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淮安只是有点鄙视地看向这个少年,心想她不让你提你就不提了吗?
女人很多时候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你不会换个方式暗示一下吗?
“这个嘛,我只是觉得如果刻晴大人不愿意我提到她的话,那么说不定凝光大人会喜欢这首诗而已。”
沈稚珪总不可能对淮安说他想要凭借这首诗再白嫖一次系统的任务奖励。
“如果你在作诗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对凝光大人,说不定确实如此。”
淮安也不能否认,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用来称赞女子的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好诗,但这丫一见玉衡星说不要提到她就立马转向天权星,是该说他打得一手好算盘不想浪费任何机会好呢,还是该说这丫作为一个诗人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一点。
而沈稚珪听到他那么说,顿时就回了一句:“但天权星又不知……”
然而沈稚珪很快就联想到,望舒客栈上下,除了某位矮个子夜叉,几乎全都是天权星的暗探!
虽然沈稚珪的本意其实不过是想让这个掌柜帮他写下那首诗顺便帮忙参考一下给哪家杂志投稿能得到更多的稿费而已,毕竟他现在既没有纸笔,也不懂提瓦特或者说璃月的通用文字是怎么写的,虽然实际上沈稚珪也根本没指望过抄诗这点稿费,他真要想在这上面有所作为,去找辛焱改编万青乐队或者说林肯公园的歌都靠谱得多……
说起来,似乎也不是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得到辛焱的认可,再完成一个任务,解锁新的系统奖励呢?
虽然他听过的摇滚歌曲貌似跟辛焱认知的摇滚也不是一回事,像《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和《New Divide》之类的既不积极也不向上,倒是印象中那首懂王入阵曲的原曲——同时也是基头四准备对白次男进行终极侮辱背景音乐——《YMCA》倒是异常的积极向上,虽然这首歌的歌名实际上所指向的那个青年组织在歌曲被创作和传唱的年代本身又是个南桐寻欢作乐的地方,各种复杂的渊源搅在一起之后,沈稚珪就再也不能正视这首歌了。
不过,其实对辛焱来说没有什么所谓吧?
反正她又不懂。
而且也能满足一下他的恶趣味。
沈稚珪的思绪这时候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但淮安在旁边的说话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什么叫天权星不知道,我告诉你,天权星什么都知道!”
沈稚珪听到这句话,顿时暗自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难道不是因为你告诉她,她才会得知的吗?”
“所以,既然你想给天权星大人献诗,为什么不单独再写一首献给她呢?”
淮安又说。
沈稚珪看了一下他,思忖片刻,却说:“既然你说天权星什么都清楚,那她肯定也明白就算我没直接写出来,那首《绝色》也是献给玉衡星的,而你要我再单独写一首诗,无论怎么样,天权星肯定会对比两首诗的高下,假如我写出来一首比《绝色》更好的诗,那么说不定我就会彻底得罪玉衡星;而假如我写出来一首比不上《绝色》的诗,那我就可能会得罪天权星。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直接什么都不说不是更好?”
“你也可以用两个笔名分开发表……”
淮安想了想,就说。
“但这也不过是能避免我得罪玉衡星而已,并不能消去我得罪天权星的可能吧?”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要给天权星献诗?”
“只是想物尽其用罢了,但如今,我已经在掌柜你的谆谆教诲下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现在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你这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淮安有点傻眼了。
但这个中年人这时候又不免深入思考了一下,万一天权星要是真不在乎原本那首《绝色》背后的渊源而只是单纯欣赏那首诗所以就算只是明面上献给她她也甘之如饴、而他的插手又搅黄了这件事使得天权星归咎于自己的话,那自己不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吗?
所以他顿时只能勉强振作起来,继续劝说这个少年诗人,补救自己的过失:“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难道不是更应该给凝光大人献诗,表明自己已经深刻反省过了吗?”
“老板,”这时候沈稚珪却忽然收敛起那那副心不在焉的散漫神采,眼神清明地看向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中年人,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怎么说,玉衡星才是那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她既然说了那首诗不用提到她,那么我把题辞换成另一个人也无所谓,反正她和我都清楚,那首诗原本是谁献给谁的,我也并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迎合那位天权星大人,可老板你这么孜孜不倦地想要说服我,是不是说,你想要迎合那位大人的需求,其实远远超过我呢?甚至于老板你说她什么都清楚,难道不就是因为你会暗中给那位大人传递情报吗?毕竟这件事只有玉衡星、我和你三个人清楚,玉衡星也不至于到处跟人说自己和一个无名旅人的故事。要我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可能会同时得罪璃月七星中的两个,老板你只是浪费一点口水,却什么代价都不付,有点说不过去吧?”
淮安看到他这副样子,一时间只能认为这丫原先那副不解风情的散漫诗人的姿态是装出来的。
但实际上只是沈稚珪本来就清楚他们是凝光的暗探罢了。
所以他见淮安对这件事这么积极,就想着是不是能从这件事搞到一点好处。
不过淮安确实觉得沈稚珪的诗才一流,用来拍马屁——啊不是——逢迎上官实在是上上之选。
但话已至此,他就只能顺着少年的意思说下去:“那你想要什么?”
“免去我在望舒客栈一个月的花销,如何?”
“就这么简单?”
淮安原本是做好了跟他讨价还价的心理准备的,没想到少年那么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居然只是提了一个这么简单的条件,甚至让他觉得如果他再继续把条件往下压都是在侮辱自己,所以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然后他拿来了纸笔,少年借口自己还不太熟悉璃月的通用文字,就让淮安代笔,淮安不疑有他,就在少年的口述中写下了那两首诗,其一自然是那首现代诗《绝色》,至于第二首用来献给凝光的,沈稚珪不想让刻晴看出来诗的来源是自己,就没敢再抄现代诗,当然因为在游戏里听到行秋有念过李白的《侠客行》,所以也没敢再抄李白的《清平调》,而是抄了辛弃疾的那首千古元宵——在璃月应该说是海灯节——词第一《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仔细观察淮安的神色,反复确认,这首词在这个世界有没有出现过。
原本他以为是没有,但看淮安现在这副凝重的神色,沈稚珪不免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他原先没有想起来,现在被勾起回忆了,所以发现了自己是个文抄公的事实?
“写的太好了。”
中年人说。
你说的是你的字还是稼轩的词啊?
沈稚珪心里莫名有点忐忑。
第四章:记录、稿费以及练武
群玉阁中。
荻花洲自古以来就是沟通蒙德跟璃月的要道,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处,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代就有问鼎……
咳咳。
但总而言之,就算忽略蒙德跟璃月两国之间的微乎其微的发生战争的可能性,那地方也是两国通商要道,不然凝光也不会那么重视那里,甚至不惜将整个望舒客栈打造成秘密谍报机构,所以从那里传回来的消息历来都是重中之重,再加上她和本届的玉衡星向来就不太对付,所以关于刻晴和沈稚珪之间的那段小故事以及之后献给她的那首诗很快就摆到了她的案头上。
本来的话,这点底下人争着拍马屁但根本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琐事凝光向来是置之不理的。
但那首《青玉案》确确实实是可以流传千古的杰作,从那有限的六十七个字中,你可以联想到许许多多过往的事情上,甚至仅仅只是最直观的联想,那幅画面也饱含诗意:一个来自远方的少年在海灯节期间于繁华的璃月港的灯市中流连忘返,却在偶然的情况下邂逅了正在闲逛中的她,这般惊鸿一瞥后,少年对她念念不忘,就冲到人群中不断地寻找她,想要再见她一眼,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只能回头,却发现她已经走到了灯火阑珊的角落里……
所以读完那首词的时候,凝光的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块一般,整个人的意识陷入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境界之中。
甚至在回味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要在海灯节的回忆里翻找和那个少年相关的痕迹。
但无论如何,她用肤若凝脂的纤细白净的手指拂过那张纸上的字句,心想,任何能跟这样的诗有所联系的人都应该是三生有幸的才是,因为功名利禄迟早会随本人的逝去而烟消云散,即便是她自己,也会忧心万一有一天自己老去了、天权星换人了之后群玉阁会怎么样,而这样的诗词却能在世人的传唱中永恒地烙印在文明之中,只要文明没有被毁灭,只要文字还能被辨认,如此诗词的光辉就会永远闪耀在历史的书页之中,任何能够理解它的人,第一次读到它的时候都会被那份诗意和才气所打动。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记住了沈稚珪这个名字。
“更不必说,相较于玉衡星得到的那首《绝色》,这首诗要好太多了。”
真是遗憾呢。
虽然玉衡星到现在还不清楚内情。
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会亲口告诉玉衡星这个有趣的事情。
凝光默默地在心里说,脸上却露出了难言的笑意。
然后给自己的秘书做了批示,表示可以从自己的私人金库里拿出了一笔钱作为这首词的稿费交给那个少年。
……
望舒客栈,附近的江岸边。
钓鱼佬江雪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舞动长剑的举止,情不自禁地抖动钓竿,想要揣度他的招式,丝毫没有注意到江面底下的鱼都已经被惊动,全跑光了。
他是在半个月前看到那个少年开始练剑的。
而当时的少年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一根木剑舞得跟烧火棍一样,虽然当时要是他有神之眼,江雪说不定还会高看少年一眼,但很显然他没有,所以江雪也只能认定这又是一个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妄想自己随便练上一两个月就能大杀四方的、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吟游诗人,所以即便是那个厨子和望舒客栈的掌柜嘱咐过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教他一点保命用的招式,他也没有兴趣去提点这种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个少年确实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练武的进度简直就是一日千里,前一天看上去连剑都握不稳,第二天就能行云流水地演练各种基础招式,到了第三天,仿若所有招式他都了然于心,于是就不再拘泥于死板的套路,独出机杼地发展出属于自我的风格,可到了第四天,他的招式就忽然变幻莫测起来。
等到了第五天,江雪忍不住想要指点他,却发现他在舞剑的时候周遭已经风生水起了!
这TM是不用神之眼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江雪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后他就这么一天天地看着那个少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成长起来,有一天他实在好奇少年的来历,推测少年是不是有什么武功被废所以现在只是重新练回来之类的过往,就忍不住去问了掌柜,然而却惊讶地得知这个少年原本只是个被最普通的火把丘丘人打得满地找牙的吟游诗人,当时要不是玉衡星路过救了他,说不定早就已经被打死投胎转世去了,所以少年最近才开始发奋练武,准备一雪前耻。
江雪听到这话,一时间还以为原本的沈稚珪就只是那种作诗作得普普通通甚至混到吃不饱饭所以中途被旅伴嫌弃地丢下了、最近才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的武学奇才,就找了一下他的作品,试图在这上面找到点心理平衡,然而看到少年的作品,他甚至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怎么可能?世上真的有如此被天地灵气所钟之人吗?”
淮安则是在一边暗自偷笑:
这还只是他写给玉衡星的《绝色》而已。
要是你看到了他不敢公开笔名写给天权星的《青玉案》,那岂不是要惊为天人?
虽然实际上,江雪从他第一天练武看到现在,就已经这么觉得了,甚至于可以这么说,江雪本人虽然丢弃了自己的神之眼,但他自身的经验和眼界都是建立在得到神之眼后的基础上,而少年分明没有神之眼,却硬是能在短短半个月之内突破那个凡人难以逾越的天堑、一窥上乘武学的风景,仅仅只是这一条,江雪就不由得叹服这个少年的天赋之高绝。
然而最近几天,那个少年的作为又让他看不懂了。
于是他就忍不住窥探甚至是模仿起少年的招式来,却始终无法摸到少年的思路。
他只是看到,少年这天练完剑之后,又一次站在江边,凝视那片碧波万顷的水面,深呼吸数次之后,却忽然略略压低了身形,随后整个人如同破空而出的箭矢一般冲向那片水面——
江雪瞪大了双眼:
因为他只见到那个少年的脚尖只是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是踩到了一个弹簧一般,于是少年并没有陷入水中,而是如履平地一般,踩着鳞波荡漾的江面笔直向前!
这丫真的没有神之眼吗?
仅仅单凭武学,就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第五章:来如雷霆收震怒
《山河社稷剑诀》确实无愧于武学禁书之名。
这是沈稚珪近段时日以来的确切感受。
在最开始,沈稚珪练习那招“来如雷霆收震怒”的时候,他就能明显察觉到,系统所发放的招式并不仅仅只是招式而已,当他做出相应的动作时他体内会产生微弱的“气流”——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真气——而且很快他就意识到,他做出那些动作的标准与否其实并不是真气形成的关键,真正的关键在于,他的精神和形体能否统一在那个系统发放的“来如雷霆收震怒”的“意境”之下和谐地流转。
在最开始的时候,做起来是非常简单的。
然而越往后,他体内产生的真气越多,而他还想要在招式上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就越是能感受到形体、真气和精神三者的和谐统一的艰难,因为彼时他体内练就的真气也会不由自主地参与到招式的运转之中,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他的四体百骸内到处乱窜,只要沈稚珪稍微不小心,这些如同狂龙般的真气就会把他电得外焦里嫩,到时候只怕半身瘫痪都是轻的,最严重的后果只怕是当场毙命!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有配套的内功心法来化解相应的危机,但就他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门武学被称为禁书,确实不是没有理由的。
然而沈稚珪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原本他只要停下练习,这一招带来的相应的危机也就会随之消散,但他却对这种仿若走在钢丝上的处境甘之如饴,每天都只是单纯想要把这招推到下一个境界,所以每一天,他都像是在悬崖的边缘上漫步一样。
事后沈稚珪回想起来,他当时只是对自己的形体、精神乃至于可掌控的真气每天都能有肉眼客观的进步的感觉异常痴迷而已。
虽然他以前总是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很多时候,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进步和退步,所以对于学习和锻炼的态度也总在模棱两可之间,但在这时,他每天都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进步,每天都能意识到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变得更高明、更迅捷、自然也更强了,这样的感觉让他异常陶醉,所以不惜把自己的命也赌上去,也要一窥那个境界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风景。
所以即便在那期间他从凝光那里得到了新的“《山河社稷剑诀》第十六式 南山晓雪玉嶙峋”他也只是不管不顾,继续疯狂地练习下去。
最后,也不清楚到底是他本来就在这种武学上天分过人,还是因为穿越后的身体变年轻的同时也让他变得天赋绝伦,抑或是系统的外挂本身就足够变态,他很快就把握到了这一招的精髓之处:
“假以雷电之机,备述动静之要”。
意思是这门武学看上去像是所谓“雷电系武学”,但本质上,却是一门从极动到极静之间的状态相互转换的总纲要——
虽然实际上沈稚珪也能把那道真气注入到铁剑之中,做到像是凌空御剑之类的事,但因为他现在没有武学心法,一旦他想那么做,很快就会把他体内的真气消耗一空,而做这种事的实际效果甚至还不如他握剑在手直接整个人冲上去挥砍。
但在领悟了这层“动静之要”的境界之后,他就很快意识到,如果他的精神不能随时随地完全控制形体和真气,那为什么不反过来,不在某些时候彻底放空精神,让它跟随形体和真气的状态去流转呢?
于是在此之后,他的进步越来越快,也就有了江雪所见的他踏水而行的那一幕。
必须要说的是,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惬意,甚至就连之前他发现自己可以凌空御剑其实并不能让他有此刻的快意。
因为之前他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最大限度地把自己的真气当成拉满的弓弦一样,把铁剑之类的物体当成箭矢射出去,一旦超出周身六尺之外的这个范围,他就不能对铁剑再施加任何影响,而在这个范围之内,他自己的形体其实要远比用意念操控的铁剑迅捷得多。
然而当他真的在水面上像自己从小看的那些武侠电影中的大侠一样飞驰时,他只觉得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在自己的心头油然而生,虽然他也不是没有体验过同样的速度,也不是没有坐过快船,但他并不是那种坐到车船上驾驶就能把车船当成自己手脚的延伸的人,而此时此刻,他能切实地感受到在自己体内流动的真气,也能切实察觉到自己踩在水面上一瞬间反弹回来的巨大张力将他的身形再度抬起,更能听到空气划过自己的体表产生的巨大风声,但此刻他心里却觉得自己周遭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纳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现在的他,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自由得多!
甚至于可以这么说,庄子在《大宗师》里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咰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么以往的他就生活在那片被他人用资本、权力和诸多责任榨干了水分所以变得干涸的河床上,只是勉强挣扎着和周围的人互相吐出湿气一起生存下去,但现在,在认识到自己做得到这样的事之后,他就意识到,现在的这片天地对他而言,再也不是那样干涸的河床,而是他可以在其中自由来去的江湖!
此前的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只是随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但现在,他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升起凌云壮志,想着在提瓦特打下一个大大的水晶宫什么的,只是他没得意多久,很快,他就因为分神就破坏了自己精神、真气和形体三者之间的和谐统一,再也不能继续维持自己在水上行走的状态,下一步就直接一脚没入了水里,紧接着整个人就完全砸到了江面,变成了一个湿漉漉的落汤鸡。
所幸这时候他已经离岸边不远了,离江底只有齐腰深的高度,不然的话就得狂喊救命了。
毕竟他根本不会游泳。
否则当初被丘丘人追的时候直接往江里一跳就能逃脱了。
“靠!看起来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比较好……”
沈稚珪很快就爬到了岸边,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摇了摇头,心想,有时间还是学一下游泳好了。
第六章:诗和远方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个期间,沈稚珪将那招“来如雷霆收震怒”修炼至大成境界,自觉对付等闲三五个丘丘人也不在话下,而且期间他也学会了游泳,更不必说凭他现在的速度,不要说对上普通的丘丘人,就是碰到了丘丘岩盔王之类的巨型怪物也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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