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心鸽
“只是第一次来罗浮,之前去玉阙呆过段时间,有幸考过证。”子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他是不会开星槎,但阿哈个牛皮糖肯定会,让祂教不难,答应给祂找乐子就行。
“不愧是子书老师,真厉害!”
“咳,事不宜迟,上车…上船吧。”
星槎内部别有洞天,子书走到驾驶座坐下,看向旁边的彦卿。
“玉阙交通委曾诫言: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槎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所以少年,系好安全带,咱们准备起飞。”
“好的老师。”
彦卿照做,随后迷惑地抓了抓腮。
玉阙交通委…是说的天舶司吧,两年前还去那里乘坐过星槎来着,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句行槎诫言?
彦卿并没有多想,却不知随着星槎玦轮启动那刻起,这一趟星槎乘坐同样将成为他终生难忘的回忆。
……
长乐天星槎码头,供星槎起落暂停的港口人流往复,各怀心思的人踏入此处,才算正式抵达了罗浮仙舟。
不过如今位于多事之秋,进出仙舟的玉界门也关闭有些天,客流不复往日拥挤,显得有些稀疏安静。
暂时的——
倏然之间,一艘星槎自天际飞梭而来,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沿途差些撞翻几艘货运星槎。
高速飞行带起的呼啸风声,吸引了码头上所有人的目光。
抬头看去,那艘如残影般的星槎左右横移旋转,飘逸感中掺夹着几分骚气,并在高空耍了个帅气的三百六十度倒转飞行。
见到这幕,不少人都忍不住冒出一句粗荤惊叹。
“歪日,好炫酷!”
“哪里来的槎神,难道是天舶司王牌飞行士?”
“肯定是啊,不然谁敢开这速度在长乐天耍帅,分分钟永久吊销驾照外加劳务教育一条龙。”
然而话音刚落,码头上某个位置的人就发现那艘星槎忽然掉头,直勾勾朝他们冲去。
“靠!快闪!”
轰的一声大响,那艘星槎径直撞上码头停泊处的建筑,船头倒旋朝内部翻滚老长一段距离才停下。
不等周围人过去查看情况,恰好在附近巡查的地衡司执事净砚,飞速带着三名云骑军将那艘星槎围住。
速度不仅超了长乐天最高限速的三倍,还危险驾驶危险停泊,导致星槎损坏…
好哇,胆儿忒肥。
等里边驾驶星槎受伤的家伙痊愈,后续处罚足够他喝好几壶。
“里面的人怎么样,能自己出来吗,我们送你去丹鼎司定点医馆检查伤势。”
违反交通规则是一码事,失事人员安全问题是一码事,还是得关注的。
只不过半分钟过去,三名负责巡查的云骑军都面面相觑了,星槎里边还是半点动静都没。
净砚眉头一皱,不假思索上前查探,下一秒满脸愕然。
星槎内部空荡荡,人呢?
“快通知周围巡查人员封锁各个出入口,地毯式搜索肇事星槎的驾驶人,别让他给跑了!”
“是!”
倒计时.jpg
163.与景元对弈
净砚则是通知天舶司总部,让他们调取肇事星槎编号的乘槎记录。
大白天活见鬼不成,还是撞上幽灵星槎的传说了?
若木庭区域的偏僻角落,彦卿脑袋上有两个小人在打转,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彦卿,你还好吗?”
“咦?我们什么时候下船的…没事老师,我…我这就带你去神策府。”
彦卿使劲甩了下脑袋,强行压制肚内翻滚的胃液,辨清方向。
“跟…跟我来。”
见彦卿脚步里外都是一个晕字,子书狠狠剜了眼肩头上的怪笑面具。
星槎的减速停泊系统突然出现问题,如果是巧合并与阿哈无关,他直接当场把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
“令使先生莫要血口喷人,阿哈怎么可能干这种缺德事,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我还没开口喷你,你就不打自招?”
“…我不是我没有!造孽哇,谁家令使会天天臭骂命途之主的啊,阿哈要掉小珍珠了!”
“快掉多点,最好是掉值钱些的珍珠,我好拿去发一笔横财,老登还不赶快爆金币?”
阿哈:“???”
好气呀,早知道就该把方向仪盘也给他弄失灵。
子书懒得鸟一副对不起下次还敢表情的阿哈,跟在彦卿身后半步位置,一路抵达神策府入口。
进入神策府的审查程序挺简陋,守卫相较别处也没有增加。
想来也是,谁敢在仙舟将军的地盘撒野,嫌命长也不是这么玩的。
“嗯?”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悠哉侧躺在椅子旁闭目休息的景元,双眼缓缓睁开一丝缝隙,睡眼惺忪地看向来者。
本以为会好些时间都看不到彦卿,没想到他竟然提前回来了,还带来一个…看不透底细的人。
竟然能说动彦卿带路来面见自己,有些意思。
“将军,我回…回来了。”
“受伤了吗,脸色怎这般差劲?”
“不是的将军,我没…没有…呕——”
说着说着,彦卿突然发出一声干呕,紧捂嘴巴焦急地四处张望,最后跳到角落拿起那边的瓷器瓶子,差点把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
“呕——啊呕——”
神策府周围还有些工作人员,听到如此突兀的声音纷纷望向动静传出方位,个个都是呆住。
那不是彦卿吗,怎么吐成这番模样?
景元嘴角抽了抽,收回视线看向子书略加打量,目光在他腰间的金色铭牌顿了瞬,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星穹列车的客人?欢迎,我是罗浮的云骑将军,景元。”
“在下子书,看来将军已经见过我的同伴们了。”
“自然,不过在谈正事之前可否解释下小徒的状况,若他违规驾驶星槎给客人惹出麻烦,我自会秉公处理。”景元含笑道,看上去非常和善好说话。
“这倒不是,星槎我开的。”子书脸不红心不跳,表情极为自然,“没想到彦卿小兄弟晕槎反应有点大,怪我。”
这话一出,景元猜到可能发生什么了,不过对比正事,区区旁规末节倒是可以暂时忽略。
“让你看笑话了,这孩子真的是…哪有人坐星槎会吐的啊?”
子书笑笑,并未接话。
两人相视无言好片刻,景元这才扫了眼神策府内的所有人,随性刘海下的金瞳闪过几分思索。
警惕些也好…
“不知子书先生可有兴致对弈一局?”
“不知景元将军可有兴致对弈一局?”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会心一笑,心中彼此生出相同念头。
…不简单。
景元就地盘坐,撒手一挥形成棋盘与棋子,示意子书先走棋。
子书也不客气,或者说,他知晓自己必定是先走棋的那个。
青镞刚处理完手头文书准备转交景元过目,没想到走至他办公书案前,便见他跟一个陌生的白发男人在那下棋…
啊这…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轻手轻脚将文书放在书案之上,看了眼那边还在吐的彦卿,默默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
可怜娃…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不该吃的,竟然吐得那么厉害。
等子书与景元的对弈进入白热化阶段,彦卿这才感觉舒服不少,有些尴尬地将瓷器瓶收起,打算找个时间清理…
“将军,子书老…欸?”
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棋来的?
他果然和将军是旧识,不然将军绝对不会抛下工作摸鱼陪他下棋。
彦卿轻手轻脚走到景元身后,眨巴着眼睛解读棋局实时状况,一言不发。
可他发现,子书和景元也是一言不发,除却思考过程就是你一步我一步,攻守回合轮番变阵。
时间渐渐流逝,棋盘上的棋子也越来越少。
“局势似乎有些微妙啊…”彦卿暗道。
双方除开將帥棋外,景元的棋子只剩一枚兵与車,而子书两者皆有,还多出一枚象。
“都是兵卒威胁將帥,車在外侧虎视眈眈…子书老师多出的那个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貌似怎么走都拼不出个结果,无限循环的和局?”
见子书再次走卒威胁将军,景元不急不缓挪棋,若有深意地道:“卒子的作用我自知晓,你要如何打破这僵局?”
“下一步棋,我们之间的对弈便会结束。”子书微笑道。
景元指背抵住侧脸,懒散地抬起目光,“哦?愿闻其详。”
子书:“眼神别离开我的手。”
两道视线紧紧盯着子书那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只见他双指落在車上,轻轻前移越过汉界,直指景元的将棋。
“将军,这不就结束了吗。”
同一个称呼,却又似是在隐喻两种结局。
景元怔住。
彦卿瞪大双眼,使劲擦了擦眼角,刚刚車棋好像不在那个位置来着,难道他记错了不成?
“原来如此…子书你这招妙棋,景元佩服。”
景元眼中怔然尽去,轻笑着将一枚玉兆甩向子书。
“哪里哪里,只是稍微拓宽了下思维,不值一提。”子书接住玉兆,“对弈结束,在下便告辞了。”
“罗浮近期要务繁忙,恕景元今日招待不周,来日定备上好佳宴,邀君共饮。”
“将军客气,只要不计较我那小小过失便好。”
164.不是很懂将军你俩的哑谜
彦卿整张脸都挂满茫然,目睹子书旁若无人行出神策府,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向已经坐回书案前处理文书的景元。
想开口询问吧,又生怕打扰到他的事务。
“想问就问吧。”
景元头也不抬,取来印章轻轻在一份文书的盖章处印下。
“刚刚子书老师那个車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它在兵后方来着,怎么会突然就变成在前面了。”
“为你解惑之前,先说说你是怎么遇见他的吧。”
“哦对对,差点忘了!”彦卿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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