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血者
一方选择继续支持特雷西斯,而另一方从立场上更偏向于罗德岛。
为了方便区分,庄宁用上了好变形者和坏变形者。
双方从能力上看并没有任何差异,只是变形者选择以不同立场去看待世界的结果。
但对庄宁来说,能给自己帮助的就是好,反之一切都是坏。
“赦罪师回来了。”
“你就是特意来通知我这个的?”庄宁耸耸肩。
“他的阴谋比你想的更大,或许,他已经拥有了最初的源石。”
最初的源石。
那枚源石孕育出了泰拉的文明,诞生出无尽的灾祸。
而如若那玩意真的被奎萨图什塔掌控,难怪他有信心能搬回一筹。
这的确是个有用的情报……庄宁点点头,又感到好奇:“你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个事实。”
“当然,用你的话,我是个合格的吃瓜群众,敌在暗,你在明,若不告诉你一点事实,这一切就太过无聊。”
庄宁欣然:“那就感谢你。”
“你似乎很高兴?”变形者对他的反应微微讶异。
“为什么不高兴?我与你一样,都唯恐天下不乱。”庄宁多出一抹隐藏很好的怀念。
在特雷西斯原本的计划中,那一枚最初的源石应该引发起一场灭世的天灾,重塑泰拉的地表。
真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庄宁撑开了伞,漫步于雨中,头也不回:“这一次奎萨图什塔还是会失败的。”
“至于最初的源石,或许该回归到它最初的主人手里。”
……
……
庄宁推开门扉,听到大厅飘来隐约的旋律。
雨渐渐停了,灯光柔和地映照着那个人的脸。
黑色的长发好似最好的绸缎,与白衣形成反差。
裹于黑丝的双腿昂然地立于地板,形成美好的姿态。
眼睑微微地闭合,一只手搭在琴弓,另一只手抱着大提琴,好似把场地便作演奏的会场。
阿尔图罗只拉了几个音符,就打开眼睛,勾起浅笑:“你回来了。”
庄宁随手把衣物挂在架子上,冷眼以对:“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演奏。”
“可你怎么能禁锢一个演奏者的精神?”
“一般来说我不会禁锢,但你是特例。”
庄宁想了想,到底心情不错,于是话锋一转,“不过,今夜我准许了。”
阿尔图罗始料未及,不由愣了一下。
灯光下庄宁的表情逐渐柔和,声音都变得低沉:“换个地点,不要影响到别人,这是基本的规矩。”
“给你一个机会,阿尔图罗,用你的音乐来改变我的意志,引导出我内心的渴望。”
……
……
一个小型的剧院。
帘幕低垂,庄宁坐在特等席,眼见阿尔图罗把持琴弓。
他没做任何的防备,这一幕像是二人最初的见面,在那圣洁的教堂,被乐曲所迷惑的人哭诉着自己的绝望。
而庄宁置身于惊涛骇浪,却像是磐石一般。
阿尔图罗心中难免有了些不满,虽然不言说于口,但庄宁的轻蔑,这高高在上的俯瞰仍是刺疼于她。
庄宁的存在即是不合理的,怪异的,让人生厌的。
他以强权压迫,意图把万物变成自己的走狗。
阿尔图罗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反抗之火却一次不曾停歇。
要描绘出撼动他魂灵的旋律,暴露出这个男人内心最真实的丑恶。她把指尖搭在琴弓,用力一滑!
剧烈的音符炸开,回荡于剧院之中。
观众席,闭目养神的庄宁第一次抬起眼睛,微微一笑。
阿尔图罗却忘乎所以,庞大的情绪从指尖涌入到乐声,最终挥发于天地!
那是何其美妙的乐声。
从出生开始,阿尔图罗就是这样的存在,能听到诸多发自于身心的声音。
在她眼中那就是枷锁,是镣铐,人在不自知中被戴上了无形的锁链,复杂的关系构筑起了必要的秩序。
阿尔图罗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能与此对抗的方式,哪怕为此付出所有,甚至死亡。
——就像我的母亲那样。
我的母亲选择了遵从本心,选择了高贵地死去。
——就像那些英雄一样。
他们看透了这世间的蹉跎,迷茫于世间,而我给予他们真实。
文明制造的枷锁是恐惧的,巨人本应一往直前。
阿尔图罗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悲伤,瞥向庄宁。
而你却一次又一次地引导。
你压迫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只为你而服务。
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引导出你的本心——
那白皙的额上,一滴滴汗水凝结,滴落,阿尔图罗当然知道庄宁的所为源自于什么。
这个人打从心底蔑视自己。
那就蔑视吧,可笑的人啊,难道你不曾给自己戴上枷锁吗?
只是你的禁锢过于牢靠,而往日我无法触及。
现在却不然——
“哦?”
庄宁抚摸着内心。
聚光灯下,阿尔图罗的琴弓在不同的领域摩挲。
那是庄宁熟知的旋律,他曾引导过阿尔图罗,让这女孩得以接触到一些伟大片段的残骸。
而阿尔图罗只从那只言片语的片段中就补足了音谱。
隐约中,庄宁好像看到了月光与海,潮湿的气息,孤寂的海面,破碎的圆月,音符朦胧地勾勒出幻境。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她。”庄宁不禁感慨。
见乐曲奏效,阿尔图罗更是卖力,倾尽全力。
于是惊雷乍破,平静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
浪花吞没了海岸,旋律蚕食内心,阿尔图罗彻底地睁开眼,展现出自己有史以来最复杂的技法!
她直直地望着庄宁,如恶鬼,如天使,高贵与罪孽交织!
这一刻,透过万里遥远的距离,拉特兰地下的荧幕骤然亮起,跳出无数字符。
“检索到,圣徒·阿尔图罗。”
名为律法的神明投落下冷酷的目光。
枝干延展,电信号穿过复杂的荒原,降临至阿尔图罗的光环。
她背后仿佛有恶兽的虚像聚现,律法给予了阿尔图罗力量!
但阿尔图罗是看不见的,只是高傲地拨弄着乐器。
很少有人知道,阿尔图罗·吉亚洛本就是拉特兰的圣徒,从降生于世,她就注定是承载了拉特兰文明之重。
有了律法加持,她自信成功唾手可及。
古老的寓言故事中,猫教会了老虎东西,而老虎便对猫动手。你也没想到我会补全你的乐章,用这些最强大的音乐来击溃你吧?阿尔图罗微笑。
四方的风吹起黑发,是时候落下帷幕,这就是……《命运》!
阿尔图看到庄宁站起来。
她看到庄宁低下头,用手抚摸着内心。
是想阻止我吗?阿尔图罗心如电转。
叙拉古时,她就曾想撼动庄宁,却反而被其法术入侵。
自此她就像是庄宁的傀儡,一点点帮诸博士完善法术。
可她是阿尔图罗,怎能忍受这样的不自由?!
法术的激烈轰然炸裂,阿尔图罗用攀上巅峰的交响来阻止庄宁的所为。
所有乐器都被阿尔图罗的乐理所引动,高昂的号角,动听的单簧管……仿佛来自地狱的乐队正切实地助力阿尔图罗勾勒出命运的纺纱!
来吧,博士……阿尔图罗志得意满——就由我来为你奉献上这一序曲,《命运》!
下一刻,她的手突然僵硬。
她发觉观众席上男人亲切的微笑,逐渐浮夸,最终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就好像是在嘲弄阿尔图罗的不自量力。
仿佛在说,凭这样的法术,也想撼动到我?
阿尔图罗对上了那目光,深黑的瞳仁深处似乎有无形的火焰燃烧。
地狱的交响只停顿了片刻,接着,更加幽深的声音从黑暗深处迸发!
那是如此的宏大,澎湃,引导着烈火喷涌上苍穹,让天空三分之一的星辰黯淡!
阿尔图罗仓皇地回首,发觉乐团陷入惊恐。
而在观众的席位,庄宁缓缓戴上了白手套。
从主观上,他并没有针对阿尔图罗的含义,甚至满心欢喜,因为阿尔图罗的乐章太过于完美。
庄宁在乐理上的知识并不丰富,无所谓,有阿尔图罗。
有这个女孩在,他就只需要抒发自己的意志!
他就可以支配这首……《命运》!
阿尔图罗的脸上一点点地被不甘支配。
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又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有了能直面的敌人,有了坚定的内心,两种感情加在一起,本来应该能成功,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眼睛只能茫然地凝聚于那人身上,见证他走下观众席,来到台上,手指微弯,仿佛握住指挥棒。
——庄宁就在这静寂中开始了指挥。
不知何时,聚光灯便落在了庄宁身上,一身黑色,无法被灯光照亮。
阿尔图罗随之而动,无法抗拒。
几个小时后,庄宁吐出气息,手掌紧握。
乐曲结束了,阿尔图罗精疲力竭,抱着大提琴倒在地上,因不甘而攥紧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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