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芈月曦松了一口气，感激起姐姐的体谅，道：
“是的，我想托姐姐打听一件事，有关当年西征军返乡队的队长黎慈之事。”
西征军放在过去，不算什么特别的情报，顶多是牵扯到大周的一段过往。
可是在楚不涉弄出这么多名堂之后，“西征军”就成了敏感词汇。
芈皇后的心思深沉，她面不改色道：
“没问题，下旬的今日，你再入宫，我去替你打听。”
芈月曦就此离去。
等到真正的巧香入宫复命，芈皇后当即吩咐道：
“巧香，你去荣王栖身的医馆附近观察，确认有哪些人在附近活动，耐心确认！”
“皇后娘娘，遵命！”
目送巧香离去，芈皇后凝神思索。
她本能地感觉到，已经成为掌门的妹妹，她可能是留在楚不涉身边了，故而才对师门隐瞒行踪。
可楚不涉愿意留她在身边，而芈月曦自己又肯留在那家伙身边，这反而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绝对有什么蹊跷......这楚不涉，先是与尹贵妃谋划上了，现在又牵扯到了我渡世轩的掌门，绝对有秘密在其中！”
芈皇后深知妹妹的性子，若有难言之隐，她肯定不会坦诚交代出来的。
假如月曦她真的在楚不涉身边活动......
“正好多年没有离开皇宫过了，正好借巧香的身份出去一趟，会会这个楚不涉！”
......
楚不涉从衣以寒那里回来了。
今日的炼丹进展，只能用“充满了历史的厚重，与政治斗争的恶臭”这样的惨烈形容来描述。
简单来说，就是一托史。
但是“拔苗助长”还是做得不错的，楚不涉已经知道了药材的哪些叶片脉络比较敏感，知道如何更高效地促进其成长。
这回离开典当行，他甚至都把那几盆药株给弄上了，就为了随时提高药材的年份。
而芈月曦回来得比他还要晚，一回来便主动汇报道：
“今日我去帮你打听黎慈的情报了，现在就等消息的着落。”
楚不涉也没想到她这么把此事放在心上。
考虑到掌门妇人的功利，或者说那份着重门派利益的观念，楚不涉觉得得放缓一点态度，不能一直司马脸对着人家。
否则，她就该考虑如何止损了。
“真的？何时能有着落？”楚不涉追问。
“没必要骗你，下旬能有线索，现在得有调查情报的时间。”
“行吧，你吃了没，没吃的话，我带你下馆子？”
于是乎，楚不涉回忆了一番，京城中有哪家酒楼的点心合白麝的胃口，便带着芈月曦出门吃晚饭。
蹲守在附近的巧香，见到楚不涉与一位身段妖娆的少妇出门，先是一愣，旋即从对方的气质中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
纵使她带着遮眼带与面纱，但是有许多东西都没有刻意隐藏起来。
再联想到皇后的这个奇怪的吩咐，巧香当即有了自己的判断。
难不成真是掌门？！
“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皇后！”
第一百章 渡世轩的“老本行”
“什么，真的在楚不涉那里？！”
芈皇后听说完宫女汇报来的消息，内心大惊。
妹妹她作为一派掌门，隐瞒着行踪在外活动，竟然是遮起面容待在楚不涉身边......
先前她拜托自己调查西征军返乡队，芈皇后心中就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可没有想到会真的如此。
最让芈皇后不明白的是，妹妹芈月曦她......跟楚不涉见面才多久，顶多只是潜龙岛下面的那一阵子！
巧香习惯了芈皇后的淡然，冷不丁被她的激动反应给吓到，呼吸都微微哆嗦。
“皇后娘娘，这只是巧香的大致猜测，有可能是我错了，她遮眼遮面的女人，或许是荣王新纳的侍女......”
“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此事你不必告知给师门，本宫自会处理。”
“巧香明白。”
“那你先退下吧，让本宫一个人琢磨此事。”
看着最信任的宫女走出房间，芈皇后稍稍将袖子捋后，一截雪白的藕臂露出，她为自己斟了杯茶，边饮边思。
芈皇后而今最怀疑的，是芈月曦她会不会重操旧业去了。
这个“旧业”不是说芈月曦做过，而是渡世轩的数代掌门，她们所亲自操办的要事——以情来束缚那些有可能是“天命之人”的存在，以此来为门派保驾护航。
此种“天命之人”可能是即将手握重权的皇室子弟，也可能是天赋绝世的武林俊才，足以改变整个江湖格局的奇人！
往前几代的掌门，基本都做过此般“钓男人”的事。
不管对面是男是女，是丑陋还是英俊，掌门人都会摒弃个人的所有喜好厌弃，去做好这件关乎门派未来的大事。
而这个“掌门隐藏任务”，在天武女帝那一代断掉了，这位篡夺皇位的女帝男女不好，软硬不吃，弄得前任掌门荒废了“任务”。
来到这一代人，因为她芈望舒入宫成为了皇后，渡世轩的地位无可动摇，掌门人因此也不用再去做这种事。
芈皇后相信妹妹的成熟，她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该不会是在潜龙岛下，月曦她看到了楚不涉的独特，决定投资于他......?”
自己都已经手握朝政大权，芈皇后发自内心地不想芈月曦再去做那种违背内心喜好的事。
正如她当年听从师门的嘱咐，成为太子妃时一样，皇后自己也不喜欢当下的处境，只是她不做的事，就得由芈月曦去做。
皇后在纠结着，是等月曦下次入宫，当面向她问清楚，
还是说自己易容出宫，亲自去会会这个楚不涉？
......
楚不涉一连去了典当行三日，每回都弄得精疲力竭，恨不得不走回去的那趟路，直接在衣以寒那里睡下。
不过，今日的进展，让楚不涉兴奋得连疲惫都忘了。
在雨花阁早年搜罗来的丹方中，有一份名为“元魂丹”的方子，古时传下，有感悟天地之能。
在此世的医家名书中都有记载，是知名度高，又深得历史上的名医认可的丹药，甚至被称之为“仙丹”。
而这份丹方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可正是因为这一点，衣以寒与楚不涉才敢选择为努力的目标。
没办法，太偏门太邪门的丹方，谁知道是不是胡编乱造的呢？
肯定得挑信得过的方子，否则白忙活还好说，吃出问题才是麻烦。
“元魂丹”好就好在它的认可度极高，只是因为契合年份的药材没了，炼制不出，这才处于半失传的状态。
饶是如此，以弱效药材炼制而成的低配版元魂丹，被称之为“回元丹”，迄今仍旧被视为补命回天的稀世奇药之一。
“不涉，这几日还真的是辛苦你了，竟然把这几种药材，强行提高到了五百年的药效，现在就只差这一味主药‘七魄果’是四百年的了。”
衣以寒说着，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房间，亲自送到楚不涉面前。
“这是什么？”
“益气汤，不涉你这几日都是枯竭的程度去运功，没个充足的歇息，且喝下吧。
我给白麝也准备糕点，托盛誉的糕点师父做的。”
这几日的功夫，衣以寒对大白蛇的称呼，也从“前辈”变为直呼其名，这是白麝允许的，算是认可。
没办法，这姑娘动不动就把大周各地的糕点师父加急到京城附近，做好后再送过来给白麝吃。
大白蛇一声不吭地开吃，楚不涉爽快地将汤药一饮而尽。
想到要离开，还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意思。
“今晚我就把这‘七魄果’带回去，夜里休息够了再加个钟，明日清晨大概就能弄成五百年份的了，白天就能尝试熬药炼丹。”
“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吧？这本就是长远的考量，明日就算能开始炼丹，八成是失败了。”
衣以寒想让他放平心态，别首次失败就心灰意冷了。
期盼越高，等到实际的结果与期盼不相符合，内心动力肯定会大受打击的。
"安心，我只是迫不及待，已经有了失败的打算，可首次炼丹想不兴奋都难，明日若没法开炉，我会急得睡不着的。"
楚不涉都这么说，白雪长裙的女子便不多劝，她内心也期待好奇。
“对了，不涉你这功法，未来可还有得涨进？不曾听闻如此神奇的功法，连药材都能摸得年份骤涨。”
衣以寒当初觉得楚不涉的功法，能调整经络之类的，已经十分玄奇奥妙了，没想到他还能弄出新东西来。
楚不涉讪然一笑，犯难道：
“短时间内是很难再有涨进的了，因为我修习的是残卷，而今已经是极限，得补全功法才能更上一重楼。”
衣以寒在男人的进一步说明中，得知他的功法真名叫《龙蛇天衍功》，可脑海中没有半点思绪。
这是她连只言片语的传闻都没有听说过的功法。
“不涉你这功法，最大的神奇之处就在于给外物带来变化，连核心经络都能变化的程度。
我而今听闻过的功法，有相似之处的，恐怕就只有那邪异的禁术，天魔杀生引。”
“确实有几分相似，这天魔杀生引能给修习者的自身带来畸变，甚至变得千奇百怪。”
同为变化，只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他们最近与《天魔杀生引》的交集可不少。
待到白麝把糕点吃完，心满意足了，楚不涉抱着一盆药植离开，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楚不涉正好路过李氏药铺。
前些日子，楚不涉就是在他们家的铺子里，第一次尝试摸索药植的经络。
李掌柜似有所寻地追了出来，道：
“荣王殿下，且慢，您这难不成是三四百年的七魄果？！”
他正是闻到了药香出来的，与药材打了一辈子的生意，只要是上了百年的药材，闻个味他就能辨别出来。
而这三四百年的七魄果可不简单，这可是当今奇药“回元丹”的主药。
这等高年份的七魄果，举世难寻！
说不定能把药效抬至传说中的古方，“元魂丹”的层次！
楚不涉狐疑道：
“应该是七魄果吧，我刚拿去给狐朋狗友炫耀，李掌柜有什么事？”
满手都是茧子的李掌柜并无隐瞒，他稀罕地看着面前的老药，道：
“老奴这种了一辈子的药，闻到药香，好奇追出来看看罢了。
对了，圣上的生辰寿宴将至，好些达官贵人向我寻购名药良丹，想献给圣上。
荣王殿下或许可以献给圣上，求得一份青睐，兴许圣上就龙颜大悦了呢？”
身为京城人，李掌柜自然是知晓荣王面对的困境。
当今圣上两袖清风，把大权一丢，任由朝堂二凤来处置，他哪里听得到亲王的声音。
趁着圣上的生辰大事，直接取悦于圣上，说不定能博取信任。
第一百零一章 熬药的小少妇
把这株大宝贝献给皇帝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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