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但没有人比我更懂忠诚！ 第214章

　　“归于他永远的名！”

　　老骑士们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曾经的牧师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到了神迹。

　　不同于昔日那些天空岛上代表着全知的全父使者，那时候他们多半还是幼童，但那些航行在天空中的钢铁之船，那些身着笨重铁衣，手持着古怪火铳的武士依然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相比于过去他们所看到的那些自天外而来的全父的使者，眼前的神迹更加的神秘，虚幻，带着令人向往的梦幻之感。

　　“让我们顺从他的旨意——”

　　贝尔特在一片激动之中拔出了剑来，指向了这片被异形吞没的黑暗沼泽中那些可憎血种们最大的巢穴。

　　“无论如何，我们当到克洛兹罗去。”

370

　　第三百七十章李立安:胡说！福格瑞姆冰清玉洁！

　　李立安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群猎巫人正嚷嚷着要打进吸血鬼的老巢，活捉血族大君来重新换回全父的青睐。

　　从天空之上坠落的李立安当然注意到了地上这些在被异形和黑暗能量侵蚀的土地上，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的众多凡人。

　　只不过暂时他还不打算在这个世界招募士兵。

　　他现在还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马格努斯和科拉克斯一个个都像是谜语人一样似乎十分笃定这颗星球的异变。

　　而且从目前来看，从玛加萨拉来的铸造将军几千年积累下来的护教大军看起来着实是够用了。

　　把他们拉到警戒星，这根硬骨头足够阿巴顿的黑色军团啃上一阵子了。

　　“怀言者作为前锋尖刀，护教军以人数和装备为掩护，白色疤痕作为指挥中枢联通各支部队的神经网络……堪称完美的战术安排。”

　　李立安看着自己的作战计划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眼前的这个世界将成为他实践自己想法的第一个实验性战场。

　　但是……在完美的入侵奥兰的计划实施之前，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挡在了李立安的面前。

　　“科拉克斯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在灵能法术的作用下，李立安隐身在树林中，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一行穿着黑祂，神态癫狂的骑士们策马离开，一边对身旁的红魔马格努斯说道。

　　“白色疤痕的侦察兵们并没有给我更多的消息。”

　　马格努斯舒展了一下身后的巨大羽翼，他抬头注视着那一行血眼黑鸦离去的方向。

　　“但我嗅到了我兄弟的气息，而想必他也注意到了我们。”

　　科拉克斯就像他突然出现的那样突然离开，他潜行于阴影之中，李立安无从揣度他的动向。

　　但这对李立安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否则某个明显和混沌力量纠缠不清，但还并没有深陷其中的星球总督在李立安的威胁下就不是公开表明立场支持基利曼的远征，和邪教徒们划清界限，再‘忍痛割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干掉了自己顶头上司的李立安也不得不在基利曼的援军到来之前同星区总督家族的死忠们进行一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战争，消耗掉他这段时间所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资源。

　　这无疑会大大拖慢他行军的脚步。

　　“可惜阿里曼不在这里，我料定科拉克斯屏蔽掉我的侦测便已经倾尽全力，如果阿里曼可以带着他的巫师团们进行占卜的话，我们也不必费力派遣阿斯塔特们搜山检海去追踪鸦王所留下的踪迹了。”

　　马格努斯俯下腰从脚下的泥泞中挖出了一指头的黑色泥土。

　　他把这带有刺鼻的腐烂腥臭味的泥土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

　　“有亚空间的气息，但是不多，也许是这颗星球上的某些野心家希望借助恶魔的力量火中取栗，但也仅此而已了……倒是那些似乎具备某种奴役人类的异形让我很感兴趣。”

　　马格努斯用指头将手中泥土搓成灰烬，只剩下一层白色的细腻粉末。

　　如果贝尔特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马格努斯手上的正是那些万恶的暗夜屠夫们的形体死去之后留下的骨灰。

　　而且马格努斯手中的明显不是一般普通的吸血鬼的骨灰，看着洁白如雪的成色，少说也是个公爵之类的三代以前的血族。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也速该已经联系上了基利曼的援军，那位享有盛名的机械教大贤者很快就会率军赶来。”

　　马格努斯的倉目光平静，他看着那支逐渐远去的猎巫人小队，宛如秃鹫注视着草原上追逐羊羔的狼群。

　　“科拉克斯看上去很不想和他的兄弟见面，比起重归帝国为我们伟大的摄政王殿下分担复兴人类的重担，他更希望能重建他的军团，然后继续指挥着他的子嗣实现他那愈发膨胀的野心……或者说？理想？”

　　“重建军团？”

　　听见马格努斯的话，李立安不由得悚然一惊。

　　他猛地扭头看向了身旁的红魔，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MD！我怎么突然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你觉得科拉克斯和福根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难道你认为福根那个婊子能守口如瓶？……哦不！这形容对于我们美丽的女士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粗俗，但你总不会觉得一个重度性瘾患者能有保守秘密这种观念吧，他甚至管不住自己胯下的那几根玩意——”

　　马格努斯说道，即使是对他兄弟的如此讥讽，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福根保守了秘密，但科拉克斯欺骗了我们，他无情的拷问了福根躯体和灵魂，从那具扭曲的躯壳中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李立安，你觉得真相会是哪一种？”

　　李立安注意到马格努斯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红魔期待着这个凡人的答案。

　　李立安沉吟了一下，他的表情出现了一抹纠结。

　　虽然理智告诉他福根和自己的交情还达不到豁出复活冷却期在科拉克斯面前为自己保守秘密的程度。

　　但——

　　“比起背叛，我更愿意相信是科拉克斯用了某种神秘莫测的手段确定了我们的位置。”

　　李立安正色道。

　　“我并不认为福根会背叛同我的承诺，我始终认为福格瑞姆是一位暂时误入歧途高贵的战士，而不是会自甘堕落到背弃盟约的小人和懦夫。”

　　“呵……但愿吧。”

　　马格努斯看到了李立安眼眸中的坚决，不知为何，即使是自己的提议被驳回，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下，回答道。

　　“也许你是这个银河唯一一个如此看他的人类……或者说，唯一一个拥有智慧的个体了……愿福格瑞姆纵使身处黑暗但仍保留有昔日美德的碎片。”

　　马格努斯轻声祈祷。

　　鬼知道他祈祷的对象是掌管这个银河波谲云诡的命运的万变之主，还是某个黄金马桶上的鬼畜老咸肉。

　　“科拉克斯在福根的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这给了他重新收回昔日暗鸦守卫遗落科技的动力，过去我从见过如此有干劲的万鸦之主。”

　　“那我们更要助这位大人一臂之力——”

　　李立安回答道。

　　“这便是为什么我令舰队暂且按兵不动。”

371

　　第三百七十一章马格努斯锐评基利曼。

　　“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马格努斯的余光窥见了天空上群鸦远去之后留下的黑色余烬。

　　那些拖着血红色尾翼的黑影远去的方向正和那些猎魔人离开的方向相同。

　　“如果你并不打算在科拉克斯完成他的计划之前占领这颗星球，那么我们提前抵达此处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意义。”

　　“不，我们可以时刻把握住战争的进度，我想这也是万鸦之主希望我们做的。”

　　李立安摇头回答道。

　　“舰队遨游于星海，而侦察先锋率先蛰伏于帝国的边陲之地静待时机……如果可以兵不血刃的收复这块神皇的土地的话，何必要让我们的战士和当地的居民留下更多无畏的鲜血呢？”

　　“你倒是对他真有信心……但科拉克斯却不一定能完美符合你的期望。”

　　听到李立安的话，马格努斯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的凡人，是愚昧，天真，抑或是同一万年前那些信奉帝国真理的无知却无畏之徒类似的……某种近乎于圣愚的坚持。

　　总之，马格努斯在微微愣神之余还是低声回答道。

　　“这个处刑冠军或许会为这片土地留下更多的血债也不一定。”

　　“总归是有可能的，毕竟事情已经不可能再坏下去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期望做出一点点改变令这个世界变的更好呢？”

　　李立安回答道，正如他回答着这个世界大多数以冷酷无情的杀戮以为常的冷血战士们的欢呼和疑问那样，他再一次重申了他的观点。

　　“我的同胞们流下的血已经够多了，达官贵胄权贵上宾挥霍帝皇的金币已经有万载之久，而如今摄政王继位，连番征战，新备兵革，多兴力役，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如今圣吉列斯将重任交付于我，我又岂能坐视独夫异形肆意隳城灭国，荼毒生民而假装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呢？”

　　最后，李立安终于说服了面前的红魔。

　　“我相信摄政王殿下绝不愿多兴征战，费无用之兵大戮四方，看血流漂杵白骨盈海……都是如阿巴顿这些小人狼子野心，以虎狼之旅兴不义之师，寇掠四境……如此，基利曼大人才不得不捐义兵以救国难。”

　　“基利曼，我太了解我的这位兄弟了……他理性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战争狂人的勃然野心。”

　　马格努斯听到李立安的话，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表示要为李立安消除一下他那位远在泰拉的帝国真理同好的滤镜，打断道。

　　“他的灵魂天性残忍狡诈，阴暗冷酷，是天生最应该堕入黑暗大能之手的那个。”

　　虽然马格努斯的话听起来有点搞笑……至少李立安是这么认为的，混沌大魔锐评伟大的帝国摄政光辉外表下的邪恶灵魂了属于是。

　　但实际上，马格努斯的提醒不无道理。

　　李立安也可以理解马格努斯为什么会对基利曼这样评价。

　　一个参加了大远征，且居功至伟的原体，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真的像国教的宣传机器鼓吹那样是一朵纯洁无邪的帝皇陛下的贴心小白花。

　　但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表示基利曼灵魂深处的黑暗要远在我之上的马格努斯。

　　李立安还是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有点过分的荒诞了。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我这样说也并非是希望看到人类，我昔日的同胞在此处相互争杀乃至血流成河。”

　　马格努斯似乎是感受到了李立安内心的感叹，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管他这话到底是真心侫假意，但他接下来的解释却也让李立安再次陷入了沉思。

　　“但如你所见，这颗星球被异形和黑暗的力量侵蚀已久……就连帝皇的名字都不再回荡在这片污秽的土地上，残存的人类苟延残喘，不是屈服于异形之手，就是在暗地里偷偷拥抱了亚空间的黑暗力量，摧毁了这个世界最后一座神皇的教堂。”

　　马格努斯那对幽蓝色的，泛着妖异光芒的双眸直视着李立安的眼睛。

　　其中若繁星般涌动的晦暗奔流仿佛要为李立安揭示这个怪诞世界背后那支配一切的命运罗网。

　　“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值得拯救……值得拯救的也许并不值得拯救的代价，这点我倒是和基利曼所见略同，无论何时何地，帝国绝不做亏本生意。”

　　“只有良性循环才能维持人类的存在，太多的负资产会把所有人都拖入深渊的……这样看来，一颗灭绝令或是生物炸弹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帝国只不过损失了一小撮无用人口，但整个星区的秩序都将得到稳定，帝皇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也不过如是，稳定的秩序，东拼西凑，拆东墙补西墙……如此磕磕绊绊，帝国说不定还可以继续延续下一个千年，直到终有一日，泰拉的官僚将大远征留下的资源全数耗尽，大厦倾塌，整个体系全面崩溃……”

　　“我想我的兄弟毫无疑问早已看到了这一点，只要我的父亲一天不能起身再次发动一场横扫银河一切异形异端异教的大远征，那么帝国的崩溃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马格努斯冰冷的分析令李立安如坠冰窟，毫无疑问，马格努斯，这位帝国昔日的统帅，今日的死敌，是最了解帝国软肋所在的那个人之一。

　　李立安仿佛看到了一具布满蛆虫的庞大腐尸，无论如何挣扎，但死亡的洪水毫无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靠近，直至巨人绝望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洪水漫过脖颈。

　　“我猜我的兄弟大概是这样想的，既然帝国已经注定完蛋，无非是早晚的问题，那么不妨死马当活马医，利用自己现存的威望和帝国这一万年间迅速膨胀的官僚体系集中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整军精武，对亚空间发动一次次并无多少意义的反向冲锋……”

　　马格努斯说道，他的声音并不算冰冷，至少在同李立安这个愣头青解释现状的时候刻意软化了语调。

　　“你不会真的觉得那些最少已经失陷在混沌手中几千年的星球真的有多少价值吧？比起远征所耗费的资源，所夺回的焦土不过是一个个急需帝国花费重金重建的吞金巨兽。”

372

　　第三百七十二章你说的很对！但战锤是一款。

　　“而他做的很成功，他苏醒后驯服了高领主，控制了国教和机械教廷，降伏了帝国军部和阿斯塔特战团中在这一万年间诞生出来的各个山头……现在他在帝国内部已经没有可以称得上对手的敌人了，所有的势力都统合在了他的麾下……在这样的背景下，第二次大远征看上去已经蓄势待发。”

　　“难道这不对吗？”

　　李立安问道，他背靠干枯巨木抬头仰望血红的巨人。

　　“将整个帝国的力量重新集中在一起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

　　听到李立安话，马格努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弯下腰，看着眼前这个从帝国的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单纯的行星总督。

　　“对于基利曼想要做的事情而言当然没问题，但我想他还没有看到他得到这份帝国一万年间绝无仅有的这份力量的代价。”

　　正如万变之主所言‘一切的赠与都早已在背后标好了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