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角的系统
没什么太大意义,还不如期待陆眠当场化身天帝,盖压一世,独断万古。
那么,要这么说么?
陆眠静静注视着德丽莎娇俏小脸上已经有些忽明忽暗的神情,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他脸上挂起一抹象征着鼓励和认可的温暖笑容,柔声开口道:
“训练装置虽然方便,却也实在不够真实,德丽莎你希望通过长空市里残留的崩坏让学园里的孩子们在有保护措施的前提下见见血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好事。
“只是,我们身为决策层考虑事情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周密,毕竟我们作为孩子们的长辈就是要负责,怎么把她们带出去,就得怎么把她们带回来。
“计划展开后,清除崩坏以及这一来一回间所产生的全部费用该怎么算?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目前有明确数字么?最重要的是咱们学园的经费足以支撑么?”
闻声,原本还因陆眠迟疑而稍稍有些不满的德丽莎面色猛地一变,却是肉眼可见的汗流浃背了。
一看就是没怎么仔细想过这方面问题的她被无情连问拷打得支支吾吾,半天没一句整话,“这,这,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找爷爷要嘛,这种事,他不会不答应的。”
“向那位主教索要资金确实可行,那又该怎么要呢?要了这次还能要出来下次吗?这样真刀真枪的行动难道就只召开一次就能一直起效了吗?”明显想得比德丽莎多的陆眠又如是追问道。
这下,德丽莎算是彻底没话了。
也知自己计划究竟有多么不成熟的她垂着头,轻叹了口气,难免有些丧气。
无论怎么说这也都是她想了有一段时间的计划,没想到就这样被全盘否定了......
这时,一只宽厚而温暖的大手悄悄搭在少女的头上,轻柔抚动着她的雪腻发丝。
她抬起头,见到的是男人丝毫不显温柔却就是莫名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亲切笑容。
陆眠笑着缓声开口,像是找回了从前和卡莲相处时的那种感觉,给出支持:
“这么丧气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这是不折不扣的好事吗?接下来的事情德丽莎你就不用操心了,全权交给我就好。
“历练的事情交给我来规划,时间推迟一些,一个半月后不是会有一场还算大型的正式考试么?和那场考试并在一起,地点的话就还是选在圣芙蕾雅,我有办法。”
模拟训练装置哪都好,就是不够真实,使用者在战败后会化作数据流被踢出场景,不会感受到真正的痛感,从而也就不会培养出潜藏在骨子里的危机意识。
陆眠手里有一样东西,同样可以模拟出场景,又能够令进入场景的人感受到真实的痛感:
拟态·羽渡尘。
操作过程简单,也不是很难实验,正好可以拿来给学生们上上强度。
至于费神费力帮德丽莎归拢圣芙蕾雅学园中的学生们到底值不值得嘛。
陆眠看着德丽莎那张能同时看出某两个姑娘的影子的小脸蛋,眼神格外平添了几分慈爱。
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详尽规划、讲述完历练的事情后,陆眠又规划起肃清长空市崩坏的事情来:
“无所谓,我会出手。”
他天天泡在那模拟训练装置也遇到瓶颈了,借着扫荡长空市进一步巩固实力,也是好事。
就这样,一切纷繁问题在极短时间内尽数被解决,一点多余步骤都没有。
德丽莎静静看着身前这个在谈笑间就把一切摆平的温和男人,一时失语。
她忽然产生了一股错觉,不,或许这就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和坎坷是无法迈过去的。
这种温暖而又特别的安全感,她似乎只在不涉及正事时期的自家爷爷身上体会过。
一旦涉及什么正事,那她的意见大概就不重要了,更别提有什么安全感。
她曾经还以为塞西莉亚永远都不会死呢......
德丽莎只觉得陆眠身上无意散发出的安全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不自觉想要沉溺其中。
以至于她之后全程都没再关心各种计划的事情,等回过神来,人家陆眠已经坐上飞往长空市的战舰了。
啊?
发生甚么事了?
德丽莎:0.o?
谁也没成想的是,此行长空市,陆眠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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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上午,圣芙蕾雅学园,学园长办公室。
“德丽莎学园长、姬子少校,经科学部检测,就在刚刚长空市突然爆发了巨大的崩坏能波动。”
听到这一则紧急通讯报告,恰巧在一起谈论陆眠的德丽莎与无量塔姬子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德丽莎这个名义上的圣芙蕾雅学园一把手开口给出了回应。
思及陆眠此时还在长空市,她语气中不免染上了一抹难言的担忧:
“是新的崩坏兽么?什么级别?”
“不,比已知的所有崩坏兽的波动都强,我们合理怀疑这是——是律者的波动!”听到德丽莎的问题,通讯那边明显顿了顿,过了好一会才给出这么个答复。
话音轻飘飘落下,却更好比那千钧重锤,狠狠砸在德丽莎和无量塔姬子心间。
连质疑的心思都没有,不知陆眠真实实力而实在难忍心忧的无量塔姬子刷地起身,立马就要以休伯利安号战舰舰长的身份部署战舰火速赶往长空市。
一旁的德丽莎虽然反应也很大,却也没有失掉应有的冷静:
“这根本不可能!每一次大崩坏发生,只会诞生一个律者!第三律者不是已经在咱们圣芙蕾雅学园了吗?”
“......我们这边观测到的现在长空市那边的波动确实比第三律者的波动弱,目前怀疑是因为长空市失去了统御的律者从而导致残留的大量崩坏能聚集了起来。
“这些聚集起来的崩坏能在尝试催生新的律者,不过根据相关数据表明这些崩坏能不足以构成新的律者核心,律者成型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任其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威胁的。”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德丽莎那颗悬着的心也就终于似了。
结束了通讯之后,她一把按住了已经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长空市的无量塔姬子,对其亮了亮脖颈间静静悬挂着的金色十字架吊坠。
“姬子你的身体刚刚痊愈,就不要再掺和这种事了,交给我吧,我现在携犹大出击,肯定能把陆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她便转身走出办公室。
无量塔姬子看着德丽莎离去的背影,朱唇轻启,却最终仍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她也清楚自己和德丽莎之间的实力差距。
如果天生神力的对方携犹大出击都不能取胜的话,那她去了大概率也是送菜。
还不如留守圣芙蕾雅学园看家呢。
陆眠,你一定要没事啊......
只觉浑身无力的成熟女人默默将双手合十,于心底虔诚祈祷起来。
说来好笑,她此前从不信有上帝,而今有希望这世间真有上帝。
另一边,同样担心着陆眠的德丽莎以自动驾驶的模式搭乘了圣芙蕾雅学园战舰停泊处停泊着的最快的小型战舰,全速赶往长空市。
绕如此,仍是赶了小半天的时间。
待到她成功抵达长空市郊外时,天色已从正午一转变为了傍晚。
连一刻也没有因未知而犹豫,此时立刻赶到现场的,是以犹大形态出击的德丽莎,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在如血残阳烘托、映衬下,忧心忡忡的德丽莎将小型战舰悬停在低空,紧接着一跃而下,跳进了长空市郊外的森林之中。
根据科学部那边提供的数据表盘显示,这里是整个长空市中崩坏能浓度最低的所在,是个降落的好地方。
只是,这整个长空市的整体浓度为什么这么低?
德丽莎看着手上的表盘,又看了看四周静谧到全然不似发生过崩坏的环境,捏着小下巴思索起来。
处于对陆眠身上那股安全感的过分信任,她其实并没有对长空市进行全方位的实时监控,仅仅只是要求陆眠每晚都给她发消息报一下平安。
所以,她现在是不知道长空市内部各种细致情况究竟如何的。
同时也不清楚令这长空市整体崩坏能浓度低到可怕的真正原因。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着这样的心态,德丽莎扯下脖颈间的金色十字架吊坠又将之捏在手中。
下一秒,不可逼视的神光四射着自她手中四溢而出,化作一个与吊坠一模一样却又着实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巨大金色十字架砸在地上:
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
身材娇小的少女将视觉效果上看来比她整个人还要大的犹大背负在身,一边戒备着周围静谧的环境,一边向前摸索着走去。
“轰——喝——!!!”
倏地,一声光是听着就已经能够感到一股力量感扑面而来的爆破轰鸣包裹着某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音色所发出的战吼陡然炸响,远远传入她的耳朵。
瞬间由熟练的听声辨位技巧通过这一声巨响觉察出其根源之处的德丽莎毫不迟疑,当即足尖轻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那边飞掠而去。
待得赶到,入目的究竟是怎样一副场景啊?
好一片残阳如血下,身上带着多处伤痕、穿着的黑色风衣也变得有些破破烂烂的男人闪转腾挪,仅凭一双肉拳与体型高大无比的崩坏兽搏斗,不仅不显颓势,竟还处于绝对上风中。
仔细看来,那男人不是陆眠,还能是谁?
德丽莎站在远处痴痴望着陆眠与崩坏兽肉身搏斗时的背影,大脑略微有些宕机。
说真的,这确实有些荒谬了。
按理来说除了顶尖的那一批女武神,其他所有女武神在对抗崩坏兽时都是要逞兵器之利的,绝不可能像陆眠这样单凭一双肉手就和崩坏兽单挑,还要丹砂对面。
也就是说,陆眠现在的自身实力已经有很大概率能够跻身最顶尖的那一批女武神的行列了。
同为这个行列里的德丽莎会感到不现实,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这成长速度和曲线是不是有点太过吓人了?
第十章 你有点太极端了(四合一)
且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轰——”
就趁着德丽莎因眼前发生的一切大感震惊的这么一会功夫,手痒难耐,渴望打架的陆眠已经将那还在反抗挣扎的崩坏兽一拳打死,轰杀至渣。
“呼,呼。”解决掉敌人后,陆眠气息稍紊,似是察觉到身后来人,回眸望来。
见来者是身后背着犹大的德丽莎,他周身战意与眸间那一抹嗜血杀意霎时烟消云散,转而化为不可细数的温和,咧嘴笑了起来。
身披夕阳血染,带伤一笑,是说不出的豪气干云,雄姿勃发。
得见此情此景,德丽莎不由得看痴了,娇小身躯微微打了个摆子。
“?”见德丽莎只是捏呆呆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略有些不知所谓的陆眠挠了挠头。
而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再度回归现实的德丽莎却是突然动了。
只见,少女紧着倒腾小腿一路跑到男人身边,笨手笨脚为其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发现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方才拍着小胸脯松了口气,紧接着神色不满的数落道:
“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是轻敌还是粗心大意?为什么通讯的时候不告诉我?我看啊,就应该让你也跟着琪亚娜她们坐,上两年学,培养培养战斗意识......”
光是用眼睛看都能看得出她这绕在周身的仿若凝为实质的关切之意。
被人关心,总是能令人感到心尖一暖。
陆眠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抬着手看了看自身上下堪称密密麻麻却又都不怎么严重的伤口,笑呵呵给出了说辞:
“且不说这些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伤,我的好学园长啊,我这都杀了三茬有多了,如果什么伤都不受才应该令人感到意外吧?”
闻言,德丽莎没好气地瘪了瘪小嘴,刚想反驳却又突然顿住了。
她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词”啊。
想着心中那个意料之外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猜测,德丽莎嘴角微微抽搐,试探性问道:
“你说‘杀了三茬有多’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这一个月来绕着长空市杀了整整三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