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张岚柒控制自己的皮肤毛孔大绽,整个人的皮肤坑坑洼洼、千疮百孔一般,好似孔洞密集的虫巢。
血液混合着汗水,顷刻间爆出一阵四散血雾。
地板侵蚀,花草枯萎!
楚不涉极速后退,脚尖一踢,把地上的弓箭踢起来,张弓拉箭,瞄准视力还未恢复的张岚柒。
“来啊!是男人就到我的血雾中来打!”
张岚柒胡乱出拳,唯恐楚不涉趁机近身。
破空声中,一根箭矢穿过了她的左右互拳,从动作间隙中飞过——
一箭射入她的眼睛,没入到大脑当中。
女人的身形霎时间顿住!
“嗖!”
又是一箭过来,命中了她的另一个眼窝,从后脑壳洞穿出半个箭头。
张岚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真当我的弓箭是摆设?”
楚不涉怕张岚柒有什么保命技能诈尸,又补了几箭过去。
打斗声已经引来了打更人的注意,几个人敲锣打鼓火速跑过来。
楚不涉及时提醒道:
“我是荣王楚不涉,当心尸体周围有毒,这是‘左右手’中的张岚柒,深夜刺杀本王,当斩,让衙门的人给她收尸吧。”
说罢,楚不涉扯断马匹与马车的绳子,单独骑上马,转身朝明素柔那里赶去。
那几个打更人有心想留荣王下来,让衙门的人问个清楚,可看着荣王已经骑马远去,想留也没有办法。
“你们看这周围,草木枯死,地板砖都能腐蚀发黑,好生恐怖!”
“早就听说‘左右手’中的婆娘,阴险得厉害,居然死在了荣王手中,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这种江湖在榜高手的事,衙门也难管,得让天狱的人出面才行。”
“荣王该不会是去追杀虎骨掌秦七星了吧?这夫妻二人素来一同活动。”
......
......
明素柔修养的院落中,楚不涉的马车刚离开不久。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来到了这里,他正欲推门,屋子里传来了女子的慵懒娇憨的哈欠声音。
只是在哈欠之后,却是冷漠的威胁:
“别进来,我不喜欢我的地盘有讨厌的味道!”
秦七星冷笑,捏了捏手指关节,噼啪作响:
“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人,别放这种大话,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闯入了不属于她的地盘。”
房门打开了。
明素柔赤着玉足走了出来,双眸为瑰丽邪异的兽瞳,夜色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泽,身后的复数狐尾摇曳。
她披上外衫,那双笔直白嫩的美腿被藏在轻纱裙摆下,透过光线,隐约能见到那优雅诱人的美腿曲线。
“拿不稳剑?呵!也罢,趁着那小殿下给我按摩得脚还热乎,让我试试这腿劲如何~”
明素柔眯起双眸,眼中流淌着危险的杀意。
......
马蹄声中,楚不涉赶来。
马蹄未停,他已经从马背上跃起,跳到院落中。
只见围墙坍塌,院子内的地面塌陷,秦七星被嵌进地面当中,胸口塌陷出一个完整的脚丫印子。
——死得十分安详。
楚不涉在尸体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字迹明显为女子所留,竟然用的还是西域文字。
上面附言了明素柔的话,以及一串地址。
“衣以寒去清理门户了?地址都给我留了,意思是让我去支援?”
第二十八章 衣以寒的真容
奕言堂。
司马家傲与衣以寒交手数十个回合,未分高下。
这绝不是司马家傲能接受的局面,他是年轻一代的“二刀”之一,惊浪刀法鲜有败绩。
若衣以寒是榜上在名的强者,那现在的均势倒能够理解,可她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女子,自己竟然难占便宜!
此中差距之所在,就在这轻功之上。
“你有此等轻功,之前怎么会被‘左右手’夫妇刺杀得逃亡!”
司马家傲不理解。
“近日幸得机缘,轻功突破,况且你说错了,当时若真的只有‘左右手’二人,那他们已经是亡命鸳鸯了。”
衣以寒讥讽一笑,再次出剑,寒芒掠过,剑风压得烛火飘摇。
刀剑相碰,司马家傲的手臂染上冰霜,寒痛入骨,他一掌拍碎手臂上的冰碎,继续与衣以寒交手。
女子手中的三尺青峰,出剑迅疾,足踏冰雪,身法灵巧,使得进攻更为刁钻,愣是将刀法那大开大合的基调给压制住了。
双方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是司马家傲一直在被动防御,且愈发狼狈。
宝刀已经寒彻骨,再过不久,司马家傲恐怕连刀柄都拿不稳了。
“怎么,刀客的手在发抖?你的手也跟我那位好友一样受伤了?”
衣以寒冷笑之余,眼神中的温度降到冰点。
后堂中,徐立书的声音响起,他吃痛地敦促道:
“司马家傲,你怎么还没解决掉这个女人!你的刀法弄得到处都是湿气,潮得我风湿都犯了,走不动!”
“闭嘴!”
司马家傲怒喝一声,催动禁术,血丝霎时间布满眼球,他的皮肤发黑,赤色血管凸起,如蚯蚓爬在黑岩上。
而他的武功亦暴涨数倍,蛮力可撼山岳一般。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衣以寒心中惊骇,她的身形暴退,被司马家傲一击震退十余米。
那刀客似乎已无理智可言,把冰手的爱刀一丢,这是绝不是刀客能做出来的举止。
他以手掌施展惊浪刀,肉身速度几乎可匹敌上等轻功,瞬息追杀至衣以寒的跟前。
一掌落下,平地起怒潮,浪花四溅,水滴洞穿墙壁。
衣以寒从未遇到过此等状况,一下子乱了阵脚,依仗着高境界的“飞雁踏雪”轻功,堪堪躲过司马家傲的掌刀。
白色的面纱都被锐利的掌风切下了一角。
“这也‘玄’起来了?”
楚不涉的诧异声在衣以寒身旁响起,他勾住女子的曼妙楚腰,将衣以寒的娇躯拉到身后,躲过对方的掌刀。
而司马家傲的动作似乎超越了人族肢体的极限,不再受惯性限制,手掌劈到中途,强行扭转方向,再次追砍而来。
但司马家傲的手掌突然止住,楚不涉单手接住了他的进攻,掌心虎口流血。
接触到的瞬间,楚不涉已经着手削弱对方,可司马家傲那一片发黑的经络,让楚不涉一时不知怎么调整。
分不清哪里强,哪里弱。
也是在这时,楚不涉手臂上的白蛇见他受伤,蛇眸泛冷,如鬼魅一般爬到对方的脖子上。
轻轻一个绞杀,司马家傲当即人头落地。
可他纵使没了生机,身体还能扑腾乱撞,就像被斩了头的甲鱼。
不过也仅仅只是乱撞乱打,已经不成威胁。
“花里胡哨的,还是我白......技高一筹。”
楚不涉让白麝爬回来,习惯性地伸手摸她,但忘记了自己手掌破裂,弄得白蛇的脑袋都红了。
他歉意一笑,转而关心起衣以寒的状况:
“衣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衣以寒勉强回过神来,看了眼司马家傲的身躯,又看了眼楚不涉的白蛇,松了一口气,说道:
“没事,快去后堂抓住徐立书!”
楚不涉闻言,没把衣以寒放下,直接抱着她冲到后堂。
一个儒袍男人正弯腰扶着腿,龟速想翻窗遁逃,可惜被楚不涉单手翻摔了回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徐立书无法再保持从容,跪都跪不利索,哭喊着说道:
“衣阁主,是老夫膨胀糊涂了,你看在我为雨花阁苦心经营多年的情面上,绕我一命吧!”
衣以寒方才交手时还没什么,此时战斗结束,方才发觉轻功施展得早已透支,腿脚一时酸软。
她扶搂着楚不涉的胳膊,冷眼凝视着徐立书,寒声道:
“雨花阁的规矩是不涉朝政,你却私下联系朝廷,妄图归顺,这是一罪。
你把雨花阁视作私人产业,贪污钱款,欺压下面的商铺,这又是一罪。
而你在得知我来京城,妄图买凶杀我,我如何能饶你?”
衣以寒手中的剑,抬到徐立书的脖子上,没有再言语,干脆利落便是一剑。
中年男人的瞳孔骤然放大,求饶认错的话语已经来到了嘴边,生机气息却从喉咙的破口漏出。
他应声倒下,血泊染红了造价名贵的西域地摊。
“不先留他一命,逼问点情报出来?”
楚不涉诧异于衣以寒的干脆利落,说杀就杀呀......
“要徐立书交代情报,他必以活命为条件,我若是听了他的情报,再想杀他便有违诺言。”
这姑娘的性情还挺直......
楚不涉正心中嘀咕着,衣以寒收起剑,转而急切地关心道:
“殿下,你为何会出现在此?那徐立书说‘左右手’去找你们了,素柔的情况如何?”
“明姑娘应当是无大碍的,她杀掉了秦七星,让我来支援你......她没有来找你吗?”
楚不涉反应过来这一点,疑惑地望向四周,确实没有见到明素柔的身影。
“她之后会与我们碰面的。”
得知好友没事,衣以寒松了一口气。
不过,眼下还有许多的收尾工作,比如说怎么解释今夜这一系列的命案。
官府的人追查到这里,这宅子里的财物又如何保住?
司马家傲算是官二代,他死了,很难掩人耳目,这里的事情瞒不住的。
衣以寒抬头看向楚不涉,请求道:
“殿下,雨花阁虽然在明面上有商行作掩饰,但始终不便露于人前,包括今夜我清算叛徒之事......
可否,请殿下代为掩饰?”
“无妨,反正都死了一个张岚柒,不在乎多几个,不过......”
“有何难处,殿下请讲,以寒尽量补偿。”
衣以寒见楚不涉茶的语气,觉得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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