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新行宫外,
文武百官就绪,大周各界名流等候,他们都是前来亲见皇上来祝寿的。
在这批队伍之前,有两位国色天香的美艳女子,与祝寿人士站在一起,赫然便是“朝堂二凤”。
见到她们二人不再高居庙堂之上,而是站在“臣”之位,许多高官都在嘀咕思索。
皇帝往上面一坐,曾经再高高在上的两人,现在也不过普普通通的臣子。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暴露了皇帝的某些态度!
长久以来,深受她们压迫的中立派大臣欣喜,而站在她们旗下的官员则不安,担忧自己这边的大旗失势。
自古以来,这种党政落败之事,败者那一方面临抄家灭门的下场不在少数。
不过,芈皇后与尹贵妃这两位倾国美妇,却完全没有患得患失感,对于身后众臣的细语讨论,也完全不在乎。
两人互对目光,美眸中流露出对彼此的不屑与挑衅。
尹贵妃心想道:“芈皇后,本宫与虞王妃可是两人在占着楚不涉,你拿什么比?”
芈皇后思索道:“尹贵妃,荣王被本宫与妹妹吃得死死,你怕是要失势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帝的惊喜
芈皇后与尹贵妃二人对视,感受到对方的讽刺眼神,又很同步地疑惑。
可是疑惑之后,剩下的就是释然的无奈。
这两位在朝堂上明争许久了的女人,在这暗斗的时刻,心有灵犀地想道:
也能理解她死到临头的可笑自信,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着的压力有多大。
两人不再理会对方,耐心等候时间的流逝。
她们面色平静,可时而深呼出的气息,又显露出内心的波澜忐忑。
......
日竿影子移动,很快便来到了朝气蓬勃的上午。
衣冠崭新的宫人站在皇宫附近,连侍卫的兵器都擦拭得铮亮晃眼,皇宫外的一圈都挂上了“寿”字。
百姓蒙受皇恩,与君王同喜,他们操持着这段时间学来的喜庆话语,在布粮处领取到官府分发的一小袋米盐物资。
分发物资的几个官兵,看着排队百姓那一副望眼欲穿的迫切样子,骂道:
“都什么人呐,说句词儿都不耐烦的,恩谢感激得都不真诚,到底是给皇上贺寿,还是给米盐贺寿?”
“这些贱民,哪里晓得今日之特殊,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
“就是,瞪着个眼睛,眼白大眼黑小,还好没穿蓑衣,不然我还以为是天道会的饿死鬼呢,晦气!”
官兵们不耐烦地牢骚着,偶尔有百姓上前请求“多给一把米”,便改成恶言怒斥。
这布篷摊位的不远处,几个头戴斗笠,身裹草席的人蹲在那里,斗笠下的眼睛注视着摊位那边。
他们的体型大小不一,最壮大与最纤小者一对比,如同木桶与土豆放在一起。
他们的低语中带着迷茫。
“我们......真的是朝廷的人了吗......是皇帝的鹰犬护卫了吗?”
“天道会不是反抗朝廷的吗,乃至于我们身上的仇......为何头儿忽然就说,要效忠君主......”
“上面的大人好像说,我们的冤屈、仇恨,都是那两位祸guo妖妃导致的,现在皇帝归来,真龙苏醒,青天与朗朗乾坤要回来了......”
解释说明的人,勉强能记得上面是怎么说的,可是首领的那副“有了编制”的欣喜傲然,却是一点也学不来的。
提到“朗朗乾坤”,都疑惑着思索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反的不是朝廷,而是朝堂上的妖女?那我们这些皇帝的下属,可有俸禄补贴?我想给我娘置个坟头。”
“头儿没有说,我等现在的地位,与那边的官兵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在草野行事,以后应该会有俸禄的。”
......
终于到了宾客入席的时候。
这入席的次序一改惯例,不看地位高低,由皇帝安排的太监亲自宣人入内。
叫到“文官”、“武官”、“大派侠士”,喊到“商贾”、“御用太医、工匠”,那就又进去一批,相继入内献上寿礼祝词。
唯独“二凤”留到了最后。
所谓的压轴出场,那都是说给拍卖会商品的形容,芈皇后与尹贵妃岂能与货物来相提并论?
这地位席上,更多还是讲究“地位尊者未到,其余人连入座动筷都是冒犯”。
皇帝的此种安排,透露出了某些态度,也给了一些谏官信心。
在此之前,谏官们也畏惧那两位权势女子的谋害,直到走进皇宫,心中仍旧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以死送谏言”之间犹豫忐忑。
而皇帝来了这么一出,给了这些人极大的鼓动。
他要“二凤”入席,她们才能入席,没有皇帝的吩咐,这皇后贵妃的权势再高也无用。
难不成,皇帝这是真的醒了,要重新拿回大权,扶大周于危难之际?!
芈皇后与尹贵妃果然是最后入席的,她们没有太多的反应,该有的浅笑一丝不少,仿佛没有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中。
从与楚不涉接触到的情报来判断,皇帝这个举动就是可以在压她们的势头,激怒她们的内心,想要在席上见到她们不满的抗议。
唯有激烈的反抗,方才衬托出皇帝的王权至高无上,难以被挑战。
而这种时候,顺从皇帝的意思才是最能挫败他的。
这两位宫中美妇可以为了取悦楚不涉,心甘情愿地假装出反抗的神色,但皇帝丈夫嘛......那就不太行了!
主人席上,皇帝笑意满面地看着台下臣民,陆续点评了百官、商贾在礼物上的用心。
当然,这种“用心”基本可以视作礼物的价值。
点评了一番,听取了臣民的谢恩,皇帝望向那几位谏官,道:
“几位爱卿,有些年日不见,在朕的大寿之日,能见到你们这些老面孔,心中甚是欣慰感慨,即便你们空手过来,朕光是看到你们的人就足够欢愉。”
被“点名”到的几位谏官,连忙上前,惶恐地跪地谢皇帝的赏识挂念。
其中一人见到同僚的几位没有言语,忍不住道:
“皇上,臣有一言,或许会在这大喜之日,拂了皇上的雅兴,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面露不悦,严肃又无奈地道:
“知道扫兴还讲?也罢,朕也想听听爱卿为何如此不识大体,讲吧!”
“皇上,您这些年醉心花鸟,让芈皇后与尹贵妃掌控朝堂大权,可曾听说过而今大周之风雨飘摇之势?”
皇帝似乎感到意外,继而凝重道:
“嗯?爱卿仔细说说,朕的大周如何风雨飘摇了!”
谏官当即从袖子里的口袋,取出几叠奏章,里面记录的基本都是民间的魔道猖獗,以武犯禁,百姓冤屈难伸。
他含泪道:
“臣忧国之社稷,方才在这大喜之日,做出此等不识时务之愚事,望皇上悲悯!”
另一位谏官则担心事后遭到报复,缓和道:
“皇上,这并非是芈皇后与尹贵妃掌事不力,她们已经是殚精竭力,可实在是这朝堂上,只有真龙天子才能明察事理,运筹百官。
国之社稷,只有皇上才能挑得稳啊!”
国运衰微,大厦将倾,众人皆翘首期盼着他能王者归来,力挽狂澜,权压世间乱象......
皇帝的心潮澎湃,感受着谏官们的焦灼期待,他心头畅快无比。
他神色愠怒,凝视着皇后与贵妃,冷酷地质问道:
“朕把江山交给你们二人打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芈皇后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她起身认错,态度惭愧,却又言简意赅,不肯多半个字,平淡道:
“是臣妾掌事不力,愿把手中大权交还给皇上。”
尹贵妃要稍微过分一点,她先是假装要露出愤怒抨击的神色,但是刚站起来,脸色立马变得悲哀自责,与皇后如出一辙:
“臣妾同样愿交还大权,给皇上贺寿。”
百官傻眼了。
他们当中,有的人本是重臣之位,愣是被这两个女人压制成了闲职,眼下怎么也想不到她们会这么“温顺”。
有的人则是两党的下属,自己的上头直接投降,大权拱手让人,这起码得先跟他们说一声吧?你们送得那么果断,那我们玩什么?
皇帝的脸色其实也并不好看,心中不太能接受眼下发生的一切。
事情确实如他所愿的那般发展,他在寿辰这一日,在众盼所归之时,从两位掌权女子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大权......
可却有种食之无味的厌弃感!
他等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今日,难道就这么没了吗?
不应该的,不能就这样结束的!
皇帝注视着皇后与贵妃,这两位女子身居高位那么久,今日是最后入席,难道一点怨言都没?
就在这时,太监送来急报。
“报——!!”
哦?果然有变故!
皇帝的眉眼之间终于浮现出丝丝的期待,他的目光在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之间徘徊、猜测。
到底是谁弄出的事情呢?
“说,有何急事。”
“禀报皇上,西域进犯,仅用了七日时间,攻下了整个辽玉州!”
“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撤退与掩护
这个消息的出现,如石破天惊,又如晴天霹雳,轰然打在行宫大殿当中。
回应这个冲击性情报的,是来自百官臣民的一致沉默。
这是根本预想不到的情报,皇帝还在主人席上,等着上演一出真龙苏醒的戏码,结果却等来了这种“贺礼”。
百官不是不想言语,而是看着皇帝那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他们不敢言,也不知所言。
唯一能兴奋起来的,或许就只有芈皇后与尹贵妃这二人了。
潜心于争权谋势的这些年,她们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这两位倾城美妇皆面色苍白,眼眸骇然错愕,茫然四顾而思索。
实则,她们只是借这“因错愕而僵硬”住的表情,来忍住从心底发出的笑意。
她们如何能不欢喜,这皇帝拿她们的心血当做烘托自身权.欲与地位的垫脚石,到头来他的好事当天,此般国土沦陷的消息传来。
真是大快人心!
“辽玉州沦陷于西域之手也就罢了,为何失事得如此之快,守军呢!还有消息为何晚了这么多时日才送达!”
皇帝怒拍桌子,盘子碗筷摇晃,他震声质问。
正常情况下,有地方出现了战事,不提形势如何,在战斗发生的第一时间,情报线已经开始运作。
第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会由驿站紧急护送,告知京城皇宫,边境战事开启。
而后,则是战况每发生一点变化,加急书信都会开始运送。
可现在辽玉州这事,打完了才有消息传出来。
传令官瑟缩地说道:“回禀皇上,辽玉州地广人稀,而西域军对当地的状况了如指掌,在战斗开始的第一时间,都护府已经沦为孤城,负责运送书信的哨兵提到,是西域军主动放他回京送信的。”
皇帝转而望向席间的两位女子,怀疑她们故意协助隐瞒情报,喝问道:
“辽玉州是你们二人中的何人负责,为何会出如此大的差池!”
尹贵妃作为当年追随天武女帝的人,此时心中不由讥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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