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但是如今只要亚空间通道出现的位置合适，哪怕在帝国暗面最遥远的食尸鬼星域，依然能够有得到了星炬指引的帝国海军前来驰援。
于是千舟万舰从巴尔浩浩荡荡出征平乱，千子们的灵能法师主动在亚空间接引帝国的舰船，而灰骑士此行不光带来了马格努斯的卫队，也带来了基利曼赠与圣血天使的又一批的原铸星际战士。
现在这支由两位半原体领导的，汇合了千子，灰骑士，怀言者，圣血天使以及来自虫族，兽人，太平星域，极限星域，食尸鬼星域的海陆大军，在巫师星的灵能者指引下，开始接二连三的穿越在马格努斯和珞珈的共同规划下，井谷无波的亚空间航道。
并与可汗的大军约定，在纳克蒙德走廊会师。
共讨阿巴顿。
……
“这就是之前我们同红海盗交战的地方，大人，千万约阿基姆的健儿埋骨于此。”
保利亚斯在三重祷告号上，为李立安指示着眼前这片被星球死亡后残留的尸体和无数舰船的残骸填满的陨石带。
他的声音悲切，眼前的凄惨场景着实超出了李立安的预料，到处都是悬挂着约阿基姆的天狼旗帜的舰船残骸，它们几乎无处不在，烧焦的陨石和各种舰船破碎的之后的零件填满了眼前的陨石带的每一处的角落，其中依稀夹杂着被碳化的人类骸骨。
李立安认得这些舰船的碎片，这还是他不久前托那两名开采约阿基姆地下太空死灵的机械教祭祀铸造的崭新舰体。
李立安曾经和保利亚斯修女和约阿基姆的将士一同挨个为其命名，然而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支集合了约阿基姆的全星之力组建的大军和舰队都在此尽数化作了尸骸和太空废铁。
可汗和珞珈站在李立安的身边，沉默不语。
而李立安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很久，他眨了眨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流下了眼泪。
自己那么大一支军队，那支曾经跟着自己从南方邦一路偷渡北方，无数草原猛士和神皇的信徒组成的横扫大陆的亲兵猛将，就这么在一个多月……不，可能真正战斗的时间就只有几个小时，就全都化作了一堆太空的废料了？
“科拉克斯很愧疚，他托我转告你，他会在不久后还给你一支更加庞大的军力的。”
可汗轻声说道，看着李立安身旁这些都在跟着他们的主君一同哭泣的侍从和修女，连李立安的卫兵看到眼前的惨状都跟着捂面掩泣，哽咽无言。
这下就连察合台都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他能够想象的到这支舰队几乎就是李立安的母星全部的心血，一场战争令上千万的家庭都因此而破碎。
等到消息传回李立安的母星，将会制造出多少的寡妇，多少的孤儿，并在整个星球至少三代人的记忆中留下多么可怕的创伤。
而如果想要重新组建一支同等数量的舰队，没有泰拉的支援的话，又将让整个星球背上何等可怕的债务。
“我明白，大人。”
李立安抹去了泪水，他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并扭过头，不再看窗外的那些凄惨而可怕的景象。
“至少我们胜利了，不是吗？”
察合台点了点头，他与李立安和约阿基姆人毫无二致的黑色眼睛中闪过了一抹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担忧之色。
他的眼睛扫过李立安身后的这些卫兵和修女，这些来自约阿基姆修道院的修女们很多都是帝国的最为忠诚的家庭出身，她们的父母和兄弟都为帝国尽忠尽责，而她们也同样以侍奉帝皇和为人类牺牲为毕生的追求和荣耀。
然而光荣并不能抵消她们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人类的闪光点所在。
察合台绝不愿意看到那样一个对生命毫无怜悯，狂热的追求胜利战争和荣誉的帝国。
此情此景，真可谓‘举军悲嚎！震动星野！’
因此，他看着随着跟随科拉克斯出征的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开，开始在整艘战舰原地伏地哭嚎的人群，聆听着耳旁在舰队各处响起的悲嚎之声，也是沉默不语。
甚至束手无策。
察合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实际上，在科拉克斯传讯给他，让可汗代替自己去告知李立安约阿基姆的舰队几乎全部覆灭的消息的时候，察合台实际上内心是拒绝的。
但是看到他的兄弟的表情，察合台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于是他将舰队交给了也速该，让他率领军队和阿巴顿继续对峙，然后率领着一支小队前往迎接李立安。
“没有胜利能够掩盖亲友死亡的痛苦。”
察合台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暗中酝酿，也许是他的兄弟也在默默的观察着这里，也许并不是。
察合台思考着，他来源于巧高里斯的直觉告诉他一直有东西在他返程的船上徘徊，但每当他想要抓住点什么，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总是扑了一个空。
会是他那个自从回归之后存在形式就变得愈发诡谲的兄弟吗？
察合台心中暗自想道。
但是无论如何，科拉克斯是绝不愿意在现在这个时候去面对李立安了。
“任何的荣誉我都可以赏赐给死者，李立安。”
察合台说道。
“他们已经为自己争得了荣耀，多谢您，大人。”
李立安向察合台道谢之后对着他身旁那些已经哭成了泪人的侍从们说道。
“派出打Lao船，收殓我们同胞遗骨，将尸体还给他们的亲友，并且，以我的名义，将胜利的消息通告全军，致信给约阿基姆，让当地官员告慰这些牺牲在讨伐阿巴顿的道路上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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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战前计划。
太空战争的烈度要远远超出李立安的预料，当然，也远远超出了约阿基姆的许多人的预料。
帝国广泛的从星域的各处征兵的政策能够很大的缓解人们对于太空战争的直观认识，但是一旦由某颗星球独立承担太空战争的兵役，那么他们就将很快便能感受到远超本土的战争烈度的残酷。
“前线的战事如何了，可汗大人。”
李立安问道。
作为拥有着费鲁斯的一票的帝国半个原体，加半个高领主，李立安拥有知晓战争进度的权力。
哪怕现在帝国的两支主要的远征舰队都在可汗和察合台的手中。
“阿巴顿的兵力比预料中的多，比想象中的少。”
察合台可汗在移动沙盘上划出了两道长长的红线。
正好分隔开了整个警戒星区，而警戒星正成为伫立在这片战场的宏伟要塞。
而至关重要的联通帝国圣疆和暗面的回廊则被阿巴顿和白色疤痕分成了两部分，一条狭窄宛如棉被上细小的针眼，蜿蜒曲折的通道穿过警戒星和大片被黑色军团控制的黯淡群星之间，帝国暗面正以这种方式为警戒星提供援助。
“黑色军团的大部分兵力都被派去应对基利曼的舰队了。”
察合台可汗解释道。
在警戒星旁，一条白和黑的线条代表了彼此之间的军力对比。
“黑色军团最多只有两百，乃至于更少的舰船被安排在我们的面前。”
看着可汗的布局，即使是李立安都能感受到白色疤痕的行动浑然天成。
而白色长条的长度至少是黑色条数的三倍以上，这还不包括马格努斯驻守在巴尔周边的兽人大军。
“为什么不粉碎他们呢？”
李立安问道，他很好奇察合台的布置。
帝国的荣光在阿巴顿等人的眼中是必须要毁灭之物。
而对于察合台可汗而言，混沌邪神的赐福更是不能容忍的存在。
但是可汗如今坐拥如此庞大的兵力，却并没有贸然推进，而坐兵一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李立安的提问，可汗摇了摇头。
“阿巴顿的兵力很多……虽然钢铁勇士的军力被主要部署在了警戒星的方向进行攻坚，他们是黑色军团里面最值得注意的力量，但是阿巴顿剩下的部署在基利曼那一边的军队数量依旧庞大。”
“在援军到来之前不适宜进行决战，一来是风险太大，幸运女神不可能永远站在我等的一边，另一方面，哪怕胜利，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去吞并阿巴顿的部众，黑色军团的残兵大概率四处流窜到帝国圣疆之内各自为战。”
察合台可汗说到这里，眼中不免闪过了一抹对于帝国现状的担忧。
“我不觉得基利曼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黑色军团的流寇式作战会破坏掉帝国境内最后一点还算稳定的财源，即使派遣大军围剿，没有几十年也是无法将其彻底消灭的，但是失去了对边区控制的泰拉恐怕就很难再扭转财政上的颓势了，而大量的军队被牵制在远方的不毛之地，对于基利曼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察合台想的远远要比李立安所遇见的任何一名原体都要深远的多，也难怪李立安有时候会觉得察合台和基利曼才是正经的帝皇原体。
他真的在为人类的未来考虑，而且对帝国如今的局面看的很清楚。
而其他像是科拉克斯，马格努斯就完全是混一天算一天，帝皇有令我就带着军团四处征战，其他的事情不多考虑，毕竟自己也在努力工作。
而贪婪的珞珈既想要从基利曼手中利用国教承接人类帝国这个盘子，又想要保住自己在恐惧之眼的利益，顺便再在亚空间中竞争一下战帅，想要的实在太多，因此就‘难得糊涂’。
至于康拉德科兹——
超级预言大师，至圣先贤加谜语人。
谁也没法猜到神隐了这么久的这个家伙如今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天使？
李立安评价为是最应该复活之后被泰拉直接供起来，继承帝国皇位凝聚人心的大圣人。
“不过现在既然你来了，那么下一阶段的进攻实际上就可以开始了。”
可汗的手指指向了那条被白色疤痕紧急开辟出来的联通警戒星的小道。
李立安解其意，按照他的看法可汗手中的船实际上都已经够多了。
如果要进攻也不差自己手里的这点军队。
但是一旁的珞珈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确实是个好主意。”
珞珈用灵能在沙盘上标记出了怀言者和李立安的军力。
“也是时候消耗掉这些异形和混沌的军力了。”
珞珈说道。
“李立安你把玛加萨的虫族都派到警戒星上防守，我的舰队会在天空中牵制住铁勇的军队的。”
珞珈对李立安说道，他和察合台可汗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安排。
这让李立安愈发的确信珞珈和马格努斯不同，他确实什么都清楚，如果他说他不知道，那一定是像曾经的大远征磨洋工一样另有所图。
“白色疤痕会牵制住回廊这边的黑色军团的军队的。”
察合台说道。
“等到泰拉的援军堵住圣疆的缺口，而带着黑石要塞的科拉克斯的援军抵达，那时候就可以发动决战了。”
可汗规划好接下来的战争计划后，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甚至于他接受了李立安的邀请，去参加约阿基姆人举办的纪念此战逝去的英魂的祭祀活动。
而珞珈作为约阿基姆人的半个领袖和精神导师，这场葬礼干脆就是他和几个黑暗使徒一起主持的。
在前往葬礼的路上，察合台可汗像是突然想起了他那位红色皮肤，魁梧不凡的兄弟，顺口问道。
“马格努斯这次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他和但丁的部队在后方压阵，一路上顺带解决沿途的异形和混沌势力，收复帝国的星球。”
说到这里，李立安也想到了马格努斯手下的那支兽人大军，开口说道。
“兽人也可以前往警戒星参战，玛加萨的本地军队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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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阿尔法遗踪。
约阿基姆的葬礼采用了北方草原一贯天葬的风格。
在用舰炮将眼前飞船的残骸熔炼为废铁，并将无法回收的尸体献给这个广袤冰冷而自由的银河后。
察合台可汗也对眼前这些来自异乡的草原武士的心中多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葬礼草草结束，因为战争还在继续，人们各取一片残骸以铭记他们的父兄。
“李立安，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等待葬礼结束，珞珈突然开口叫住了李立安。
“什么？”
“有关我的一位兄弟的下落。”
珞珈开口说道，这个回答让李立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名黑暗使徒走在前面，提着油灯为李立安指引道路。
这是科拉克斯曾经审讯过科尔法伦的地牢，虽然科拉克斯最开始并不打算将这条船还给珞珈。
但可惜终究还是让珞珈借助基利曼的调令，让科拉克斯还回了这艘怀言者的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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