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她已经本人来到京城,对众多官员施下了神灵的术法诅咒。
正如那文书所述,受到箭矢刺在门廊的朝中高官,自此之后若是继续残民害理,就是身死之下场。
这些说法,在短时间内由平民口中流通至上层。
各大小官员表面上对其视而不见,最多不过嘲讽一番。
他们身为大赵高官,怎能被这种小道消息吓到。
但实际内心,却都不免有些惶恐。
消息并非空穴来风,那些箭矢与好似暗杀预告般的书贴也确实刺在了他们家门前。
所谓的慈悲圣女应当确实已经来了,只是不知她会在哪一日动手。
或许真如民间所说,他们如今已经被黑暗天教下了什么妖邪法术,再剥削民众就会身死。
片刻间,不少并非清廉的臣子,行为大多增了几分小心翼翼。
至于其中真正的巨奸权臣,却对此有着不同态度……
不过无论如何,夕恒接下来要做的事都不会变。
……
花满楼。
她打着哈气从有些凌乱的床被上起身,随手抓了抓有些散乱的头发,顺手将其梳理在耳后。
“头发会不会有点长了?”她捏着头发搓了下,看到发尾微微泛白的样子,又随意撇开。
朝侧边扫了一眼,红矶已经比她先一步起床,穿好衣裳坐于梳妆台前打扮。
听到夕恒自语,师妹歪过头来仔细扫了眼:“不会,才刚垂在腰间呢。”
“总觉得好麻烦,以后要不要稍微剪短些?”夕恒在床上玩乐时候,时常不小心压住头发,导致兴致一时减弱。
“剪短?”颜红矶停下手里动作,眨了眨眼,不太理解。
在她观念当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男女都应当须着长发,最多只是修下边幅,头发若是短了就好似身上落了道明显伤疤,一般只有受刑之人才会削了头发,擅自剪断更是离经叛道之行。
不过……她这位师姐本就是独立不群的人就是了。
她轻轻摇头,即便不愿没有直言反对,只转移话题道:
“说来,前日相会时妾身便想问了,师姐发缕之间为何间断总有白色?莫非是心中愁事太多,以至愁成了白发?”
夕恒歪头,她自己倒觉得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发愁的地方。
毕竟遇事,每每在发愁之前就已经想好该如何解决眼前问题了。
接着,只需按照自己一如既往直来直去的性情去做就是。
至于这丝丝白发,只是因使用血波之剑时,因割开手心汲取鲜血元气的损耗,表现在了身上。
“没有哦。”她又捏起一簇好似挑染了似的发尾,随意答道:“我觉得倒还挺好看的。”
“…是很特别。”师妹轻声道。
在这个时代,或许是挺特殊的……夕恒也觉得。
不知为何,她忽地回想起穿越之前的世界,于那个时代,这类发色也不算太过特别。
想着想着,便起身穿衣,敞开窗户望向外界种种。
街上行人纷纷,长衫摇曳,灯笼垂落伴着微风荡漾,明明已是白日,却仍剩不少亮着。
车马徐徐行过楼阁之前,熟人相间便互相抱拳作揖行礼,而后说说笑笑、同伴而行。
下方有着艺人拨弄琴弦,以黄莺似的脆声唱调诗句,配着清晨鸟儿鸣声,倒是悦耳。
这异世,好似她印象里的古代。
也许过上百年、几百年,也能发展为与她曾经所在的现代世界相同或者类似的程度吧?
那样的话,还能有些新鲜感。
“不过,要确保自己能活这么久才行。”夕恒轻声自语。
“师姐方才说什么?”身侧少女没太听清,歪头作问。
“没什么。”
……
入夜。
夕恒正伸着胳膊,舒展筋骨。
这三日大多时候都在床上或是床边玩乐,搞的她身体只记了些奇怪的姿势。
今夜动手之前,还是要先恢复一下身体状态才行。
“嘿咻。”
落下抬脚的瑜伽动作,少女轻轻送出一口气,伸手将挂在一旁的劲装外衣也层层叠叠地套在身上。
剑刃挂回腰间,再另一把模样朴素些的飞剑,用灵石捏指念咒的在手背手臂绘了几道血纹火纹……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夕恒便离开房室,前往开阔的阳台。
直通外界的木门刚敞开,夜风便刮起她散乱的黑白长发。
夕恒捏起一条赤红头绳,为自己绑了个最为简单的高马尾。
发缕随风微摆,她也随之向前踩上阳台的厚实木栏。
接着,就这么顺着惯性与落势,于十数米高楼阁之上倾倒向下。
“今夜要杀的人可不少呢……”
她这几日也并非一直都待在与师妹的温柔乡中缠绵,在师妹打理家族生意而忙碌时,自己也抽空暗访过皇宫,找赵初晓询问官员的情报。
初晓毕竟是皇帝,对手下官员势力、力量,有过详细了解。
每个官员府邸当中可能存在的武者信息、基本都有记载。
夕恒随意扫过前面有关暗劲或暗劲大成的情报,目光落在化劲情报上方。
情报当中,不仅写有黑凌刀主的名谓,还有另外几个与她要杀官员稍有联系的化劲武者的信息。
无论是流言还是事实,都完整地记了下来。
例如,那个名为蔡元的老奸臣,身下就有一名被称为的武学奇才的子嗣,名为蔡均。
此人已失踪许久,但在十数年前就已是得过武状元的暗劲大成,只要还存活,应当就已是化劲。
夕恒则认为此人应该已经身死。
若对方还活着,之前那一世也不必等到黑凌刀主来刺杀她了。
至于另外一两个与朝中官员有关化劲武者,皆是有头无尾的民间流传,更无需在意。
就算有也无碍,夕恒在北疆战场争战这么久,已经明白自己在化劲武者当中也是强者。
再加上灵石法术飞剑,即便同时对上两名化劲,她也自信能将击溃,最多只是难以将其追杀致死罢了。
除了探查目标情报之外,她还去了京城的琴韵轩店铺,找杀手组织‘血子’再买了一份她们所有的高官情报,并邀请四名血子杀手与她一起前去暗杀,负责处理趁乱慌逃的奸臣贪官。
只可惜,即便这种修剪细枝末节的功夫,即便她是同修血线剑之人,血子也不给打个折扣。
夕恒不愿付几千两银子的费用雇佣,最终展示了一道血波剑法,声称自己便是由此成就了化劲,并答应事成之后会将这几招剑术教授,才总算是免去了费用。
……
夕恒从高台落下 ,脚步无声点地,轻缓前走。
途中,路过了一家颇有秦谢长巷风格的服饰装饰店。
即便快要入冬,这里也不卖棉衣厚衣,只是陈列着许多撩人的、如胡姬衣物那般多有种种美艳装饰,但其主体布料却是短缺,较难遮掩全身的衣着。
进店第一眼就看到了许多开叉都已到了腰部的裙装,她下意识想了想红矶师妹穿上这类衣裳的模样。
“还有正事呢……”摇了摇头,夕恒走到一旁陈列有各种装饰与面纱面具的柜台前。
因前来秦谢长巷之人大多是京城内的高官富商子女,不少人互相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当有不愿被认出之时,这些面纱面具就可以派上用场。
又因都是卖给贵家子女,于是都做的相当精致漂亮。
夕恒从中挑选了一件绘有红纹的半脸白面具,轻易向柜台甩去几两银子便离开此地。
面具遮住眼眸,踏动轻功,踩在房檐。
化成夜中燕影,行去朝中官员所居的区域。
通过研究地图情报,她已想好先杀哪个后杀哪个,也早已决定好是要只杀一人,还是屠其一族。
最终选定的是后者——这样也利于之后禁军搜刮钱粮财物时,不会受奸臣家族中人以所存能量与关系阻碍拦截。
她今日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就是钱粮,有钱粮才能继续维持四面军部作战,守护边疆城池与百姓万民。
要将这些国财从这些大家族手底下掏出来,光靠话语讲道理可不行。
这些以剥削民众、贪污国本来维持自身富裕的权臣家族,可不会因一席话语而感激涕零,自愿地将数十年来贪得财产取出,供给国家。
必要用腥风血雨洗上一遍才有可能做到。
……
不过多久,夕恒便来到了第一个目标门前。
此为六大奸臣当中,势力最弱的谏议大夫李苑所居之地。
这方家院并非李苑主家,不过即便如此、庭院规模也比一般的内城家族更为宽阔,门厅宽大,隐隐可听闻其中仍有人声。
门前立着两名壮硕守卫,他们刚听得细声扭头,下一瞬便一道血钉剑气轻易穿透颅骨,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身死倒地。
夕恒自暗中逐渐现身,身侧同时隐约浮现出了几个穿着黑红衣物,戴着面纱,身体亭亭的女子身影。
这是驻于京城的血子组织中的四人,实力均为暗劲。
虽然这点还不足以助力夕恒正面对敌化劲强者,但涌来斩杀一些趁乱慌逃之人,还是可以放心的。
“早就在等我了么?”
这组织倒还是挺敬业的。
“亥时已至,你来晚了。”一个好似幽灵般的柔声飘到耳边。
“总该穿衣打扮一下嘛。”夕恒找了个迟到借口,另道:
“既然晚了几分钟,第一家就杀快些好了。”
“对了,记得寻常穿粗糙布衣的孱弱杂役可以放了,要杀的是此地家族中人,你们应当可以辨出气质。”
“还有,若是你们突发善心——不晓得你们这些杀手刺客还有没有这东西,该放了也放了就是。”
说出这条,是因夕恒自己也并非无情之人,若是见人不太愿意杀,就会顺着性子放了。
毕竟她今日目的并非灭人满门,屠净九族,而是为之后的抄家搜刮创造一定条件,不必非要全杀。
四名血子听闻之后静默不语,只是转身面对眼前族地,于无声间缓缓拔剑。
前头的李家是奸贼势力最弱的一家,以两份情报来看,其中不过只有一两个暗劲护院,不足为虑。
拿做几日未见血的练手之处,再好不过。
说罢,夕恒轻描淡写地走上前,甩了个剑花再挥出挑剑,红线波荡斩碎门锁,院门顿时大开。
下一刻,她踏起轻功,化作血影奔向正燃着烛火的家院主屋。
后方血子中人紧随其后,朝着烛光亮处,声息响处掠杀之。
红影突入室内,其中人员还来不及惊叫,脑袋便已高高抛起,猩血肆意喷洒,打湿窗棱硬纸,点点红色如梅花般缀上。
清扫过这片,便再前去另一处屋舍。
几番轮转下来,却只碰到一个明劲大成武者前来防守。
简单一招无需劲力的防守反击将其心脏刺穿后,夕恒任由对方痛呼出声,又多在原地等了一会,也不见其他武者前来。
“奇怪……”
她随即跃到高处环顾四周,也没见到这院中有什么尊贵之人正受护院拥簇保护着逃离。
“那叫李苑的家伙好像不在,莫非真被一道书贴吓到,不敢留在家族,而找了别的地方藏匿?”
“那就先随便杀上一些吧,等他之后现身再补上。”夕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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