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修仙而已，有那么难吗？ 第464章

生铁的商队查不出来，单食者粮食的踪迹可是很好查的，这事情是李华经手的！

耿户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郡主！我这就派人去查！”

“嗯，麻烦耿将军快点吧，时间不等人，在送至来临前我们要快点追到踪迹，斩断他的后手。”

耿户迟疑，“要不要书信指挥使一封，与其求助？”

州府一文一武，知府为文，指挥使为武，意在互相掣肘，那宋直到现在都不敢暴露自己，暗地里私挖铁矿，养私兵，定然是没拉拢那指挥使的，他们书信一番，说不定能借助其助力，直接生擒知府，然后再慢慢觅迹寻踪也不迟。

却见刻晴摇了摇头，悠悠道：

“你又怎知，那指挥使和宋直不是一个货色呢？”

“你觉得，为什么朝廷迟迟没有收到消息，难道凭借着这宋直一人就能瞒天过海吗？”

耿户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啊，宋直就算控制了那些县令，但是州府的指挥使他能拉拢吗？

指挥使虽说是武官但也有监督护卫之责，这么多流民，如此天灾，就算是傻子都能看见，可是到现在朝廷也没收到消息，那指挥使真的是无辜的吗？

或许对方没有加入神女教和宋直并不对付，但这并不代表他忠于朝廷，既然不忠于朝廷，对于这片封地的主人，朝廷派来的郡主，他会忠于吗？

耿户心里微沉，看来有些麻烦呢。

重担一下子变得更重，心里的紧迫感促使着耿户，他连忙加快了速度去根据粮食的踪迹去寻找蛛丝马迹。

而另一边，刻晴也给旗州指派了新的任务，参与流民统计赈灾之事，并且同时安排居所。

耿将军走了，自然要找人先处理流民一事，总不能白白熬粥养着他们，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一旦吃饱喝足难免会生出事端，想的多了，有些麻烦就出来了。

倒不如让旗州安排着这些流民为其安定居所，同时为他们找一些事情做，以工代赈，她还是明白的。

而旗州这些日子的表现，也让刻晴对她的能力表示信任，将这份重任交给了他。

而之后的表现果然如她所料，旗州的表现并不赖，虽然初期有些生涩，但是到了后面却越发的熟练，一切事物都安排的很好，给流明门派遣了各种不同的工作，用以消耗他们多余的力气。

例如清理，打扫，尸体的搬运焚烧，还有户籍的统计，城墙的修建的工作中。

本来死寂的横山县因为流民的加入反而热闹了起来，仿佛回到了从前，有了可以饱腹的粮食和饮用的水源，县城的百姓也不用担心外来流民的抢夺而小心翼翼的躲在房间里，担心被外面肆虐的匪徒和食人魔当做口粮使用。

说实在的，要不是郡主的出现，他们可能也要沦落到跟之前流民一样的程度，毕竟粮铺早已经关门，县令又不干事，迟早他们也会和城门外的流民一样背井离乡。

“郡主真好，要不是郡主我们都要饿死了。”

“谁说不是呢，那格老子的狗官被杀了，活该，谁让他不干事，还成天压榨我们，那粮铺的掌柜之前粮食翻了几倍都没人管，呸！如今挂在城门上活该！”

“可不是活该吗？你知道吗？我听说这郡主你别看小小的，听说是那天上的福星转世呢，这通州府都是小郡主的封地，就跟那地主大老爷一样，那当官的都要听她的，就像那地主家的大管家一样。”

“你想一想，你要是那地主，自家的大管家将家里搞成这样，颗粒无收，还不好好的治理，可不是刁奴吗！可不气嘛！”

“真的？！那可不得了诶，知府也听那郡主的话吗？”

“当然！封地你懂不懂，那些读书人说封地就是皇上给的土地，这天下的土地都是皇上的，皇上给了郡主，那可不就是郡主了嘛！所以就连知府也要听呢。”

“我滴乖乖啊，这片土地都是小郡主啊，难怪哩！要是俺，俺也气啊！”

“谁说不是，不过这样也好，这大片的府城都是小郡主的地，那岂不是说我们也是小郡主的人！看那些狗官怎么欺负我们！”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都是郡主的人了，那些狗官再敢欺负我们，我们就告状！将他们这些背主的大管家都杀了！”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路过的旗州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看来最近他传出的言论很好的被接受了。

想必在不过多久，这些百姓就会自发地拥护小郡主，这第一步也就跨出来了。

就在横山县热火朝天重燃勃勃生机的时候，耿户那边也传来了新的好消息。

他们根据粮食的运输一路查询，在衡山东南侧发现了一处有私兵活动的痕迹。

第567章 隐藏的粮食（4000）

本以为发现了活动的痕迹，便能顺势找到那群私兵的位置，然而结果却令耿户他们有些失望，他们虽然发现了粮食运送的痕迹，但是经过时间的推移，越往后痕迹越少，被刻意的抹除掉了。

“就是这样，虽然根据那些押送人员找到了粮食交接的地方，但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那群人似乎有抹除痕迹的意识，末将也无法根据那些痕迹找到它们的位置。”

衡山山脉并不是他们隐藏的地方，只是一处短暂押送粮食的中转之地，那些粮食运送到那里后，便会放着哪里，等他们离开就会有人拉走。

宋直派的人和张生派来押送的人不是一伙的，宋直那边只是要求伪造粮仓着火，然后偷运粮食到那个地方，因此派去押送的人都是为县令办事的人，东西送到就离开，根本不知道那批粮食的最后的去处，也无法追根溯源。

“要不末将派人去搜一搜，既然将粮食放在那交接，按理说那群私兵也不会离的太远，毕竟粮食的运送也会有动静的，不会不引起人注意。”

耿户建议道。

然而刻晴却是摇了摇头：“衡山太大了，就算他们在衡山也不一定找得到，派的人少了遇到了就是送死，人多了难免打草惊蛇。”她悠悠道，“况且那些私兵也不一定在衡山里面呢。”

“那怎么办郡主，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耿户有些发愁了，本来以为到了封地就能好好的，谁能想到又是天灾，又是神女教人祸，宋直图谋不轨，甚至还有指挥使立场不明，这哪是封地，这不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升起造反暴乱，不安分的贼窝吗？

小郡主也真是倒霉，有这么一个封地，真是一个烂摊子。

私兵不解决，他们也不敢正面和宋直对上，沿途那么多县都不知道有多少归顺了那家伙，更别提还有个手握三千户的指挥使……

直接去府城，那是羊入虎口，不去的话，又不能坐在这坐以待毙养虎为患，不知外界情形，两难啊。

现在横山县看似安稳，那是因为小郡主有足够的粮食，但是这些粮食迟早得消耗掉，到时候拿什么来补？

现在种地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可以安心种植的环境，换句话说这些流民只能白白的养起来，并不能发挥某些作用。

也只能对县城修修补补打发些精力罢了，这又不是郡主府，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花费太多精力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耿户将自己的担忧吐露给刻晴，他知道小郡主虽然年纪小，但是一等一的聪慧，应当明了他们的困境。

耿户的担忧刻晴了解，但是她心里却已经有了成算。

说来说去都是粮食和水源的问题，只要这两点能够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一大半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当然剩下的也有其他信息，比如其他县城的情况，流民的问题，私兵的问题。

“既然私兵暂且找不到，那便先搁置住吧，既然那宋直还在遮遮掩掩不敢起兵，想必那些私兵也不会太多，应当是还能应付的。”

“与其担心敌人，倒不如壮大我们自己，耿将军觉得，若是将那些流民编册成军是否可行？”

耿户一愣。

“郡主您确定吗？”

他不由的再此确认，即便是在和平年代，招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个是数量限制问题，第二个则是粮草问题，第三个则是兵器问题了。

因为朝廷的限制，郡主护卫兵的名额也是有限的，超过一定的数量就会就到了上限，再多可能就会因此朝廷的注意，被认定为有不轨之心。

因此一般招募私兵都会选择精益求精，精英中的精英，要求颇为苛刻，然而如今小郡主选择收那些流民，本就五百的名额刨除现有的也就剩下一百多，然而流民却有千人多，算上县城中那些剩下的贫苦人，怎么也有三千人多。

耿户可不认为小郡主如此粗制滥造的招募那些流民只是为了填充剩下的一百多名额，那么剩下的意思只有一个。

他目光看向刻晴，刻晴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说要壮大护卫兵自然不只是为了扩充那一两百人，如今敌人强大，我们已经到了此地便再无回头之路，山高路远，圣上那边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也是无奈之举。”

“况且，以目前的情况，到处都是天灾人祸，祸端频升，将军你认为，大周真的能一直延续吗？”

耿户愣了愣，没想到身为福星的小郡主也认为朝廷已经不行了吗？

不过想了想这一路上，在没有到达通州府前的路程也不是那么安稳的，一路上除了死士，盗匪不断，便是没有天灾，百姓们的面容上也是没有多少幸福。

粮食无故减产，税赋也不断地增加，马税，田税，劳役，朝廷定的三成到了当地都能变成六七成。

百姓种的粮食连给自己吃饱都办

不到，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东西作为税赋递上去，而本人却只能吃野菜窝窝，野菜和树皮。

即便郡主暗地里将这些贪官的证据收集起来，将沿途看到的上奏给朝廷，那也是杯水车薪，谁又能知道派来的下一个县令不会被同流合污，被当地豪绅同化呢。

当利益结合在一体，都成为剥削压榨的利益共同体的时候，再加上朝廷统治力急速下降，即便是换了县令，到时候的影响也是杯水车薪。

好的政策需要人执行，不法之事需要人来惩戒，当地的衙役，牢头，主簿，都已经够勾结在一起，一个空降的清明的县令又能如何呢，空有心，而无人执行应和，一切都是空谈。

这点刻晴看得很清楚，所以她能深刻的明白，大周或许坚持不了多久了。

当百姓不堪重负，这时候必然会产生清算，然后动荡四起，战火燎天，直到新的利益重新打散，重新分配，一个新的朝廷诞生。

可是……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连绵不断的天灾让刻晴感觉到了某些异像，她的第六感告诉她。

即便新的朝廷再度出现，百姓们的生活也不会更好，这个世界似乎步入了末路，而这些天灾就是更好的证明。

耿户和刻晴都默契的略过这句话不提，转而说起了其他。

“粮食的问题将军不必发愁，我早有准备，只不过需要将军帮忙护卫一番……”

至于兵器，到时候找到那一处铁矿就可以解决了，耿将军无法追踪到，不代表她不行。

“郡主莫非还有粮食吗？”

耿户满脸惊讶，这陌生的封地，到处都是流民，即便是郡主也没法弄来粮食吧，而目前的情况也不可能从远处调粮。

可是随即，耿户忽然想起沿途路上郡主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地从一些隐蔽的宅院内挖出一些粮食，心里忽然若有所悟。

“莫非郡主您不止在沿途藏了粮食，就连封地里也有吗？”

果不其然得到了小郡主理所应当的点头应声。

“毕竟是我的封地，怎么也要准备一些万全的准备呢……”

“之前就听说南边不安分，动不动就天灾，还有一些暴乱，而通州府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我让谭家作为粮商发展的同时也做了很多后手。”

刻晴反倒是有些庆幸的松了口气：“当时我就觉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因此从京城前往通州府的沿路上都有布置产业，以防万一，而通州府更是作为重点，谭家有粮仓，州府内也有隐蔽的藏粮之地，就连各个县城也都有。”

“嘶……”耿户深吸一口气

郡主这么早就深谋远虑远虑了吧，听那谭家小姐说，他们几年前就得到了郡主相助，那岂不是说郡主七八岁得到封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这件事情了。

若真是如此，那郡主可真是明慧非凡，要知道他七八岁这么大的时候，还再被喂竹板屁股烧呢！哪像郡主，小小年纪就通读四书五经，能工巧匠，小小年纪就得圣上看中，得封郡主赐予封地。

之前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如今年近快三十这个程度已然不错，但和郡主比起来，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小军郡主，您的这批粮食有多少？”

耿户试探的问道，若是数量少，那可能是以防万一，要是数量多的话……

见耿户探究的眼神往来，刻晴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也没有多少，每个县城的储粮也就比县城的粮仓多那么多一些罢了。”

“！！！”

多那么一些！？你这是以防万一嘛！？

要知道县城的粮仓可是能供给周围村庄包括县城的难民一日两餐一个月。

而如今的情况，以现在的人数更是能供给更久。

群陆九肆;九叁⑥]①三⑤　　耿户可不觉得郡主真的是为了那万一而存那么多粮食，粮食的保存和运输，那都可是大手笔，除了粮商没人敢这么大手笔的存这么多粮食。

陈粮贱，新粮贵可不是闹着玩的，两者之间的价格差能达到三四倍。

若真是郡主在各个县藏了这么多粮食，那岂不是说，这所谓的谭家一直以来都是在做亏本买卖，且一亏就亏了好几年。

“郡主，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耿将军，你觉得本郡主是在开玩笑吗？”

“不像……郡主您虽小，但却从不开玩笑。”

刻晴给了他一个眼神，似乎在问，那你还问。

“这不是有些惊讶吗……谁能想到您能藏那么多粮食。”

耿户也反应了过来，抽了抽嘴角，小郡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深藏不漏呢。

“那您说的护送的事情……”

“嗯，很简单，这么多粮食我自然是有派人看守的，不出意外那些人应该都在，我想让你去各个县城将那些粮食搬运回来。”

“

让我，去搬运？”耿户皱了皱眉，“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现在流民很多，那么多粮食要是不护送的确很难搬运回来。”

“但是，这样的话，动静会很大，您到来的事情岂不是暴露了，而且为什么要运往衡山县，您不去府城了吗？”

要知道张生可是见他们来就送出了信给宋直，要不是君主提醒一开始就将其拿下，进城就将其斩杀立下威严，随后提醒自己派人去追，那封信说不定早就送到了宋直手里。

如今到处都是天灾，所有的流民都往府城靠近，各地瘫痪，到处都是匪徒，因此他们入驻衡山县的事情才不为人所知。

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他们在这里呆上一个月都不会有人知道横山县已经改弦更张，换了人了。

但要是自己等人出现，除非和横山县一样彻底控制住一城，不然的话消息总会传到宋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