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血者
他的表情很严肃,可夕却只是轻笑:“那是我母亲。”
“可你其实没有这样的存在。”庄宁冷然加重语气。
夕没在意。
但后来这个人竟然还想对自己母亲下手,这就触及到夕的逆鳞,夕很生气,便用扫帚赶走了他。
后来男人也几次三番来找她,一次比一次急切,好像母亲真的要害她一样,夕心头愈发郁闷,想那个人真的疯了。
所以不如搬走,永远都别见到那个人。
“搬走吗?”母亲点了点头,微笑,“那个庄宁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夕啊,你在学堂里不是还有朋友吗?你若走了,他们会很难受吧?”
夕表情僵硬了下,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自己哪里有什么朋友啊?
正当这时,门口传来一点不小的动静,夕反应很快,那个说书先生他又来了。
夕愈发烦躁,看着那个人心头就有无名怒火,她本来还以为这个人是个正人君子,原来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按门铃的声音接连不断,夕忍无可忍,快步走进。
推开门,如她所料果然是庄宁,男人一身长袍,身上落了雪,想必是站了许久,指尖都冻的通红。
他开口:“夕。”
“滚,我才不想见你!”
但男人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强硬:“不行。”
“滚!”
她一声怒喝。
庄宁又只能表现出一丝哀求:“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不知哪里传来了嘀嗒的落音,像是墨水溅落,一只模样温婉的动物就冲了过来,对着庄宁狠狠地撞去。
庄宁跌落在地。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夕渐渐地微笑,她想这就对了,对疯子果然还是要用一些更有必要的手段。
庄宁狼狈地离开。
临走前他最后回眸看了眼夕,他用眼神跟夕说我没骗你。
夕冷哼一声,关门不再见他。
第十八章 他在欺骗你(8k)
门嘎啦地合上后,“庄宁”失魂落魄地走着。
没人发觉在角落处有一对眼睛凝视着他,目不转睛,像是沉入水潭之中。
那个人就藏在黑暗里,确定周边无人才轻轻走出。
那竟然也是庄宁,他刚才又看了一出好戏,看着说书人打扮的“自己”狼狈地像是一只狗。
“原来如此。”
虽然与预想的相差颇大,但庄宁只用几秒便大体猜测出了来龙去脉。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封闭的世界,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夕的状态不对。
或许夕的恶意是岁诱导出来的,这是祂的体内,祂的意志足矣渗透区区一个岁片。
岁无疑是想消灭自己的碎片,而作为夕自我保护的机制,她勾勒出了“庄宁”作为保护她的人。
这不过是个猜测,但理论上是最合理的解释。
庄宁不能妄下结论,毕竟他初来乍到,一无所知。
风雪飘扬,天空渐渐地暗下,黑夜像是一只巨兽。
说书人“庄宁”无声息地回过眸子,遥遥看到把自己笼罩于黑衣和兜帽里的男人。
一种悸动萌发,他鬼使神差地朝着那庄宁挥了挥手。
庄宁愣了愣,迟疑几秒,最终也举起手,轻轻挥动。
虽然没有证据。
但这个又蠢又狼狈的庄宁大概率是夕潜意识的自我防护机制。
可他形单影只,除了无能狂怒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我在她眼里是这个形象?
庄宁不满,觉得这个自己太过的松懈,如果是他本人,察觉到后方有人注视他,绝不该是挥手,而是默默地举起拉开铳的保险栓。
庄宁掩饰起了心中的不屑,缓缓走起来,打量起了夕的内心。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幅好看的画,可再怎么好看的画终究是假的,而他要找到源头。
……
……
“客人,您说住在灰齐山上的母女吗?她们大概是几年前才搬来的。”
热气袅袅地上升,在静谧的茶馆,老人笑眼眯眯。
他的穿着打扮都颇为朴素,甚至很有上个世纪的特色。
庄宁在暗中确定,这个世界处于是前电气时代,没有基站与电线,没有时刻会响彻于耳的通知,古老清净,远离俗世的纷争。
那时,娱乐也没那么发达,工业为没那么强大,人们的娱乐不多,无非是听听评说,看看戏。
因此,一个说书先生还是颇受欢迎,是以到了日薄西山,茶馆里总是挤满了人,点上一杯热茶,便可以去听台上先生的发言。
庄宁就在其中最偏僻的角落,老人家是他拉来的路人,考虑到这个世界并不真实,这些人某种意义上都是夕潜意识的构造,庄宁可以从中得到某种信息。
他抿着嘴,思索片刻,又问:“她们是独居,那她们收入哪里来?”
老人家无奈:“你这说的,我又哪里知道,我不过是个一个老板。”
庄宁便不再追问。
老人家的眼睛里闪着狡黠:“你应该小心点,喜欢夕小姐的人可不少。”
庄宁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没放在心里去。
他很确信这是一场博弈,要么他先带夕离开,要么夕彻底消失。
如此一来,夕虚构的“庄宁”就格外重要,他不得不来一趟茶馆,去看一看那个说书人“庄宁”。
此刻,说书先生庄宁一拍惊堂木,声音如雷,模样严肃。
虽然之前表现的像是个爱而不得的舔狗,但真的说起书却是雷厉风行。
庄宁眉头皱得却是愈发的深。
不对劲。
他讲的怎么会是三国?庄宁从未对夕透露过,这个世界也不该有三国演义!
他原先以为这个庄宁只是夕潜意识里的保护机制,可以视作一种夕对“庄宁”人格的想象。
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还是说,因为我的到来,也在潜意识里影响到了这个世界?
庄宁的纠结并且过去太久,因为说完了书,那个说书先生就匆匆放下了工具,换了身打扮,迫不及待地冲出了。
甚至连工钱都没要,简直是归心似箭。
他去的位置是灰齐山,庄宁挑眉,人家都可这么对你了,还有去舔?
如若是别人的形象,庄宁还不至于那么变扭,但看着和自己有同一张脸的家伙被那么拒绝都恬不知耻,心中不由叹息。
果然是逆天的世界。
庄宁遏制住狠狠教育他一番的冲动,悄无声息地紧跟而上。
……
……
“又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夕几乎快把自己的画笔捏断,为什么每次要作画,那个人就会赶过来,阻挠她?
她有什么特别的?她只是养了些宠物,喜欢画画罢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人要害她,又与那个所谓的庄宁有什么关系?!
母亲已经在物色地点,离开这里就是自由。
门又被啪嗒啪嗒地拍响,今天还是大雪的日子。
男人站在门前,不断拍打门栓,用力一次比一次猛。
夕看着剑格上的大剑,心中无名怒火愈演愈烈,几乎就要拔剑而出,养的宠物感受到主人心绪,也变得凶狠起来!
夕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个说书先生庄宁。
“我听说你要搬走了?”
“是的。”
“搬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行,但你就是不能离开。”
“庄宁”彻底急了,一把抓住夕:“不行!”
“你在这里,她尚且不能对你动手,可你若离开,就意味你要彻底抛弃你自己!”
“我说了,你脑子不太正常。”夕冷冷地嗤笑,“滚开!”
“这不是真实的你,你应该是个挥毫泼墨的大画家,你不该蜷缩在这区区的一个天地,受到别人的蛊惑,你……”
夕冷冷地看着,发出嗤笑:“蛊惑我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庄宁,我与你没有瓜葛。”
“有瓜葛,真的,有——”
话语戛然而止。
夕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轻叹声中流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然后她一声令下,各种宠物或是嘻嘻地笑着,或是吐出咆哮。
它们一股脑地从门后走出来,拖曳着如血浓稠的墨汁,缓缓地把目光投落向说书人庄宁。
“我真的……已不想在听你的胡言乱语。”夕的低语愈发地轻,那黑色犹如瀑布的长发在风雪之中甩动,血色的眼睛流露出愤懑。
她怒喝一声:“现在,给我滚开吧!”
宠物们顷刻化作喋血的野兽。
那个有着山一样甲壳的怪物冲上来,猛地把庄宁撞到在地。
庄宁来不及爬起来,两只手就被咬住,怪物用着莫大的力道,庄宁一时哀怨地发出惨叫。
“为什么不信我?”他放声咆哮,“夕,你这个蠢货,你不是第一次,你,你……!”
他在雪地翻滚,墨魉们紧跟而上,它们像是在蹂躏一个玩具。
夕冷笑一声。
尽管她心头也朦胧上了一点阴影,却还是默许。
无声间,自己母亲回来了,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她总是对的。
何况夕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绝不容许一个凡人来插足!
——凡人。
这个字眼冒出的刹那,夕心里动了一下。
凡人?
我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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