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而穗香的区区二十分之一的力量，在公羊震的手中，又能玩出什么花来了？
“……”
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几乎是在拳头触及的一瞬间，外壳便由内而外爆裂，化作细细的木屑的粗壮木桩，穗香就有种恍若身处梦境的感觉。
——他甚至将木桩的内芯一拳击成了雕花！
“控制力的‘流动’可以做到有别于粗暴破坏的事情，而精准找到所谓的‘点’去将其灌注，便能让一成力发挥出数十上百倍的效果。有个老家伙管这叫‘逻辑’，意思是不论是谁掌握了‘逻辑’都能做到相似的事情。”
“但是我觉得另一个名字或许更好听——‘完全境界’。”
小姑娘还在怔怔出神，一旁的逆鬼至绪却是已经开始“吨吨吨”地灌酒：“噗哈！……你起名字的水准和品味比秋雨那家伙好太多了，呵。”
那个家伙的作品和招数名字真是听得人瘆得慌，什么闷虐啊，什么地狱啊，什么地藏啊……
只能说，一听就不像是阳间人会取出来的名字。
岬越寺秋雨：？你礼貌吗？
“总之这个大概就是你觉得违和之处所在了……想要做到像我一样的程度就努力修炼吧，少女哟。”
一面对穗香发出勉励之语一面走向逆鬼至绪，与此同时手上拾起一瓶已经劈开瓶口的烧酒便走到那知法犯法的老哥对面坐下，公羊震正要开饮，就听到对方似乎发现了什么的声音。
“咦？你也收到这个可疑的邀请函了啊。”
……“也”？
哦，也对，虽然在普通人中名声不显，但是在真正的武术界，“梁山泊”这个豪杰聚集之地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何况还有那个举世闻名的“无敌超人”在，卢老爷没可能漏过他的。
“……倒是我，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竟然也会被惦记上，看来也是沾了长老的光啊。”
“蛤？沾光？不不不……我说阿震啊，你是否搞错了什么？”
闻言似乎也是有些被逗乐了，逆鬼至绪当即反驳道：“偶尔也多关注一下外界消息啊……你之前和长老闹出来的动静可是很大的，现在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公羊流’的当主是个狠角色了哦。唔，说起来这个比赛好像是要求三人组队吧，说起来奖金还挺丰厚的，你打算去吗？”
“打算去吗”？打交佬的回答还用犹豫？
“这还用说！”
“果然？哈哈哈，确实，你可是那个对长老都能毫无畏惧地挥拳的男人啊。”
微微感慨对方的战心与斗意之旺盛，紧跟着逆鬼至绪而复畅饮一口，口中则是随口道：“如果凑不齐队伍就找我吧，家里反正人手充足，到时候我跟你的队伍也行，优胜了分我点钱去打泊青哥就好。”
“……钱？”
公羊震也是有些难绷——就卢卡尔那个尿性，输了把你造成少林十八铜人，赢了赏你一个大炸弹，这奖金真的不是空头支票吗？
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饮酒掩饰微妙的神情。
与此同时感觉好像很久没有听到穗香的动静了，不经意间回首望来，公羊震便与后面正捧着那朵木雕花似乎想要摘下来，却有些无从下手的穗香对上了视线。
公羊震：……
穗香：0v0。
大眼睛眨巴眨巴，分明就是在说“师傅，我想要这个”。
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言，但还是一指点出，将那木花啪地一声震落到小姑娘手中——自己收的傻徒弟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吧。
…………………………………………………………………………
天色渐暗，逆鬼至绪已然大摇大摆地回梁山泊去了，而以“社团活动”为理由得以晚归的穗香也该离去了。
此时此刻一口将穗香亲手熬制的醒酒汤闷了个干净，公羊震心中暗自感慨着同样的粉毛不同的女子力，如果是桃井五月来熬这个汤绝对分分钟给你熬成王水。
“多谢款丫待……要我送你吗？”
话虽这么问，实际上已经站起身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然沦落为自家徒弟的坐骑，原以为这一次也得驮着对方回家去，殊不知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今天我自己走就好啦。”
“嗯？……好，那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的！”
明明看起来面色如常，但总感觉这孩子心里似乎藏着事。
一时间也是微微挑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是少女青春期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烦恼。
然而临走前却听到对方状似不经意的说话。
“师傅，我记得你说自己既不是‘杀人拳’也不是‘活人拳’，而是‘豪强之拳’，那么你希望我的拳是什么样的拳呢？”
“……”
背对门口禅坐着的公羊震微微沉默，随后语气淡淡：“我希望什么重要吗？穗香，弟子不是师傅的所有物，你的理念不应该由我来决定与干涉，你要学的只有‘公羊流’，而非‘公羊道’。”
“欸，可是师傅究竟更喜欢哪一边嘛，我果然还是好想知道。”
“……硬要说的话，如果没有考虑清楚就妄下定论的迷惘之拳肯定不会被我喜欢，‘深思熟虑后的拳’吧。”
说到这里微敛的双眸也陡然睁开来，公羊震轻声说道：“——换言之，若身处危险之中没有认真思索的余裕，就不要去想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杀人’还是‘活人’皆已不重要，只管出招就好，敌人的生死便与你无关。”
“……我明白了。”
还是那么坚定不移，毫无迷惘，是有着浓郁个人风格的回答呢。
鞠躬告退，穗香缓缓关上大门，此刻她就想起来当初公羊震劝退自己的话语。
“还说什么‘一介凶人，很难在做人的道理上予弟子以启发’，这不是做得很好嘛，师傅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这么谦虚。”
“而接下来——我也没有迷茫的必要了。”
拍了拍胸脯，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随后双目竟隐隐涌出丝丝缕缕的血光，这是斗志昂扬之下“动之气”被调动起来的征兆。
——眼下便是她要去检验近来所学成果的时候了。
殊不知在背后却有一人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果然有情况啊。是遭遇了什么敌人吗？”
看着那边一反平日元气满满、活泼开朗模样，变得有些锋芒毕露的穗香，藏身于暗处的公羊震若有所思，紧跟着不禁想起来方才逆鬼至绪临走之前的叮嘱。
“阿震啊，名扬天下是好事……但是有时候也会容易招惹虫子哦，‘暗’已经注意到你了，你要小心。”
当时只是嗤笑，被强敌环伺正合自己心意，唯独一件事让人挂怀——尚未成长起来的弟子如果因自己陷入危机可就不好了。
莫非那不妙的想法今次便要应验了？
顿时也是一阵皱眉，见少女开始行进，公羊震当即也是纵身跟上，要跟上去看个究竟。
孰料结果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复杂——
“……原来只是学生崽斗殴啊。”
立身于墙头，看着下方数名将穗香团团包围的、看上去约莫只有十来岁的少女，公羊震当即也是一阵无言。
闹麻了，还以为是遇上什么妖魔鬼怪了，原来只是打群架怕打死人才来找我探口风啊。
不过这种情况如果不小心误杀了同龄人确实不太好的样子，还是在这边盯着点吧。
倒不觉得无聊，反而兴致勃勃——看看自家傻徒弟在实战中表现如何也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别只学了纸上谈兵的功夫，那可真就闹笑话了。
然而没一会公羊震便眉头微皱——长鞭，短棍，匕首，链刃……
不知所谓，这帮小鬼在搅什么了？群殴一个人还要械斗？
可以看到原本看起来还颇显游刃有余的穗香也是露出来微微紧张的神色——这是正常的，毕竟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学习过如何空手应付持械的敌人，那种直面长兵的恐惧感很难第一次就轻易克服。
“……就随堂测验来说有点超纲了啊。”
而且。
“他妈的，果然有虫子。”
眼神冷厉，没有隐藏身形与气息，而在那暗杀隐匿术解开的一瞬间，果不其然一道外罩素白袍服、头戴兜帽的身影亦是蓦地出现在他跟前。
“哎呀呀，果然是精湛的暗杀之术——没想到明明有心提防了还能被摸到这里来呢，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语气并不充斥敌意，这个男人兜帽下的俊朗的面庞上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但一开口便是浓浓的漠视生命之感：“为什么不借暗杀术之便直接过来杀掉我呢？那样我应该很难有反抗的余地哦，公羊君。”
而对于他的问话，公羊震的反应却是极其冷淡。
“……你是否搞错了什么？”
双目猛地弹射出电光，紧跟着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而那边戴兜帽的白发男子仿佛察觉了什么，微微色变：“喂！弟子——”
“——‘弟子战斗，师傅不得插手’？”
再度出现时，手上已拿捏着好几件或长或短的兵器，随手将它们扔到了围墙的另一头，可以看到下方几名试图围攻穗香的少女顿时露出来一脸懵逼的神情。
“唉，我棍子呢？”
“我、我不到啊，芙蕾雅大人！”
“还有我的刀……”
“……”
显而易见，正是某个不讲武德的师傅级人物瞬间出手将她们的兵器全部掠走了。而此刻这个打破了不成文规矩的家伙正看着那个微微发怔的白发男人，身上冒出森森杀气。
“啊，我确实是破坏了规矩，所以来日有人以大欺小欺负我的弟子也无可厚非——但这件事情未尝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把唯一一个知晓内情的人干掉就好，不是吗。”
“对了，方才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你暗杀？”
眸中跳动的电光愈演愈烈，紧随而来的便是冲霄的煞气，公羊震嘴角咧开狂气的笑容：“那样我不就没法将你正面轰杀至渣了嘛——拿别人的宝贝徒弟做文章的狗种。”
白发男：……
不是哥们，你是杀人拳还是我是杀人拳？
第十五章 拳圣
武器不见了？……是师傅的手笔吗？”
几乎是一瞬间，情绪便由疑惑一转为笃定。
虽然没有真正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但是穗香觉得自己身边如果发生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那绝对是自家师傅做的好事。
原本因为看到敌人掏出了刀枪棍棒还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心情顿时也是变得安定，安全感也涌现出来了，而随之而来的——
是心虚。
“绝、绝对被发现了吧？私下跟人约架的事情……”
严格来说其实是纯属对方的问题，在学校内外都一直寻衅滋事，也是被搞得不堪其扰，但是就结果而言自己确实是应邀来战斗了。
不妙，这下自己乖巧可爱的形象岂不是当场崩塌？
某天天被当马骑的师傅：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形象有什么误解？
穗香在这边心情复杂，那边一群手上兵器不翼而飞的不良少女则是一阵手足无措，倒是领头的那位被称作“芙蕾雅大人”、有种淡褐色肌肤的短发少女隐隐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略有些难看。
“来无影去无踪，几乎像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不会吧？那种级别的强者也会出手对付我们这种‘小人物’吗？”
心乱如麻，当即也是想爆喝一声“是高手！大家快退呀！”之类的话来招呼麾下姐妹们逃命，但是余光瞥见对面那个明显在走神的臭丫头却是不免又有些火大。
他妈的，身处包围之中还敢做出这种心不在焉的姿态，真是被看扁了啊。
跑什么跑！就算果真有高人在暗中注视这场战斗，既然只是缴走了武器便没了下文，想必也是默许这场战斗了！
“短身粉毛，给我回神了！今天就让你知道违抗我们‘诸神黄昏’的下场！”
“短、短身？！……可恶！那是什么让人恼火的称呼——”
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穗香看起来颇有些不开心地摆出格斗架势，与此同时嘴上不忘还击：“再来几遍我的答案还是只有一个——我是不会加入你们那个奇奇怪怪的不良团体的！”
……………………………………
作为弟子的穗香与对手们在小巷内剑拔弩乿张，听动静像是因为某些原因被某些不良团体看中，想要赚她入伙。
而当师傅的公羊震在另一头处境亦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轰！——”
虽踏入“气之一途”为时尚短，但是境界已然直指达人之境，而更恐怖的是那“动之气”的质与量……说到底所谓的气就是一种生命能量，而由这堪称已经超越人类的生命体所觉醒、燃烧的气之恐怖，比起寻常达人简直就是皓月之于萤火！
只是简单的“发动”便已产生足以将人掀飞的风压，那恐怖的气浪便将这神秘男人的兜帽刮下，露出了其下披散的银白长发与俊朗容颜，衣袍也是被吹得猎猎作响。
眸光如雷龙吞吐，杀意恍若凝作实质，化作妖魔之风奔走呼啸！
此时此刻公羊震重心略微下沉，双手一上一下，呈“指天划地掌”之势，赤金气焰更是冲霄！
此刻哪怕是智障来了也能看出来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便要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殴打、轰杀呀！
上一篇：排挤宇智波？不和你们玩了
下一篇：型月，小开也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