牢钉死在这座太空堡垒之上。
“我并不太能确定我的猜测。”
珞珈一边穿过身旁这些柳木制作的黑色浮雕，这些古老的朽木散发着一股糜烂的味道，这让珞珈考虑是否要增加经费去更换掉这些摆件。
珞珈来到了地牢的第二层，一扇用了金银编织的大门前。
上面的锦绣云纹是从帝皇之子的手中交换来的精美工艺品。
现在的珞珈占据着亚空间和物质世界两座巨大的市场，为了快速的重建军队，他甚至开始和亚空间的各个战帮开始做交易，以尽快的凑足在帝国境内重建怀言者军团的资源。
而作为亚空间目前唯一的超大型供货商，亚空间的各色战帮如果不能从钢铁勇士的手中获得足够的订单，就只剩下了劫掠和向珞珈提出交易申请两条道路。
不过无论抢帝国还是抢其他战帮总有风险，而且收获也不稳定。
最后处理掉多余的商品也只能找珞珈手下的怀言者。
而相比于出场费高昂，且没有什么售后保障的钢铁勇士。
珞珈这边只需要他们去念诵两句圣言录就可以自称为教友和自己人，享受定期保修，以旧换新等各式服务，时不时还能攒点积分从怀言者的仓库里淘来点帝国报废的武器，重新修理一下，安装两个恶魔引擎继续使用。
虽然珞珈的这边的生意刚刚起步，但李立安似乎已经看到了他身上具备的无限潜力。
只不过，话说回来，珞珈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的一点缺陷还是太贪了，这点和帝皇如出一辙。
李立安看着周围这些明显有通‘混’嫌疑的工艺品，在心中默默的吐槽道。
“需要你帮我看看。”
珞珈冲着守卫在牢房前的怀言者狱卒点了下头，随即这名穿戴着的游侠动力装甲的怀言者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为原体打开了关押着其中囚犯的三道牢门。
李立安依稀记得梅丽莎修女给自己的舰船改造图纸的时候，地牢的第二层是高级禁闭室而非监牢。
相比于第一层这里的防御更加严密一些，然而现在看来，珞珈用星际战士当守卫的防御着实是有点过头了。
恐怕梅丽莎这个设计者都不敢想象把星际战士拿出来当狱卒的场景。
而当李立安好奇的打算看看牢房中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时，看到那名星语者的外表，他却吃了一惊。
“咦！我怎么记得这是和灰骑士们一块来的——”
而看着身旁珞珈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李立安自觉失语。
“这是妲妮卡小姐，一位经验丰富的星语者。”
珞珈向李立安介绍道。
“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珞珈问道。
“确实有一些‘异常’，但我不确定这是帝国历史上的哪位‘权重极高’的人物，但大概率和马格努斯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李立安感受着脑海中祭祀书的颤动，毫无疑问，这是和原体一个等级的圣遗物的气息。
“她身上有戴什么东西吗？古董或是首饰之类的？”
李立安问道。
“没有，我们经过了细密的排查，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珞珈现在也对李立安的特殊能力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如果有的话，我就直接把遗物送给你去检验了，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是帝国提供的崭新的物品。”
“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了？”
李立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本身的问题。”
“这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珞珈回答道，他示意星语者坐在他面前的这张椅子上，和李立安一起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位来历目前看来谜团重重的星语者。
“我可以确信她和我的一位本该死在荷鲁斯之乱中的兄弟有关，她的见识和对于圣言录经义的理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导航者家族自然而然可以培育出来的，我本以为是双子中的某位幸存者的布置。”
珞珈看着这个几乎见面第一眼，就被他下令从灰骑士们的舰队调来自己身旁的星语者，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为了避开他那位神出鬼没的兄弟的眼线，珞珈将这名星语者安置在了三重祷告号上安全系数最高的一所牢房中，并从怀言者中抽调了小队前来看守的。
李立安觉得这不是珞珈升起疑心的主要原因。
“不，大人，我很自信我的能力每一分都是通过我在泰拉学院的汗水和努力获得的。”
听到这位原体的话，妲妮卡率先站了出来，她开口辩解道。
星语者本能的排斥那些将自己如今的成就归结为家族血脉或是传承论调，在她的前半生早已受过了这些无处不在的禁锢，当她趁着内乱远离囚笼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心要远离这些疯子。
“我可以肯定，除了您和基利曼大人之外，我并没有见过另外的原体。”
妲妮卡言之凿凿。
她将耳旁美丽的秀发扒拉到脑后，以便更好让原体看清楚自己的眼睛中的诚恳和坚定。
“我赞赏你的勇气，星语者——那么回答我，你是如何绕开所有星语者必须接受的帝皇试炼，保留下你那珍贵无比的视力的。”
说到这里，珞珈紧盯着眼前这位星语者被红布蒙上的双眼，语气骤然变得冷酷了起来。
491
第四百九十一章珞珈:基利曼狼子野心！我才是帝国栋梁。
虽然导航者的基因融入了黄金时代的科技，具备着与通常所言的灵能者相比异常稳定的灵能力量。
但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导航者能够摆脱每一个星语者所要经历的帝皇试炼的致盲效果。
“我不知道。”
妲妮卡沉默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横瞳在眼前这位完全可以称得上神皇在地上行者的原体面前不由自主得暗淡了下来。
“神皇并未惩罚我，我一直认为这是神皇对我的怜悯。”
“怜悯？”
珞珈冷笑了起来。
这个回答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让珞珈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
“神皇从未怜悯过任何人，连我等神之子嗣都从未得到怜悯和宽恕……更何况，汝等凡人？”
珞珈的右手抓住了腰间的权杖，这柄金色的，用艾瑞巴斯的一段穿心之骨制成的灵能法杖散发着熠熠金光。
正如珞珈周身，自从复活以来宛若神迹一般日夜无休，吟唱的圣歌和神光一样，这法杖同样带着神皇赐予人类永无穷尽的伟力，正如祂对于人类永远也无法说尽的慈悲一般。
李立安感受到了这位神之子此刻心中翻腾的波涛——帝皇是慈爱的，但他的慈爱从未给予过我们。
李立安尝试着安抚这位自从复活之后就有些异样的原体。
然而，李立安的话语却似乎起了某种反效果。
“帝皇予汝等的恩赐远超于我等凡人，珞珈，他已经尽可能给予了神之子们更多的关爱。”
“那是因为我们正处于风暴的中心，无时无刻不迎接着骇人的风暴。”
珞珈的神情在李立安的安慰下柔和了几分，几秒。
但也仅仅如此，紧接着，那在摩洛接受的神启便如翻腾的海浪再次向着记忆的沙滩涌来。
珞珈咬紧了牙齿，他攥紧了手中的权杖。
“看看我的兄弟，看看我们曾经的遭遇过的一切。”
“悲苦的童年，经历的重重磨难和虐待，这些都是帝皇赐予我等的试炼，他只存心将我们打造成为利剑，但却决计无意给予我等自由和平等的尊重！并绝不会在重重的战斗后将我们再次打磨，收剑入鞘，并作为永恒的荣耀展示给众人！”
珞珈说到这里笑容愈冷。
在这个凡人身旁他总能倾吐尽那些他无法对任何人，包括他的兄弟，他的子嗣，他最爱的那些使徒连长，凡人朝圣者也无法吐明的心事。
他的愤怒，不甘，野望都在此刻赫然展露在李立安的面前。
珞珈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他亦能够清楚的感应到他与李立安的灵魂相连的微妙联系。
这是比之于他和现在的那个端坐在王座上的‘恐怖存在’，毫无疑问，真正的，绝对意义上的‘人类之主’更加紧密且血脉相融的联系。
“你知道我是如何复活的吗？”
珞珈看着李立安，一旁的星语者已经倒在地上，为巨量的灵能和亵渎的咒言所压制在地，并浑身抽搐，面容扭曲，耳不能听，目不能视。
苦修者珞珈没有等待李立安的回答，因为他知道他等到的或许只有沉默。
这个谨慎的凡人永远都异常小心的处理着他所经历的一切过往。
哪怕是最辉煌璀璨的往事，他都决计不愿意完全倾诉给他人。
那些被他公布出来的历史早就被扭曲，除了历史的亲历者，没有人再能够知晓当初那些辉煌历史的原貌。
无论是封为神迹还是贬为尘埃，直到最后一个忠贞的灵魂离开人世，历史便将得到永恒的封存。
“蒙神明的恩赐。”
李立安低下头，移开了直视珞珈的目光。
这个巧妙的回答令珞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是的，神明的恩赐！”
“在我复活那日，我看到了我的父亲，他为马格努斯而来，他交代了我他那早已筹备万载的谋划。”
珞珈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不竭的神圣火焰，将每一个与他接触之人都为这宽恕与慈悲之火下灼烧殆尽。
“他又一次将我的军团打入了尘埃之中，祂的贪婪欲望让祂的触手伸向了亚空间，我的军团再一次与混沌的污泥为伍，并将永远也无法获得公开的宽恕。”
珞珈的声音压得的很低，并非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为了压制住内心源源不断产生的怒火。
李立安倾听着。
他不做任何评价。
在帝皇复兴人类的大业中必须要有人牺牲，不过牺牲的位置再一次落在了珞珈的头上。
就如同大远征之时，帝皇早已预料到了有人将背叛。
这并非是什么预言，而仅仅是客观的考量，重压之下弹簧必然会有所回弹，任何事物都皆有两面，此为世间永恒之真理。
想要得到什么，就注定牺牲什么，而对于帝皇而言，只要人类复兴，没有任何的牺牲是不可以接受的。
哪怕，牺牲的是原体，哪怕牺牲的是帝国宰相，哪怕牺牲的是自己。
“我嫉妒我的兄弟。”
珞珈感觉两辈子从未有一刻像是今天这样痛快过。
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将积压在心中的不满一朝吐尽令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看着李立安，用金色的，证明他的灵魂已得帝皇的庇佑，并再也无法脱离神皇划定的神圣道路的眼睛看着李立安。
十三芒星在他的眼中绽放，这神圣的光华令李立安一时间有些恍然。
‘帝皇以这样粗暴且牢固的方式束缚住了珞珈，远远要超过了对马格努斯的控制’
不，不对，马格努斯的邪恶灵魂已经被帝皇完全摧毁，现在复活的是一直追随在帝皇身旁，并协助其建立了灰骑士的那一部分。
恐怕对于现在的帝皇而言，马格努斯的存在比基利曼都要让他更加放心的多。
李立安心中想道。
而珞珈的倾诉还在继续。
“为什么当初受到惩罚的是科尔奇斯而非是奥特拉玛，我不明白！基利曼的野心人尽皆知，而我一心拱卫泰拉朝廷，用尽了自己的心血，却有科尔奇斯之焚的耻辱，而基利曼！他狼子野心！在奥特拉玛另立朝廷！在一万年后从凡人手中篡夺了所有的权柄！却能登上摄政王的高位！成为帝皇公开承认的重整帝国的天命之君！”
“我嫉妒他！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胸前流淌的嫉妒之火愈发使我痛苦，备受折磨！”
492
第四百九十二章李立安:我怎能肩负起你的人生？
“抱歉，我忘记了，你不是科尔法伦。”
上一篇：人是博士，我抛弃了所有干员
下一篇：让我看看你们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