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温迪眨眨眼，从地上爬了起来，搭着钟离的肩膀，用拱火的语气道：
“说起来盐王前辈有多强呢？跟老爷子你比起来怎么样？”
“……我熟知她的招式、习惯和弱点，而且比起当年，我还多了三千年的经验与积累。”
钟离竟也认真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温迪眼珠子一转，笑道：
“接下来老爷子是不是要说‘但是’了？”
“但是，我已经逐渐衰老，而她仍是那个意气风发、所向披靡的女武神。我想象不到她的败北。”
钟离微笑着，惆怅而欣慰的表情。
他是认真的。
单纯的切磋，凭借经验与积累上的优势，钟离有信心压制玛利亚。
但生死搏杀的话，女武神连斩三尊魔神然后从容入睡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那时的她是何等威风？仿佛连斩三尊魔神是因为只有三尊，而不是她只能斩三尊。想象不到她会有极限，更想象不到她会败北——所以，钟离真的不确定，他们两人谁能活下来。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我，应该会更有信心一些吧？”
钟离笑意更深，怀念着当年的自己，更庆幸于如今的盐王仍是当年的盐王。
曾经的伤痛成为璃月如今的倚仗，祸兮福之所伏，不外如是。
温迪有点遗憾现在手上没酒了，只好干巴巴地咂咂嘴，惆怅又羡慕道：
“真好啊，看来无论如何，璃月都还能长盛不衰至少三千年呢。”
“无需如此，贝亚娜难道会差到哪里去吗？”
钟离回忆起那个稚嫩但是聪慧、果敢的幼年风神，眼中是长辈式的宠溺柔和的笑意。
温迪咧嘴一笑。
“也是！温蒂聪慧又勤勉，肯定会成为比我强得多的风神！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对于我们蒙德，老爷子真的没有别的指教了吗？”
“……”
“好吧，我换一个问法，璃月是不是已经做了另一种选择？”
“……”
都是沉默。
但有些问题，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
天空的统治亘古长存。所以追随天空岛的立场如果没有动摇，那就根本不需要迟疑，更不会沉默。
温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仰头看钟离，以完完全全的认真态度，诚恳道：
“老爷子，谢谢。”
“之后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想了。”
“哈哈！您给的已经够多了，我诚惶诚恐，自然不敢再为难您了。”
“好自为之。”
钟离拍了拍温迪的肩膀，发出长长的叹息。
降临者是蒙德先知道了，而她本人不在乎，故而可以冒险告知一二。但世界树是璃月刚刚投诚的大神，且隐瞒自身是明明白白的要求。
作为岩神，能给出以上那些信息，摩拉克斯已然做到了极限，不负两千年的交情了。
温迪对此心知肚明，将感激放在了心里。随后，他缓缓道：
“虽然冒昧，但是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我能去拜访一下奥藏山的……那位吗？”
“最好不要。正如盐王所说，她对七神不感兴趣。或许在她眼里，我们无论如何抉择，都影响不到她与高天的胜负。而她不想见的话，谁也走不到她的面前。”
钟离摇了摇头，都是经验之谈。
温迪也是了然，放弃了这个念头。
……
另一边的安琪众也在开会。
【巴巴托斯不会来找降临者了，摩拉克斯会把他劝退的。】
【无妨。反正他已经入局，迟早会有选择的。而且也不重要，我们的对手是天理，七神这个层次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只是为了方便未来的治理而已。】
拉拢七神，从来都不是指望他们能帮忙对抗天理。
他们距离那个层次太远，对胜率没有帮助，反而是在浪费高端人才。
七神各有各的才能，最次也能当一个镇守一国的吉祥物。他们的价值在战争之后的新棋盘上，而不是在战争之中做炮灰。
第239章 掌握美少女资源的才是爹
【深渊情况如何？】
【深渊教团，我收服了！】
深渊王·安琪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
讲道理深渊安琪的能量充沛度可谓领先所有人。就算降临者安琪都得节省崩坏能，世界树安琪也不能肆意挥洒维系大地的地脉能，唯独深渊之力是无穷无尽的。
无限量的深渊能量，加上太虚剑神——深渊教团要是挡得了这个，提瓦特早就不是天空岛说了算了。
其余安琪纷纷点头，也没有什么意外，接着沟通：
【深渊教团的意义和七神差不多，不指望战斗力方面的价值。所以更重要的是继续挖掘深渊力量本身。】
【崩坏能暂时还是用一点少一点，世界树那边的重点在维护地脉，所以深渊这股能量源或许就是推翻天理的决定性因素，不要懈怠。】
【我懈怠个毛线！深渊里又没有美少女！】
深渊王·安琪骂骂咧咧。
深渊这块地方既没有美景也没有美食，而且还没有美少女。
成排成排的深渊教众跪倒在脚下，固然是极大满足了安琪作为黑暗大反派的心理优越感。但习惯之后也就那样，根本无法提供美少女才有的绵绵不绝的情绪价值。
深渊安琪感觉自己领到了一个苦逼岗位，仅次于世界树安琪——不，世界树那边还好得多，起码有一对全心全意崇拜自己的萝莉母女可以看。而深渊安琪，那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厀 【我抗议！我要换岗！】
【你再这样，下次就不给你开共感了。】
【对不起我错了，为了安琪众的伟大利益，躬耕深渊我义不容辞！】
安琪网络里的地位排序，从来都不是看力量和岗位，而是看谁掌握了更多的美少女资源。毕竟，掌握美少女资源的个体，也掌握着是否开启共感、分享福利的权力。
比方说玛利亚，刚刚回归时的她因为闯了大祸，而成为安琪网络的底层角色。但是过了那一茬后，如今掌握着福利资源的她，就是毋庸置疑的最强者，是真正的大爹。
而基本上不会有美少女资源的深渊安琪，已然自动掉落到了网络空间的最底层。
安琪众的内部矛盾迅速镇压完毕，随后话题转回正题。
【深渊安琪可以高速发育起来，作为未来对抗天理的主力。】
【降临者安琪还需要吞噬更多的龙之权能，实现合并七大古龙之力，未来不仅可以作为战争主力，更是替换天理秩序的核心部件。第一份龙之力要尽快消化完，然后找下一份，不要拖得太久。】
【世界树这边的主要任务是稳住七神，为战后世界的统治奠定基础……可是既然有了降临者这样的变数，情理上，你也应该打造一个对抗天理的主力。你自己也行，找个代理人也行，总之世界树要与降临者、天理达成三足鼎立的平衡，否则你这个身份就缺乏凝聚七神的吸引力。】
【以上三位——也可以说是两位，毕竟降临者安琪与深渊安琪在世人眼中是统一的。总之你们就是提瓦特征服事业的核心，其余安琪随机应变，配合三位核心安琪的计划。】
【收到。】
【明白。】
安琪众达成一致，散会，各自下线。
唯独深渊安琪鼓着脸，不满意地嘀嘀咕咕个不停。
“凭什么就我不行？”
“这样下去我不是永远都没有话语权了？”
“我可是深渊之王，唯一能够光明正大自称黑暗大反派的安琪啊！”
安琪在王座边上来回踱步，越想越不服气。
黑暗大反派的王座什么的，哪有在群里被自己人哀求叫爹的快感强烈啊？
“伟大的王，您……”
旁边伺候的深渊使徒，小心翼翼地开口，用畏惧又仰慕的目光对着安琪。
安琪咬着手指，愣愣地眨眨眼，然后与深渊使徒勾肩搭背：
“说起来，深渊使徒、深渊法师什么的，其实最开始也是人类吧？”
“呃，确实如此。我们是受深渊之力的浸染，加上天空岛的诅咒，才最终变成如今的形态。”
“这么说，应该有原来是美少女的人吧？”
“啊？”
深渊使徒迷惑地眨眨眼。
坠入深渊五百年，他们早就忘记了性别这个概念，更别提美少女这种久远的词汇了。
但是能成为深渊使徒的，大多生前也是人中龙凤，所以姿色上佳的美少女应该是有的。
深渊使徒恭敬地点了点头。
而安琪的眼睛亮了起来，抬手，轻轻按在深渊使徒的肩膀上：
“那么，你们还想不想变回当年人类的形态呢？要知道推翻天空岛也只是个开始，复国还有统治提瓦特什么的，用这种怪异的形体也不合适吧？”
“王上！？”
深渊使徒颤抖了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
下至丘丘人，上至最强的深渊使徒，他们个个佩戴面具是因为什么？
是喜欢面具吗？
不，是恐惧憎恶自己非人的模样啊！
推翻天空岛，解除诅咒，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找回他们应有的面貌。甚至不少深渊教众的初心，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如果深渊之王能做到，能在推翻天空岛之前就重新赋予他们人形，那么——深渊王子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不熟！我们深渊教团心里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伟大的安琪王啊！
“哈哈！哈哈哈！”
“我能征服深渊之力，自然能免除深渊的副作用！”
“去吧，将王的第一个命令传告众人，告诉他们，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你们恢复人形！让你们作为人聚集在我的麾下，作为人回到提瓦特世界！”
“但是，我还是需要一些实验品，第一批人恐怕要吃一点苦头。去告诉他们，让想要最先恢复人形的，来到王座之下吧。”
深渊之王居高临下，俯视着浑身颤抖的深渊使徒们。
那猩红眼眸中泛着狷狂而不祥的气息，宛如正在奔涌流淌的滔天血海，然而却让深渊使徒们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
“赞美吾王！”×N
这位刚刚用暴力折服了整个深渊教团的新王，此时展现了另一种特质。她用暴力之外的手段，再一次撼动了整个深渊教团的心。
第240章 正义的阴霾
帮助深渊教团的人恢复人形，当然不只是为了美少女资源这种安琪网络的硬通货。
正如女武神和律者都能使用崩坏能，但不同的人使用出来是不同的效果一样。控制一种能量与深刻理解掌握一种能量，也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安琪众第一次大规模吸纳和使用深渊力量，亟需更多的尝试研究，才能真正掌握这股取之不尽的庞大能量。理之权能再万能，也没法让人凭空获得知识，总得有个过程。
“哟，车灯挺亮，我中奖了？让我掂一掂。”
“嗯呐~~”
手术台上的雪白大姐姐发出嘤咛细语，通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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