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09章

对此，白色的鸽子似乎在笑，由于祂背后便是月球，因此在各个角度来看，祂似乎好似嘴唇弯成一抹新月，正在无声无息地.....仿佛扬起了笑意。

“.....雅威......骗我......我当时.......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声音的情绪来自更深层的地方，不是掌管知识、逻辑、认知以及语言的功能，而是一种只能勉强以人类的概念而言的“不满”来加以诠释的情绪。

“无妨无妨，尽管恨吧，不过你会有这种情绪吗？但作为久别的重逢，这样的情绪我倒是很理解，这反而让我感到怀念又舒畅啊。”

白鸽愉快地笑着说，仰望远比自己高大的漆黑人影。

在遥远的彼方，璀璨宇宙的另一头，光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无论多远的距离都只在刹那间悉数萌发。

肃穆的钟声响起，温暖的火光、金黄色的破晓、雨水的气息、大地上传来的草原之香，各个宇宙亦或是星球中的生物感谢神圣的光辉赐于平安之日。

“好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你手下的那些没有合格的载体都会反而会被压制到连自我都难以存续，更不必说一直待在‘外’里的你了。”

不管过去怎样，但阿撒托斯现在是位于宇宙之外的所有外神的源头，盲目且痴愚的至高神明注定要活在黑暗的秩序当中，永远都无法脱身，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得位于神之光辉所无法被及的世界。

落下的光之雪花在暗黑的衬托下不知为何分外闪耀。

只能在门后眼巴巴观望的奈亚，看到那个光辉，心想：

要不，让犹格出去缓和一下气氛？

“莎布，已经成功了。”

那一刹那——奈亚感觉自我的存在概念紧紧缩了一下。

那个.....金色的杯子.....

在那古朴的狭小图书馆之中，无尽彩虹色的泡泡位于其背后竟奇迹般的展现如若蓝色之发的样子，此刻的万物归一者触摸着于趴在双膝间沉睡的阿比盖尔的脸颊，用平静的表情透过一道‘门’看着先前还大言不惭的恶趣邪神，一旁的黑猫也露出了同样的平静之神色。

“奈亚，下次在这样背后下手的话，要来我的图书馆好好玩玩，好吗？”

明明声音和嘴唇都带着笑，带蓝的眼睛却毫无笑意。

奈亚一瞬间闭起眼睛，试着用言词表达自己的行动。

这也是为了整理自己的情绪──听着阿撒托斯的意志，然后，褐色之人便有了答案。

“古老因果与诅咒仍无止尽，深沉且浓厚地交缠，往深渊扩散而去，遵守您的呼喊，繁‘育’之主已为您做好盛大的欢迎仪式了。”

在对阿撒托斯说完后，奈亚吊起了一只眼，瞥向一道门前，用极其讨打的语气说：

“小犹格，你的那个载体.....你不会真的当做是女儿了吧？嘻嘻，要真是这样，那可真的是太有趣了。”

泡泡直接出现在奈亚的四周，过了没多久，只见褐色人影直接两眼一翻双脚一蹬，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混沌之上，然后随即又跳了起来，继续不着调的喊道。

“话虽如此，可小犹格背地里一定是在不争气的眼泪依然流个不停，哈哈哈嘻嘻......”

宇宙的边缘，月球的旁边，依然是温暖的光辉和纯粹的漆黑在对峙，漆黑人影不知不觉间覆盖在薄薄的光辉之下，渐趋归于虚无。

最终微风从如此的黑暗之中静静的流过，在漆黑人影所站立之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后，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刻，白鸽转身望向被处于人理烧却中的海之行星，只是默默地摇头。

既然是通过合情合理的程序进入的，那便也该用合情合理的手段赶出去了。

.......

第六特异点，圣城耶路撒冷，

在满是绿色污垢沾染的都市之中，雅克·德·莫莱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圣城的中心处，望着那一个个被绑在十字架上，被透明绿色的泡卵所包裹全身的人们，嘴角微微上扬。

伸出手对着其中一人摸去，随后掏出一个金色的杯子。

“这就是真正的圣杯吗？这样的话，我许愿对法国王室的复仇，以及人类的堕落，与深渊圣母的回归......”

说道此处，银发少女这才像是后知后觉的似的摸了摸肚子。

“忘了深渊圣母大人您已经在我这里了呢，我已经拥有了无尽的解放，无限的快乐，所以才让大家一同释放心灵，诱导走向终极的堕落，吾神也是这样想的吧。”

曾经寄宿在双眼里的虔诚信仰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寄宿于其中的是，完全相反的意志。

“不在哦，不在哦，呀嗬?”

在救世主那真正的圣杯之下，刻有一段无人能够完全确切翻译的阿拉伯语铭文，多年以来许多人都有不同的翻译，‘赠给携来辉煌之人’‘赞美玛利亚’‘慈悲之主’等等。

然而先前在这圣城中，所译乃是‘繁荣之主’，此刻乃是为‘繁育之主’。

443：自己吓自己~（4k5）

自妖精不列颠创世数千年以来，或许很少有这样的情形。

除去已然因为私藏‘乐园妖精’从而被五大妖精们联手起来惨遭灭族的雨之妖精外，这五大妖精们居然归顺了一位妖精手下，全员还齐心合力、团结友爱、尽心尽力的一同建造着南部新城·伦底纽姆。

土之妖精提供设计构思，风之妖精传递各个环节的情报，镜之妖精则利用一定程度的预言来看看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这样子亦或是那样子能够成功，翅之妖精负责各种各样的杂活，身材矮小外加温和的它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至于牙之妖精则是大物件的主要担当，同时也是负责处理各地摩尔斯灾难的最佳战士。

当然，仅仅是表面看起来是这样而已，若不是梣、库里奇以及姆莉安的严加管制，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来冲突。

毕竟不久前牙之妖精还各地吃妖精亦或是人类补充欲望，翅之妖精们为了自保自相残杀，故而此刻因为建设伦底纽姆的和睦仅仅只是看起来是这样而已，稍有不慎便一切都将被改写。

说到底，六大妖精都有毒杀神明的原罪，雨之妖精们会因悔改从而遭遇灭族，镜之妖精们也是会有类似的发展，这个世界不好斗的就会迎来死亡，属于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了。

“说起来，伦底纽姆这个名字还是老师你取的，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金发的妖精将眼镜放在木质的桌上，经有数百名土之妖精耗费心思打造出来的桌子除了别出心裁的细致设计外，被磨的像是镜子似的发着亮，这对梣来说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之前我们不是曾经前往暗之沼吗？哪里的那只龙之遗体你和姆莉安应该也都看见了吧。”

“它的灵魂是被老师您洗净了吗？”

“算是吧。”诺维亚用手指打着木桌，发出一响一响的声音，“在我度过的世界中，她的遗体是在不列颠的伦底纽姆之下，没错，那里也是名为不列颠。”

“哇哦，老师您还真的是很会念纪旧情呢。”

“可能是我和不列颠确实很有缘的原因。”

诺维亚所言非虚。

在罗马的时候他得到了阿尔比恩的协助，在匈人的时候得到了圣剑的机会，至于中南美的话，则是见到了帕拉塞尔苏斯和芭万·希，顺带留了个船厂留了下去，给后来的埃德蒙打造了新船。

这些都是发生在名为不列颠的岛屿上的事，至于如今就更不用提了。

妖精不列颠也是不列颠，虽说妖精一个个死有余辜就是了。

“真好呢，不是以妖精为主导吗，而是以人类为主导的不列颠，还真是挺让人好奇的呢。”

梣只是出自纯粹的好奇心这样说。

不是因为喜欢别的不列颠，而纯粹只是出自想看看的相似而又截然不同的事物，这样的想法。

“......那还是等你以后有机会再亲自了解吧。”

原本诺维亚倒是想现在多说给梣听听的，但想了想，有些事还是得让人亲自知道后方可定义，从他人嘴里得知的话总归会带有一定的‘意见’的，诺维亚只能说某个时期的英格兰也是半斤八两的烂。

“哼哼~”

乐园妖精淡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就像是在听到这点后突然有了什么自信心一样。

“怎么突然这样子笑？”

“我记得，老师您给我讲述的有关于不列颠的故事中，那位骑士王的经历，我虽然对什么是狂猎不是很清楚.......”梣突然扬高嘴角，轻轻摇动金发，“但在我看来，就算如此，理想的王也的确存在过呢，我在这里能够做的比她还要好吗？我很担心。”

接着，金发的妖精的笑容像是绽放起来的花朵一样，很骄傲地抬起胸膛。

“但是听了老师您刚刚的话后，我觉得我很有自信能够做的比她还要好，因为老师您比那位花之魔术师优秀，而我也绝对不会逊色那位骑士王的，嗯，绝对没错，‘不让不列颠终结，令不列颠获得全新的开始’的国度，会被老师您支持着的我建立起来。”

望着如此的梣，诺维亚忍不住对她老生常谈了起来：

“梣，妖精不是人类，妖精的立场和你的目的是永远无法和谐一致的。”

妖精就像永远天真无邪的小孩，纯粹而单纯，却又最伤人，它们不知道也无法认同“伤害别人后应该道歉”这一维持社会顺利运行的基本原则，也并非不知晓幸福为何物，但是可以为了眼前的棒棒糖放弃达成会带来长远利益的共识，为了一时的感性去放弃探究事物的深层本质，这种缺乏思考又随心所欲的自私总会引发无穷无尽的争端。

“老师您就别说了，就是因为您老是这样纵容我，害得我才还有这种念头的啦，再说啦，现在也有很多妖精对现在的环境很满意的，这我可是亲自看到的。”

她又继续说，

“而且就像您说过的，若想成就自己所愿成就的，就必然要斗争，哪怕自己所愿成就的并不一定与他人的所愿一致，但即使不一致，为了成就也不能放弃斗争，哪怕要成为别人眼中的恶也要斗争。”

宛如要补强这个想法般，乐园妖精新的主意也涌上心头。

“所以只要老师您还在的话，我就可以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前进的，没错，赌上此生也一片无悔，我何必害怕。”

诺维亚看着眼前的梣，又重新思考了下，换了个话题：

“.......梣，你跟我独处的时候，脑袋上的呆毛貌似会下降一些来着。”

虽然只是无比微小的程度，但乐园妖精的呆毛会像是很高兴后轻轻弯了下来一些，这点小变化对于诺维亚来说自然还是能够发觉的，而对于福金雾尼的话，则不会发觉，毕竟梣只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会这样。

“是这样吗？”

金发妖精抬眼注视着诺维亚的犹如海水般的美丽眼眸，反射着从窗外射进的阳光，那是种淡雅而温柔的光辉。

“我没怎么认真思考过，但是能够控制呆毛什么的......这应该很简单吧？”

在她的眼瞳深处，萦绕着种种感情。

如深湖水面般静谧荡漾的眼瞳，在那湖底之中最深的底层，她究竟有何感触，有何心思，这对于诺维亚来说，并不是说难以发觉的东西。

“或许吧。”诺维亚轻轻咳嗽一声后，把梣放在木桌上的眼镜给她戴上，“梦幻般的故事还是只应停留在书本中呢，是这样吗？”

“当然啦，毕竟故事中妖精会惹人类的理由，其实是因为开心，想让他们欢笑、想让他们烦恼、想让他们看见、想见他们.......”原本还有恃无恐的梣不知为何，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咳咳，当然，这只是故事而已罢了，现实可不完全不一样，这点要记住，老师。”

感觉被看穿了。

不，肯定是看穿了。

老师怕不是已经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了......仔细想想也是，多说那么多话总归是会被发现的吧，我该怎么面对姆莉安啊，不过明明是我先的，可是要是打坏氛围的话，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见梣这番摸样，诺维亚笑了笑。

“外边似乎传来的那听上去十分欢乐的喧闹声，应该是什么节日吧，斗篷就绪、帽子就绪、手杖就绪、装束打扮也没问题，该出发了，梣。”

“诶诶，嗯、嗯。”迅速回过神的梣也收起了刚刚那副摸样，意气风发的拿起一旁的帽子，“没错，梣，该出发啦！”

然而，走了几步她这才一脸忧伤的转身望着没有起身的诺维亚，

“老师你又骗我了，明明今天有着会议要开，是不能出去的啊......不过，我会尽快搞定的，这样的话说不定来得及。”

虽然理论上由于有着姆莉安和库里奇全力支持外加三大族长一个个滑轨的非常之快的缘故，所谓会议充其量不过是场面活动，无非就是听一听最近哪里冒出了小型灾厄，哪里又缺了材料之类的事，尽管这些姆莉安基本上能够搞定，但是梣还是想亲自处理。

“嗯？”

原本梣还以为自家老师会和往日那样打趣自己一下，却不想到他此刻坐在木椅上，低下了头，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就像是突兀般的睡着了一般。

说实话，梣不管怎么想都不觉得这几天有什么事能够累到自家老师，但是这种情况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信了，更何况看见诺维亚这种状态对她来说还是件稀罕事，因此她一边兴奋一边犹豫的凑到诺维亚身边，蹲了下去。

用手揉了揉诺维亚的脸，之后或许是看诺维亚还是没有反应，因此胆子变大的弟子将自己的眼镜取下放在他的脸上，随即更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另一只手拿起诺维亚的手，轻轻竖起他的小指。

于是，一人一妖精的小指相缠，打了勾勾。

“这样就行了，那就说好了哦，老师。”

还未修建完毕的伦底纽姆的上方天空是清澈的蔚蓝，在行走在走廊中的乐园妖精视野中，四周都是绵延不断的翠绿草原，一切的一切包括妖精和人类都在温和的清风中如波浪般起伏。

远方的天空呈现澄澈透亮的爽朗蔚蓝，视野前方绵延不断的绿色草原，在和煦的清风中如波浪般起伏。

突然之间，对于未来有着无限畅想的妖精心中有了感想：

允许欢笑、允许欢乐、允许联系、允许发展。

祈愿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永远的存续下去，成为理想的理想乡。

这个被我和老师以及大家一同建立起来的国度怎么样呢？会是个美丽的国度吗？会是个如梦似幻的国度们？如果以后来自别的世界的人在看见或是得知后如此认为的话，那我的内心一定会感到无上的喜悦。

但愿这片景色和祈愿的未来，能够在我畅想的记忆中永存。

乐园的妖精在心里喃喃着的同时，好似嘴中也在喃喃。

.......

时间稍早之前，在诺维亚对于梣说出了‘庆典’那番话后，他其实是想起身的。

虽然知道有会议要开，但银发青年也是有着强行拉着梣出去的念头的，所以说并不是欺骗她，但为何之所以没有起身呢？答案很简单，如梣所想那样‘睡着’了。

当然，在这梦中的诺维亚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在睡梦之中。

在完全没有色彩的世界中，诺维亚能够看见无尽的漩涡，在时间与空间都像斑驳的音符般暧昧地融化的空间里，某种难以描述的记录在迅速展开，有着未知旋律流传的无数模糊的黑色世界和太阳显现。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要渐渐溶化在这模糊的虚无中。

这个感觉很温暖、平静，甚至很舒适，就像孩子溶化在母亲怀中。

就在此时。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