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灯
64 登神!我就是第二个大慈树王! 6K大章
“沙漠这边的地脉能量比雨林要弱上一些啊。”谢言环顾四周，视线循着地脉的气息锁定在了不远处的沙丘上。
在常人不可见的视角中，淡蓝色的能量如同溪流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形成质变，凝聚成一团蓝色的云雾。
这自然就是所谓的地脉之花，但谢言刚来须弥那会就做过实验，这玩意实质上是地脉能量淤积后的结果，触发后会使得这部分能量化为各种魔物，但最多只会掉落魔物本身的材料，不会像游戏里那样爆摩拉和经验书。
要是真能打怪爆金币，那镀金旅团、冒险家等组织的画风大概就要变成“兄弟集结，今晚攻沙”、“黄金矿工联机”了。
纳西妲站在谢言身边，轻轻点头道：“雨林毕竟离世界树更近，受到的影响要更大一些，沙漠主要是因为本身环境恶劣...说起来，沙漠的地脉会不会影响你操作？”
“无妨，前面几个地方你不也看到了吗？原理是一样的。”
说话时谢言认真洞察了一遍地脉能量流向，脑海中自然而然生成出了地脉根须延伸的“构造图”，朝着地脉之花的方向走去，走上几步停顿一下，朝着下方的沙地输入能量。
当他来到地脉之花面前时，这块区域已经被他调整完毕，随时可以释放无限月读。
如果谢言愿意的话，他还能控制逸散的地脉能量卷起风沙甚至制造一场沙尘暴，很有源天师的味道。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源天师晚年的风范...
谢言解开一部分圣骸布，此时手臂上仍然有着如同岩浆般的火焰纹路，绽放着灼热的气息，但和之前不同，经过这两天的调整，他这只手臂上竟然出现了一根根红色的毛发。
红色的毛发极其醒目，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能感受到那种绝望、毁灭的压抑气息，这是所有生命的天敌，其力量来自于世界树污染的源头--深渊。
谢言当然还不至于投靠深渊，别看他现在灵活国籍，再过不久说不定还能“在蒙德是蒙德人”，但深渊那就意味脱离人类阵营了。
现在长了红毛，主要是沾染了太多的地脉能量，相当于是化作了一个人形的死域，而这些毛发则是死域节。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红毛，谢言仍然是脸色古怪，他没想到污染积累到一定程度居然真会长红毛，而按照那位远房亲戚的笔记叙述，再往后发展那就是浑浑噩噩了。
其实谢家子孙和往生堂签订契约，主要就是到晚年时期，哪怕不动用仙力，污染也会到达长红毛的程度，届时便会出现“晚年出走层岩巨渊”的情况（实际上是受到牵引去须弥），通常大家都会自行了断，由往生堂负责安葬。
如果给胡桃看到谢言手上的红毛，这家伙估计谢言上厕所都要守着他，时刻准备给他收尸了。
纳西妲这时也跟了过来，看到谢言手臂上的红毛，眸中满是担忧：“我们差不多改动一半的地脉就可以了吧？而且你之前为什么要吸收掉那些地脉能量的污秽？”
“我之前做过实验，如果正常触发布置，这会让现实和梦境的边界混淆，这些污染也会更快蔓延出去，加快死域生成的速度，到时候整个须弥陷入梦境，出点事都没人能处理，另外就是想确认一个重要的情报。”
说话时谢言抬起右手，意念勾动起其中神力，火焰纹路刹那间变得闪亮无比，赤红色的火焰于手臂喷涌而出，将其上的红色毛发尽皆焚烧。
这正是他用右手吸收污染的缘故，魔神之躯对于污染自然比肉体凡胎更有抵抗力，至少以他目前的程度还足以压制。
谢言瞥了眼个人面板，污染度果然有了变化：【15/100】。
但这一次他就没法靠着阿瓦隆净化了，随着万花筒、麒麟血脉共同进阶，他现在和世界树的联系已经有了质变，也会像先祖那样时刻承受污染，阿瓦隆只能起到延缓作用。
“所以，也是时候斩断因果宿命了。”谢言抬头看向天幕，这时还是下午，“虽说还没到晚上，但现在也可以施展了，纳西妲，做好准备了吗？”
正如钟离老爷子所说，谢言此行是斩断宿命的旅途，只要过了这关，谢言从此便是天高任鸟飞，除此之外，这也是在拯救提瓦特大陆。
一旦让污染继续蔓延，很快璃月、枫丹等邻近国度也会跟着产生死域。
但出乎意料，从诞生开始就将消除污染作为使命的纳西妲居然迟疑了，她轻咬着嘴唇，如精灵般的可爱脸蛋上还有着一丝茫然。
并非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封闭自我，不敢面对现实的笼中鸟了，她学会了正视子民的愿望，为子民指引方向，学会了治国理政，以雷霆之势抹除了阻碍和平的敌人，但如此努力，其实都是为了追上心目中那个完美的身影。
可随着计划的顺利进行，纳西妲逐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天真了，当决战开启后，结果或许并不是救赎，而是...牺牲。
牺牲，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她才会以神的名义许诺，希望兰那罗们能无忧无虑，但即便做好了一切布置和准备，似乎都无法改变某些结果。
她只能祈祷，或许是自己和谢言猜错了，事情并没有糟糕到如此地步，两人需要面对的只是麒麟魔神，大慈树王仍然有被救下的机会。
犹豫片刻，她牵起谢言的手掌。
“我还有一些疑惑...先陪我走一走吧。”
“好。”
没人能拒绝纳西妲的主动牵手，而且谢言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静静陪着她在沙漠上缓步前行。
两人此时站在丰饶绿洲上方的山崖上，向下眺望而去，只见沙漠仿佛无边无际，漫天黄沙在强风的裹挟下盘旋于半空，只有脚下这一处绿洲仿佛是世外桃源，看上去还有着不少生命的气息。
“赤王的国度，曾经应该也很繁荣吧。”纳西妲看向远处的巨型金字塔，即便是她也颇为震撼，这可是千年前的建筑，到了今天却还能展现种种神异。
“赤王的确打造了一个宏伟的王国，但很可惜，他的权能和真相一同被淹没在了沙尘中。”
“真相？你是说沙漠子民认为大慈树王背叛了赤王这件事？其实这个传言本身就漏洞百出，那些镀金旅团看似相信，恐怕也知道自己只是在找个借口。”
谢言点点头，岂止是漏洞百出，可以说大慈树王就是被赤王给坑惨了，自己这血脉污染的问题也是赤王背大锅。
这赤王要是能复活，谢言就当着他的面抱着妮露老婆一顿猛亲，再把他给气回棺材里！
哼，我阿谢就是这么记仇！
“总之，我们不能放任谎言蔓延，信仰若是被人利用，没准沙漠子民还真会掀起战争。”
这也是两人亲自处理阿赫玛尔之眼的缘故，其团长密兹里自以为拿到了赤王的权能，已经在沙漠到处煽动，招揽部下，虽然目前还没太多人加入，但以这趋势迟早来个“沙漠兴，密兹里王”。
大概是太过渴求神明的保护，赤王虽然确实挺厉害，但千年下来，沙漠子民已经快把赤王吹到无所不能了，明确认为雨林是创造的，才是智慧之神。
就算这些镀金旅团战力上不足为虑，但要是给他们以赤王作为大义名分招揽人手，届时不管如何处理，沙漠和雨林的矛盾都会被放大，平白增添统治的难度。
好在神明这种存在无需讲道理，一巴掌呼过去就能消除一切阴谋诡计。
回想起自己走出鸟笼以来的种种经历，纳西妲嘴角微微泛起微笑，她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变成一个合格的执政，或许...就连大慈树王也会认可她吧？
但走到这一步，纳西妲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谢言并未催促她，虽然和原剧情有所出入，但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一致的：大慈树王已经被污染了，甚至可能同样被腐化成了无留陀的化身，想要抹除污染，就要将其抹杀。
救下她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谢言之前还在稻妻亲自处理过类似的麻烦，将花散里和地脉的联系切除，但问题是...万符必应破戒能对神明起到效果吗？更别说大慈树王可是世界树的化身，意义完全不同。
谢言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争取帮大慈树王活出第二世。
看着纳西妲的纠结，谢言决定带她换个地方看看。
意念一动，两人借助着地脉快速穿行到了阿如村。
虽然是沙漠子民最大的聚集地，但阿如村并没有多么繁荣，各种建筑明显可以看到破损的痕迹。
不过这里的人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能够在沙漠中寻得一处居住之地已经很幸福了，阿如村对他们来说也是精神的家园。
但今天由于纳西妲展现了神迹，阿如村比往常还要热闹许多，一路走来，居民们都是站在高处向之前木人出手的方向张望，连坎蒂丝都站在人群中，漂亮的异色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坎蒂丝是阿如村的话事人，也是新一代的守护者，正是有了她的努力，阿如村才能免于沙尘暴、魔物以及那些不怀好意之辈的打扰。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令人惊讶了，她原本还以为那两个镀金旅团会带来不少麻烦，谁想到直接被山岭般伟岸的木人给一巴掌拍没了。
不是说草神大人很仁慈吗？
坎蒂丝并非是质疑神明的力量，她在意的是这位新草神似乎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柔和，总不能说操控木人一巴掌拍下来，嘴上还在问“没受伤吧？”，这也太离谱了。
不过坎蒂丝也清楚，对付这些已经被信念扭曲的镀金旅团，这还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现在身边居民的讨论也证明了这一点。
“天哪，不是说雨林的神很弱小吗？这样体型的木人，哪怕是赤王大人的金字塔也会被拆掉吧？而且听说草神大人的弟弟更加厉害。”
“神明怎么可能弱小，之前只是想展现仁慈，可恶，阿赫玛尔之眼这群人不会让草神大人生气吧？沙漠子民可是好不容易才迎来了平等的待遇。”
“你们记得那个叫做赛诺的家伙吗？他昨天临走前说，其实守村人身上是有着草神大人的神力，一直是在守护阿如村。”
展现了足够的力量后，沙漠子民对于纳西妲的印象已经完全扭转了，况且也不是“背叛”了赤王的大慈树王，打压沙漠的政策也与无关，在现在恩威并施的情况下，再顽固的人也没有了抵抗的理由。
毕竟大多数人还是想安稳过日子的，现在有物资，又有教育和医疗，何必再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喊了这么多年赤王大人的口号，也没见赤王给沙漠子民带来什么幸福啊。
相反，更多人是用着赤王的口号为非作歹，连阿如村这个避风港的物资都要抢。
在沙漠子民心底一声声“对不起，赤王大人”的口号中，大家都决定放下过去，迎来新的生活。
只是想到这里，很多人的视线又回到了坎蒂丝身上，在沙漠子民的认知中，坎蒂丝和历代的守护者都是赤王后裔，也正是因此才能在沙尘暴的环境中自由行动，斩杀敌人。
“草神大人能给沙漠带来新生，给沙漠子民带来幸福，那她就是我们的神。”坎蒂丝环顾四周，语气坚定，“等到雨林队伍抵达阿如村，我会以赤王后裔的身份跟随他们前往雨林，向草神和霸王献上忠诚。”
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一阵议论。
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接受雨林的统治没什么问题，但坎蒂丝不同，她可是赤王的后裔和眷属啊，若是她之前能振臂一呼，那效果可不是阿赫玛尔之眼能比的。
而现在，她竟然如此轻易的放弃了赤王后裔的荣光？
尽管这会让沙漠和雨林的交接变得更加容易，但阿如村的居民知道，镀金旅团的立场是和他们不同的，那些人只会将坎蒂丝的行为当成是背叛。
谁都可以投降，唯独身为赤王后裔的她不行，这意味着赤王的信仰彻底消亡，坎蒂丝臣服于雨林，就像是海岛臣服于鸣神岛。
做了这件事以后，哪怕坎蒂丝今后回归沙漠，镀金旅团的人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甚至会招来一些人的报复。
但坎蒂丝语气坚决，说完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只留下众人在原地议论。
纳西妲和谢言站在人群边缘，但两人都清楚听见了坎蒂丝的话语。
“奇怪，我能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根本就没有神力或者神性，她不可能是赤王的后裔。”
“这层身份应该是为了让镀金旅团和沙漠中的盗匪忌惮，更好的保护阿如村。”
“但冒充神明后裔，这样岂不是渎神....我明白了，这就是她守护阿如村的觉悟，因此现在也不惜由自己来承担一切。”
谢言揉了揉她的头：“纳西妲，对于人类，不，对于神也一样，有些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哪怕付出一切也要守护。”
纳西妲沉默不语，她觉得太残酷了。
唯有禁忌知识被彻底解决，她才能放眼须弥的未来，真正去展望独属于这片国度的美好图景，但这也意味着让大慈树王的存在彻底消亡。
可是一切似乎又已经注定，她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有个办法或许能派上用场，但纳西妲...你明白的吧？若是不管用的话，我们只能拿出应有的觉悟，这是她的期望，也是对她的尊重。”
“另外，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了，前几天审讯阿扎尔的时候我碰巧也在，他对你还是很有意见，觉得你没能拿出神明应有的姿态，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向你道歉。”
纳西妲怔了一下，惊讶反问道：“道歉？”
“大概是我的话影响了他，是贤者们将新生的你带回须弥，并非是你主动想去当这个神，那些责任啊，神明应当全知全能啊，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强加给你的。”
纳西妲沉默半晌，释然微笑道：“我接受他的道歉，但我所背负的东西并非是任何人强加于我，守护须弥，这就是我的使命...也是大慈树王所传承的责任。”
“那么，开始吧？”
“嗯...但谢言弟弟，打完这一场，我想和你一起去稻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立flag了。”
“flag？”
“就是一种不吉利的话，我身上的flag已经够多了。”
谢言又搓了搓纳西妲的小脑瓜，他现在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buff了，光是源天师+三位风男友人+正义的伙伴就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纳西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至于现在...不再迟疑，不再犹豫，在看到了坎蒂丝身上那耀眼的信念后，纳西妲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正如谢言所说，若是事不可为，该有的觉悟一定要有，迟疑反而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须弥子民的不负责。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传送到了雨林的中心处，也就是禅那园北面的山崖上。
纳西妲再次融入到谢言体内，谢言一点点的漂浮起来，直冲天际，左眼六芒星图案的万花筒写轮眼变成了轮回眼，与此同时，梦境权能也在这时全力发动。
“照亮世界吧，无限月读！”
这一刻，沙漠、雨林，须弥境内所有地脉聚集处都如同地震般的剧烈震颤起来，原本杂乱的地脉能量被无限月读的术式串联起来，将整个须弥全部囊括在内。
狂暴汹涌的地脉能量喷涌而出，却术式的作用下被牢牢束缚，作为施术的能源消耗，而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扭曲，使得晴朗的天幕骤然黯淡下来，从白天进入到了黑夜。
无数人抬头仰望，却见一轮鲜红色的血月浮现于漆黑天幕之上，还未反应过来发出惊呼就中了幻术。
整个须弥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生灵的智慧通过梦境传输而来，在术式的转化下化作浩瀚如海的神力补充进了谢言体内，已经化作魔神之躯的右臂宛如海绵般贪婪的吸收着这些神力，但瞬间就被填满，剩下的神力疯狂的改造着谢言的身躯，让他向着真正的神明境界发起冲刺。
难以形容的磅礴力量骤然爆发，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神力、神性、权能，谢言在这一刻走到了顶峰，梦境、心灵、生命等等领域在他心中快速闪过，这些都是大慈树王曾经的权柄。
而这一切，此时在谢言眼中已经没有了秘密。
“我就是第二个大慈树王，现在唯一的存在！”
再次睁开双眼，原本只是万花筒状态的右眼此时也升华为了轮回眼，不过比起右眼，左眼要多上六枚勾玉。
但在出发之前，谢言却并未急着行动，而是再看了一眼个人面板。
【污染度：15/100】
【神性：EX】
神性倒不是临时增幅的结果，纳西妲本身的神性就是EX，她同样是世界树的化身，但谢言这次停顿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纳西妲，你有没有感受到污染，或者被污染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