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算了，先解决眼前难题。影的行事作风死板又极致，撞破南墙也不回头，跟个小孩子似的。她对将军的设置，大概率连她自己都很难突破。不能让她独自硬扛，风险太大。”
“你有什么想法？”
“要么不攻，要攻就要一次性到达她的身边。需要力量，还有媒介……神子，去取神之心。”
辉夜当机立断。
八重神子也不含糊，当即飞身冲向山顶，去拿神社里的神之心。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全速往返的八重神子便重新降落在辉夜面前。
“神子你用神之心，我们合力突破。我和真还有你进去，狐斋宫留守，如果我们数日不出，你就回天守阁坐镇。别慌，我们几个在一块，没什么难关闯不过去。只是要给影这孩子填坑，时间上不太好把握而已。”
狐斋宫张了张嘴，迟疑片刻后，重重点了下脑袋。
她见着三人合力，化作一团雷球，轰然撞进了禁制之中。
之后，狐斋宫看着自己的双手，苦涩一笑。
“什么坐镇不坐镇的？还是被这虚幻脆弱的式神之躯拖累了……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你们。”
第208章 只是一句话
且不提狐斋宫复杂又担忧的心情。
辉夜三人一进入洞穴之内，便发现了奇特的时空间扭曲感。宛如进入了一条汹涌的河流，水流混乱，把握不住方向。
“这是？”
“别乱，感受一下影的方位，先找到她再说！”
辉夜知道这是伊斯塔露的布置，所以面上不慌心里也不慌。
这种镇定极大安抚了无措的雷电真和八重神子。
的确，无论如何先跟影会和，其他的无所谓。
……
“锵！”
冥想空间之内，刀剑交锋，剑刃相抵，迸发出无限耀眼的雷光刪。
雷电影与将军绕着碰撞中心点角力，又旋转着侧身而过，然后同步调地回身出刀。
“嘭！！！”
刀尖相撞，各自释放出狂暴的剑气与雷电，毫无保留地宣泄在对方身上。
“放弃吧，此身为稻妻永恒之神，不败、不倒、不死、不变，必将为稻妻带来永恒！”
“战胜自己对常人而言难如登天，但对我而言毫无悬念。”
“内在，你的努力徒劳无功！”
“放肆！我能创造你，自然可以打败你！不过是一抹过去的幻影，些许风霜，也想挡我的路吗？”
言语是心的交锋。
刀剑是武的交锋。
雷电将军倾尽全力，从所有方面拷问雷电影。
而这就是雷电影创造将军的意义所在。
将军即是五百年前的雷电影，刚直、勇武、心无杂念，是名副其实的另一个雷神。她绝不比那时的雷电影弱小，甚至是更加强大，如此才有资格捍卫稻妻的永恒。
“你忘了当年的意志了吗？”
“我没忘，是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我心中的稻妻！”
“鸣神所求，为稻妻之永恒！”
“姐姐的永恒，亦是永恒！是比我那狭隘智慧更加正确的永恒！”
一个恪守着自己诞生时就铭刻在灵魂底层的信条，一个却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过去的自己。
双方的矛盾无从调和。
她们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彼此，而后雷光更加闪耀，剑气更加呼啸不息，战斗烈度不断攀升。仿佛这两人的力量都永无止境，没有极限。
“轰！！！”
同样登峰造极的武道修为，同样极致强大的雷元素力，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绽放出耀眼无比的光华。
若是摩拉克斯与玛利亚在此，应该也会露出惊叹赞赏的笑容。
但也正因为如此，根本分不出高低胜负，就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消耗战一样。
然而雷电影却在争斗中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
雷电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内在，我比你更加精确，而且不会疲惫，你没有胜算。”
“错了。”
“哪里错了？”
“你是停滞的，无论再如何战斗都不会变强。而我会前进，超越自己，然后堂堂正正地击溃你。没有胜算的人是你，将军。”
谈话之间又是数不清多少次的刀剑争鸣。
“哼！”×2
双方同步调地冷哼了一声。
雷电将军坚信自己是完美的，毫无破绽，不会失误，所以必然不可能失败。雷电影却对超越自己这件事完全没有怀疑，对战胜将军的信心从始至今不曾动摇。
像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然而实际上，她们确确实实是站在顶峰的纯粹的强者。
……
“嗯，怎么说呢，还挺特别的。”
站在战场的边缘处，辉夜摸着下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那决斗的二人。
她们和崩坏世界的强者都不太像。
最接近的是凯文。但凯文是已经被抽光了血泪，只剩下一个最终的目标，所以毫无动摇。
除此以外，就算是幽兰黛尔也会有低落的时刻，虽然她也很快又会鼓起斗志就是了。
而符华则是谦逊的。纵使一度天下无敌，她也不曾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强者，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不邀功不张扬，由内而外的朴实谦和。
或许也很接近小识？她就是天生自信的类型。
总之雷电影的心性就是纯粹的强大。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怀疑，甚至连战胜自我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只是她们，提瓦特的好几个神都是这样，心性圆满，境界很高，各有特点。是提瓦特的力量体系，确切来说是天理的规则限制了他们，如果在崩坏的体系下……算了，崩坏能是另一回事，还是不做那种残酷的假设。】
【不跨越终焉，谈这些没有意义。而跨越了终焉，到时自然来得及考虑这些强者种子的使用方法。】
谈论利益，安琪众都用着冷酷且理智的语气。
辉夜也是如此，淡淡地点了点头。
“辉夜你别发呆了，咱们快去帮忙。”
“急什么？都到这里了，而且影也没有落败的迹象。有些时候，是该让她自己给自己擦屁股的。这也是教训。”
“……”
话虽然冷漠，但雷电真和八重神子还真是无言以对。
现场看到雷电影还生龙活虎的样子，她们的担忧也就放下了大半。心里不慌的情况下，对雷电影的武力她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倒不怀疑影能赢，但是就这么让她们打下去的话，得打多久啊？”
雷电真犹豫了一会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
稻妻可等不了那么久。毕竟刚刚跟至冬发生过那些事情，就算有众神的契约在头顶压着，雷神长期不露面也终究有风险。
弱者，是无法捍卫自己的公平的。而在提瓦特，神明不显的国度便是弱者。没人敢灭国，但其他的，就由不得弱者了。
辉夜这边停住不动。
而同一时间，即将刀剑相撞的雷电影与雷电将军也突然停了下来。
“姐姐？”
“真？”
雷电影停下来很正常，她不停才不正常。
至于将军，前面也说过她的底层逻辑其实有好几条。其中一条是关于永恒的，剩下都是雷电真。她必须停顿。
“锵！！！”
一瞬间的停滞后，刀剑交错与雷鸣之声再次轰然作响。
只是这一次，双方都默契往空间的另一个角落而去，没让战争余波覆盖过来，留下了一块安全的净土。
“去，跟她讲两句。”
站在安全的地方，辉夜便撤去了自己的防御，然后一掌拍在雷电真的屁股上。
很翘。
声音也很有弹性。
“呀！”
突然的尖叫也很可爱。
辉夜板着个脸，神情严肃地盯着战场，像是做了很寻常的举动而已。
连八重神子都没多想，毕竟是同一个人，拍一下屁股又怎么了？
雷电真不满地撅嘴，瞪了辉夜一眼，然后还是心念妹妹，朝着前方大喊：
“影，加油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而雷电影的眼中仿佛燃起了火焰，那蓄力的刀身上，雷电之力轰然再上一层楼。
崩坏世界也好，提瓦特世界也好，树海体系内的很多力量都有很大的唯心成分。心的变化，对战力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轰！！！”
雷电影一刀劈飞了将军，然后眼神坚定地提刀向前，第一次毫无疑问地完全压制了将军。
第209章 搞快点，我饿了
雷电影说将军是停滞的，这话其实并不严谨。
作为人偶，将军的应变和进步能力确实不如雷电影本人。但她依然具备学习和提升的能力，否则如何能被雷电影视为足以取代自己的完美之作？
就比方说现在，雷电影在斗志膨胀的作用下实力暴涨，把将军狠狠压制了下去。但将军也不是全然在挨打，她顶着压力逐渐适应雷电影的节奏，慢慢又拉平了差距。
“锵！”
刀剑相抵，而将军脸上是从未变过的冷静与坚定。她依然坚持尝试用言语说服自己的造物主，道：
“内在，你没有胜算，只要失误一次就会彻底败北。”
“聒噪！”
雷电影罔若未闻，出刀不停，雷霆之势愈演愈烈。
……
“将军的出色毋庸置疑，但是能够进步又如何？你若变强，我就变得更强，强到你再也追不上为止——你们看她的眼神，她现在一定是这样想的！”
远处的八重神子像是突发应急反应一样地抓耳挠腮，用欲哭无泪的崩溃眼神，看向两位“姐姐大人”。
辉夜和雷电真都沉默了一下。
她们抬起手，同步调地拍拍八重神子的双肩，用一副“我们都懂”的语气安慰道：
“辛苦你了。”
“是啊。这五百年里没有我们，真是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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