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律者的一己之见 第565章

　　然而，抵达终焉之后，安琪众才清晰感受到茧对她们的束缚。仿佛整个太阳系就是一个放大版的提瓦特，被某个无法理解的存在画了个圈，纵使掌握终焉之茧，也毫无突破出去的办法。

　　【休格斯一族……】

　　【天上之人……】

　　安琪心中呢喃着，眯了眯眼，眼中藏着幽深如海的思量。

　　这是瓦尔特穿越到大宇宙的关键要素，或许，就是通往星空的门户所在。

　　只是，大概是察觉到终焉之茧已被掌控，人类文明已然势大，那个穿梭星河、汲取能量的外星种族如今却是踪迹全无。任凭安琪众如何搜寻，甚至让宁蒂游遍了星系，也寻不到半点迹象。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宁蒂带着行星之躯和十三种权能遨游了星空……它们才决定放弃来地球的？】

　　安琪众顿时默然。

　　她们一着不慎，打草惊蛇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无论如何，太阳系是我们的地盘，先顾好这个基础再说。至于星空之路，如果有必要，我想命运会站在我们这边。】

　　道理很简单。

　　苏还在不可名状的更高维度里观望。

　　他心怀文明，如果量子之茧的确不够维持安琪众的稳定，那他后续一定会想尽办法给出新的提示。或者说哪怕只是安琪碰到了麻烦，那个人的话，也一定会帮忙——对于这种老好人，黑暗大反派向来拿捏到位。

　　【踏实做事，等待机会吧。】

　　安琪众齐齐在心中点头。

　　好在虚数之树的引力只是存在，不是已经火烧眉毛，不是终焉那种步步逼近的生死难关。

　　安琪众还有时间，不需要自乱阵脚。先做好一切能做的事情，不断积蓄力量和手段，才能从容面对那个更加广阔的大宇宙。

　　总算是梳理完了思路，天理安琪松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神座之侧，然后淡淡道：

　　“……你怎么还在？”

　　“天理，我一直都在的。”

　　阿斯莫德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面无表情道。

　　天理之维系者，顾名思义，天理的左右手和保镖，没什么事自然是守在天理身边的。

　　安琪不置可否。琪亚娜已经品鉴过了，西琳更是已经快要开发到极致，她对徒有外表的阿斯莫德自然没什么太多的杂念。

　　话虽如此，安琪还是迟疑道：

　　“会跳舞吗？”

　　“不会。”

　　“那其他的才艺？”

　　“我只擅长战斗。”

　　阿斯莫德理所当然地回道。

　　然后安琪开始走神，思考着从坎瑞亚亲卫队里整一支歌舞团上来的可能——我都这么努力了，偶尔享受享受怎么了？

　　阿斯莫德也开始思考，是否要到七国学习一下天理所说的歌舞和才艺？毕竟维系者就是为了天理而存在，满足天理的需求，就是她的存在意义。

第16章 到手

　　积蓄，对安琪众而言是一种陌生的体验。

　　因为她前面两三年的经历根本算不上积蓄，而是玩了命地飞奔跳跃，在求生图存的道路上不择手段、狼奔豕突。

　　好在毕竟是完成了救世，成功扮演了救世主的幕后大反派。成千上万个思考回路的叠加，让她在这短短几年里已经成长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不只是力量上，心智上也如此。

　　所以，她现在很有耐心。

　　时光缓缓流转，不经意间，十年光阴疏忽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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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球上的终焉安琪，这些年里多了一个小爱好。

　　“滴滴答答！”

　　洒落的水珠落在花瓣与枝叶上，缓缓滑落，晶莹透亮，点缀着园中花朵，更显千娇百艳了。

　　安琪在浇花。

　　或者说地球文明、提瓦特文明，还有这些年其她海豹队安琪连接过来的文明，都是安琪的花。

　　她像一个耐心的花匠，仔细打理自己的花园，培育出一朵朵昂扬盛放的鲜花——这些花是她瞩目的风景，更是她的力量之源。

　　花朵越多，花开得越好，安琪众就越是强大无边。

　　“这种滋味，还不错。”

　　“安琪！什么不错啊？”

　　雪白少女忽的从花园之外飞扑而来，跳到安琪的背上。

　　这一瞬间，终焉之神那孤高漠然的眉眼，陡然柔和了下来。就像天上的神明主动走下神座，在她钟爱的信徒面前褪去了神性。

　　琪亚娜和十年之前……变化不算大。

　　只是脸庞柔美了几分，身段也比年少时更加婀娜，增添了几许成熟甜美的韵味。此外肌肤变得更加雪白，剔透如水，冰肌玉骨，惹人垂涎。仿佛是青苹果变成了甜味弥漫的粉红果实，浑身上下散发着醉人的甜香。

　　安琪对背上的负担视若无物，继续淋湿花朵，同时道：

　　“今天的治安任务都结束了？”

　　崩坏后纪元的第二年，琪亚娜以武科全部满分、文科均中上的优异成绩，在不需要复读的情况下，顺利从圣芙蕾雅学园毕业。

　　然而她没有意愿留在那个吃尽了应试苦头的学校里工作，也没有接受原本心心念念的天命女武神部队的邀偖请，而是应聘入职了地球联邦的治安官机构。

　　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说已经不需要对付崩坏了，那么她要换一种方式维护正义。

　　所以，如今的琪亚娜身兼三职。一是基层治安官，二是实验动物，三是应急运输员——总的来说，赚得够她吃饭，早已做好接济准备的亲朋好友们也总算不用担心了。

　　“我可是熟练的治安官，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当然是顺利结束了！”

　　“咕——”

　　琪亚娜嘴上嘚瑟的同时，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发出了声。

　　她当即霞生双颊。

　　安琪就跟没听到一样，放下花洒，抬手摸摸那雪白而柔软的发丝：

　　“好好好，真了不起。”

　　“我不是小孩子了啦！”

　　“晚饭想吃什么？”

　　“嘿嘿！要吃炸鸡和安琪的咕噜肉！”

　　琪亚娜贪得无厌地嚷嚷道。

　　仗着空之权能的便利性，她可是日常来月球上开小灶的，点起餐来简直是轻车熟路。

　　安琪也没得说，正打算找个地方把白毛尤物放下，然后去厨房做饭。耳边忽而传来热气，只闻少女用妩媚如丝的声音呢喃道：

　　“要不要，先来点开胃的？”

　　“……嗯？”

　　之后，琪亚娜就从安琪的背上移到了安琪的前面。

　　半个多小时后，花园间的餐桌，叮叮当当的碗筷碰撞声接连不断，琪亚娜大口吃肉、大口扒饭，活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不过毕竟是长年被雷电芽衣、安琪教养过来的，只是吃得快，但也不至于有什么糟心的小动作，反而能感受到她对食物的喜爱与享受，令人看着也胃口大开了起来。

　　安琪微微一笑，也跟着浅尝了几口。她不需要吃饭，或者律者、融合战士这类存在其实都不需要饮食，但总得定时吃一些，这是一种人性的提醒。

　　只是琪亚娜吃着吃着，忽然就停了下来，腮帮子圆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用纯净如当年的大眼睛看着安琪。

　　“你是不是要去量子之海了？”

　　“哦？你连这个都能打听到？”

　　安琪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琪亚娜把食物咽了下来，没接安琪的话，只是一脸认真道：

　　“我知道你很厉害，已经厉害到了大家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但就算是我这种不爱学习的人，现在也知道了量子之海是什么样的地方……注意安全。”

　　“放心，这些年你有见我冒险过吗？我很怕死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安琪实事求是地安抚道。

　　是的，耐心等候十年，【娑】这颗饱满果实终于是落到了安琪手里。

　　安琪要以终焉律者之身，去迎接这第二枚茧。而这条路能为她带来什么，是否可以缓解困境，答案也即将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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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清楚了吗？把你的真身交托给她，等于我们都将成为那位终焉律者的附庸，从此生死由人，连金星的命运也将彻底握在她的手中！”

　　薇塔望着这片充斥恐怖能量的紫色虚空，眼中和心中都充满了无力。

　　“别无选择，当终焉律者注视到我时，屈从便是唯一的生路。借地球人基因克隆，导入金星人数据，文明重建已经初见规模。地球之神履行了条件，我自当守诺。”

　　【娑】的回应十分冰冷，似乎对薇塔的焦虑没有半点感同身受。

　　薇塔一时气急，顶着终焉律者的压力十年，此刻也是忍不住咬唇，想要宣泄点什么。但她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干脆在这片虚空中盘膝坐下，丧气道：

　　“说的也是，根本就没有退路。既然早晚都要屈服，那就在人家完成承诺的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吧，这样也许还能争取个好待遇。”

　　薇塔很清楚【娑】的谨慎，尤其是面对终焉之茧，那是已经接近于胆小怕事的程度了。

　　可就是这么胆小的【娑】，现在却要真心诚意将一切供奉给终焉律者，其实也证明了这是唯一的生路。

　　“行吧，换个老板，倒也未必是坏事。”

　　薇塔认命地叹了口气。她连【娑】都无能为力，面对终焉律者还能如何呢？只希望新老板能比【娑】好相处一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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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均已达成默契，所以在某个刹那，宏大无边的意志降临量子之海。

　　能量潮汐涌动奔腾，周遭脆弱的世界泡纷纷震荡不息。

　　好在安琪也知道那些都是世界的残影，虽是残影，但对其中之人而言也是真实的天地。所以安琪很快控制了力量，并踏入【娑】所在的大世界泡。

　　“尊上。”

　　“我来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今后金星人愿效仿地球，向尊上献上信仰，还望尊上垂怜。”

　　本来太阳系就是终焉之茧的领地，金星的命运，完全就在终焉律者的一念之间。

　　何况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娑】早已想透彻，既然只能投诚，那就彻彻底底地投诚。金星的自由主权根本不重要，唯有讨得终焉律者的欢心，才能得到最好的庇护。

　　毕竟终焉律者可以是地球之神，又为何不能是金星之神？当金星文明和地球文明一样信仰她的时候，那就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待遇了。

　　安琪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安心，我只是需要这枚茧，不会抹除你的智能，未来你还可以亲自照看你的文明。”

　　“感谢您。”

　　最后的条件谈妥，【娑】放开限制，将那占据一个世界的庞大本体展露在安琪面前。

　　‘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安琪也难免有几分激动，抬手，去接管这枚特殊的茧。

第17章 退路，异变

　　拿下这枚仿制的量子之海的茧，就好比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能级上就远远不如最初的终焉之茧，更别提安琪已在数个文明之中安插律者，变相将这些文明纳入终焉的笼罩范围。如此，终焉之茧的规模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终焉之茧本就是一份可以不断发掘的秘宝，上限难以估量。可惜我被虚数之树缠上，不能专心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