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拉米苏有百合香
“虽然，虽然很抱歉，要再次戳到你的伤心事，不过你的证言十分重要，能不能给我说说，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呐？”
眼看小家伙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又让巫语芸上头得想要当场咬手帕。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自己还不能指责她，低头的时候目光顺势往对方大腿上飘的事实。
偏偏她自己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原本的身形，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家伙，就算能恢复也超不方便，以她当朝天子继承人，堂堂巫公主的身份来说，亲自来勾搭一只萝莉也太有失颜面了。
嗯，指的不是她一个人的颜面，追萝莉嘛，她愿意脸皮厚，但是会有人提醒她的，不能失了皇家的颜面啦，不能丢了名节龙体啦，不能让天下人看笑话啦。
“咕噜噜噜噜！”
生气！！！
正好，‘王朝’刚好回来了，巫语芸顺势招手，以县令大人正在公办为由，遣散了诸位师爷衙役。
“查到了什么，先和我说说吧。”
巫语芸丝毫不用和自己手下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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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期待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李氏的房间距离被害者房间不算太远，房内说话的声音听不见，但若有人高声呼救或是尖叫，那她一定会被惊醒。
她证言，那天夜里没有任何声音，她对案发当时的情况毫不了解。
这是当然的，据现场情况勘查来看，一个醉得厉害，另一个被点了穴道，能发出呼救声才是奇怪吧。
第二天清晨，不见丈夫起床，她才去了新婚厢房，发现了这惊天的凶案，便立刻挣扎着报案来了，用尽最后力气强撑着的她，也在之后，晕死了过去。
嗯，第一目击者，我记住了，看样子她没有说谎。
她不是凶手，我能感觉到，她对丈夫的感情是丝毫没有虚假的。
但本着多了解一些案情的想法，我趁势多问了李氏一些其它的问题。
嗯，是为了公事，可不是我想要趁势多偷看李氏姐姐的大腿哦。
第十七章 盘问
“民妇原是本地普通人家农妇，出生寒门，幸而在卖菜之时，蒙先夫垂怜民妇苦楚，将贱妇接入府衙，得了名分做了二房，于大夫人病故之后，更是扶我坐上了正室，先夫对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哪想得他竟然有如此遭遇，为奸人所害！”
李氏心中悲痛，话没说得几句，再次哭得满脸泪花。
“夫人还请节哀，如此听来，夫人与丈夫的关系，定是非常好咯？”
我试探的问道。
“大人所言甚是，民妇与丈夫，确实是恩爱有加。”
李氏点头答道，没有半点迟疑。
嗯，这件事情也没有问题，我也提前向她的丫鬟盘问过了，这周永和李氏的关系确实是非常恩爱。
“但，但这很奇怪嘛，如果你们的关系那么好，这周永为什么还要纳妾呢，李氏姐姐分明已经很漂亮了呀？”
“大人说笑了，民妇，民妇不敢当，只因民妇肚子不争气，相公这才没有办法，只得再纳一房...”
唔，也就是想要个孩子，因此周永便又娶了一房么。
这理由，啧，放在古代好像也说得过去？
什么呀，再娶几房还不是一样，他的第一任夫人不一样没有留下孩子，不是李氏姐姐的错，分明就是这老男人不行嘛。
想想我三十年的单身时光，我忍不住低头，酸溜溜的想到。
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了极其强烈的视线，吓得我赶紧把目光从李氏的大腿上移开了。
“周永家世代经营裁缝生意，有一个不小的店铺，和祖传的绣工技术，对吧？”
小芸芸缓缓走来，语气甚是不善。
“是，师爷说得对。”
李氏柔柔答道。
“那按理来说，你们家在周围的风评应该很好喽，也有不少人，在为你丈夫的死伤心难过吧？”
小芸芸冷冷说道，颇有咄咄逼人的态势。
呜哇，怎么感觉小芸芸很不喜欢李氏大姐姐呐。
“这，这个...”
面对小芸芸的问话，李氏微微低头，面有难色，竟是答不上来了。
“哼，实际上，周永为富不仁，靠着不法手段挤走了附近全部同行，肆意定价，对待乡邻更是丝毫不讲情面，为人霸道，在附近可谓声名狼藉，周永死了，大家都在举手相庆，又有谁会难过？”
“你，你...”
似是被小芸芸戳到丢人之处，自己丈夫都死了，还要被一个小姑家当面指着羞辱，李氏激动之下，差点又昏倒过去。
“小芸芸，别那么凶嘛，李氏姐姐的丈夫才没了，就，就不要...”
“你，你在为她说话？”
小芸芸气鼓鼓的瞪大了双眼，让我忍不住怂了怂。
“呜，可是，这也不能成为杀他的理由嘛...”
被一只萝莉凶了，我忍不住委屈的对了对手指，说道。
“不错，可是这周永，当真该杀，我忍不住”小芸芸道。
李氏再也站立不住，悲痛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能理解呐，丈夫都死了不说，还得被人指指点点臭骂，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吧。
“来呀，把她扶进厢房，休息够了，就放她离去吧，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结束了，这件案子，就如县令大人所说，我们不能不管，定会有所交代就是了。”
小芸芸摇了摇手，将人赶走了。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坚持不入厢房，被人扶着出了府的李氏姐姐，挠了挠头。
女主小萝莉平时看着乖乖的超可爱，今天怎么如此生气？
“小芸芸，你可是还有话，不想当着她的面说呐？”
小芸芸怒色一敛，朝我点了点头。
“不错，案子已经有眉目了，‘王朝’来信回报，‘马汉’已经去追凶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呜哇，凶手都已经快找到了么！
“那，为什么说周永该杀？这李氏好像只是哭，嗯，也对此言论丝毫不反驳呢。”
我还是十分不解。
“你可知，这李氏是在17岁那年，被周永半强半聘娶进门的？”
我点点头，听过李氏回话，也大致猜到了。
一个卖菜的姑娘被这样肥头大耳的有钱人家看上，可不是无法拒绝么。
虽然，她本人对这件事到早就看开了的样子，现在的她已是周永正房，身价百倍，早已不同当年了。
甚至，还在我面前回护那已故的周永。
“你可知，另一位被害者小姑娘，情况与她是大致相同？”
呜，那个年纪轻轻的可怜小姑娘，也，也是这般遭遇么...
小芸芸只是叹息。
“这周永，既毁了自己，毁了受害者小姑娘王氏，也毁了凶手。也罢，这件事情等黎姐姐亲自问过凶手，也就一清二楚了。”
也就是说，不光是凶手有了眉目，‘动机’也已经查明了么？
嗯，可我感觉自己没干什么呀。
有种打游戏，打着打着，队友就带着自己躺赢了的感觉呢。
“怎么，黎姐姐喜欢李氏那样的大姐姐？”
冷不丁的，小芸芸突然问了个与案子毫不相干的问题。
陷入思考的我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头刚刚点下去，立刻求生欲拉满的摇了摇。
“才不喜欢呢，她总是哭，一点气势也没有。”
嗯，确实是这样嘛，我虽然欣赏她的大长腿，但对她本人，我是一点也喜欢不来的。
从三观上就合不来的那种，我从李氏身上感受到了奇怪的不适感觉，对了，就是种古代女子以丈夫为天的顺遂心理，实在让我浑身不舒服！
这周永分明是个渣男恶棍，但李氏姐姐却还在为他说话，甚至把问题揽在了自己身上。
“唔，我明白了，对喜欢大姐姐这点倒是不反驳呢，这么说，黎姐姐喜欢那种气势强的，能让你哭的大姐姐！”
小芸芸喃喃着，一砸小拳头，莫名高兴了起来。
欸，刚刚还一直气鼓鼓怼人的小芸芸，怎么就突然被顺毛了？
不对，完全不对，什么叫做‘会让我哭的大姐姐’啦！
才，才不喜欢呢，真的！
小芸芸的用词，让我颇觉有点点色色的，忍不住顺势脑补了一番，最终是小脸一红，落荒而逃了。
呜呜，女主还小，这才不是能和她讨论的问题吧！
第十八章 升堂（二）
只过了一天一夜，犯人便被压入了牢中。
虽然对于侦破的顺利程度十分诧异，但归来的‘王朝’和‘马汉’说，他们就是按照我的吩咐，寻访了受害小姑娘王氏的家中，进而问到了答案。
嗯，我也不算是全然没用嘛。
就和我推测的一样，王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相好，他早些年投入江湖，拜师学艺，很少归来。
凶嫌名唤陆乙，据受害者王氏的父亲交代，此人曾与王氏私定了终身，虽然陆乙拜师学艺，很少回乡，但抵不过二人两小无猜的感情，王氏生活虽苦，却也在默默等待着陆乙学成归来，迎娶自己的那天。
王家家境十分窘迫，王母难产而亡，全家的压力都在王父一人身上，除了小姑娘王氏能分担一二，尚有三个孩子需要养活，全仗着王父种地为生，陆乙时不时接济一二，紧巴巴的过活。
悲剧便在小姑娘上山采了野菜，去市场出售补贴家用时被周永看见开始了，那周永最喜好的，便是青春年少的美貌姑娘，当日里见到了王氏出手调戏后，便按耐不住自己了。
此后的日子，周永差遣的媒婆便三番五次的上门求亲，给的聘礼，亦是一次多过一次。
王氏的父亲言及此处，更是悔不当初，后悔自己不能鼓起勇气，扛下这一切，他知道自家姑娘早已是心有所属，开始是也未曾答应，反抗的结果，便是遭到了周永差遣而来的打手打断了一条腿。
一家的顶梁柱受伤下不了地，就如同天塌了一般，几个孩子都还需要养活，他自问没钱去告官，百般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仅得到了五十两聘礼。
只是听得王朝转述，我也仍旧气得攥紧了小拳头，这周永如此无法无天，难怪小芸芸直言他该死。
这绮云县百姓，不知还有多少人，受到了委屈而不敢报官呢。
“如此说来，定是这陆乙归来，撞见了这门婚事，便生了劫人的念头，对吧。”
小芸芸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摸了摸，似是在安慰着我。
“嗯，据王父所言，是小姑娘王氏亲自写了一封信，差人送往了陆乙的所在，信中所写，皆是诀别之意，她说自己早已心有他属，盼陆郎将自己忘记。她甚至算了时间，想让陆乙赶不上她的婚期，不想，这陆乙对她用情也颇深，硬生生跑死了马匹，于婚期当夜，将这信函拍到了王父的身前质问。”
“唔，陆乙得知真相后，定然怒而赶到了洞房，与王氏发生了争执，兴许是谈崩了，也或许是陆乙一时间冲动，犯下了此案？”
“只怕也是如此了。”
小芸芸想必心中也是不舒服，双手一直在紧紧握着我。
“那陆乙认罪了？”
我转头问‘马汉’，是他去抓到的人。
“是的大人，他家在城外不远，属下带人赶到时，他正擦拭着凶刀，也不反抗，就任由属下押来了。”
“那，审问过了么？”
二人皆摇了摇头。
“这陆乙似是心存了死志，只说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会在公堂上将罪行合盘脱出，只求速审速判，他要下去陪那王氏，别的，就无需多问了。”
这样子呐，看起来，是到了升堂的时候了。
陆乙的遭遇令人同情，可这个案子，明显还有很多奇怪的疑点。
王氏小姑娘明知陆乙对她情深义重，凭借这陆乙的武功，二人如能共渡难关，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为何还要写下诀别的信而非求救，自愿嫁给周永呢？
再有，最奇怪的便是，陆乙杀了周永也就罢了，又为何会亲手杀死自己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