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00章

“我想听到句法维亚级的称赞，这回可是我的大功一笔呀！独立解决了事情！”

达芬奇，即莱昂纳多o达o芬奇比平时更加得意地挺起了她的那副丰满的胸。

在场赶来的立香已然从一旁负责解释的玛修那里得知了这个名字似乎是达芬奇的挚友来着，嗯，只是名字很像而已，顾问也是一定会这样说。

“今天早上的时候把示巴当成谷歌地图乱划着玩儿的时候，发现了极微弱的魔力反应，估计是由于对通常的搜索来说，反应实在太弱了，所以无法检测到吧。哎呀哎呀，不愧是我哈，自己的万能真可怕哈......”

“我能吐槽一下谷歌地图吗？”

立香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灰常抱歉～”

“也就是说发现了微小特异点吗？”

紧靠在旁边的玛修问道，随之立香出现摆正了态度，等待着技术顾问的解说。

微小特异点。

受魔神王盖提亚的目的“人理烧却”一——即，以七个特异点使人理定基崩溃其余波的影响，于历史的各个地方出现的小小动摇。

“这次发现的连微小都算不上。”达芬奇用手托着操作面板，“这是演化为特异点之前的状态。特异点的后备军，特异点之卵。倘若是一般特异点的话，地形也好，建筑物也罢。气候也好，生态系统也罢。至少在某一点上总会有一些异常是吧？但据观测，这次的那个地方什么异常都没有。也就是说，还没特异点化哦，而且已经极速消散了哦。”

“啊，但是——”立香歪着脑袋，“达芬奇你特意叫我们出现，总是该有原因的吧，应该是有圣杯出现？”

“哈哈哈哈哈，非常抱歉，这主要是顺手打成了群发.......”达芬奇露出歉意的歉意，“原本是想单独找找诺维亚顾问，不小心把你两都喊来了，不过诺维亚那家伙怎么现在都还没来？”

“嗯，顾问他似乎今天都没从房间里出来过。”

“哎呀哎呀，那可真是可惜，要是有监控就可以看看在看什么了......”

“这是为违法行为，达芬奇顾问。”

“非常抱歉，我不该提在表面的。”

就在立香和玛修准备离去时，立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达芬奇问道：

“那个，达芬奇亲，所以那个已然消逝的微小特异点是哪里埃？”

“尚且不知道时间，但是貌似是不列颠岛那边。”说着达芬奇还来对立香使了个眼色，“不过比起这个，过些日子就要攻略第六特异点了哦，立香你也要像之前那样保护好自己哦。”

“嗯，我明白。”

毕竟第六特异点是1273年，又是耶路撒冷区别，因此立香也是在努力翻看历史，当做情报来攻略的。

说起来，立香有些可惜的，因为在罗马特异点的时候她就和顾问去了亚历山大城，其实要是再拖拖时间的话，应该是来得及前往当时的耶路撒冷的，这样一来也算是提前观察了。

此时此刻，诺维亚的房间中空无一人，而时间稍微往前一推，一早就起来打算给‘不爽’的迦勒底亚斯进行日常维护的他感受到了一股魔力呼喊，其来源正是来自北欧的全神柄和卢恩符文。

诺维亚想了想，这大概就是特异点f时遇到以库丘林身体显现的奥丁的所说的‘委托’了。

毕竟他早已答应，因此既然来了，他也并未选择拒绝。

因此——

刹那间，包围诺维亚的魔力便连同人一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迦勒底中。

还未睁开眼的诺维亚感受到树叶缓缓地摇曳以及若有如无的烧灼味。

当然，这不可能是单纯的自然现象。

于是银发青年睁开眼后，便发觉自己站在一颗巨大无比的、正在被燃烧的大树之上。

从上往下望去，逐渐染红。

以诺维亚所处的巨大之树作为中心，四周的一切都已然染成鲜红色，和熊熊燃烧的火焰。

此时正是妖精国度奥克尼的毁灭之日，也是雨之氏族的灭族之日，而妖精联军们的屠杀已经接近尾声了。

站在奥克尼的世界树顶端的诺维亚甚至还看到了在火海之中，作为妖精亦或是妖精的奴仆的人类正在举起长枪，而长枪上挂着的则是已然死亡的尸体亦或是身体的一部分。

咚、咚，诺维亚的手指敲着树干，那声音连续响起，他像是在忍耐什么。

在敲了几次之后。

诺维亚脸色很差的扫了一眼之后，便从奥克尼的那名为‘梣’的世界树上一跃而下。

......

睁开眼睛，此处是原先居住的家园，怀念的泥土触感，拂过耳边的微风，以及诸多，难以割舍的存在。

金发的少女不断往前奔跑。

这里是家园，已然被烈火焚烧的家园。

她所到之处，有许多的妖精已经倒在地上。

拿几乎都是认识的人，肩膀被击碎，头部被击碎，犹如杂草般的死在路上，血腥味和腐臭覆盖了整个地表，金发少女就不断在这样在居住了十六年的家乡中奔跑。

简直像一场恶梦。

什么才是虚假，什么才是真实？她完全不明白。

不久后，气喘吁吁的她抵达河川，望着被大量尸体染成血色的河流，感受着从灰色天空中滴落的雨水。

顺着雨水望向天空，泪水盈眶的少女望见了在高远之处，一颗小星星孤伶伶地黑暗中闪烁着。

注视着那颗星星，寂寞深处悄悄浮现一股清澈的思绪。

“......啊。”

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发泄一下，但是却不敢，只能将脸放在满是血色的河里，不顾血腥味入鼻和嘴，就这样喊着。

因为一旦被发现，那么她会将养母和视作家人的养母之女的众多努力化作灰烬。

那代替自己而死的两人，即便头颅被砍下挂在长枪上时，也还是对藏在的自己露出了笑容。

其实金发少女知道，代替自己这位乐园妖精而死的少女那一刻的笑容的含义——

太好了。

死亡的，是自己真是太好了，死亡的，不是你真的太好了，梣。

而那时的梣一边感受着见证这一切的自己身体立刻变得像冰一样冷，一边又不停的在心里道歉。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我无法保护你们。

那前几日透过窗户还可仰望的灰色天空，那温柔的雨滴声，如此却显得那么痛苦和愤怒。

妖精少女的身体状况慢慢复原，现在总算能够撑起上半身，于是她低头看了看倒映在赤色湖面中的自己。

像只被遗弃了的小狗一样，蜷缩着肩膀跪在河畔，双眼失去了生气，消极无力。

我是乐园妖精，为了已然逝去的大家对我的愿望，我必须不顾一切.....让不列颠成为没有纷争的和平之国。

即便从今天开始，她的一切被完全剥夺了。

脑海中浮现了相关的事物。

破损的书籍、被烧毁的城堡与设施、包含建造那些事物的朋友在内，一切都失去了，那些蕴含着巨大可能性的事物，连同可能性一起被烧毁了。

如果我更聪明就好了？如果我更勇敢就好了？如果我更强就好了？就不会这样了？还是说，如果我更威严，更卑鄙就好了？只要能做到其中一点，那样的我就能好好的保护好大家了吗？

作为活着的事物，有了理智就会寻求各种各样的理由。

和奥克尼内的巨大世界树同名的梣作为自身中心的理由，是自责和痛恨。

突然间，梣听到空中传来的鸟儿叫声，那是一声低沉而悲伤的啼叫，仿佛是对这片土地本身，而非土地上的生物一样，这种鸟儿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少女依稀记得在昏暗，但又温暖的图书室中，曾做着‘理想之国’梦想的自己，在大量藏书中，不经意间曾看到的一个称呼，那和她的本质一模一样的称呼，摩——

“梣。”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梣心里一跳，因为那是突兀般出现在后方的一个人类。

在这种场合下出现的人类，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自然是那帮妖精的手下，也就是敌人。

不过和已然双眼无神的梣不同，青年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始终仔细的看着她，就连对于她想要下手的样子也看在眼底，而他就只是轻轻轻轻举起一只手臂，指向奥克尼内的世界树。

“我是来自经由它的呼喊而来的。”

反正是奥丁委托自己来的，这树也被叫做世界树，问题不大。

银发青年，也就是诺维亚如此认为。

“是梣.......”

少女有些茫然的说。

银发青年点点头，继续说道：

“可能我来的不是个好时候，但是事已至此，我只能说你的烦劳很正常，没有人能不去设想’如果’，无法否定如果自己更有能力，或者更卑鄙，事情或许会进展得更顺利的可能性。然而事情已然如此发展，我们就不得不接受如此发展的事实。”

他一字一句的缓缓的问道。

“你能够接受吗？即使你没有犯下任何过错，就算这样你也要接受死者的死是自己的责任吗？”

梣没有立刻回答。

这主要是突然冒出一个既不认识又看着奇奇怪怪的人一下子那么态度强硬的质问自己，任谁都会愣一下子的。

不过，在短短几秒过后，回过神的少女静静颔首。

“我接——”

“对，我认为你不必接受。”诺维亚眯起眼睛，伴随着一丝悲伤的叹息，继续道，“一定是这样。”

但是对此，梣却没理会他，固执的将未完成的话说下去。

“我接受。”

对此刻还未成为女王君临妖精不列颠的梣来说，她所喜爱着的妖精们，既雨之氏族的全体已然逝去，而她就是寄托着她们的愿望以及自身的职责向着明日前进的。

正是因为雨之氏族的善良才导致了她也成为了善良的少女，然而这份善良也是枷锁，正是出于雨之氏族的善良才让先前的梣摸索起了是否有不让不列颠终结，令不列颠获得全新的开始，拯救为负罪感所折磨的妖精们的手段。

尽管眼下雨之氏族已经被害怕断罪的其他氏族给联合灭族了，可这份心愿现在还是潜藏在其心底的。

也就造成了往后千年中，化名为托内利可游历在不列颠本土的时候陷入了‘镇压灾厄，然后陷入沉睡，为了防止被妖精杀死’的循环，于是就渐渐的只想维持不列颠了，不再想拯救妖精、守护人类了。

“一旦接受，那就是要有着王的觉悟了，这可是个麻烦，没那么容易可以教出来，尤其是这个世界。”

诺维亚也没着急反驳，只是静静的引到，

“这个世界没有可见的启示性秩序，没有约束整合生物的磁力，也无法诞生，因此所有人都会选择利己的生存方式。无论善人还是恶人都会最优先思考自己本能想做的事并为之行动，无论怎样的善人都会理所当然地伤害他人，无论怎样的恶人都会为了所爱牺牲自己，偌大的族群中chu乎想象的基本不存在有着利他信的人存在........”

美丽、扭曲、单纯正是大多数妖精的风格，而且也没社会性，因为随着时间发展他们不仅打不过曾被灭族的北方妖精甚至连长期被他们圈养的人类都打不过，作为一种智慧生物，这样的社会显然是极其不及格的。

毕竟这两次战争并没有技术碾压的情况，可不像西班牙和阿兹特克帝国的差异。

所谓社会性是社会性动物的意识的表现，即社会内部个体的生存能力远远超过脱离社会的个体的生存能力。

利他性，等于零，成天给人喝毒酒应该不算。

协作性，姑且还是能够联手灭掉雨之氏族。

依赖性，也是差不多是零。

自觉性的话，也是烂到家了。

妖精们没有社会性，因此千年间写不出哲学典籍，建设不出本地文化，所以注定会失去全部的自我利益，迎来覆灭，虽然毫无生存压力和延续欲望的妖精本身没有理由去生成并遵守这些被人类制定的规则就是了。

不过诺维亚目前还是暂且忍住将其全灭的心情。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倒是认为你没这个必要，但既然你如此执着的话，那我也只能表面先认同，心里不认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类？我们，认识吗？”

梣静静地问，强烈的杀意与敌意再度充斥于诺维亚的四周。

特地说人类，意义很明显，是在质问，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这样子说的，简直莫名其妙。

如果乐园妖精与圣剑的持有者真的正面对立，光是如此就可能让乐园本身感到微妙。

“要是问由来的话，我已经说过了。”

诺维亚告诉她。

“至于立场的话，则看你怎么理解了？”

“理解？”

“老师和学生，虽说我对魔术只是一般的理解的水平，天赋应该不如你，但还是站在你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