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必是超越克服了所有人性,如黑暗恶鬼般显现之物吧。
“没错!我是坠入地狱,通过吞噬地狱活下来的人!
不是别人,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会出现于恩仇的彼方!
我必将亲手——完成我与我父法利亚的复仇——啊哈哈哈哈哈哈!”
.......
伊夫堡内,在埃德蒙原本的地牢之中,法维亚的身体正在那里面对着墙壁。
此刻,阿比盖尔正愣愣地握着他的衣角,想说什么却有心无力。
事实上,在法维亚告诉埃德蒙他要死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告诉过她了,这可是花费了银发青年很多心思才劝说好的,不过可惜,当事实真的摆在自己眼前时,谁又能够真的冷静呢?
“我要走了。”
时间稍早之前,法维亚轻声说:“看样子就是今天了。”
“走了?是要出去了吗?那个诅咒哥哥你已经解除了吗?”
阿比盖尔愕然地问道。
“不,是我要死了。”
“别开玩笑好不好,这样是真的会吓到阿比的.....”
法维亚低着头,没有看她。
“........真的?”她问。
“嗯,我不会骗你的。”法维亚回答:“已经无法抑制了.......不得不死了呢......等我死之后,就麻烦阿比你让埃德蒙他想到替死这一招吧,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金发少女茫然地听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滞地看着他。
许久,忍不住问:“他会不理智?那我就会很理智吗?”
法维亚沉默着,背过身,没有说话。
可阿比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哥,你会死的啦。”她轻声说:“无论要做什么,我都会做的,不惜一切.....”
她停顿了一下,问:“这个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吗?这个世界不该是需要拼命争取才会有人去在乎另一个人的。”
法维亚没有说话,他抿着嘴唇,沉默着。
在那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流逝着,与其说是无话可谈,不如说是看谁先忍耐不住。
很快,在突如其来的冲动中,金发少女忍不住张口,发出声音。
“哥哥,你不会死的——”
“抱歉。”
少女的话被青年的声音打断了。
如此温柔,又如此坚决。
坚决得不像是少女印象里那个总是微笑着地回应她的哥哥,可是却毫无疑问正是他的话语。
他说:“阿比,跟着埃德蒙他离开这里吧,这里对你而言,只不过是束缚着你们的笼子而已。”
金发少女沉默了许久,低声说:“即便.....是束缚的笼子无所谓,有哥哥在就行了。”
“可是,我有所谓啊。”他这样说,用手摸着少女的头发,“所以,请你们直到最后都要笑着啊。”
阿比盖尔停滞了一瞬,几乎忘记如何去表达言语,忘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回答。
时间回到现在,在金发少女独自握着衣角的这一漫长的寂静里。
在无比难受的少女前方,有一个已然逝去的轮廓倚靠过来。
就好像是发觉了她的困扰一样,如此轻柔。
当看到法维亚的面容于自己眼中显现时,阿比盖尔忍不住吻了一次那冰冷的嘴唇。
“.......我不会让哥哥你死的。”
随后,动摇了,少女体内某种本质的部分,变成了某种别的存在。
“‘我’决不允许,即便会变成坏孩子。”
咔嚓──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传来。
对她而言仿佛从第三者的角度在世界某处看到自己身上萌发的雾气,虽不清晰,但感觉十分真实且虚幻。
紫色的浓雾迅速的包裹着法维亚,全身肤色化作苍白色的少女只是有些虚弱地喃喃:
“阿比我啊,本身也是‘银之匙’哦。”
紫色的雾气吞没意识,为了迎接昔日的那一扇门忍受着从而不知何处诞生的巨大压力。
此刻已经头发已然变成白色的少女已经没办法保持身体的平稳了,意识开始逐步分解,当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之时,她就死死地抱住法维亚,仿佛这样子就能够好受一点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扇大门终于出现在少女眼前时,全身打颤且冒着冷汗的她义无反顾地抱着法维亚,艰难地一步一步朝着门扉走去。
“我,必须.....”
阿比盖尔摇摇晃晃地在朝前走动,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如此之远。
“给阿比我打开啊!”
她竭尽全力地呼喊,就这样那道有了些许残缺的门扉就如昔日记忆般那样被打开了,随后虚无的门扉将法维亚包裹住,那一刻门扉的本身陡然一震,惨烈的划痕上浮现了金色之光。
随后,消失不见。
.......
海水并未有多冷,不过是让法维亚恍然之间听闻着涨涨落落的潮浪涛声,直到自己直到不知不觉中被湍流裹挟着漂泊靠了未知的岸。
而迷迷糊糊的法维亚的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看看这是什么........诶,原来你没死啊?法维亚。”
一如昔日,深夜站在罗马郊外的万能之人望着随湍流而来的奇怪之物,有些好奇地上前一看。
结果发现是自己失踪了快三年多的好友。
225:于星之理下,跨越大洋(4k5)
法维亚睁开双眼,动作僵硬地转动视线。
此处是一间有些眼熟的房间。
微微抬头便可看见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制书桌,桌面上散落着各种绘画工具、手稿和书籍,而那些手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独特的笔记和草图,有的描绘着复杂的机械结构,有的则是人体的解剖图。
此刻,他感受阔别多年的魔力正在涌入身体,换句话说,现在他终于可以使用魔术了。
“你终于醒了啊。”
银发青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点望去,只见许久未见的达芬奇在伫立在大门处观察着他。
“是达芬奇啊,没想到居然是你啊。”
“你这话说得可真奇怪,什么叫居然是你。”达芬奇皱起眉头,但随后叹了口气,“算了,你睡起来还舒服吗?”
“挺好的,你这床挺舒服的。”
“那是自然,毕竟我可是万能之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点事情还是很轻松的。”达芬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随后好似恍然大悟似的继续说道,“这个叫做咖啡的东西我刚好冲好了,我喝了感觉味道不错,你也来一杯如何?”
达芬奇递来的咖啡杯散发出一股芳香。
实际上,在十五世纪以前,咖啡长期被阿拉伯世界所垄断,直到十六世纪才透过威尼斯商人和荷兰人的买卖辗转将咖啡传入欧洲,甚至一度有“黑色金子”之称。
而对于达芬奇而言,这种新的饮品,自然会吸引他的注意。
“谢了。”
法维亚接过杯子,喝下一口,带苦味的液体覆盖舌头,随即转变成清爽的香气,从喉头刺激鼻腔。
尽管与几百年后世界里的味道区别很大,但在经历了十九年伊夫堡的他而言已经很好了。
这股久违的滋味仿佛解开了某种凝固许久的事物。
法维亚突然困惑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是只要死了就会回来?还是说别的原因?
自己前往到十七世纪是由于阿比的原因,那么回来也是不是她的原因?
想到此处,手中的玻璃杯微倾,法维亚的眼睛透过杯子看向达芬奇,问道:
“达芬奇你只发现了我一个人吗?”
“那不然,不过看你这说法难不成其实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吗?”达芬奇愣了一下,随后打趣道,“莫名其妙失踪了三年,要真是那样子说不定她可会哭的哦,这几年守着你的船厂,还亲自去打造你那些经过我设计而出来的零件,即便是幻想种,也是很辛苦的。”
“.....是这样啊。”
法维亚擦了擦嘴角,把咖啡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从达芬奇的话中他得知那场神学辩论的那天已经过去三年了,现在就是1518年。
而且被达芬奇救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没有阿比的身影.......
在思索之际,起身的法维亚突然看见自己胸前悬挂着的那三分之二的银之匙,在那一晃一晃着,仿佛从未离去过。
对此,法维亚敢保证,这明明当时被阿比她插入了她额头的,而且在伊夫堡的时候自己并无这个。
因此,他不禁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
“啊对了,说起来,你这几年去哪儿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个音讯都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海外开拓新世界了呢。”达芬奇露出困惑之意,“而且在我在海边找到你之前,我听闻来城里的商船说你失踪的地方,就是那个蒙特克里斯托岛沉没了,但还好岛上的人提前得知了这个情况,因此全都没什么事。”
确实,蒙特克里斯托岛确实是沉没过一次,随后在后来又再次浮现上来,成为基督山岛。
不过对于达芬奇的询问,法维亚倒是没有如实回答,只是握着胸前残缺的银之匙笑着说:
“为了完善它,跑海外也不是不可以。”
之所以这样说,是他隐隐约约从这残缺的银之匙上察觉到了指引——
在星之理的守望之下,跨越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那你之前造船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以前只是单纯地做些工作,但现在也算是得来不费工夫吧。”
“还真是。”达芬奇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表现得有些高兴,“正好已经被芭万·希她造好了,现在已经在西班牙了,过几天等你休息好就去怎么样?”
“哦?这倒也不是不行......”法维亚打量着好像有些急着他走的达芬奇,若有所思地问道,“我怎么感觉达芬奇你巴不得我赶紧走,我有那么糟你讨厌吗?”
“咳咳,主要是我年龄大了,身子骨什么的都不方便了,和我待在这里应该会很不好受的,我也知道这点,你放心等下我就去联系芭万·希,叫她赶紧来,正好这样你们可以一起出海,说不定还会开拓什么新大陆,留名青史什么的....”
对于达芬奇的表现,法维亚只是微微颔首,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咖啡杯,又指了指他的袖子。
沉默中,达芬奇一脸茫然地看着法维亚的手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沾上水了。”法维亚说:“你的衣袖哪儿。”
直到此刻达芬奇才注意到这一点,于是在达芬奇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手表示没问题之后。
法维亚凝视着眼前的达芬奇,他忽然说:
“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小意外的,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一瞬间,达芬奇僵硬在原地。
下意识地张口欲言,可是却不敢说话。
达芬奇害怕自己说出的话会让眼前的法维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同时,却也埋怨自己的行为导致被他发现自己隐瞒了一件事。
许久之后,达芬奇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帕拉塞尔苏斯他啊,一个月之前被钟塔抓了。”
.......
1518年,时间稍早之前,在英格兰时钟塔,暮色已然转深,此时逐渐染成血色。
钟塔的钟声,从广场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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