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这可是放在京城中，都排得上号的高手，说死就死！
宾客们不敢再逗留吃瓜了，有护卫的急忙叫护卫，没护卫的赶紧蹭别人的护卫，迅速离开德高王府。
肝火灼心，加上一连串的失败，岳南王彻底失去了理智。
原本大好的局势，他分明已经将众人玩弄于掌心，很快还能替兄长照顾美貌妻女，却突然变成了这样的一副烂摊子。
后续妖族、郡主之事暴露，他要面对的压力太多了，而这一切都是楚不涉带来的！
岳南王夺过一位护卫的佩刀，大步冲向楚不涉，看那势头便是要将他就地处刑。
“西域野小子，真当朝廷给你个封号，你就真的是亲王了吗？
我杀了你，顶多几句责罚，没人会帮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说话。
可你方才碰了我，伤了本王，你给我——”
“我给你一刀！”
楚不涉空手夺白刃，不待岳南王把话说完，直接将他刀斩于面前。
岳南王的生机迅速流逝，身体倒下，流淌出一片血泊。
赤色的血泊中，倒映出门窗张贴的“寿”字。
福王目瞪口呆，愕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质问道：
“楚不涉，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你杀了一位亲王！这事情你没法收场！”
刚刚岳南王要动手时，怎么不见你说这话？
楚不涉无辜地摊手，说道：
“我熟读大周律法，‘勾结妖族者，斩立决’，我举报岳南王勾结妖族。”
更何况，
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把我晾了这么久，现在都死了一位亲王，总该要与我见一面了吧？
第八章 朝堂上的二凤
大周帝国而今的朝廷，呈现出一种抽象的状况。
文元皇帝不理朝政，专注在花鸟虫鱼上，朝堂之事一概不管，放任后宫干政。
并且，不知是怕芈皇后专权还是如何，竟然还让尹贵妃也参与其中，两两抗衡。
楚不涉上一次进入朝堂，还是在上一次......带着虎符刚回来的时候。
当时见到朝堂这情况，还疑惑了许久，回去打听了些消息。
只说天武女帝时期，当今圣上还是太子，当时他询问出母上何时能归还帝位给他，而后就被天武女帝责罚了。
自此，这位太子就有了一蹶不振的意思，直到天武女帝辞世，王位落到他的头上，他还是那副模样。
......
朝堂。
被晾了许久，楚不涉再次来到了这里。
在这金銮宝殿中，一条长长的珠帘将这华贵之地，一分为二。
珠帘后，那象征九五之尊的御座是空着的，左边坐着芈皇后，右边坐着尹贵妃。
珠帘将这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笼罩在一份神秘的美感当中。
若非重大节日，寻常臣子难以一睹两人的芳姿真容，只能依稀见到她们那丰美婀娜的身材轮廓。
这次临时朝会，气氛肃穆。
因为一位拥有封地的亲王死了。
圣上刚登基，接手帝国没多久，以贤明著称的芈皇后颁布律令，禁止皇室王族间纷争。
一般来说，越强调什么，就意味着问题越严重。
只是明面上不会有王族跟律令过不去，基本都是将斗争转移到阴暗手段上。
而楚不涉这个新的封王，在德高王的寿宴上，斩杀了一位亲王。
事情非同小可，这是对君威的挑衅！
福王当着一后一妃，还有诸公的面，把自己知晓的事情经过都讲述了一次。
“以上，便是微臣知晓的状况，荣王楚不涉，你可有要说的？”
楚不涉表现得十分老实，他凝视着珠帘后的两道倩影，仿佛想看到些什么。
他说道：
“皇后，贵妃，福王还漏了一点未提，岳南王与德高王皆有勾结妖族之嫌疑，甚至串通妖族来谋害我与锦瑟郡主。
我全程并非主动对岳南王出手，甚至没有追击，只是还手了两下。”
两侧各有一位太监，把调查到了情报，分别说与皇后与贵妃知晓。
“就关系而言，此事还是交给尹贵妃来定夺处置。”
皇后平静温和地说道，大方从容又不至于让人觉得软弱易欺。
关系......楚不涉记得，岳南王和德高王都算是尹贵妃这一派的人。
尹贵妃并未推辞，她声音清脆地问道：
“锦瑟与虞王妃何在？”
福王连忙道：“锦瑟与虞王妃被发现在荣王养伤的医馆当中，现在正在护送过来的路上。”
朝堂大臣们，一时间将目光聚集到楚不涉身上。
王妃母女在他的医馆当中，这事情可就微妙起来了呀。
可楚不涉处变不惊，没有一丝波澜。
不多时，锦瑟郡主与虞王妃来到朝堂之上。
虞王妃的神色忧伤，好似惊魂未定，她停停顿顿地说明着自己遇到的情况：
“我与锦瑟，早晨就被侍女送来的汤茶迷晕，隐约记得有一伙人将我们带走。
醒来后，我们母女便在济世医馆当中，岳南王的护卫郭乐看守着我们，医馆中的白麝姑娘发现了状况，在打斗中杀掉了郭乐。”
这副说辞，是虞王妃临时所想，意在帮楚不涉开脱。
当时的真实情况是，白麝带她们离开的途中，郭乐意外撞见了，他知晓自己的主子是要取下锦瑟的，不可能让陌生人带走她离开。
故而郭乐主动上前夺人，但是被白麝给做掉了。
福王闻言，猜测道：
“原来郭乐是这么死的，那岂不是说，王妃与锦瑟郡主当时早就被转移到医馆中，岳南王是想嫁祸给荣王，让世人以为他私藏王妃母女？”
福王本能地感觉不对，好像跟自己知晓的情报，有点出入。
可是虞王妃与荣王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总不至于帮着楚不涉说话。
锦瑟神色为难，痛心道：
“锦瑟也有一事要提，在我与荣王受困妖族驻地之时，我意外听到妖族讨论，这是有京中人指使的，旨在陷害荣王。”
她没有明着说自己听见了父王讨论，否则容易被人怀疑她与楚不涉就是因此而合作谋事。
不多时，结合天狱对侍女黄瑶和谋士毕登的严刑审讯，确认没有新的情报，众人这才对事情有了一个判定。
太套娃了！
成分太复杂了！
勾结妖族、美人计、仙人跳、内鬼安插、拿妻女作诱饵、兄弟相争、觊觎兄嫂。
“都是因为凉州封地之争啊！”
“德高王设计，想前后除掉荣王与岳南王。但岳南王知悉一切，从中推波助澜，想除掉荣王与德高王。”
“结果到头来，算计得最深的岳南王与德高王二人都死了，荣王反而活了下来！”
“而且勾结妖族这可是大罪，荣王哪怕确实杀了岳南王，照此情况来看，他可毫发无损。”
还有一件事，有人不敢道出来——
岳南王死了，德高王还活着，但他勾结妖族，按律当剥夺王爵，那凉州岂不是回到了楚不涉手中？
先前他回京的时候，众人可没少猜测，他是不是要取回楚凉州的。
珠帘后，尹贵妃忽而冷哼一声，朝堂一时间寂静下来，大臣们低头屏息。
“这么来看，荣王在此事中，是冰清玉洁的了？”
楚不涉应道：
“回禀贵妃，臣心知能从众多陷阱中脱身，实乃上天庇佑。
或许是因为，臣与德高王、岳南王不一样，臣对凉州真的没有觊觎之心。”
尹贵妃轻笑了两声，听不出她是满意，还是戏谑。她说道：
“好，既然你对封地没有兴趣，那凉州位置上的空缺，就由虞王妃补上好了，
至于德高王勾结妖族一事，那便由福王按照宗正寺的律令来处置。
皇后，此般处置，意下如何？”
芈皇后相比尹贵妃，要沉稳得多，只听语气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她说道：
“荣王终究斩杀了德高王，同室操戈，虽事出有因，但还是得罚，酌情考量，在京城禁足半年吧。”
楚不涉的嘴角微微抽搐。
上次刚给他封王完，立马就晾了他半年，想进宫都不给，现在又给他禁足半年？
尹贵妃又补充道：
“只禁足半年，亲王们难免有异议，加到一年好了。”
楚不涉朝贵妃的丽影看了眼，暗暗呼出一口浊气，开声道：
“皇后、贵妃，臣有一事相求，臣想见皇上！”
此话一出，大臣们都替楚不涉捏了把汗。
到底是西域长大的愣头青蛮子，不对，楚凉之地原先也是蛮夷之地，在哪长大都没差。
现在皇后与贵妃坐在朝堂上，你楚不涉想越过她们，直接面见皇上，岂不是在明着说对她们不满？
这可是得罪人的话啊！
尹贵妃有发作之意，芈皇后先一步夺过话语权，她的语调仍旧平和得不见波澜：
“荣王有何事想禀报皇上，本宫可代为传达，可是对方才的惩罚不满？”
“并非如此，臣想从皇上那里，询问一件有关西征军的旧事。”
西征军的旧事？
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以为他说的是封地问题，再不然就是皇后与贵妃提及的惩罚问题。
“荣王请讲。”
皇后的凤眸好似在注视着他。
楚不涉这时不再半躬着身，他挺直着腰杆，气度威仪自显。
他作为西征军统领的后人，直视着珠帘后的女人，铿锵问道：
“西征军在景安年间组建而成，为大周帝国开疆拓土，今日的辽玉都护府，便是西征军的成果。
为何当年，朝廷会断了西征军的后勤与联络，可是有难言之隐？”
第九章 郡主姑娘的以牙还牙
后宫花园中。
文元帝站在池边喂鱼，芈皇后站在他后方，温声述说着今日朝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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