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白麝有感而发道,西征军是熟人,不方便背后说风凉话,但衣皇后则是陌生人,多嘴两句也无负担。
“白麝,我也有过这样的判断,只是先前不敢妄加定论。”
衣以寒有豁然开朗的意思。
她自己琢磨长辈的事,哪怕有往这方面去想,也不敢随意定论,万一害得长辈背负恩将仇报的污名呢?。
而白麝的在衣以寒的心中,资历地位攀升得很高,楚不涉的“妈”不也是她的长辈?
来自长辈的判断给了她坚定方向的定心丸。
“我的轻功已然大成,为何那剑阁的长老始终能跟上我?凌云剑阁应该没有上乘的轻功。”
“因为你施展轻功之时,总会留下寒冰足迹......”
白麝之前就发现了这一点,衣以寒的轻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确实能拉开距离,就是没法隐去行踪,让追踪者跟丢目标。
衣以寒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步伐后都会留下冰碴子,冰霜一融化,水渍更为清晰。
女郎那雪嫩的脸蛋泛起羞涩难堪的红晕,她一直将这当做自己的轻功异象了......
只顾着骄傲自己将轻功修炼至大成,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忽略了这浅显的一点。
白麝很理解这姑娘的心境,楚不涉那孩子就整天想着修炼出些“特效”来,她道:
“停下来吧,我帮你解决他。”
“不必了,万一暴露了白麝的强大,那就得不偿失了。”
“......”
把人杀了,不就不用担心情报暴露吗?
也罢,让衣以寒多交手历练,伺机再出手顾及她好了。
白麝暂且缩回到衣以寒的袖子中。
衣以寒停下轻功,很快,白袍老者跟了上来。
这位剑阁长老乃是有着“暗剑难防”之称的查景同,又是近十年来,剑阁中第一批掌握飞剑的老家伙。
“姑娘想必是衣师姐的后人,那便是老夫查景同的晚辈,敢问名字?”
“查前辈,我先前一直有个困惑,凌云剑阁是否值得依靠信赖,现在见你神色凝重,并非见到故友后人的欣喜,我的疑惑已经消失了,你们在心虚!”
帷帽女子的话,令查长老弄明白了一件事,她对剑阁的态度并非完全是敌意的,衣师姐没有对女儿交代多少事情。
负剑老者当即缓下神色,解释道:
“当年有许多误会,衣师姐一声不吭便离开了大周,师门上下都在担心她,却一直未能取得联系!”
衣以寒决定诈对方一下,套取信息:
“那查前辈能告诉我,为何培养母亲的师门,却用魂蛊害她?”
“此中之事有苦衷有误会,许多内情唯有掌门才了解,他能给你一个回答,不如随老夫回剑阁,那也是你的家!”
都知道是苦衷误会,却说只有掌门才了解,无非是想骗她去凌云剑阁。
“不必了,还是我自行去弄清楚。”
衣以寒此行出门,并未佩剑,她折下一根略直的树枝,掌心的寒意蔓延,将树枝冻结成一柄冰剑。
轻功施展,她的身影当着查长老的面消失了。
再度出现时,帷帽飞起,露出一双果决的明眸,一剑带着冰雪刺来。
查长老人至暮年,深知自己的气血衰败,对付实力平庸的小子,尚可“愈老愈辣”,但是对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光是人家鼎盛的筋骨肉身,就不是能凭借经验弥补的,除非他能更进一步地超越那个境界。
可这个年纪的武者,亦有一个共同的习惯,喜欢先手试探,不出全力。
他的机会就在这一回合的交手当中,以全力克制对方的余力。
两剑交锋,查长老剑掌并出,用的皆为门内的武功,暗地里更是一心三用,驭使提前藏好的剑,欲以飞剑袭来。
只是“手感”不对,这飞剑怎么有点沉?
*
后方,戴着“面罩”的楚不涉赶来,但他的注意力被地上的一柄剑给吸引。
“这怎么还有把剑?品质上佳,不可能随意遗落的......”
就在楚不涉疑惑之时,地上的剑动了,竟然悬空飞起!
他下意识抓住剑柄,整个人跟着飞剑腾空而去。
回过神来,楚不涉见到前方竟然是衣以寒在与一位老者交手!
查长老以全力打出剑掌武学,彻底放弃防御,逼迫得不明就里的衣以寒,不得不转攻为防,观察状况。
可这警惕的一防,就正中老者的计谋。
下一刻,她将会被飞剑击溃!
“后生,没有师门的教导,你还是年轻了!”
老者刚说完,视线余光中已经出现了自己的飞剑影子,只是——影子有点粗?!
被飞剑带过来的楚不涉,以蛮力将飞剑甩走,借着惯性对着老者就是一记“白虎鞭腿”!
楚不涉单凭这肉身筋骨,都能与同境武者打得有来有回,顶多小劣。
此时这一腿稳稳当当地砸在老者的胸膛,老者当即横飞出去,口吐血沫,肋骨都断了数根,胸膛前的衣裳肉眼可见地塌陷。
查长老瞪着血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楚不涉,脑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飞剑怎么会带了个人过来!
“怎么回事,这老登是谁?”
楚不涉严肃问道,随时准备打下一回合,还在留意着四周。
衣以寒都被这状况给弄得愣住,刚想解释,美眸就盯着楚不涉脸上的布料,问道:
“不涉,你把谁家妇人的肚兜绑在脸上?”
第一百零七章 衣以寒的薄礼
衣以寒是个识货的姑娘,一眼就看出这肚兜绝非出自寻常女子。
大周贵族们在吃穿的等级上都有着许多规矩,哪些料子只有皇家能用,哪些图案是少妇少女用的,划分得明明白白。
而楚不涉脸上的这件,看着像是王侯家的妇人才配用的。
楚不涉赶紧把脸上的幽香布料拿下来,汗颜地解释道:
“我听说有江湖人被追杀,一看地上的冰碴子,我就知道是你,可又怕贸然行动,暴露身份。
实在没办法,我便在就近的府邸中夺了一块面纱大小的布料出来,都没有细看,等下就烧了!”
他的这番话,可太能勾出衣以寒的吐槽了。
先说在她的显眼包轻功问题上,又给她扎心了一回,后面拿肚兜当面罩的事由,则让人无奈。
感受得到楚不涉是在稳重行事,偏偏这行事风格多少带点离奇。
“若是叫那些大派女侠见到了,指定将你当做采花大盗。”
楚不涉无力反驳,他看向那剑客老者的尸身。
老者的身子撞断了数棵大树后,伤势击溃了他的武者体魄,精气神一泄,整个人在眨眼间衰老了几岁。
还没等到衣以寒询问肚兜的事,查长老已经咽气了。
他方才先声夺人,所有内力气劲都汇聚在进攻之上,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容错的余地。
因为正常的发展下,衣以寒绝无可能在这一回交手中反攻,他看似走钢丝,实则稳健不已。
谁能想到楚不涉抓着他提前藏好的“暗剑”,上演了一出天外飞仙,将毫不设防的老者给踢崩了。
“先收拾离开这里再聊吧,后面多半会有凌云剑阁的弟子追过来。”
衣以寒提议道。
楚不涉认同了她的话,与她一同收拾案发现场,直接焚尸容易留下刺鼻的气味,两人选择直接埋了。
楚不涉一拳崩在地上,拳劲裂地,砸出一个坑,再把老者的尸体扔进去,简单填平。
现场的伪装就没有必要了,打斗的痕迹太多,一时难以面面俱到,时间不允许,眼下能暂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就够了。
离去的路上,果然遇见了凌云剑阁的弟子追出来,但并未发现楚不涉和衣以寒。
两人进入京城后,在就近的城门附近找了一处酒楼。
一边观察城门附近的剑阁弟子动向,一边详谈今日之事。
“此人乃凌云剑阁的长老,是我母亲昔年的同门同辈......”
内心中的复杂,流露在衣以寒的话语当中,她说起了种种。
而她提及到的情报,倒是与楚不涉从芈月曦那里知晓的情报相似。
魂蛊这玩意儿,还真是从衣夫人的师门那里流入皇室手中。
“想到母亲的反应,或许她在听从师门的委任,去与皇室联姻前,并不知晓有魂蛊一事,这是师门隐瞒她,私自决定的。”
“这么看来,衣夫人以为这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安排,但没想到师门还会用‘锁链’绑着她,让皇室安安全全地收下这个儿媳。”
魂蛊就是皇室对她的控制手段,比锁链束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估计是凌云剑阁当时发现皇室忌惮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儿媳,而剑阁又不想错过这门亲事,这门将门派地位抬高至渡世轩头上的亲事,所以又送上“售后服务”,用魂蛊半废了衣夫人。
让门徒为门派的昌盛崛起,付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取得皇室的彻底信任。
“我该感谢白麝的,之前我尚且不敢妄下定论,总觉得这些事情该有确凿的证据,从而否认自己的推断,但实际上剑阁的态度已经说明了许多。”
衣以寒摸摸大白蛇的头,不是她的话,恐怕衣以寒真就信了查长老的蛊惑。
“那以寒,你之后有何打算?”
“恩仇已明,自当报仇。母亲听从师门的意思, 联姻至皇室,这已经还清了培养之恩,魂蛊之事就只剩下仇了。”
这是衣以寒自从进入大周之后,第一件破开茫然不决的大事。
现在,解决魂蛊的方向,指向了皇室与凌云剑阁,这两处地方肯定能找到解药。
可眼下就算解药也无用,衣夫人的下落至今都是一个谜团。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你打算如何为母报仇,不会是直接闯进那虎穴龙潭吧?”
“自然不会那么冲动,雨花阁的关系可以请来不少的高手,可更详细的还得再作考量。”
那批藏在岛下的偃甲或许能用上,只是它们过于笨重,目标明显。
城门外,先前跑出去的几个剑阁弟子又折返回京城中。
他们多半已经猜测长老遭遇不幸,只是未能发现下落,回来继续叫人手。
楚不涉见差不多了,起身道:
“那今日就先散了吧?但往后几日恐怕京城内也不安宁,以寒你毕竟被剑阁弟子见到了真容,让白麝护着你几日吧?”
白麝不表态,典当行距离医馆不算特别远,在哪里她都能护得住楚不涉。
可白麝心中还是纳闷的,为何不把这姑娘拉回医馆,一起盖被子睡觉呢?
噢,医馆现在多了位掌门妇人,会被衣以寒误会为金屋藏娇,那确实不能住一起。
两人就此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落脚点。
衣以寒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地回想着今日之事,她又捧着大白蛇坐起。
“白麝,我想让不涉再辅助我修炼武学功法,要送些什么作为谢礼?”
清算仇敌一事,尽管可以请来诸多高手,可打铁还需自身硬,能手刃仇家才是她最想做的。
武者境界很难突飞猛进,武功的境界是眼下能够努力的。
白麝想了想,认真道:“你穿好那冰蝉丝罗袜,直接去找他帮忙即可。”
“白麝的意思是,让我不用见外,空手去也行吗?我觉得这样不好,总是让人白出力,再好的关系也会出现裂痕,心意还需表达出来,哪怕只是一份薄礼。”
衣以寒不太理解白麝的意思,更倾向于坚持自己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客套”礼仪。
“薄礼吗,那就穿薄一点的白丝罗袜,再多带几双备用的,这个够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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