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律者的一己之见 第681章

　　“总之，先找个地方落脚吧。在剧本开始之前，总不能就这样在废墟里站着吧？”

　　卡芙卡结束了话题，在手机上查到了附近星球的景点，随后一行人离开了罪恶之都。

　　只留下一座硝烟滚滚的废墟，以及星核猎手掀起叛乱，剿灭耶佩拉兄弟会的消息。此外即将传递出去的，还有高危级恐怖分子阿蒙加盟星核猎手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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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太阳系，月球。

　　“嗨～想我了吗，小安琪?～”

　　只有极少数人才有资格造访的神之花园，冒出来一个久违的粉色脑袋。

　　那是从提瓦特旅游归来的爱莉希雅，前纪元的神女大人，终于又一次踏足此间尘世了。

　　终焉安琪目光移向庭院门口，随后继续看向对面的薇塔:

　　“金星世界的重启进度不错，人口已经达到一定基数，接下来的问题是……文明的传承究竟要用教育来实现，还是更直接的记忆植入？”

　　“安琪大人，以我的观点来看，既然已经重启，那么按照自然的方式，用教育进行引导或许更好。当然，娑是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你的目的是争取我的支持？”

　　“可以这么说吧。”

　　薇塔端起茶杯，目光游离了一下。

　　她最终没能得到自由，酝酿已久的背刺计划，在安琪这位真正的人间神祇入局后宣告再无希望，反而是给薇塔上了一层更加牢不可破的枷锁。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反而是过得比之前更加轻松自在。

　　这自在惯了，背刺的念头就再次蠢蠢欲动——当然，是针对那个控制了她两亿年的娑，而不是安琪。首先安琪和她没什么仇，其次薇塔还不想找死。

　　薇塔双手合十，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安琪:

　　“我也不是针对娑，但那家伙是没有人性的。如果继续按她那套思维方式搞下去，我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城市，说不定最后又要毁于一旦。安琪大人，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吧？”

　　爱莉希雅:“哈喽！小安琪，还有这位长得像女版苏的可爱小姐，你们在聊什么呢？”

　　安琪:“根据当初的协议，金星文明享有自主权，地球文明只负责支援不负责管理。理论上，我不应该对你们的文明指手画脚。”

　　爱莉希雅:“喂喂喂，请问有人看得到粉色妖精小姐吗？”

　　薇塔:“但您不只是地球之神，更是整个太阳系，或者说包括太阳系在内的诸多世界的至高神。维护金星文明的健康成长，也是您的责任啊，安琪大人。至少可怜可怜柔弱无力的薇塔吧，我已经对娑的暴政忍无可忍了，哭泣哭泣～”

　　爱莉希雅:“难道，妖精小姐我在不知道的时候学会了隐形魔法吗？”

　　安琪:“……蛋糕给你，去那边玩。”

　　爱莉希雅:“哦～”

　　虽然感觉被戏弄和鄙视了，但妖精小姐是分得清轻重的人，不想给正在谈论工作的两人添麻烦。于是，她端着蛋糕，真的蹲到角落里吃了起来。

　　诶，真香！妖精小姐亮起双眼，如是想道。

184

　　第184章爱莉，喜欢每一个安琪。

　　“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然后和娑沟通。”

　　安琪最终给出了这样一套很像官话的废话。

　　但薇塔两眼发亮。

　　对于安琪这位新领导，薇塔自然是在合理范围内尽可能了解过的。从她一路的成长经历来看，这位女神较真，记仇但也重诺，基本上言出必行。

　　听起来是套话，但从安琪嘴里说出，薇塔相信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薇塔感激不尽！”

　　“不过，你真对娑有那么不满？”

　　安琪好奇地追问了一声。

　　薇塔愣了一下。

　　不满……吗？

　　说实在话，其实是快要被逼疯了。

　　要知道娑既是薇塔的造物主，又是仅次于终焉的恐怖怪物，如果不是快疯了，哪里会产生背刺逃离的念头？

　　漫长岁月里，薇塔被赋予的主要工作就两项:第一是不断入侵毁灭那些尚且完好的世界泡，为娑搜集能量。第二是努力重建金星文明，然后在初具雏形的时候，因为娑判断不合格而一遍又一遍地毁掉重启。

　　换而言之，不断认识新的人，与他们交谈，甚至与他们建立友谊，然后再亲手将他们送入绝望。薇塔一直以来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如果薇塔从始至终都是没有感情的数据体，那么这一切都还好，把娑给予的程序运行下去就行。

　　然而她最终成为了一个拥有感情的个体，于是，那些工作就变成了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

　　在短暂的回忆之后，薇塔叹了口气，却道:

　　“都过去了。虽然祂没有感情，但我知道，祂只是在竭尽全力地保护金星文明而已。”

　　薇塔笑容如春光绽放，连周围的鲜花，都仿佛为之艳丽了几分。

　　“当然，祂要有不对的地方，薇塔还是会来打小报告的。毕竟现在做主的可不是祂了，而是正义化身的安琪大人，为了正义！”

　　薇塔攥起拳头，无比坚定的模样。

　　听起来像拍马屁，实际上也确实在拍马屁。

　　不过因为人很可爱，姿态也很可爱，所以安琪很满意，遂面无表情地摆摆手:

　　“退下。”

　　“是！”

　　坏女人不敢在神面前搞怪，但是还是放了个又坏又迷人的电眼，然后才翩然化作流光，往金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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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塔刚刚打完小报告离开。

　　“小安琪?～”

　　粉色猪咪小姐便飞扑而来，带着灿烂的热情和香风。

　　“嗯？”

　　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没有了以前那种一抱就掌握所有，像搂住一团热烘烘的火炉暖玉，然后可以尽情享受美妙手感的体验。

　　相反，是爱莉希雅自己陷了进去。

　　爱莉希雅抬头，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只安琪可是成年尺寸！不同于其她幼年形态的小安琪，她丰盈优美，硕果累累，那无与伦比的万有引力简直能吸尽一切目光。

　　爱莉希雅双眼放出欣喜光芒。

　　然后，再次把脸埋进去。

　　“嘶——”

　　“（╯▽╰）好闻的气味～”

　　整体体验，有些类似阿波尼亚的包容万象。

　　除了香香的味道以外，和以前那些小安琪有很大不同。但管他的呢，舒服就好。

　　安琪只感觉到一只粉色猪咪，不安分地在胸前钻来钻去，发丝在自己的胸口和脖颈处撩过，带来丝丝痒意。此外，就是那股久违的花香扑鼻而来，令她不由扬唇浅笑:

　　“结果，你们这些英桀还是只回来了一半？”

　　“这个啊，首先是小格蕾修找到了蒙德城那个同位体安琪，现在和她一块搞什么炼金彩画。

　　科斯摩说崩坏都结束了，他只想照顾格蕾修长大。虽然，妖精小姐其实是通过表情读出来，但是绝对没错。

　　千劫太害羞了，你也懂的。

　　帕朵说在那边找到了商机。

　　还有苏那边……上次梅比乌斯不是发过女版苏的照片嘛，凯文看呆了好几秒，你猜猜梅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

　　“她居然没有对凯文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凝视苏几秒钟。再然后，苏就溜进了世界树里，说去找本地的神下棋，现在都不敢出来呢！O（∩_∩）O哈哈～”

　　爱莉希雅笑得眉眼弯弯，幸灾乐祸的淘气模样。

　　安琪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些情况她基本掌握，而且现在也不是很急着用他们了，什么时候回本征世界都不影响。

　　之前还寻思着，用这些综合能力极强的英桀去探探大宇宙的水深，现在却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

　　星际安琪众连续捞到几个令使席位，药师更是开放了整条命途权限，而宁蒂还摸索出了堪比伪神的赛博星神技术，高歌猛进如斯，英桀的用处已然不大。

　　纵使把他们都放出去，能再捞到几个令使席位，对安琪众而言也没有多大意义。她们跑得太快，不知不觉就让其他人再也很难跟上，最后只能依赖自己。

　　安琪抚摸着爱莉希雅的发丝，思索星际安琪众送回来的种种信息。

　　呼——

　　月面忽起波澜，风卷灰砂，有某种不可视却又庞大无比的事物降临终焉女神的花园。

　　安琪没有抬头，只是在爱莉希雅好奇起身时，按着她的脑袋又压到胸怀里——叫你在乐土的时候天天胸杀我，尝尝本大魔王完全体的压迫感吧！

　　“娑，你听到薇塔的意思了。”

　　“终焉之茧的威胁已经解除，本系统算法有待更新，当下可以听取薇塔意见。结论，一切遵从神的意志。”

　　简而言之，对金星文明，甚至于对薇塔的背刺，都是安琪说了算。

　　安琪心里啧了一声。你们金星文明真有意思，薇塔说交给我，你也说听我的，感情你俩谁都不想负责吗？

　　“你真的不打算找回自己的情感能力？你也说了，终焉的威胁已经解除，现在的局面，你可以做回最初的自己。”

　　“金星无需两个具备感性能力的引导者。薇塔负责感性思考模块，本系统遵循计算决策模块，这是文明最优解。”

　　“既然如此，那我也给你一个建议。试着放权吧，娑。”

　　“提问，为何？”

　　娑始终保持一板一眼的机械语气。

　　安琪仰望头顶的蔚蓝星球，叹息道:

　　“因为你我站得太高，看得太远。在我们各自的文明领地内，你我都可以凭自身意志改变一切，然而文明是一个更加复杂且脆弱的系统，不能用揠苗助长的方式去成长。我就直说了吧，我们最好只作为一种方向和象征存在，干涉过多只会弄巧成拙。”

　　这也是安琪这段时间以来的经验之谈。

　　终焉之战前，安琪众可以不择手段把所有人绑上她的战车，再怎么酷烈的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她都会做。因为不跨越终焉，一切都会完蛋，所有人都没得选。

　　但终焉之战后，发展取代了存亡危机，成为文明的首要任务。这时候还想独自一人拽着整个文明向前走，就有点吃力不讨好了。人心过于复杂，文明这个系统更加复杂，一点点细小的变化就会带来难以想象的连锁反应。

　　安琪众虽头脑万千，但说到底还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已然远远凌驾于文明本身的人。要她们抛弃自己的站位和眼光，强行融入凡人的视角，去规划文明发展的每一个细节——那对她们自身和对地球文明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所以，安琪众确实在尝试放权，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在自己，而非管控文明上。

　　“太阳普照万物，滋养了万千生命。但若是太阳过于接近，甚至强行把太阳塞进星球里，一切只会毁于一旦。我们已经是太阳了啊，娑。”

　　“诚然如此，我神。”

　　“不过，你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思考。在本身就已经超越文明的前提下，我们自身的进步反而比文明进化更有价值。我们每向前一步，对文明来说就是更多的安全保障和发展上限……这种情况下，将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或许才是文明的最优解。”

　　“诚然，如此，我神。”

　　娑略有卡顿，但最终，认可了安琪的心得体会。

　　一方面是确实有道理。另一方面是，哪怕没有道理，但只要是从终焉之神口里说出来，娑就必须尽可能接纳。

　　然后娑离开了。正如来时一样，无形的意志脱离了月球，遁入宇宙深处，只有爱莉希雅感受到了那种无限接近于终焉的压抑感。

　　而安琪只希望这家伙真能想通放权，否则薇塔隔一段时间就跑过来告状，也是挺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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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莉希雅终于从美妙的云团中抬起头来。

　　“那个，就是梅比乌斯说过的，金星文明的那个？”

　　“是祂。看样子博士和你们沟通很多？”

　　“没办法，梅比乌斯可是天天盼着我们回去，给她做新的实验，可不得积极抛出各种信息，试图引起我们的兴趣吗？当然，这种毫不隐藏坏坏心思的做法，也是梅比乌斯的可爱之处哦～”

　　“还有她的粉色小裙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