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她们并非围着你转 第148章

作者:扬血者

  “博士,你在我眼中是个伟大的人,或许你自己都没察觉到,你无法忍受这种污秽,这种不公,才选择用最残暴的方式。”

  “伟大……呵,哈哈,你是第一个这么形容我点人。”庄宁笑了,笑容中有一点嘲弄,“你并不了解我。”

  安多恩却不恼怒,依然平静:“我仍然记得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在我仍在思索于如何救赎时,你出现在我眼前,你对我说真荒谬啊,这个泰拉处处充满不合理。”

  “你谈起你的家乡,说那里没有移动的城市,也没有源石,但至少有平等和自由的理念,有相对不错,至少能够容许生存的环境。”

  “可在这片大地,除了拉特兰,竟然没有一片乐土,自诩盛世的炎会有强盗,哥伦比亚每年有数十万百万,甚至千万的人死于拓荒。”

  “分明资源已经足够供养全部人了,还是有大片的人因为统治者的意志而死去。”

  “这能说明什么?”庄宁冷笑。

  “说明你的内心早有不满。”安多恩沉寂地说,“你比我要更觉得泰拉的荒谬。”

  “我之所以会支持你,不是因为你为我展现的未来,而是因为你本身。”他认真道,“博士,我相信你能为泰拉带来救赎。”

  “那我就向你许诺吧。”庄宁眼睛里的黑暗如幕布一般,“但我还是要向你说,不要对我有莫名的期望,对我而言,回家永远是我的最大的执念。”

  他再次轻呷血红酒:“至于你说的——把不公扫清,呵,只是因为我刚好有这个能力,救赎离我太远了,杀戮是我最好的手段。”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安多恩还是维持那笑容,直视庄宁的魂灵,“所以,去做吧。”

  “从今日起,寻路者组织为你效劳。”

  “当你攻陷拉特兰的那一天,便是我们找到出路之时。”

  ……

  ……

  夜色如水。

  悠扬的乐声荡漾于庄宁耳边,他顺着声音来到中央的庭院。

  薄薄的月光洒在已经堕天的萨科塔身上,她正拉着哀悼的旋律。

  一曲终了,阿尔图罗转过身,静谧地微笑:

  “我感觉你的心情不太好。”

  “不好吗?”

  “……是我错了,你的心情从未好过,正确的表述应当是,你的心情又有了波澜。”阿尔图罗凝视夜幕,“与那个殉道者有关?”

  “是的,安多恩。”庄宁皱眉,“他说我之所以渴望毁灭,是因为我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充斥不满。”

  “啊?”阿尔图罗笑了起来。

  她身子随机扭曲,被刺痛,听到冷冷的声音:“我没让你嬉皮笑脸。”

  阿尔图罗也不介意庄宁的暴行,敛容说,“你是今天才察觉?”

  “什么?”

  “我以为你早就该想明白了啊。”阿尔图罗轻轻地说,“我不是否定你对回家的执着,我的意思是,你想回家,和你想把泰拉弄的天翻地覆,并不矛盾。”

  “你给自己带了张狂人的面具,可你的疯狂下,不正是对某种正义的伸张吗?”

  “你想说我是公义?”庄宁荒谬,“我接下来会杀很多的人。”

  “这为何不能算是公义呢?杀戮是无可奈何,而你的所为将带来光明的未来。”

  “哪怕我将会是泰拉最大的罪人,带来最大的毁灭?”

  “是的,你是最大的罪人,亦是最伟大的救世主,引领者。”

  “你自然该是泰拉的皇帝,你的罗德岛也该是启明的方舟!”

  “你以前分明那么厌恶我。”庄宁眯起双眼。

  “人都是会变的。”阿尔图罗脸上的表情褪去,细指搭在庄宁的脸上,好像要挖去那一层面具,“现在你是我的主人,义人,我为你效劳,自然就谈不上厌恶。”

  庄宁哂笑着挥开她的手:“随你。”

  他回过眸子,倒是真的释然:“不过,你说的不错。”

  “我或许真的是在为自己的公义而战。”

  ps:今天是过渡章节,明天拉特兰圣城沦陷。

抱歉,请个假

  如题,最近气温变化的比较剧烈,可能是昨天在外面呆的比较久,早上起来发低烧了。

  实在没有力气码字,请一天假吧,明天如果状态好点,尽量多更一些,把今天补回来一点。

  昨天说拉特兰毁灭,看来得让拉特兰多活一天了。

  唉,不过发烧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摸一天啊……

第二十七章 拉特兰于此毁灭

  二十四日,平安日。

  拉特兰的街道被欢快的歌声萦绕,萨科塔们也比往日更加躁动。

  高大的圣诞树被彩灯装饰的格外华丽,突然,哪里传来了轰隆的声音。

  火光冲天,烟尘滚滚,华丽的教堂被炸的粉碎,但没有人放在心上。

  几个萨科塔甚至不满:“只炸一个教会吗?我觉得这规模也太小了!”

  “可以啦,你也知道,因为所谓的博士,今年平安夜注定不可能像往日那么放肆。”

  萨科塔们热衷于铳械,炸药,尤其喜欢爆炸,在摧毁一栋栋建筑时会有发自真心的愉悦。

  当然,这不意味他们喜欢伤人,与把武器都用在杀人的萨卡兹不同,这只是一种爱好。

  拉特兰有意纵然类似的爱好,定期开放轰炸建筑的资格,能天使就曾在毕业之前轰炸自己的母校。

  能天使的姐姐虽然没有这般光辉的战绩,却是那一届的优等生,留下了赫赫威名,人称噤声的蕾缪安。

  往日平安夜必然是巨震与甜食齐飞,但这一年,因为博士放出的狠话,教皇厅和公证所不得不克制,同时派遣戍卫队加大防卫的力度。

  ——戍卫队同样隶属于教皇厅,但组成的成员并非萨科塔,多是黎博利。

  手持枪刃,着戍卫队服饰的黎博利撇了撇嘴:“今年总算能安定些了。”

  他是忍受不了往日里萨科塔的轻浮。

  “慎言。”长官冷冷说。

  “何必呢,长官,萨科塔才不介意我们的只言片语,他们只觉得我们可悲。”黎博利的话带着尖锐的刺。

  除却菲亚梅塔这个异类,罕有黎博利能进入拉特兰的中枢,大多只能依附于萨科塔。

  正是因为无法容忍这一点,在往昔才会有一批黎博利出走圣城,在临近海洋的半岛建立国度。

  那国名为伊比利亚,黄金的时代,他们的炮击让如日中天的维多利亚恐惧,巫王都要埋首于他们的伟大,尚且年轻的哥伦比亚在伊比利亚的伟大面前仿佛一个新生的孩子。

  不过而今伊比利亚已衰落了,而拉特兰仍立于大地。

  教皇厅宽容地容忍黎博利的背叛,仍然一视同仁的让黎博利住下。

  这已是恩赐,但世代于此的黎博利偶尔会觉得不公,觉得恼怒,他们没有上升渠道,萨科塔永远高人一等,高高在上。

  教皇厅的白壁被无数的白炽灯点亮,壁龛上的圣徒手持铳械,庄严而温柔。

  这份威严却被一个压抑低沉、隐含着怒意的声音打破。

  “什么叫做阻止不了,奥伦?”

  额头上束有红发,皮肤粗糙,明显有战争痕迹的萨科塔嗤笑一声:

  “枢机大人,喜我的报告显而易见,阻止不了就是阻止不了。”

  容貌姣好的薇尔丽芙面色如墓碑一般肃穆:“这一个月,你以为有多少座修道院和教会被毁?维多利亚,莱塔尼亚,叙拉古……而我们第七厅动员了全部力量讨伐博士,最终却无功而返。”

  第七厅在教皇厅中有肃杀的意味,监视莫斯提马这位堕天使的菲亚梅塔正隶属于此。

  作为枢机,薇尔丽芙代表的有拉特兰的暗面。

  她的信仰虔诚,但不狂热,这样的萨科塔往往最是可怕。

  至于奥伦更是一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觉得萨卡塔目前的政策方针太过柔和。

  他曾经见证过萨卡兹的暴行,深深厌恶魔族佬,恨不得亲自剿灭。

  不过此刻,奥伦倒是显得轻浮,没有提及萨卡兹,只是哂笑:“你也太过慌张,一个魔王罢了。”

  “你只是高兴我们有对卡兹戴尔出手的理由,奥伦。”

  被点破真心,奥伦随手取出了酒,很没形象的往肚子里灌。

  他说:“那个叫做庄宁的魔王做的很好,他越这么做,越会引发人们对魔族佬的仇视。”

  “敬博士,敬一场对萨卡兹的战争!”奥伦嚷嚷着,丝毫不把教律放在眼底,仍然给自己大口灌酒。

  “只是那博士着实愚蠢,扬言圣诞日毁灭拉特兰……不自量力,圣城已矗立于大地千年,连纪年法都以我等的准则为标准,怎么会有人妄图轻覆呢……”

  “不可大意,奥伦。”薇尔丽芙苛责,“那是圣座让我们警惕的。”

  她虽这么说,却亦是对魔王那番话嗤之以鼻。

  只是铲除了修道院,击溃铳骑,就觉得拉特兰不过如此,那魔王也是愚蠢。

  拉特兰必然不朽,就如那启示之塔,亘古长存。

  爆破的音量低了些,取而代之,钟声变得宏伟。

  无数的白鸽掠过了天空,好似要带来和平。

  奥伦低声嗤笑:

  “看来我们的魔王是来不了……律法守护拉特兰,纵然那魔王能够操纵空间,但也躲不了律法的监视。”

  他狠狠地说:“给我点时间吧,丽芙,我会解决掉他……”

  薇尔丽芙也喝了点酒,微微有些醉意,笑容秀美:“是啊。”

  她说着,突然目光一凝,擦了擦眼睛,仿佛看到最不可思议的现象。

  “奥伦,你……”

  “我,我怎么了……”奥伦说罢一愣,低下头俯瞰,看到身上凝结出了结晶一般的黑色。

  那是源石。

  不止如此,他头顶上的光环迅速地黯淡,奥伦顷刻失却共感的力量,眼睛中朦胧雾气。

  漆黑的角迅速地生长在他的头顶,尾部则多出了恶魔的长尾。

  只是一个刹那,奥伦就堕天了,堕落为自己最厌恶的恶魔。

  “为什么……”奥伦哑口无言。

  薇尔丽芙惶恐转身,精致的长袍旋转,她要把这异常告诉教宗。

  只要不是违背律法,萨科塔便是得了矿石病也不该堕天,为何……

  她跌倒了,脸上呈现异样的苦痛,嘴里的喘息告知着那份巨变。

  光环与羽翼黯淡变黑,迅速地破碎,头生双脚,生出尾巴……

  那份冥冥之中联系着神灵的线,荡然无存,薇尔丽芙也成了丑恶的堕天!

  街道上,还在爆破建筑的建筑的萨科塔们彼此一愣,指着彼此友人的脸,大笑中带着一丝疑惑:

  “唉,你怎么长角了?!”

  “恶魔的角,你也长了,甚至还有尾巴,还在晃动!”

  教皇厅,薇尔丽芙博然色变,立刻跑到了高处。

  她看到肉眼可及,一个个萨科塔都被染成了黑色。

  “不可能!”紫发的枢机咆哮,那张漂亮又高深莫测的脸显得格外疯狂。

  她用疯狂掩饰自己的恐惧:“那个人混进了拉特兰城?!为何,律法竟然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