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01章

对于此言， 梣因为理解了意思而陷入了沉默。

她还以为，至少，即便只是很短的时间内也好，这个奇怪的人类会先隐瞒一下他自己的来意和目的，结果却说是来当自己的老师的人类？感觉真的很奇怪，这个人真的有那种本领吗？

事到如今，在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银发人类后，梣这才发觉他其实也和自己一样变成了惨兮兮的落汤鸡。

故而，梣那已然暗淡的眼瞳中浮现其不解的色彩，凝视着诺维亚。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然后自告奋勇的说是为了当别人的老师而来的，暂且不说别的原因，如果觉得这种奇奇怪怪的说法能对我其作用那我会很困扰呢！因此，我对这种说法表达拒绝，也不会同意，请你离开吧。”

“但是我拒绝。”诺维亚顿了顿，“虽然你现在不是我的学生，但是既然接受了委托那位也只能视你为学生了，即便这样会让你痛恨我也无可奈何。”

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啊，能不能别这样固执和强硬啊。

当金发少女对诺维亚的话哑然无语时，她懊恼地咬紧牙关，就这么用手臂遮住眼睛，仿佛要用这样子来表达自己对她的不满，而对此诺维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对你说了。”

“.....什么？”

“梣。”

他如此说着。

“再不跑要是遇到妖精就不好了。”

闻言，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再度开始了奔跑。

不过比起先前的她自己一个人逃跑，这次倒是多了一个诺维亚陪她就是了，若是梣能看一眼夜空的话，应该也能看见那颗孤单的星星的周围也浮现起了星星。

与此同时，诺维亚也没闲着，开始了自我介绍。

“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受曾倒挂在世界树身上七天的智慧之神的委托而来教导你魔术的教师，嗯，没错，还有来自乐园的委托......”

或许是由于奔跑中的梣摆出一副‘你尽情说我一个字都不会听’的冷漠样子，因此诺维亚特意清清喉咙。

“引到奥尼克的薇薇安的，贤者·诺维亚。”

436：妖精国西冰库大礼包（7.5k）

只要随意走进一间人类牧场，那些大同小异的人们便会像是晃动着脑袋，等待着妖精将其购买。

由于翅之氏族本性较为温和，因此那里的人类牧场还算大，倒是不像别的氏族那帮将其困在一个地方，更是散养在一个都市里似的，但这些人类的性格都大同小异，感觉像是没什么差异化。

当然，这些都是独自居住在远离都市的深山中的翅之妖精·姆莉安的久远记忆了。

她对于人类这种生物倒是提不起来什么兴趣，因为太过无聊了，感觉没什么交流的必要，包括作为同类的大伙也是，时间久了，觉得都没什么意思，因此就来到山里居住，方便自己来看看书。

这只姆莉安，兴许若是一切进程不变的话，可能是数千年过后那翅之氏族遭遇牙之氏族屠杀的最后幸存者，也兴许是那只的上一代，总之在这妖精历四千年左右的确实是有这么一只妖精。

而在最近，这只妖精看见了一个人类，那这倒不是她特意观察，而是无意间看到的。

毕竟一个人类，很正常，在河边钓鱼也很正常，但是既没有鱼饵、又没到水面下，这就很不正常了。

初次看到的时候姆莉安还以为是什么傻瓜人类，扫了一眼就离开了，只不过由于这几个月都看到过好几个次了，因此她也久违的感了兴趣，而当她上去狠狠嘲笑的时候，却不料人类还没开口，他肩膀上的白色乌鸦就直接开口。

“滚一边去，别来这里烦人。”

这倒是让姆莉安吃了一惊，着实完全没想到这只乌鸦居然会说话。

她第一时间还以为这是种特殊的妖精，而这个奇怪的人类则是它的奴仆。

但抱着这些念头随意和这个人类交谈了几句后，她倒是对这个人类大为改观了，因为完全和牧场的人类不一样，最起码交流起来很有意思，尽管不太听得懂一些话，但是却很有意思。

毕竟神言什么的，虽然不懂，但却微妙的很有意思，最起码先前从未听到过。

以及在人类那柔和的声音中，能感受到某种十分温暖的事物，被这股轻飘飘的氛围所吸引，所以自己会感兴趣。

于是在思索几日后，她便打算朝这个人类的主人·乌鸦提出购买要求了。

“喂，人类，我要向你的主人购买你。”

她保持在恍惚状态下的亢奋，直视着银发人类和肩膀上的乌鸦......奇怪？今天怎么是黑色的？

内心一股冲动让小小的妖精压制住欲望，将其带回所住之地，然后对其使用妖精领域·虫空间。

强大的自己伸出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肩膀，紧紧抱住他，用那充满了神秘与惊奇、温柔与细心的指尖，抚摸着、触碰着、小心翼翼别弄坏他、伤害到他、玩弄他——

但当真的玩坏的话，再度重复就行了。

貌似是得知了她的念头，银发青年轻轻的撇了亢奋不已的妖精少女一眼。

其实这个人类便是带着托内利可来到不列颠本土的诺维亚，距离来到本土都有一两年了，这段时间就是教到托内利可学习mo术，顺带看着她镇压妖精村庄里的灾厄这些。

而肩膀上的乌鸦则是奥丁的那两只了，福金和雾尼，在诺维亚出现在奥克尼的世界树的时候，她两就出现了，还给诺维亚寻得梣提供了一些帮助。

“.....什、什么？你要购买我的老爷？”

黑色乌鸦·雾尼一副难以置信的望着亢奋的不知名妖精。

这家伙是在说什么胡话啊？自己才代替福金没几天怎么就遇到这种情况了？老爷不是顶多给妖精念叨念叨圣经吗.......

与此同时，听到乌鸦喊出‘老爷’的那一刻，即便是处于亢奋的姆莉安也还是下意识的皱眉。

.....老爷？主人？不对，这个人类的主人到底是——

就在这时，从一旁的密林中飞出来一只姆莉安有些熟悉的白色乌鸦，径直飞在诺维亚的肩膀上，直接对着姆莉安开口：

“小妖精你是几个胆还是有几条命啊，居然敢这么跟我家老爷说话？你怕不是被批发的？”

“诶，是福金啊，你——”

正当黑色乌鸦雾尼打算像往常那样开口时，却不料被福金两爪子踢了过来。

“雾尼你个废物，怎么敢允许这种货色堂而皇之的挑衅老爷？奥丁给你好脸色了是吧，你这才来几天啊，就让这帮货色胆敢蹬鼻子上脸了？”

“非、非常抱歉，下下次绝对不会了......”

雾尼畏畏缩缩的扑腾着翅膀，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十分人性化的跪在肩膀上做出原谅似的。

“还有下次？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去和流哈喇子的尼格霍德一起吃饭？”

“请务必不要这样对我，尼格霍德的口气太大了，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福金和雾尼这对由原先由奥丁饲养的乌鸦简直是一对活宝，别看现在是强硬·福金和弱气·雾尼，等接下来诺维亚带两人去做来到不列颠本土后做可谓是日常的事后，就差不多要鸦设更迭了。

“好了，福金，这次托内利可又被那堆妖精怎么样了？”

一听到诺维亚的话，白色乌鸦·福金立刻咳嗽了两声，扑腾的飞到另一侧的肩膀上，认认真真的开始回答。

“是这样的老爷，托内利可小姐还是老样子，在为那群我简直想那毛细团把它们的肉体以及灵魂彻彻底底缝上那破眼睛和臭嘴的死妖精给解决完那什么灾害过后，这帮妖精还是都一个臭德行，朝着托内利可小姐丢石头——”

说道此处，福金得意洋洋的开口继续，

“但是，由于在下的努力，那帮杀千刀的死妖精并未成功，不过碍于托内利可小姐的性格，老爷你也知道，这群杀千刀的除了丢石头外还企图进行幽禁、刺刑、斩首、水牢、火刑等等行为的想法，而托内利可小姐她也看出来了，毕竟有着妖精眼....”

往后的内容福金越说语气就越发的差，

“简直是比拉塔托斯克那只整天胡说八道的臭松鼠还要讨打，啊不，是讨死，最起码那家伙还不至于对恩人那样子的。”

“托内利可估计等下又要气鼓鼓的练习mo术了吧，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努力，说了多少次不要背负雨之氏族的心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听话，还好我也教了点她一些黑魔术，其实她来拿解压也不是不行。”

诺维亚用一只手搭在下巴上，像是在摆出某种姿势似的，而双肩上的两只乌鸦也适当的震动翅膀摆出姿势。

“对了，那个村子就连一个对托内利可心生敬佩，亦或者是迫于压力但心底仍不愿如此的妖精都没吗？”

“完全没有。”福金摇了摇头，“我说老爷啊，妖精中能够找到像您说的这种的简直是不可能的，即便一个个全不停拿去折磨，我都觉得污了我的手。”

对此诺维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如此说：

“福金，雾尼，现在该走了，踩死‘它们’的时刻到了。”

“嘻嘻，老爷，这次我定当要努力弥补我先前的行为，绝对会让老爷你高高兴兴的！”

黑色乌鸦·雾尼用令人胆寒的语气一笑，完全和先前被福金按着打骂时候截然不同，而此刻的福金也完全不敢再多言了，毕竟，杀妖精的活可都是雾尼她来干的，她自己的效率可没那么高，纯情报人员。

“.....那个，你不带我一起？”

虽然按照姆莉安的认知以及换位思考来说，这种情况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才对。

但是......居然无视了自己？这是为什么？

闻言，诺维亚转过身，背对着太阳，在密林的阴影中用难以分辨的表情微笑。

“我知道，你会跟上来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真的不懂吗？”

“喂，人类，你以为你是在对谁对话，我可是姆莉安，我可是翅之妖精，我的智慧可是最强的.......”

姆莉安说道。

当然，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出于兴奋，还是畏惧。

同时，也如诺维亚所言般跟在其身后，朝着森林中的妖精村子走去。

其实姆莉安对她自己的评价是性格谨慎，所以在自诞生以来，在各种思索的展开中，她都是觉得自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她绝对会小心细致、不留余地地全部当做蚂蚁一样踩了个精光，统统踩死。

只不过现在她倒是觉得自己才是蚂蚁，以这个人类显现出来的力量而言。

蚂蚁绝不可能战胜大象......更何况还是如此知晓自己本质的大象。

因此，选择依附和处理好关系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她完全没有恨意，因为在她看来强者碾压弱者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时对强者会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感，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混杂。

很快，一人一妖精两乌鸦很快就到了刚被托内利可所拯救的妖精村庄了，在门口诺维亚举起手，大声说：

“各位妖精。”

周围的喧闹声随之消失，一只只妖精看着他露出微笑，像是好人似的。

诺维亚微微伸了个懒腰。

“神说：要有光.......所以，你们就先赎个罪吧？不是向科尔努诺斯，而是向那位神。”

这道声音光是听在耳里，灵魂仿佛就要被压碎。

“老样子，雾尼你把它们先前心里是怎么打算对托内利可的‘记忆’展现出来，而福金你就通过这种方式处理它们吧，最后基于灵魂和思想的联系让其感受最畏惧的一击，不要死的那么痛快就行了。”

自打带着化名托内利可的梣来到不列颠本土过后，诺维亚除了教导她魔术外，别的时候倒也没有跟着，虽说有着福金和雾尼两只乌鸦中的一只会代替他跟着就是了，也可以勉强视作了吧。

怎么说呢，可能是先前那天晚上诺维亚说的话的缘故，导致梣从未开口叫过他老师，也就是一直喊着‘您’。

诺维亚倒是对此无所谓的，毕竟他真的就是来顶奥丁的活，说起来再来到之后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已然死亡的科尔努诺斯的意志，它居然恳求自己：有朝一日，妖精们一定会打从心底悔改的，请您务必给它们一个机会。

那一刻诺维亚简直就气不打一出来，所以才脸色不好的扫了一眼奥克尼的世界树·梣。

毫无疑问，科尔努诺斯是一个无比善良的神，可是这个世上往往被伤害恰恰就是善良的存在，不论是人还是神，都是这样，若不是他的遗体镇守着，奈洛之虫早就爬出来毁灭这个世界了。

没有底线的善是恶，因此诺维亚直接没有回答科尔努诺斯的意志，不过这其实也算是另一种回答了。

说实在的，虽然杀人诺维亚也不是没有指挥过，但是他并不喜欢屠戮，除了对一世纪的那群极端之人以外，即便是匈人王时期也不喜欢那样，毕竟说到底只能说立场不同，纯是作为教皇和天生圣人的吉祥院被横飞姬忽悠瘸了，但是对于妖精他真就没这个烦劳了。

既不是人类，德行还一个个那么差，也不会是往后任意一个时代的灵长，简直比起泛人类史的还烂，不过有一说一都烂就是了。

因此诺维亚一下子有些感叹，想当初是阿维亚的时候，应该提个建议的，让不列颠岛上的埃尔梅家族和黑姬她们有机会在一百年后，也就是骑士王时期的时候来偷偷跑出来给骑士王建圣城的妖精们教训一下让其知道个好歹。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小小的黑色乌鸦·雾尼震动了翅膀，涌现出黑雾笼罩全村庄，紧接着无数只黑色乌鸦从黑雾中涌现出来，不约而同的用着锋利的利爪对准这群妖精。

与此同时，白色乌鸦·福金则拿出一个笔记后跑到一个个乌鸦面前，像是指挥似的开口。

“这个妖精想抛掷石头砸死......”

“那就用先用锋利的小石头让它的肚子撑个半饱吧。”

“也不是不行，不要将污秽东西搞到老爷身上就行了。”

福金望着雾尼的分身之一微微点头，随后又飞去对别的分身说。

“这家伙想要砍下脚趾......”

“那就先对它使用站刑吧。”

“这个想幽禁.....”

“让它绑上黑眼袋，然后再不停的在头上滴水，顺便让它所处时间加速化，一秒百年那种。”

“这个想斩首.....”

“嗯，这样的话，那我的惩罚我有些不方便描述，请记得给我划掉哦。”

有着‘记忆’之意的雾尼来展现这群妖精的丑陋记忆，而有着‘思考’之意的福金就在最后利用‘灵魂上的思考’来让这群妖精的灵魂在痛苦中死亡。

其实有些时候诺维亚也觉得要不再把奥丁的另两只宠物也招来，那是两头狼，‘贪吃’的基利和‘暴食’的库力奇，毕竟从种类来说，狼还是要比乌鸦显得更凶狠一点的就是了。

而且拿来保护托内利可也是很好的选择，毕竟化作狼人的话拿来伪装为牙之氏族貌似也不错？

但这些目前对诺维亚来说都还是只是个想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